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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被人在外面灌了铁水的!也就是说,不管里面发生了什么,也不管死了多少人,更不管是不是有人还活着,这座城都准备弃了!哪怕是有健康的人,也休想走出这扇大门!我想……”她顿了顿,再看向孤独症,最后一句话像是在冲着他说——:“这应该是皇家人做的!”
说到底,只能自己怪自己
这话并没有给孤独症带来多大震撼,他只是眨了眨眼,自言道——
“为求自保,也为了保其它疆土,这样做也无可厚非。”然后瞅了瞅秦如殇,继续言:“皇不皇家,你若不告诉我,我根本不知,又能怎样?”
她轻叹,心说也是,孤独症失了五岁之前的记忆,这东蜀的皇族说起来与他虽是同宗,但实际上已经没有半点感情。
要不是她的出现,也许孤独症会在西夜待上一辈子。
“算了。”不愿继续这个话题,如殇随口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孤独症却冲她反问:
“你说呢?是你带我来,接下来是进是退,也听你吧!”
这话如殇听着心里不是滋味,下意识地就问出口——
“你是在怪我?”
“没有。”孤独症摇头,也不多言。
“我承认是我自私,一厢情愿地带你出来!”如殇正视他,“可是你也要清楚,是你先救我在先,这才一步一步被逼上绝路,不得不离开西夜。我没有强迫你救我,甚至我也没想到你会救我!所以这之后的事你要怪就只能怪自己,与我无关。”
这话说得已经不是很好听,她甚至有想过很可能会把孤独症给气跑了。
不过对方的承受能力显然比她想像得要强得多,不但没甩袖走人,反而自那从来也不往上弯一下的唇角挤了个像是笑容的表情出来。
“先找个地方把你们安顿一下,然后我进城去看看。瘟疫我不怕,咱们总要探清楚情况再做进一步打算。”
他没有在刚才的话题上纠缠下去,而是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对眼前所要面对的事情做出安排。
借宿
如殇摸不清楚他的套路,就只能当他是个怪人,不与之计较。
不过心里也是暗松了口气,如果孤独症真的走了,她这一趟西夜之行可就白费了,伤也白受了。
想要找回暗珠,就只能再寻它法。
三人又重新上了马车,换条大道往回行去。
一般来说出城几里后就应该会有小村落,几人试着寻寻,要是找不到,就只能在马车里休息。
算是老天开眼,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一处村口,除了一块用木牌写着村名的标志之外,还有个正在割草的年轻人。
鬼童识趣地把摘掉的草帽重新戴好,然后将马车朝年轻人驶过去。
如殇从里面掀开帘子,待车停住后便跟那年轻人问道:
“这位小哥,我们是路过的,想到村子里借宿一夜,请问你可不可以帮咱们找户人家啊?”
边说着边从袖口里掏了几吊钱递过去,那是萧方在赫城时给她的。
年轻人看着她递过来的铜钱,很是眼馋地吞了下口水,但是并没有接。
他只是半转回身,冲着村子里头指了指,然后道:
“你们不用给我钱了!因为住的地方不需要我帮着找!这村里就剩下两三户人家,其它的房子都是空的,你们爱住哪户就住哪户!他们都不要了!”
“这是什么意思?”如殇又发问,“那些人呢?好好的房子为什么不要了?”
“哎呀!”那年轻人一跺脚,“我看你们是从蜀都的方向赶来的,怎么,路过那里时就没发现异样?咱们的都城遭瘟疫了!逃得快的人捡了条命,报有侥幸心理还留在那儿的,都被封住了!”
村子里也死过人
“那跟你们村儿有啥关系?”鬼童闷声闷气地开口,“你们村子也没封啊!”
