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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轻微的杯碗叮当中沉默,气氛有些诡异,但我装作视而不见。
良久,刘王爷身边的老爷子轻轻咳嗽了一声,笑得十分和蔼可亲得道,“苏兄弟是个爽快人,话说得意思老朽也明白,只不过为人臣子的自当步步谨慎,苏兄弟可知,三皇子手中百万雄师,如今其势如破竹,此一轻重强弱,却不是苏兄弟小小球戏可比!”
我闻言也笑,可叹最近假笑得太多,脸皮都快抽筋了,“王爷可知,文相如今人已在附国邹?”
“那又如何?”老东西笑笑把太极又给我打回来。
灯不点不亮,话不说不明,我轻描淡写的道,“邹虽然只有兵力40万,但若以文相的人才名望,登高一呼,何愁天下的义士英雄不从善如流?”
一阵沉默,说实话,庭之有没有借到兵我并不知道,但古今中外的谈判哪个不多多少少带点“噱头”,要没有这份气势,我当年也不用代表咱国企诈那些红毛鬼子的钱了。看刘坼和老爷子神情肃然凝重起来,我越发悠闲的放下茶碗,轻笑,“王爷是个明白人,实话说,蜀仓城如果王爷真有意拿下,必然是如探囊取物”不去看两人微微尴尬的神色,我自认深谙“马屁要拍的恰到好处,台阶要下的适得其所”的精髓,继续道,“只不过王爷即是出于护国心切的那一份心思,自然行事决断都不免更多一份慎重,如今的彭栎局势微妙瞬息万变,王爷是进是退全在一念之间,不过如果王爷信得过苏某,苏某倒想不自量力的给王爷提个主意。”
“噢?”刘坼眯眯眼的笑容十分和煦,只不过小眯缝里那丝光扎得人透心底儿的凉,“苏公忒谦了,有话直说无妨。”
“进退皆为下策,不如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以前古龙说这人的“笑”最tm有意思,我从没像此刻对这句话有这么深刻的体会,刘坼笑了,老爷子笑了,我更加笑得牲畜无害,“王爷以为如何?”
“苏小公千说万说,到底还是要解蜀仓之围啊。”一旁老爷子闻言,撸着胡须老神在在的摇了两下头。
53 回复:
我也笑了,下巴还光溜,便只是轻轻摇头,“苏某只是就事论事”,看着两人明显闪烁犹疑的神情,我重新坐了下来,气定神闲得喝了一口茶,“苏昱听闻王爷英雄盖世,府中如今已有十来位公子小姐,其中尤以二公子刘聪,四公子刘象,和王爷您的子侄刘文昃公子青年才俊,最为王爷所器重,可是也不是?”(镜子:表问我儿子多和“英雄盖世”有什么关联,这就是古人的逻辑= =)
两人闻言都是明显一愣,不知道我为什么忽然扯着扯着扯到那个上头,我继续气定神闲的微笑,“不知王爷可曾听过昔年石氏立国的事?”
老爷子显然是没有跟上我的跳跃思维,倒是刘坼笑咪咪不急不徐的抿了一口茶“孤王早有耳闻苏小公奇才惊世,尤其肚子里颇多奇闻趣事,如果苏小公愿意说,本王倒很有兴趣一听。”
我失笑,“王爷明鉴,苏某人说的这个却不是故事,虽然不发生在彭栎,却也是真真实实的史实。”
“噢?”
