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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终于停了下来。
第十九章 咱们也放粮施粥!
凌家门口忽然冲来一匹高头大马,待看清来人,凌青璇诧异的唤了一声:“相公?”虽是惊讶的叫出口,声音里却有掩饰不住的激动与温柔。
马上的男子身穿青色锦纹袍衫,头带中冠,剑眉朗目,英气逼人。此人就是凌青璇的夫婿金敬升。他兴冲冲的跳将下来,边走过来边玩味的看着凌青璇。
凌青璇微红了脸,迎上去问道:“相公你怎么来了?”原本他送她下了船就说回去的。金敬升顽皮的笑,“我一直跟着你们,原本打算到欣城就露面跟你们会合的,不想走差了把你们跟丢了。”说着甩着手里的马鞭像个大孩子般。
方氏这时才从惊愕中回神,忙上前笑道:“大姑爷回来了是喜事,婆母和姨娘若是知道了定会高兴的合不拢嘴的。大姑爷快请进屋。”金敬升对着方氏正了正脸色,恭敬的叫了声嫂嫂。
这时凌青琦姐妹才想起给他见礼,金敬升看到她们到是愣了一下,之后脸上有些窘色谦然的说:“我没想到二位妹妹会出门迎接,冲撞妹妹们了。”说着也不待她二人回话,转而红着脸看着凌青璇问:“两位妹妹长大了,我却分不清哪位是二妹妹哪位是三妹妹了。”
凌青璇却笑道:“快进屋再说吧,母亲和姨娘等候多时了。”说着轻轻拉了一下丈夫的衣袖,金敬升这才似忽然想起般,由方氏引领同凌青璇并肩入府。
周夫人同老姨太太终是坐不住,早早迎了出来,待看到大姑爷金敬升均是吃了一惊。之后听说姑爷在和凌青璇玩闹,二人更加欢喜,原本与凌青璇久别重逢的感伤也淡了许多。
金敬升未见凌青瑞,自是询问他去处,方氏和周夫人向他解释了各中情由,却并未言明凌青琦也参与其中。金敬升连连点头,“我们来时就遇见了许多灾民,也不知朝廷这次会拨多少银两赈灾。”凌青璇见他说起政事,便接过话头叉开道:“之前的打算是明日午时到的,可是路上太乱,我们便加紧行程,提前赶了回来。兄长原也不知我们今日会到的。”
周夫人颌首,“我上午已经派人告诉他你们回来的消息了,他回话说知府大人亲自督导购粮一事,酒庄那边的事他实在抽不出身,怠慢了你们,等今晚或者明日得了空就回来赔罪。”凌青璇听罢便笑:“兄长说笑呢,莫说他原不知我家相公会来,即便是知道了,我们是小的,也断没有向我们‘赔罪’的道理。何况他确实有事?”金敬升听了点头附和,接着道:“要不我去酒庄看看吧。”
周夫人闻言便是要拦,凌青璇知他坐不住,家里又是一堆女眷,遂对周夫人道:“母亲您随他去吧,腾出地方好让我们母女说说话。”说着看向金敬升促狭的笑。金敬升一脸委屈,向周夫人诉苦:“母亲您看青璇她总是欺负我,您老得为我做主。”众人听了都笑起来,老姨太太更是笑出了泪花。
金敬升带着几个兵士由裴勇引路去酒庄,周夫人轻拍着凌青璇的手感叹:“孩子,你是有福的。”老姨太太在一旁连连点头。凌青璇不置可否,只弯着唇角淡笑。
此时凌青璇带来的丫环婆子已被方氏带去客房安置行李,两个陪房大丫环莲香和菊芳由丁香和蔷薇陪随着去西套间坐着吃茶。
凌青璇起身向摆在地上的大箱子去,笑道:“妹妹快来看看我给你们带什么了。”说着将箱子打开来拿出许多玩艺。每人都有礼物,其中还有凌青璇婆家送的面料和参药,众人笑着看她分发。
老姨太太终是忍不住,问她:“昭哥儿怎么没跟着你一起回来?”凌青璇的儿子昭哥儿时年五岁,还是在他过周岁的时候众人见过。凌青璇发散礼物的手就顿了一下,才回:“他年纪太小,路途又远,公婆不忍让他奔波,便没让他来。”
周夫人见老姨太太颇为挂记的样子,便劝:“等他再大一大就好了。”老姨太太自是点头。众人又说了一些别后家常,杨妈就来报说裴勇回来了,大姑爷在二爷那儿吃饭,周夫人便命摆饭。
