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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欠我个人情,总有一天我会跟你讨回来!”
她松了一口气,心里的内疚也减了几分。
此时,孤独症已经迈开步子往城楼中间走去。
中间的地方有一处高台,应该是平日里将领登高望远之处。
她看见孤独症站了上去,那一瞬间,自他的脸上现出了一种如殇从未曾见过的王者风范。
之前的漠然与那副睡不醒的模样彻底从他的身体里抽离,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一些东西正在从他的身体里慢慢复苏一样,将孤独症的从前迅速取代,转而给了他一个焕然一新!
不要离开他
如殇下意识地以手抵住自己的心口,有烦闷呼之欲出,带着痛感。
她不再去看孤独症,强制般地把那一抹莫名的情绪给压了下去,可是脑中却仍在不停地回放有关于他的从前。
鬼童看出了她的不对劲,走上前来轻声问她:
“姐姐你怎么了?”
如殇看过去,却是无奈地拍了拍孩子的肩,然后跟他说:
“好好地跟着你家主人,哪怕有一天他变了,你若要怪,就来怪我,不要离开他。”
鬼童听不懂这话里的道理,但是意思还是明白,就是不要离开孤独症!
孩子点点头,很是理所当然地道:
“鬼童认他是主人,那他就是主人。就算有一天主人把鬼童给杀了,他还是主人,无法改变的!”
这话又让如殇想起了那个“九犬一獒”的故事,獒类一旦认定了主人,便一生都不会变改。
就像鬼童说的,哪怕有一天主人把它给杀了,那个人也依然还是它的主人!
身后有孤独症的声音传来,不觉得他用了多大的力道去喊,可是那种沉沉的声音却自然而然地破空而传,散入了城下所有东蜀人的耳朵里。
一时间,本来喧闹非常的蜀都城突然安静下来,有很多声音是发至一半就戛然而止。
人们无一例外地顿了下来,像是突然散场的木偶戏一样,所有动作都停在原地,再不发出一丝声响。
如殇和鬼童也跟着屏住呼吸,不多时,但听得孤独症的声音再度扬起。
他道——
“我乃二十年前被送往西夜的东蜀太子!如今回朝解我东蜀瘟疫,救我一方百姓!死亡已经离开这座皇城,你们健康如故,再不受疫毒威胁。我脚底这座城门随时可以打开,但是你们听好,在这城里,我保你性命无忧,一旦出去,那就是人言可畏刀剑无情。你们是想要留下等着皇家回朝重新接纳再过安定生命,还是想要在此时冒死而出从此颠沛流离!自己做个选择吧!”
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此番话出,下面的喧哗声又起,却是百姓的议论纷纷。
不过多久,终于有人带头跪了下来。
紧接着大片大片的百姓全都屈膝向地,面朝着孤独症所在的方向俯身叩拜。
如殇于此时转过身去,当头烈日好似二十一世纪的聚光灯一般直射在孤独症的头顶,像一顶光环,也像是金黄的桂冠。
下面百姓又有声音传来,是在高呼——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如殇知道,这些人的情绪已经完全平复,再不似之前那种失控般的疯狂。
再看孤独症,正带着那种凛凛的目光向下方扫视。
那种王者的威仪环满全身,再不似她之前认识的那个一起冒险一起结伴而行的年轻人。
她自走上前,于他下方站立,而后轻声开口,道:
“我去开城门!”
只一句话,也不等对方作答便仓皇而逃。
这样的孤独症让如殇不敢面对,不是因为惧怕,而是心颤于自己给他带来的这种不知是好还是坏的改变。
说白了,她就是心虚!
