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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镇定了一下心神,才长长吁了口气道,“我也不信…”
“不”他打断了我未尽的话,“现在,我信。”
我好不容易有些松开来的表情又顺势僵化在脸上。
他看着我,忽然懒洋洋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眼眸湖水涟漪般一圈圈轻漾着看着我道,“那天在陋巷,我看到楚师风为了燕三那些人冒犯你的事而再一次动怒,我不得不信,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楚师风果然容不得任何人动你,”沉吟了一下,他才笑着续道,“我只是分外奇怪,你这人到底有什么特别,得文庭之和那些老东西的器重不说,居然还能让楚师风这样的人为你如此破例…”
我苦笑,“我倒真不知道我原来有这么特别的‘魅力’”!,如果可能,我倒是也很想问一问另两个当事人…
但是…
“柳公子,你今天来,不会仅仅就是为了特意对在下说这些事吧!”
姓柳的闻言淡淡的扫了我一眼,忽然笑了一笑,“自然不是,”看我板着脸不说话,姓柳的笑得越发妖娆狐媚,“苏小太常你还真是个妙人,居然现在还想得到追问某的来意…”
我继续沉着气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嗬嗬,对了,在苏小官人心里,那天的那位小美人惜之公子想必很有些分量吧…”
“你提这个干吗?”我咬牙忍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皱眉。
姓柳的笑得高深莫测,“我只是想知道,苏公子心里头是看重文相多些呢,还是那个小美人儿重要罢了!”
我一鄂“你是说,庭之?!…”心上仿佛猝然被什么东西狠狠得绞紧,我几乎是跳起来,连后背的疼痛都不觉得了,“他出了什么事,说话,你快给老子说实话…”
我猜想我的脸一定很白,表情一定很难看,
因为姓柳的一瞬笑得越发像只狐狸了,一只逮住了上好猎物,正在欣赏它手足无措却必然无效的挣扎的老狐狸~~
意料之外的相逢
说实话,真能说服了汉王罢兵这件事让我心底一直有点小自得,我这个人从老早以前开始就有一个坏毛病,一得意就容易忘形,当初明明和小憷颌还有庭之约好一完事就立刻赶回骊安的,却拖到今天还赖在属仓太守傅铜球的府里摸鱼,虽说背后的伤也是原因,但,不能否认的是,正因为我从心底放纵了自己,一点没有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的紧迫意识,才会放任自己在属仓城一耽搁就耽搁了这么久。
叹息,这么多年,经过这么多事,为什么我还是没学会要“长一智”?
“就是这样?”看着对面的人,咀嚼着他所有的话,我脑中顺势划过许许多多纷繁交叠的景象,都是这些日子以来几乎被我刻意遗忘的点点滴滴,都是~~庭之的影子…
庭之,书房里,淡漠如水的庭之,月色下,温润皎洁的庭之,朝堂上,胸怀天下的庭之,松涛岸,处变不惊的庭之~~~许许多多,鲜明的,模糊的,熙熙攘攘言笑淡淡,一遍又一遍细细的咀嚼过后,心里居然慢慢一点点的亮起来,最初的惶急惊痛不复,剩下的,居然是思绪一瞬空白的~~麻木。
“怎么,苏小公竟然觉得无动于衷?”风姿如画的柳公子大美人目不转睛的看着我,面上的表情是毫不掩饰的讶异,我自己都觉得奇怪,如果是以前,我的心思绝对不会转的这样快,此刻的“反应灵敏”究竟是幸运还是悲哀,我已经无从分辨。
只是知道,自己这一次想来不会猜错的。
看着对面人玩味又探究的眼色,我淡淡一笑,轻轻动手敲了敲桌面,“柳公子,太守府的茶比之你王府的茶如何?”
他闻言似乎一愣,原本轻托着茶碗仪态端方的鲜润玉手顿了一顿,却也只是一瞬,就自然的笑了出来,只不过现在他笑得不再那么优雅绝俗了,有些很冷淡的尖锐,“恩师遭难,苏小公居然还能有心思谈茶论道,真是叫柳某人意外!”
我失笑,还一幅兴师问罪的架势,他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啊!
