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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蓦地加重,右眼皮剧烈跳动,很多士兵潮水般向他涌来簇拥着他回船舱,然而却见自己的主将赤红着双目,一把抓住身旁人的衣领,恶狠狠地开口:“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说清楚点!”
那人被唬了一跳,结结巴巴道:“刚、刚刚派下去的那些人……全部被人拉下水了,估计、估计救不活了!”
“废物!!”狠狠一巴掌抽在小兵脸上,赫南额角青筋直冒,厉声大吼:“中计了!全他妈给老子往回撤!”
众人面面相觑惶恐不安,显然没有意料到事态已经如此严重,但看到平时镇静严肃的都统骤然变了脸色,皆是心里一沉慌忙领命下去,准备让舵手返航回去。
只是,那里还来得及!
船底响起“咔哒咔哒”的声响,仿佛陈旧的机关瞬间启动,所有人下意识的看过去,船舱下的木板不知何时破了个大洞,一波波冰冷的江水迅速漫上来。
“天呐!进、进水了!”也不知道哪个眼尖的人蓦地仓皇大叫一声,原本僵在原地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直觉就想四散逃命。
安然有序的士兵顿时乱成一锅粥!
“妈的!都别慌!”仓竭眸中闪过戾光,厉声大吼:“谁要是敢跑老子第一个把他扔下江!”
这样的情况下最重要的就是稳住人心,要是首先便被未知的恐惧打败,那么就真的是不战而败了。
狠话一出,果真惊恐逃窜的人渐渐安静下来,虽然内心害怕却不得不因为军令难违停下脚步。
“你们几个想方设法先把船舱下的破口堵住!”
“是!”
“剩下的人分散出去把各个船只上的士兵召集起来统一行动!若是有人不从直接军法处置!”
“遵命!”
赫南紧咬牙关,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努力让脑袋冷静下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在最短的时间设法作出最有效的命令更是难上加难,驰骋沙场数十年的经验确实没让初云有名望的武将忘记了如何反应。
就在众人各司其职的时候,所有的船舱开始不同程度的进水,一时间惶恐和俱意在这些尚显稚嫩的面孔中流转!
“不好了!都统……水流太急而洞口太大,我们、我们根本堵不上啊!”
“赫都统,这场战争是初云和翌楚之间的事,我们国小兵弱不过是碍于逼迫才不得已上战场的……我们可不想死在这里!”
“是啊是啊!我们怎么能身死异乡!我们是帮忙可不是来替你们初云送死!”
这些边境小国虽然势力薄弱,在整合起来也是一批不可小觑的数目,原本这些人被编到初云的队伍中就受不到的待遇,处处遭到排挤和冷落,更有前面高羌的例子让他们意识到就算初云一统栖盟,自己国家也难逃被吞并的命运,这些人本身心里就郁郁不平,此刻情况急转而下他们便会立刻选择保全自身。
而这些,也是看似勇猛强健的数目惊人的初云军队里,最大的弊端!
“放你妈的狗屁!一群随风倒的侉异蛮子!!”赫南暴怒,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沸腾的鲜血冲上头顶,他“唰”的抽出近旁一名小兵的佩刀,竟然毫不留情的反身砍下,森寒地刀光照亮了江面,刚才那个起哄最大的士兵被猛地砍下脑袋,表情瞬间凝固,骨碌碌顺着甲板滚落到一望无际的江水里。
“你!”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伴惨死,侉异族的小兵跳起来几乎要拔刀相向,然而却没身边的人狠狠压住了肩膀无法动弹,很多异族的士兵表面恭敬,乌黑的眼睛深处却涌动着仇恨的光芒。
与此同时,在这边内斗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有一批训练有素的乌衣铁卫在楚凌轩和仓竭的精密部署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困在江心停滞不前的船只包围起来。
木船由于装载了很多兵器和粮草原本就吃水很深,而此时随着渗透进船舱越来越多的江水,下陷的速度更甚,眼见在超不过半柱香的功夫整只船皆会沉入江底,已经有人不顾军纪冒死跳水。
初云地理位置偏北,国内大江大河不多,而各种江河的分支数目更是有限,所以这些士兵普遍水性不佳,现在情况危急冒险跳江,却也只能是九死一生。
赫南面目狰狞,想过万般可能仍是让人有了可乘之机,还未开战就已经乱了军心,胸口血气翻腾,险些吐出鲜血来。
然而,就在这时,四周潜伏的乌衣铁卫纷纷涌上船,很快就和早已是惊弓之鸟的初云士兵厮杀在一起。
冷兵器的交戈在暗夜里激起细小的火花,刀剑入腹带出高高扬起的血线,无数人凄厉的哀叫更是宛若鬼哭。
那些跳水侥幸的士兵还未爬上岸,便被守在江口的乌衣铁卫尽数she杀,而对初云本就存有异心的异族勇士此时更是群情激昂,毫不犹豫的站在了翌楚这一边。
第一百七十九章 血流成河
那些跳水侥幸的士兵还未爬上岸,便被守在江口的乌衣铁卫尽数she杀,而对初云本就存有异心的异族勇士此时更是群情激昂,毫不犹豫的站在了翌楚这一边。
这样一来,数目庞大的军队开始从内部瓦解,赫南怒不可竭,挥舞着军刀跳到人群中,然而汹涌的江水和冲天的厮杀声瞬间堙没了他气急败坏的吼声——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种族杂糅,军人异心,这样的弊端和诟病迟早会爆发出来!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会如此迅速和彻底!
