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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她这些日子忙于操心晏晏的事情所以无暇顾及?还是她身为江湖儿女,本就不在意这些小节?或者……是她对他有着与众不同的信任?他不敢多想,私心里却盼望着答案是最后一种,哪怕,明知这希望是多么的渺茫。
其实,玄冰的屋子本就既整齐又干净,没有多少事情需要做的,可他就是喜(炫书…提供下载)欢这样一遍又一遍地拂拭、归置着那些曾在她手中或是身边停留过的东西,就好像能从那些沾有她气息的物件上间接感受到独属于她的温暖和芬芳一样。
忙碌间,他的目光忽地定在了桌上那只黄杨木盒未合严的一角处,那抹熟悉的红,让他浑身的血液瞬间沸腾起来。
记得那天看到玄冰托巴岩府的管家乔德帮她买了一些文沙岛盛产的红襄珠——即岛上最常见的一种树,红襄树的种子回来,自己试着串制项链、手链等饰品,他还曾好奇地问过她是在干什么,她笑着告诉他:“做来送给我女儿的。”
“这些外面不是都有得卖吗?要什么样的都有,何必自己做那么辛苦?”
“那怎么一样?买来的东西只有形,自己做的,点点滴滴都是一片心!”
说着这话时,她的笑容明媚如冰消雪融后送来勃勃生气的第一朵报春花,柔柔的目光中含着玉一般的温润,漾着水一般的澄澈,那熠熠生辉的喜悦光芒,却又闪耀如天边明净的晨星。
那一刹,他真是既羡慕又嫉妒,羡慕那稳稳住在她心里的幸福小女孩,嫉妒那有缘于她共同孕育新生命的幸运男人,甚至,嫉妒眼前那一颗颗艳红的树种,至少,它们曾在她温暖的掌心中停留过,那样的时刻对于他来说,却是奢侈得如此可望而不可及。
平时,玄冰总是把这些已经做完或是正在做的饰品一起收进盒子再放到抽屉里去,虽然她从来不上锁,但他不可能擅自去开她的抽屉,自然也就看不到,这回,许是她心里正有着什么事,所以忘了把盒子收起来。
犹豫了片刻,萨伦忽地掀开盒盖,用最快的速度拈起那条已经串好的心形项链,一把揣进了怀里。做完这个动作以后,他就像个第一次出道的贼一般慌张四顾,一颗心狂跳得几乎蹿出胸膛。
老天,他是鬼迷心窍了吧?怎么会突然起念做这样的事?那红襄珠项链值不了多少钱,他这么做当然也不是为了钱,他只是想要一件她亲手做的东西,就像他曾在载淳身上见过的那枚紫色剑穗。虽然,他知道这项链并不是为他而制,也知道她不可能专门为他做什么东西,但……那里面有着她的心血,她的灵慧,她的真情,这样,就足够了。
片刻之后,他终于冷静了下来,也确定了四周并没有人监视他,所有的紧张只不过是他自己在做贼心虚罢了。长长吐出口气,他带着一丝五味杂陈的苦笑合上盒盖,然后,便如呵护绝世珍宝般紧捂住揣在胸前的那串项链,珍而重之地走了出去。
☆ ☆ ☆ ☆ ☆
“萨伦?”
刚走出房间没多远,冷不防地便听一声呼喊劈头响起,萨伦心一震,顿时脸色惨白地僵在了原地。
站在他面前的,竟是一脸疑惑之色的玄冰!他攥着珠链的手抖了抖,一滴冷汗滑落额角。
“夫人……”翕动了一下嘴唇,他的头脑一片空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还没等他支吾出个所以然来,只见玄冰目光一厉,陡然扬起右掌,一道劈空掌力朝着他迎面呼啸而来。
完了!他东窗事发,玄冰恼了!
也许是因为完全来不及反应,也许,是瞬间绝望到了极点,看着眼前突然对他发难的女子,萨伦没有逃跑,也没有求饶,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唇边浮起了一抹凄恻的苦笑。如果,他那一点卑微的贪心也不为天地所容的话,那么,就让他死在心爱的女子手里好了,这份注定犯错的爱既是由她而起,现在也由她来终结,这……该是最合理的结局了吧?