“这却要从我为陛下说过的‘八王之乱’开始说起,”想我苏昱以这个莫名其妙的说故事能力一夜之间“闻达于朝”,以汉王的能力,必然对这故事背景了如指掌,果然汉王听我这么一说,脸上没有半点迷惑,我微微一笑,“要说那八王之乱后,英雄辈出,各有问鼎涿鹿之心,于是好端端一个国家,又分裂成了几块,其中一个英雄姓石名勒,就是个不折不扣地枭雄。”
汉王和老爷子微微一震,神色都有了几分异样,我只作看不见,继续喝一口茶续道,“石勒乘着八王之乱起势拥兵,主霸一方后即立国号为赵,立长子弘为太子,石勒有一子名石虎,刚猛聪明,曾随石勒东征西讨,立下战功无数,群臣柬言,太子聪明非常,温文宽厚,而石虎性格刚猛残暴,若不加以约束,恐怕日后为乱,石勒起初对此并未甚留意,及至石虎势大,再欲约束却已经力有所不及。”
我说的顿了一顿,去看两人神色,虽然都依旧镇定微笑,但明显,汉王的脸色已有些铁青。
我满意的继续,“等到石勒驾崩,石弘畏惧石虎,欲自动让位于石虎,石虎却不受,言‘汝若不堪大位,天下自有大义,何必预论?’石弘于是继位,不出几个月,石弘听说石虎聚群臣意欲谋反,因素知石虎秉性残忍,石弘再次亲自捧出玉玺让位于石虎,只求免去灭族之祸,石虎却还是不受,石弘回宫后,与其母亲抱头痛哭,言‘石虎预谋大位,先帝种真无复遗矣。’,果然不出数月,石虎谋反,杀尽石弘及太后一家,石勒的‘种’至此,果然除了石虎一个不留。”
“苏小公这话是什么意思?”说到这里,老爷子首先沉不住气了,我轻轻摇了摇头,继续微笑,“大人请稍安勿躁,苏某人的这个故事,还只是刚刚开头。”
看着上头高坐的那位明显有了点坐不安稳的意思,但神色却还是镇定,我不由心里也有些佩服此人的大将风范,淡淡一笑继续接着道“妙就妙在十数年后,石虎虽然立了大公子石宣为太子,心里却宠爱二公子石韬,正打算废石宣另立石韬,却被石宣知道了他的心思,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石宣买通几个臣子冲到石韬寝宫里一刀将石韬杀了,还准备一不做二不休,等石虎匆忙来吊唁查看的当口一并杀了石虎。”
老爷子的脸色是彻底的铁青了,手都跟那儿轻颤,刘老大的脸色也已经不能仅仅用“很难看”来形容,我视若无睹,咄咄逼人得继续,“石虎听了噩耗,当场就惊痛得昏了过去,正打算去石韬那里察看,被几个有见识得老臣子当场制止了,石虎冷静下来,怀疑到石宣头上,对石宣谎称说他母亲因为石韬的死哀痛太过性命垂危,把丝毫不觉得自己已经被怀疑的石宣骗进了中宫,然后就此终于把石宣抓了起来。石虎抓到石宣后,心里悲怒痛恨的不得了,为了解恨,他使用铁索穿过石宣的额头把石宣锁了起来,象猪狗一样给他喂食,还用石宣杀石韬的那把刀一寸寸割石宣的肉,石宣的惨叫声把整个王宫都惊动了,石虎还不解恨,让石韬最亲近的下人拔光了石宣的头发,割了石宣的舌头,最后把石宣象畜牲一样牵出来,拉着他登着木梯爬到柴堆上,再用绳子穿透石宣的下颌缠在辘轳上绞紧,又让人打断他的手脚,戳瞎他的眼睛,剖开他的肚子,最后才点了火,活活把石宣烧死。”
老子说的虐劲儿上来,两只眼睛大概都在发光,“石虎把石宣杀死后,连他的老婆孩子也不放过,尽数杀了个干干净净,石宣最小的儿子本来是石虎很宝贝的孙子,才几岁,那时候哭着拉住石虎的袖子求饶,说“非儿罪”,石虎听了心里悲痛不已,本来想放了这孩子,却被手下将官把那孩子一把夺过来就杀了,石虎经过这个大变故,自己终于悲愤过度一病不起,此后,石虎剩下的几个儿子走上自相残杀的老路,不过数年,赵国就完全覆灭了。”