战者,gong心为上!
不得不说,楚凌轩看准了初云光鲜外表下隐藏的腐烂和灰暗,让他们生生败在了自己人的手中!
“赫都统,不行了啊……船身吃水太重转轮根本转不动,而且、而且不足两丈处就是樊江最窄的河道,水流湍急……这样下去所有的船只都会沉入江底的啊。”
甲板上到处都是厮杀的人群,这群黑衣铁卫来势汹汹身形更像是之前带兵反叛的高羌勇士,风灯晃晃悠悠甚至分不清敌我。负责保护主帅的士兵抵死反抗,将他护在包围圈中间,只是越来越多的敌军蜂拥而上,他们也逐渐感到力不从心,只能趁着空当向自己的主帅恳求道:“船侧有备用筏……赫都统先走吧!咱们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舵手呢?!”一刀砍倒一个想要偷袭的翌楚小兵,赫南双目通红胡乱的抹去脸上鲜红的血迹,面容狰狞如鬼没有理会下属的请求,反而转身大吼。
“在……在!”肝胆俱裂的舵手抱着脑袋躲在桅杆后,闻言连忙连滚带爬的跑过来,脚软的似乎随时可能倒下。
“废物!马上掉头!往回撤!!”说罢也不管舵手已经吓得屁滚尿流,直接揪着衣领把他远远扔出去。
然而,由于几乎所有人全都聚集在甲板上,船尾却逐渐呈现出真空的状态,还没有等到满脸惨白的舵手七手八脚的爬过去,整只船受力极度不均竟然开始缓缓倾斜!
“不好了!船要翻了!”风灯剧烈晃动,终于滚进滔滔的江水中,黑暗兜头而下,夜色中也不知是谁高声喊了一句。所有人都慌忙回神,也顾不上颤抖了,人类求生的本能让他们在第一时间内直觉抓住身旁一切可能抓住的东西——只是木料制造的栏杆毕竟不如钢铁,哪里撑得住这么多人的重量,“咔嚓”一声断裂开来。
只听得接二连三的“扑通扑通”落水声,那些战场上生死不惧流血牺牲的军人,瞬间下饺子般掉进湍急的江水中。
“太他妈过瘾了!!”仓竭气喘吁吁爬上高坡,眺望不远处惨叫连连的江面,难掩心中喷涌yu出的激动,连连搓手:“初云蛮子不识水性!这次定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为我翌楚数万枉死的将士和百姓报仇!”
“不要掉以轻心,这次砍掉的不过是初云庞大根系中的一个分之而已——不过也足够他们疼上一阵子了。”相对于武将的兴奋,年轻的帝王仿佛早已预料到事情的发展,显得异常平静,他抬头目光灼灼的注视着天边即将升起的启明星,语气突然狠厉起来:“当然,也不能让这些人活着回去!”
“是!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仓竭连忙接口道:“江口留守的军队,定然不会放过这些不共戴天的仇人!”
“恩!”楚凌轩淡淡颔首,邪气逼人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手中攥紧的是一封八百里加急从皇城送过来的密函。
血薇已经安全返回皇宫,这一次成功拖住了大举进攻空域关的数万士兵,想必此时此刻没了顾虑的齐洛更能放开手脚进行大规模的反击了吧!