“是不是村子里也有人染了疫?”如殇沉了面色问去。
那年轻人点了点头,现了几分赞许,可是又紧跟着摇了摇头,然后道:
“也不全对!村子里其实没人生疫,但是最开始时那些逃出来的人来借宿,本来白天人还好好的,谁知到了晚上就开始发热,第二天就死了!人们知道那人是出城之前就染了上的,所以就再也不敢在村子里住,一个个的都跑了。”
“那剩下的呢?”话是鬼童问的,一边问还一边指了指那年轻人:“你怎么不跑?”
“跑?往哪跑?”那年轻答得理所当然!“那个死了的人埋得很深也很远,我才不信村子里还会有疫毒。再说,还有两户人家在,都是六七十的老人,都走了他们怎么办?那还不得等死!”
年轻人一边说着一边抱起割好的一捆子猪草就往村口走,同时扬声道:
“你们要是不怕,就进来!爱住哪家住哪家!要是怕,就再往前走吧!”
如殇没吱声儿,而是转头看了一眼孤独症。
对方显然也很谨慎,并没有马上表明态度,而是做了个手势示意如殇和鬼童先等在这儿,然后自己跳下车,大步朝着那村子迈了进去。
她跟鬼童就坐在车上等,约莫一柱香的工夫,孤独症返回,同时冲着他们招手,意思是里面没事,能住!
鬼童这才放心地驾着车往里行去,如殇也不担心。
孤独症从小泡过药汤,百毒不侵,同时对于各类病毒也十分的敏感。
对待友人和敌人的不同
来的这一路上他曾说过,自己只需用鼻子闻上一闻,就能知道周围是否有毒物的存在。
几人找了一间看起来干净些的房子住下,孤独症一刻不等,安顿好两人之后就去外头解马准备返回蜀都城。
如殇站在房门口看着,却见鬼童也追了上去,有些为难地跟他道:
“主人,我也不怕那什么疫不疫的,要不您留下照顾如殇姐姐,我去城里看看吧!”
孤独症一扭头,以目光向他投来询问。
鬼童有些为难,挠挠头道:
“要不主人,你给如殇姐姐身上摸点儿血,我……”
“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
鬼童的话一出口,竟是惹来了秦如殇跟孤独症不约而同的一句回答。
二人知他心思,鬼童是怕自己嗜人肉的性子突然发作,做出伤害如殇的事情来。
可是一句相信,却又让他狠狠地点头,也不再多说,只是俯了俯身,冲着孤独症道:
“主人保重!”
对方点头,再瞅瞅如殇,也不多说什么,翻身上马,催着鞭就往回赶去。
院子里只剩下两人,鬼童想了想,先去那马车里把如殇一路上盖着的那条虎皮毯子给拿了下来。
现在虽说是盛夏,但是有伤在身的如殇还是会偶尔感觉到发冷。
鬼童的细心让她很高兴,笑着将毯子接过,然后开口道:
“鬼童,就是要这样!如果是同伴、是好人,就要随时想着对方,不可以只考虑自己。”
见鬼童很认真地点头,她却又马上话锋一转,再道:
“但如果是敌人,是要伤害你和你的同伴,那就不要客气,用最直接的办法取他的脑袋!”
药怎么可能快速医好骨头
如殇说出最后一句话时,目光自然而然的冷却下去。
绝美的面容上现出一丝毒辣,整个儿人瞬间换上了另外一种感觉。
鬼童一哆嗦,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然后指着秦如殇张口就道:
“就是这样!就是这个表情!那天在塔里你跟主人打我的时候你就是这个样子,特别吓人!”
如殇轻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于是问他说:
“鬼童,以前镇妖塔里可有女人进去过?”
鬼童点点头——
“有!那女人会弄蛇,带了好大的一条蛇进来!不过还没等它咬我,就被我拧断了脖子。那女人也挺厉害,但跟你可差远了。”
他一边说一边伸了伸自己的腿,再道:
“你能看出我身上的弱点,她却不行。你的手指就像刀子,可以直插入我的骨头里,她也不行。”
如殇轻摇了头,不再问他以前的事。然后看向他小腿的伤处,不由得赞道:
“你的伤好得真快!还没出沙漠的时候我就发现已经结了疤。可是骨头不疼了吗?怎么不见你喊疼?”