我闭上嘴,一室皆默,良久,汉王满面铁青扭曲的笑了一笑“苏小公这个故事可真有趣。却不知道苏小公现在对本王说这种故事,又是什么用意?”那一刻汉王刘坼虽然在扭曲的笑,却连白痴都看得出他眼中明显流露出的杀意。
“王爷”,我端肃脸容,撑着刚才那点劲道一鼓作气的站了起来,跪下“下官没有任何用意,王爷雄才大略,自然明白,人力之外,尚有天意。”
一室静默中,只闻各自急促的呼吸,我虽然处于头脑发热四肢充血的状态,额上的冷汗却仍不自觉滑落,双眼干涩。
良久,汉王嘿嘿一笑,“好个人力之外,尚有天意,苏小公,苏太常,果然是好故事,好口才,好寓意。”
“王爷明鉴。”我抬头,不期然撞上刘坼阴沉的双眸,心里不由各愣了一下。
“苏小公,难怪陛下如此器重于你,果然是少年才俊,堪称大器。文相他,可谓。。。深有见地。”
“王爷…过奖。”任凭我胆子再大,此刻也不由冷汗直下。
不同于适才的冲动,此刻汉王刘坼眼中,已经实实在在是容不得人的森寒杀意。
而那杀意想针对的人,自然,是我。
54 回复:
伏击
“苏小公,陛下和文相如此器重于你,果然是深有见地。”
不同于适才的冲动,此刻刘坼的眼中实实在在的是容不得人的杀意。
而那股杀意针对的人,自然是我。
“王爷”,不是不怕,可是怕也没有用的时候,人却反而能够平静下来,我甚至还能再笑,“在王爷面前,苏昱谈何能耐?至多,也只是一个会动嘴皮子的说书人。”
刘坼闻言失笑,笑的仿佛很豪爽,“苏小公未免太自谦了!”
“不如说是王爷高抬了我”我自嘲的弯了弯嘴角,很坦然平静地注视上头坐着的人,“苏昱若是真有能耐,圣上的使团又岂会在龙泽覃遇‘匪’?以至三十余条人命无一幸免?”
“嗯…”刘坼还在笑,眼神一瞬锋利如刀,我完全不避讳他的审视,心里倒难得是一片空明澄净。
说到权谋智略,我比之这些人相差何止是千里万里,不懂权谋的一个人要在朝堂生存下去就已经千难万险,又凭什么再去“有所作为”甚或兴风作浪?
刘坼实在不必这么早就开始担心我会挡他的道。
良久,刘坼眼中那种冰冷清森得杀气果然隐淡了下去,长长一叹,“此事本王也有耳闻,事出纯属意外,苏小公又何必太自责?”
我恭恭敬敬的垂首,闭起眼,微微笑了一笑,“是,苏昱明白,多谢王爷宽慰提点。”
“起来吧!”
“谢王爷!”原来自己竟然跪到现在,心里轻轻嘘了一口气,刀口上这么滚了一回,才觉得整个人手脚都有些酸软了。
“啪啪啪”,哪知我刚刚站起来半口气还来不及透,就听到一阵突兀的掌声从身侧传来,我反射性的转头,才发现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正在那里微笑着拍手,“苏昱,苏太常,果然是个妙人儿,我喜欢。”
(黑线~~~~ = =|||)。
该惊诧的,那一刻我却有些恍惚,眼前人明明是个突兀的闯入者,却不知为何,竟让人觉得整个世界仿佛只有他才是唯一的真实,那背后的营帐陈列,甚至连汉王刘坼都仿佛成了一种摆设。
“柳公子。”
等我回过神,就看到老爷子正恭恭敬敬的对那人作揖,我心里不免更是诧异,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柳儿,你怎么来了?”刘坼显然也有些讶异,不过只一瞬就变作了欢喜,我愣愣的看着那个叫做“柳儿”的公子“啧啧”两声轻叹,忽然转过头对着刘坼嫣然一笑,目光流转,唇齿生香,天啊,总算让我见识了什么叫沉鱼落雁闭月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