而他,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为心爱的人扫清前路上的所有障碍。
夜风吹拂,男子散落在肩头的发丝有些微的晃动,完美的侧脸魅惑入骨,他突然抬起手抚上胸口——那里疼痛的次数越来越多,但在痛的时候同样充盈着暖暖的幸福。
从来没有过的期待——
在不远的地方,有个女子满怀期待的等着他迎娶自己。
我要摆一条街的酒席,我还要漂亮衣服和数不清的金银财宝……最重要的是我要好多好多的玫瑰。
那些深情如斯的话语还萦绕在耳边,久久不去——
————
屋内袅袅婷婷的安神香给小小的空间蒙上了一层温暖的气息,这一觉果真睡了一天一夜,等到睁眼的时候天边已经开始微微发亮,黎明的第一缕曙光即将笼罩这个烽火狼烟的大地。
“姐姐!你还是先回里屋去吧,开着窗坐久了是会染上风寒的!”小月拧着眉下想要将敞开的窗子关上,却让依窗而坐的少女制止了动作。
“别关!我再坐会儿。”
“可是、可是你已经坐了近一个时辰了……要是让皇上和仓将军知道了,他们会骂死我的!”小丫头讪讪收回手,只能愁眉苦脸的央求道:“皇上不是不信任你也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他只是、只是不愿意让你担心害怕罢了。”
“可是这又能怎么样呢?”少女端坐窗前一动不动,半晌才扬起一抹苦笑,瘦削的肩膀微微颤动:“不是说好要同样守护他的梦想的吗?不是说好要一起走下去的吗?”
“皇上和仓将军吉人自有天相,绝对不会有事的——他们一定会打了胜仗凯旋而归……刚才守营大哥也说了啊樊江那里有捷报传来呢。”
“我知道。”透过窗,苍山绵延起伏的山脉已经随着天色的渐渐透亮变得清晰而深刻起来,林顾影轻轻叹气,清澈的眼眸带着淡淡的苍凉:“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我才会在这里等他回来!”
“算了……”小丫头郁卒的搅着手指,半晌才咬咬牙道:“我去看看厨房的姜汤热好了没?姐姐不稀罕自己的身体,小月却很心疼。”
等到身后木门轻响,她才折回视线,清秀的小脸上落寞的神色才慢慢显露出来,这伤痛埋藏很深,却如鱼哽在吼稍不留神就会被刺得鲜血淋漓。
第一百八十章 花种
等到身后木门轻响,她才折回视线,清秀的小脸上落寞的神色才慢慢显露出来,这伤痛埋藏很深,却如鱼哽在吼稍不留神就会被刺得鲜血淋漓。
楚凌轩,我们的历经艰难的爱情还有多少时间呢?
可是,我们的未来和幸福却还有太多太多没有实现……
谜底已经揭晓了大半,可是那隐藏在幕后暗暗操纵着一切的人却无从得知,是她藏得太深还是自己太过愚钝?不管怎样,目前只有找到那个幕后的人,楚凌轩身上种下了十四年的剧毒才有希望解开,而他们可能有未来。
少女揉揉鬓角,时至三月虽然封住了山脉和河流的积雪已经融化,可是气温还是很低,冷风吹得太久,寒气便无孔不入的渗透到骨头里,她打了个寒噤准备起身,然而冰冷发麻的腿脚猛地一软,让她险些扑倒在地。
就在她勉强扶住桌角稳住身体的时候,耳旁劲风一闪,天生的警觉顿时让她心头大骇,下意识偏头,余光扫过,寒光闪烁的利刃顺着敞开的窗子she进来,“咚”的一声cha入了对面雕花木柜中,竟然没入半数,鬓角一缕秀发摇摇晃晃飘落下来。
“谁?!”
少女清叱一声,猛地直起腰向窗外望去,然而朝阳还未升起,远处茂密的梅林隐隐绰绰,只见的有模糊的身影在梅林边上一闪而过,叟忽不见。
见鬼了!到底是谁能如此轻易地瞒过门外众多守营的士兵,神不知鬼不觉的闯进来,而那人纵使行为诡异却并没有要置自己于死地,那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她锤锤脑袋,长时间的昏睡让她的智商也跟着迟钝起来,郁卒的关上窗子屋子里光线顿时黯淡下来,她折回身走向对面,这扇木柜想必是前朝南疆地区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