鬼童想了想,似也觉得奇怪,然后又在原地蹦了几下,这才回话道:
“真的一点都不疼了!可能是那位萧先生在沙漠里给我抹的那个药起了作用。”
在沙漠时,萧方确曾见鬼童有严重的外伤而给他涂过一种药粉。但如殇并不认为那药竟然可以神奇到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就把骨头给医好。
那东西只不过是一种强效的镇痛药,就像二十一世纪的运动员们所用的那种,可以在短时间内止痛并且保证不影响比赛。
鬼童的自我修复
可她分明记得自己的指甲确实插进了鬼童的骨头,但他如今既然没事,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鬼童身体的愈合能力很强,而且远远超出正常人很多。
她不再问话,抱了虎皮毯往屋里走去。
鬼童把车里的干粮也拿了下来给她送进去,还有如殇的水囊。
做完这些,孩子很主动地出了屋子,就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下,再不往屋子里看去一眼。
如殇看在眼里,也没多说什么,强吃了几口干粮就倚在坑上不想动。
她其实很累,身体也很不好。
这一路上虽然已经尽量地放慢了速度,但是古代的车轮没有橡胶减震,她努力撑着,才勉强熬到蜀都。
她明白鬼童在躲她,在努力地不看自己。
因为她的脸一定又是惨白得跟死人无异,甚至就连呼吸都微弱得需要仔细去听才听得到。
如殇其实挺生气,生自己的气。
如果那天在塔里再小心一点儿,也许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没有伤,就也不会成为别人的拖累。
说起来,这事儿本来她是个领头人,是主导。
可是现在却成了需要被人照顾的那一个,想来,让人觉得有些无奈。
迷迷糊糊地就倒在坑上睡了一觉,夏日的阳光透过窗棂纸照进来,打在虎皮毛毯上,暖暖的,很'炫'舒'书'服'网'。
秦如殇好像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到自己在逃命之际招了一场大雨,大到引发山洪。
她想收势让雨停住,可是眼里的红光怎么也不散,雨就怎么也不停。
后来,山洪没到了她的脖子,她努力地想要爬到一棵大树上面,脚底下却又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怎么也挣不开。
秦如殇的梦
她沉入水中,想要把缠住自己脚踝的东西给扯去,却发现那竟是些特别细特别细的蛇。
有几十条一起缠上她,怎么也不肯放弃。
临危之际,下面似乎有人游来,用利器将那些蛇给划断,这才让她重获了自由。
但是蛇显然不止这些,那人刚助他脱了险,自己却被另一拨蛇给缠住。
他是被缠了脖子,而且还被一股极大的力道带入水下的一个深渊。
如殇想要把恩人抓住救回来,可是刚扯住他的肩,手却一滑,又脱开了。
她看清楚救命恩人是萧方,可也就在看清之际,萧方就被那些蛇扯到了深渊里再也看不见影子。
秦如殇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想哭,却突然身子被什么东西往上一提,整个儿人就脱离水面,重新得以呼吸。
洪水似乎退了去,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视线已经不再红乎乎的囫囵一片。
那个把自己提上来的人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认得,是孤独症……
如殇惊醒时出了满头的汗,这个梦做得太过真实,以至于她愣上好半天都反映不过来自己是醒着还是继续在梦里。
终于回过神来,第一件事就是庆幸!
她庆幸自己明智没有让萧方跟来,早早地把他打发回去虽说当时看来有些残忍,但毫无疑问,那是正确的!
如殇不敢说刚才那个梦在预示着什么,但她一直就觉得自己的出现不但打扰了萧方一直以来的平静生活,而且如果再与之形影不离,早晚有一天会给萧方带来大祸。
她这个人向来就与“和平”二字沾不上半点关系,有她出现的地方,除了战争和死亡,就是永无修止的阴谋阳谋。
怕用俗玷污了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