奔到城楼靠外头的那一端,如殇气脉一提,纵身向上一窜,人直跃入半空,一个跟头打起,直接从高高的城墙上头翻了下去。
人在空中打了个转,身子侧转,双脚踏向城墙,踩了步几掂脚,终于落到了大门的高度。
她开始控制身体不再下坠得过快,同时调整好角度,再伸出手臂——只见其食指竖起,直对着大门边沿那些被铁水浇筑的缝隙用力划去。
随着身体下坠的趋势,那些缝隙竟就在她的指划间又重新展露出来。
打开城门
如殇那百炼成钢的指甲就像是有熔点一样,让那些生铁在她的面前变得不堪一击。
一边划完,人也落地。
在脚底刚及地面的那一刹,她又是一提气脉,再一次重新跃了起来。
这一回,位置是城门的中间。
如此反复三次,整座城门所有被铁筑死的地方全都破裂而开,对于里面或是外面的人,再形不成一丝阻碍。
如殇步步后退,直退到距离城门十米远的距离方才停住。
再向上看去,孤独症已经不再喊话,鬼童甚至下到城中把大门直接打了开。
可是里面没有一个人愿意走出来,之前的那种死而复生的激情已经全然褪去,他们开始思索孤独症所说的话,开始衡量留下与离开的利弊。
古人的思想到底还是单纯的,在有一个自称为东蜀太子的人站在这里时,就好像是给这座皇城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人们有了主心骨,再不觉得自己是被天朝所抛弃与遗忘的负担。
鬼童出来城把如殇也带了进去,很多人都对这个美得晃眼的女子生出了好奇,但又不太敢走太近去看。
他们还没有从罗聘被烧的事件中回过神来,对于美丽的女子总会带着一丝戒心。
如殇并不在乎这些,只是转身看向已经朝自己这边走过来的孤独症。
这里是东蜀皇城,他既然已经公开了自己的身份,那接下来是要住进宫里还是住在宫外,都应该由他来安排。
孤独症站定,自思量了一番,然后还是道:
“先不进宫!如此进去名不正言不顺,于你于我都不是好事。”
打听萧方
她点头,然后再看向鬼童。
那孩子接受新事物很快,一些人情理短已经很能看得明白了。
见如殇这样望来,马上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于是上前一步冲着那些百姓道:
“城里最好的客栈是哪间?快去着人收拾,我家主人要先住在那里!”
如殇接口——
“我们在客栈里静候皇家回朝,也方便大家有事的时候能找得到太子殿下!”
这个安排让百姓们很兴奋,他们还真怕这太子一头扎进皇宫再也不出来。
城里百废待兴,总要有一个人主持大局的。
马上有人依言去做安排,一些活下来的小孩子看着鬼童还是会吓得大哭,但大人们却已经不再怕了。
经了这么些天的生死煎熬,那些个烂到成泥的尸体也随处可见,还有什么比那更值得怕的呢?
在百姓的安顿下,三人总算是在一家客栈落下脚来。
这客栈有三层,已经有百姓里里外外地重新打扫过,虽然还是及不上繁华盛世时候那样的'炫'舒'书'服'网'自在,可是对于不久之前才从药王谷那种鬼地方出来的人来说,已经算是很好了。
三个人,三间上房,都是全新的被褥,有淡淡的潮气,凑合住人到是没什么。
如殇只进了屋子里环视了一圈便又再走出来,孤独症和鬼童还在各自的屋里,她也没去叫,只是一个人走到大街上,然后叫住了一个路过的妇人,跟其问道:
“大婶!我问一下,这城里前几天不是有一位来看病的先生么!他去哪里了?”
没去刻意形容萧方的长像,对方是百变公子,易容之术出神入化,她不信萧方会以真面目示人,所以讲了也是白讲。
秦如殇的郁结
再说这蜀都城那时候正值大疫,根本不可能有外人进来。
萧方的到来一定会在城中造成不小的轰动,她只需一提,百姓应该立刻就能想到问的是哪一个人。
果然,她的问话一出,那妇人马上就使劲儿地点了点头,然后道:
“那位先生啊!那位先生可是位大善人!要不是有他来了,怕是咱们全城的人等不到太子殿下就已经都死绝了!可是他不见了啊!”