吃过饭歇了晌,凌青琦和凌青瑶一同去往周夫人处,不想进门竟见到只有周夫人、老姨太太和凌青璇三人在屋中,三人都眼睛红红,刚刚哭过的样子。
凌青瑶只当是她们别后重逢喜极而泣,便开口劝了几句。凌青琦细看她们眼中都有股悲戚之色,心下骇然,却不好表露出来,只随着凌青瑶劝说。
安慰之辞,无论如何生动贴心,于受者而言,只不过是隔靴搔痒。更何况她们此刻的安慰根本似是而非。
凌青璇总算勉强打起精神,唤了两个丫环过来重整妆容,三人俱收拾停当,金敬升恰巧回来了。他一进门便抱怨,想留在酒庄帮忙,凌青瑞却定是不依,最后将他赶了回来。
凌青琦一直惦记着卖粮的事,趁此便问他,“大姐夫可知道酒庄现今的情况?”金敬升未想到她一个女子竟然会问起这个,难掩吃惊之色,却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李知府临时调配了一些银两,至我回来的时候酒庄库房里的米粮已经送去府衙六成,收回五成的本金,余下的李知府签了借据,待朝廷赈灾银两到帐,他立刻就还。”
凌青琦听罢便在心里盘算,凌青瑞这次买米粮共花销七万两,回收五成便是三万五千两,假若余下的三万五千两不幸打了水漂,以周夫人的财力还是承担的起的。再者这次酒庄的生意如果起死回生的话,还是会赚一些,实在不成,就再想想其他办法,定不能让这些银子白白折进去。
凌青璇见凌青琦听罢金敬升的话转着眼珠不言语,把丈夫摞在那里发呆,忙叫凌青琦问:“二妹妹怎么对这事有兴趣?”凌青琦不便细说,只笑着去坐到她身边,“我听见说知府大人收购咱们的米粮,担心他一时筹措不出这么些银两,以赈灾的名义昧下来……”
金敬升这时就笑着对她道:“这个二妹妹放心,李大人为官清廉,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纵使他胆敢做出什么,我带人砸了他的府衙!”凌青璇却嗔了一声,“快别说了,看吓着两个妹妹。”周夫人便在一旁笑:“青琦莫要担心这些,李知府与你兄长是相熟的,再不会的。”
凌青琦闻言终于放下心来。暗道怪不得周夫人之前答应的那样爽快,想之前凌家也是官家,对某些官吏的为人应该也知道一二的。只是自己此次之事决定的太鲁莽,一是想让酒庄扬名,二是担心有像广合省那样的奸商,仓促之间考虑的不够周全。也幸好欣城知府不是一个贪官,否则必是后悔莫及的。
当晚凌青瑞在晚饭前赶了回来,席间向凌青璇夫妇敬酒致歉,凌青璇夫妇自是客套了一番。
吃过饭凌青瑞也不避讳,当着众人的面向凌青琦交代卖粮一事。“李大人的本意是将粮食还存放在咱们酒庄,免得耗费人力搬运。我担心树大招风,徒惹麻烦,与李大人直言,他也是理解的。立即调动官兵雇佣民工搬往府衙粮库,至今日停下之时,已搬了七成了。”
凌青琦便问:“知府大人可有说明日还搬吗?”凌青瑞摇头:“今晚歇工的时候,只有徐同知在,他说之前李大人在别处购进了一批,府衙库中原也有一些,再加上咱们这些,大约是够了。”之后问凌清琦,“我看剩下这些,如果有商贩要买,不若咱们就卖与他们吧?”
凌青琦想了想才问:“兄长,以往像这样有灾民逃难而来,有没有商家施粥的例子?”凌青瑞回忆道:“我以前任清州知府之时,倒是见过有位大善人行此事,并没见过有商家这样做的。”他说着似乎意识到什么,看着凌青琦的眼睛就有些厉色。
凌青琦见他这个样子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是不是有什么话暴露了自己不是原本的凌青琦?心中谎谎表面却摆出一副泰然自若,看着凌青瑞脑子快速的转着,想若是果真被他看穿了,自己要如何自圆其说将眼前一屋子的人瞒混过去。
凌青瑞开口,语气冷了几分,“二妹妹难道也要施粥?”凌青琦听他问的是这个,不禁暗暗松了口气,却不明了他为何因这个而变脸,便问:“兄长觉得有何不妥么?”难道他是舍不得银子?