满腹心酸地想着,他认命地闭上了眼睛。心念未已,那预料之中的劲风已是疾射而来,倏然擦着他的体侧掠过,紧接着,似乎有什么东西“啪”的掉了下来,落进了他身后的草丛里。
“蛇已经被我处理掉了,别怕,可以睁开眼睛了啊!”
耳边是玄冰轻柔的语声,有着一丝关切,一丝好笑,却无半点怒意。
蛇?处理掉?萨伦愣了好'TXT小说下载:www。87book。com'久才困惑地睁开了双眼,回头一看,只见草丛中赫然躺着一条通体墨绿的长蛇,身子足有孩童的手臂般粗细。
这是什么情形?难不成,玄冰并不是因为发现了他的偷窃行为而动手教训他,而是……在帮他打蛇?
事实上,玄冰的确是对萨伦的“偷窃行为”一无所知,只是恰好看见他慌慌张张地走着,所以才喊了他一声,想问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就在这时,一条蛇无巧不巧地从他头顶上方的廊柱上悬了下来,玄冰以为他脸色发白呆在原地是因为看见了那条蛇给吓的,她离他所在之处尚有一段距离,人来不及过去,所以便用劈空掌力帮他打掉了
那条蛇。
见萨伦怔怔盯着地上的蛇不说话,玄冰便走上前去,拽着他的手臂把他拉开了几步:“好啦,怕就别再看了,一会儿我把它弄走。”
“夫人,我……其实我……”回过神来的萨伦不由得红了脸。
其实,尼梭山地的林子里蛇虫鼠蚁多得是,他从小见惯了,根本就不怕,误打误撞的让玄冰以为他被一条蛇吓成那样,真是太丢脸了,可不管怎样,这总比被她发现他偷了她的东西好吧?况且……
悄悄瞄了眼面前那双流溢着关怀之色的清澈眼眸,他的心底忽有一片柔柔的暖意飘过:她是在护着他呢,这种感觉……还真的很不错。
“我……我不怕了,谢谢夫人!”他不想再为自己被玄冰误解的胆小而辩白,只是将错就错、含糊其辞地应着,把这份意外赚来的关爱默默珍藏进了心里。
☆、探密室 亡者何复生1
“阿妈,你好歹吃些东西吧,就算恨我怨我,也犯不着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啊!”
德努曼加房里,古丝丽端着一碗食物坐在母亲床头,艰难地劝说着一心绝食求死的母亲。相对于埃梅,德努曼加的脾气要暴戾得多,态度也要强硬得多,因为怕她做出极端的事情,古丝丽暂时还不敢给她解咒,这确是无奈之举,却也让德努曼加心中怨毒更深,甚至闭起了眼睛不愿意看女儿一眼。
见母亲全然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古丝丽叹了口气,把手中的碗放到了一旁。
“阿妈,我知道你一直是个很要强的人,你总是希望身边的人都无条件地对你忠诚,以你为天,一旦他们做出违背你希望的事情,你就会把他打入地狱,无视他的任何理由苦衷,不肯给他半点机会!但你可知道,其他的人,也和你一样有着自己的希望,自己的感受,自己的不得已……人与人之间的爱是相互的,你不愿意给别人理解和信任,又如何要别人对你忠诚?”
看着德努曼加依旧固执冷漠的脸,古丝丽突然情绪爆发地提高了声音:
“如果当年你肯给阿爸一个机会,很多事情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你自己也不必成天躲在黑暗中逃避现实,不必用纵欲来掩盖内心的寂寞,不必用血腥和暴力来麻痹自己!如果这次面对莲娜的谗言你能选择信任我,我或许也可以听杨大哥的话,试着理解你,原谅你,放下于事无补的恨,真正做一个好女儿,可是,你还是像当年对待阿爸一样,不肯给我机会!我之所以走到这一步,还不是被你给逼的……”
德努曼加身子一震,霍然睁眼,眸底涌起了如被撕开刻意掩藏的伤口般痛苦而绝望的神色,下一刻,她的身体忽然剧烈抽搐起来,脸色瞬间憋得青紫,眼睛不受控制地上翻,嘴角边涌出了大片大片的白沫。
“阿妈?”古丝丽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大跳。不会……不会母亲真的被她给气出病来了吧?她纵然对德努曼加有再多怨恨,但那毕竟是她的生身之母,她可没想过要她死啊!