那妇人一边说着一边摇头,很是疑惑的样子——
“太子殿下进城之前差不多一个时辰的时候,就有人找那先生看病,可是那时候就已经找不到人了。究竟是什么时候走的,谁都不知道。”
如殇心里紧紧地揪着,敢情萧方是算计好了他们回来的时间,赶在进城之前先走掉了。
如果那时候早知道他刚刚离去,她会不会马上策马去追?
女子苦笑,早知道!这世界哪有那么些早知道。要是有,她那早知道暗珠会带来这场穿越,还会去偷吗?
她的心情很差,打发走了那妇人之后便跌坐在客栈门口的石阶上,又陷了沉思。
有个声音在心底告诉她,其实大可不必这样。
事情发展到现在,虽然多了一些旁枝,发生了一些预料之外的际遇。
但总的来说还是在朝着既定的方向在不断前行着,而她距离东蜀皇宫的脚步也越来越近。
可是如殇虽然清楚这追寻暗珠之旅并不会不可或缺心快乐,却也没想到刚刚走到这里就已经给她造成了如此之深的郁结。
然,已经无法改变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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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不放弃的朋友,也谢谢提出建议和指正的朋友。很想把那些评论加精置顶,但是妮妮申请吧主一直没申请下来,所以暂时还没办法操作评论区。在这里对大家表示一致感谢!另外,也看到手机书城的读者留言,谢谢你们能喜欢这篇文。妮实在没弄明白怎么在手机里回复评论,没办法,就只能在这里告诉大家我全看到了,很感谢你们。
你跟主人总是会想到一起
她轻笑自己,好像在不知不觉间也染了点儿萧方的优柔,这不像是利落的秦如殇了,不好!
正准备起身回房,身后却有脚步声传来,重重的,朝着自己而奔。
她转头去看,是鬼童。
鬼童的到来适时地给了秦如殇一个提醒,她知道,虽然疫情已除,他们也进了城来。
但是事情还没有结束,不可以这样坐以待毙。
一想到此,她赶紧扯过鬼童,开口道:
“去找些青壮的百姓帮着你一起把蜀都城疫情已除的消息散布出去!记着,去传消息时千万不要透露你们是从都城里出去的,说话要巧妙些,可以扮作路人,相互聊天的时候就把消息给放出去了!”
听着她这样说,鬼童笑呵呵地挠着头,然后道:
“如殇姐姐,你跟主人还真是什么事都能想到一起去!你说的这些跟主人刚刚吩咐下来的一模一样!”
“是,是么。”如殇有些语塞,目光下意识的就往楼上看去,刚好看到一间半开着的房门,旁边就站着也向下往来的孤独症。
“姐姐我先走了!”鬼童见她不再言语,便告辞而去。
她含糊地嘱咐了声“一切小心”,而后便又转过身来,不愿再去迎视孤独症的目光。
楼上的人轻勾了唇笑,像是想要扯个笑来,可是那表情的最终,任谁都没办法承认是个笑容。
习惯了冷漠,也选择了隐逸,当再度复苏时,却怎么样也做不出常人该有的模样。
他想,在这一场陌生的、一如游戏般的人生开始之前,他总要想办法先弄清楚自己的名字吧!
孤独症的心思
褚,他自然知道东蜀的皇族姓褚,他也一直都知道自己姓褚。
西夜人并没有隐瞒过他的姓氏,但却从未告诉过他自己的名字,也从未提及他与中原东蜀究竟是何关系。
一直以来,西夜下人叫他小主,大祭祀称他为褚公子。
他也并不在意姓名与称呼的意义,二十年的时间,他把自己伪装成一只冬眠不醒的动物,骗过了一个又一个人。
可他还是会时不时地溜出西夜,这个秘密大祭祀知道,似乎西夜的王和王后也知道。
但却从来没有人出来阻拦。
因为他们清楚,他就算出了沙漠,总还是要回来。
他的记忆打从西夜开始,也就只能视那里为家,为巢。
之所以会想出去看看,那只是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