既然人家这么关心我的“恩师”,我当然要知情识趣,于是我乖乖拱手作揖笑了笑,道,“难得柳公子一片赤诚关心文相,苏昱不自量力,先代文相谢过柳公子”,看他脸色从容和缓了一下,显出一种超然事外的淡定,我再笑了一下,接着道,“也要请柳公子放一百二十个心,以柳公子的天人聪慧,所猜所料是一切都不会有差的,不要说文相是国之栋梁,就是单凭文相在不才小小苏昱心中的地位,苏昱也必然不负公子所望,必然会即刻启程星夜赶路的飞奔到采马地头,柳公子想要看的好戏是一定能看到的,是以,公子实在不必锱铢必较这一时半刻苏某人的反映了。”
看着我直截了当得大白话让柳大美人淡定从容的面容上剥裂开一丝抽筋的裂缝,我心情愉快。啜茶啜的风声水响。
“苏小公…”
“客气,柳公子叫我苏昱就好,苏昱当不起敬称”。
他看看我,脸色变了几变,没想到末了居然又扑哧一声嫣然笑了起来,而且似乎越笑越来劲,到最后居然夸张的笑着双手轻轻抚按着腹部弯了身子,良久才消停了些下来,却还是带着些轻喘笑意轻轻道,“苏昱,你是个怪人,像你这样的怪人,我柳原踶真是第一次碰到。”
我咧咧嘴,心里回敬他一句,我是个怪人,你他x的却是个混蛋。
他笑眯眯的站起来,“好吧!咱们也不必拐弯抹角,刘坼王爷既然决定按兵不动就不怕得罪了三皇子,我呢,也的确只是纯粹想看看你遇上这事想怎么办,毕竟,像苏小公这样,嗯,敢爱敢恨的直白性子,原踶是真的很钦佩…”
“客气客气,”不等他说完,我很闲适很凉快的接了上去,“柳公子这门义正词严说瞎话的功夫更高明,相比于柳公子,苏某只是头嘴巴里倒咬葱得家猪。”
“嗬嗬,苏小公也不必如此自谦。。”他听到我前面那半句话神色有点森然的抽搐,听到我后面的那半句话,却又忍不住笑得越发眉眼生花,“不过这俗语嘛,苏小公可是记差了啊?…”
“怎么会呢?”我优雅的弯了嘴角,也笑得灿烂,很客气的颔首,“比起有智慧的野猪,家猪就少两颗尖牙,只好咬着葱装个四不像,我没记差~~”
…嘿咻嘿咻慢慢爬…
庭之当时说过他会在顺利完成借师的事后立刻回到朝堂上继续总调度,我虽然这些天没有接到他任何的消息,但心里从来不曾怀疑过,以庭之的能力为人,要办成这件事根本是完全不费吹灰之力的。我当然没有猜错这一条,但我想不到,庭之在顺利借到师后也没有能及时回到朝都,原因是在庭之说服邹王出师南下不足一天,怒火中烧的长昊就出现了,以邹王的年轻耿直的个性,双方本来很有可能当场就火拼的,不过,庭之,温雅稳重的庭之,三皇子最尊重爱慕的皇子师文相在那里,局面就完全往另一条路上发展过去了。庭之说服了邹王,居然只身一人出城,前去三皇子营帐谈判。
所有人都相信,庭之此去就算未必能劝住长昊回头,至少决不会有危险,因为一切局势现在已经起了微妙的变化,如果长昊真的是个有心逐鹿天下的聪明人,决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冲动行事。庭之就是淡淡点明了这一点,点明长昊一直是个聪明人,点明两人之间毕竟曾经还有些情谊,才让众人放心让他前去长昊的营帐。
事实上却是,从他进营的那一刻起,整个事情完全往失控的路上骤然倾倒过去,向来锋芒锐利的三皇子,这一次居然轻率无比,当场就暴怒而起,将庭之扣在了营帐中,每天疯狂凌辱折磨,邹王,当地名士文人闻之尽皆震怒,严令长昊即刻放人,长昊却不管不顾,仿佛一腔怒气完全要发泄在这个曾经的恩师,当年的良朋身上,据柳美人手下回报的消息说,长昊大约是气疯了,将庭之折磨得形销骨立,生死未卜。邹王在盛怒之下,兵马势如破竹的挺进,长昊却无视大局,铁了心就是不肯把庭之交出来,因为怕长昊被逼急了会狠心下毒手,邹王顾忌丞相性命,反而投鼠忌器,虽然怒火冲天却也不敢贸然把长昊逼急,双方在局势上就此陷入僵持。
这就是柳大美人巴巴赶来告诉我的消息,事情发生在四天前,用他的话说,骊安朝堂上都未必知道详情,他是一听在长昊那里当手下的探子的急报就巴巴的赶来告诉我了,不想刚巧碰上老子一场草包级英雄救美,他在看了半天戏后才终于想起要来跟我说这消息,但那时候本少爷却已经华丽丽的晕菜了~~再然后,太守府就成了戒严所,他出入无门也就此理所当然“耽搁”了送信,今天这机会,还是他几经“千辛万苦”守了好几日,才终于找到并把握住得以把这重大的消息传给我。
然后,我们就有了如上的一场对话。
家猪与野猪的理论让柳狐狸的脸色变了数变,我解了气,很心平气和的等着接他的下一招,但是他接下来的反应,我却绝对没有料到…@…@
他脸色铁青,突然一个纵身头也不回的朝窗口扑了出去。
这种…
如果不是被我气疯了,就应该称之为:落荒而逃…
姓柳的当然不可能被我气疯,否则;他怎么还能被称为老狐狸。
所以,当我转头,并不意外的在门口的地方看到多日不见的老朋友——楚冰块时,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真正狡猾的狐狸果然都是怕“死”的,而且,溜得从来都很快。
“你都知道了。”仔细想想,这句好像是我三天来根楚冰块说的第一句话,相较于冰块一贯扑克脸的面无表情,我的表情这一次到算难得的也~~不比冰块丰富多少。
当然,冰块这种没反应的反应,也让我更加确定了自己适才隐约猜到的真实。
于是我笑了。
淡淡的笑容,就算还比不上他们的高深莫测,也还挺有风度,然后我说,“我要去成界,马上。”
“那人,不怀好意!”
楚冰块依旧一身仙人风姿衣炔飘飘得站在那里,半晌,在我的预料之外,他居然开口说话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