凌青瑞的眉头皱成一个大疙瘩,强自保持平和的语气道:“咱们是犯官之家,现如今又是末流的商人,这样鼓脑争头的势必会惹来事端。”
凌青琦了解了他的担忧,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兄长之虑也不无道理,只是咱们家购粮卖粮,虽是分利未沾,但于外人眼里定不会这样看咱们。好或不好的名声早已传扬出去了,若再不行善举,恐怕民心难平。况且余下的粮酒庄一时之间也消化不掉,卖与别人咱们又不放心,不若咱们以酒庄的名义直接施于灾民,这样即断了某些不轨之人的念头,又将酒庄的名头传扬了出去。”
这大概就是二人的思想差异,古代商人的想法是扬名立万传佳话,而在二十一世纪,无论是商家还是个人,想出名无所不用其极,只要能出名裸奔都可以,因此诸多的“门”类事件才会层出不穷。
凌青瑞听后面色稍霁,低头想着什么。凌青璇在一旁听了个大概,此时插口道:“兄长,我觉得二妹妹的办法好,倘若父亲在世,无论为官与否,他老人家也是会这样做的。”金敬升也点头,“我也觉得这样好,以现在灾民的情况来看,仅凭官府之力怕是难以维持,咱们能帮朝廷分担一些便分担一些吧。”
听了他的话凌青瑞再不迟疑,下定决心般的说:“那好,咱们也放粮施粥!”
********圣诞快乐!********
第二十章 野蛮男子
计议已定,第二日凌青瑞就早早去到酒庄安排,金敬升将他手下十余名的士兵全部带去,以便协助维持,凌府这边也调配了几位家仆和妈妈前去照应。
凌青琦以为这日还是要在周夫人处与凌青璇说话,不想吃过早饭之后凌青璇就说想去酒庄看看,要凌青琦相陪。
金敬升的父亲现任福江布政使。
福江布政使之子与妻探亲至此,遇南楚灾民,心怀悲悯,又感念皇恩,着其舅兄放粮施粥,并亲自前去慰问灾民,督导安置灾民一事。传为佳话。
凌青琦见周夫人也教她去,便回屋更衣,之后去上房。周夫人嘱咐了几句,又教她们姐妹去取帷帽戴着,凌青璇说她带着呢,命莲香回屋去取,莲香很快拿来两顶垂珠坠翠极为华丽的帷帽,周夫人看着她们戴在头上这才放心让她们出门。
姐妹俩同乘一辆马车,莲香和小宛跟着侍候,后面跟着一辆马车坐着一位姓曲的妈妈和凌青璇带来的两个小丫环,马车前后各四名家丁护着。
在马车之上说了些无关紧要的家常话儿,约走了两刻钟的光景,马车终于停下来。
凌青琦随着凌青璇下车,顿时一股醉人心脾的酒香扑面而来。放眼四望,见她们此刻在一个异常宽阔的院落之中,正中一座气派的二层小楼,飞檐翘角,高大的门上悬着一块厚重的匾额,上面写着四个大字:俞记酒庄。写得苍劲有力、游云惊龙。
凌家的酒庄不叫“凌记”而是叫“俞记”,凌青琦猜测可能是前身的祖母姓俞。
这时院落中并没有人,只能听见一些嘈杂的人声,一位老者早早的迎出来。裴勇走过去询问:“许叔,东家和大姑爷都在何处?”许叔指着东侧说:“现在都在东跨院,东家把东跨院隔了出来,专供灾民住宿,施粥放粮也在那边儿。”
裴勇听罢就给凌青璇姐妹引路。东墙有一扇侧门,直通东跨院。
进门只觉得人声鼎沸,乱哄哄的,眼中看到的全是人,男的女的老的小的,还有来回走动的,更使人觉得乱。
侧门右手边搭着一个简易的棚子,下面支起十几口大锅,里面烟雾缭绕,隐约看见人影绰绰。
凌青璇姐妹走近粥棚,看到凌青瑞和金敬升已是忙得晕头转向了。酒庄的工人、赵管事和死而复生的张师傅、金敬升带来的穿着常服的兵士和凌家的几个仆人加在一起不过几十人,这些人要做饭要维持秩序,关键他们要面对的是院子里的几百人,管理者和被管理者都没有受过系统的培训,管理者没有令行禁止的威严,被管理者没有从令如流的觉悟。乱,是必然的。
凌青璇看到此时的状况也乱了阵脚,不知所措的看着金敬升。
凌青琦到凌青瑞身边,还未开口凌青瑞就开始报怨:“人手不够,这样一来灾民们怕是一天只能喝一顿粥了。”因为四周的噪音很大,他说话也放高了声量。凌青琦大声道:“兄长不能全指着咱们这些人,我看灾民中就有一些年轻力壮的,让他们出力帮着做一些。”
凌青瑞不是没想到这个法子,但是他想灾民既然投奔而来,自然不能亏待了人家,是以便将这个念头打消了。现在想想倒不如让他们出一些人,现如今首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