匆忙奔到门口,她刚想出声喊人,却突然记起自己为了和母亲单独谈话,已经把所有的守卫和侍从都打发走了,那些人住的下院离这里很远,从正门出去要绕一大段路呢。对了,母亲那间用来静修的小室,不是可以直通下院的吗?平时那屋子除了德努曼加自己是谁都不让进的,可现在鬼才管那臭规矩呢。
没有任何犹豫,古丝丽立刻推门冲进了那间黑漆漆的屋子,进门以后,她才发觉,自己应该带个烛台来的,否则可是连路都看不见了。想到这里,她又飞快地转身打算退出去拿烛台,因为光线太暗,急切间不知绊到了什么东西,她身不由己地往前一倾跌倒在地,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她身下的地板竟“喀”地裂了开来,一声尖叫中,她就这样没头没脑地直掉下去,没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洞之中。
☆ ☆ ☆ ☆ ☆
去见母亲之前,古丝丽曾对载淳说过,晚上还要跟他谈些事,可是等到了将近三更天,古丝丽还是没有出现。因为知道这姑娘行事向来守信,说一不二,载淳觉得她的失约很不正常,不免有些担心起来,于是推门出去打算看看情况。
来到王宫附近,只见卡蒂妮正神色凝重、眉头紧锁地站在门口吩咐着几名手下,那些人低声应是,随即分头而去,个个也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他意识到情形当真有些不对,赶紧上去问道:“卡蒂妮队长,出什么事了吗?”
骤见有人出现,卡蒂妮顿时紧张地绷紧了身子,待看出是载淳,才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警惕地四下扫了一眼,她压低了声音对载淳道:“杨公子,请借一步说话。”
这架势让载淳更是不安,但一时间也不好多问,只能跟着卡蒂妮到了走廊里。此时,卡蒂妮才疲惫不堪地揉了揉额角,苦笑道:“出事了,出大事了,我们安普拉族,为何就这样多灾多难呢?”
“究竟怎么了?”
“据今晚当班的分队长额吉说,古丝丽小姐打算单独劝说德努曼加夫人,就把他们和其他的仆从都遣走了。后来,屋里突然传出小姐的尖叫声,额吉就带了两个人赶过来看,进去时发现德努曼加夫人瘫在床上口吐白沫,小姐却不知所踪。额吉命令两个手下一个去请巫医,一个来向我汇报,他自己则守在原地看护德努曼加夫人,没想到,等我和巫医赶到的时候,竟看到德努曼加夫人胸口插了把刀,人已经死了!”
“死了?”载淳不禁大吃一惊,“那么,额吉看到凶手了吗?”
“凶手就是额吉!”
看着愕然无语的载淳,卡蒂妮深深叹了口气:“我们现在才知道,额吉的父亲是被德努曼加夫人下令处死的,那时候,豪尼瓦老爷刚出事不久,德努曼加夫人就像疯了一样,很多人无辜受累丢了性命……额吉进卫队其实就是为了刺杀德努曼加夫人,但一直没找到机会……”
说到这里,她不由得眼圈泛红地顿了顿:“杀人以后,额吉没有逃走,就在原地等着我们回来。他说,不能连累我无法向古丝丽小姐交代,反正他为父亲报了仇,心愿已了,就算立刻被送上刑场,也可以死而无憾了……这傻小子,功夫好,人也好,能干着呢,我本来……还想提拔他做副队长的……”
这话听得载淳也自黯然。德努曼加傲慢强硬了一生,不想到头来竟落得如此下场,这固然令人喟叹,但额吉父子的命运又何尝不悲惨?撇开与古丝丽的关系说句良心话,德努曼加会有今天,其实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正这般想着,耳边卡蒂妮的声音已是踌躇着响起:“杨公子,我做了一个决定,却一直怀疑着自己,不知做得是对是错……”
“怎么说?”载淳的注意力立刻转回了她身上。
“我……”抿了抿唇,卡蒂妮下定决心说道,“我始终觉得额吉不该死,古丝丽小姐是个心地善良又深明大义的人,如果这事让她来处理,额吉或许还有活命的希望,可要是被那些守旧派的长老们知道了,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所以,我自作主张,暂时封锁了德努曼加夫人被刺身亡和古丝丽小姐失踪的消息。”
“你做得对,对极了!”载淳立刻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