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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却从来没有人出来阻拦。
因为他们清楚,他就算出了沙漠,总还是要回来。
他的记忆打从西夜开始,也就只能视那里为家,为巢。
之所以会想出去看看,那只是一些经常会在脑中闪过的画面在作祟。
那些画面中的人长像与穿着打扮都与西夜人不同,但却会让他觉得很熟悉。
后来他知道,那些人出现的地方叫做中原,那些人被西夜称为中原人。
他听到过中原人的说话,与西夜腔调不同,但却跟他所讲出来的语音一模一样。
其实,他并不怪如殇。
不管她与自己并肩而战结伴同行是不是另有所图,他都不怪她。
就像秦如殇曾经对他出的警告那样,当初救她是他自己选的,镇妖塔也是他自己跟进去的。
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他主观意愿下产生的行为,与秦如殇关系并不大。
只是很多时候他都不是很愿意面对这个纷扰的世界,哪怕是之前站在城楼上在接受百姓叩拜时,他都有微闭住眼,然后浅浅睡去的冲动。
如果她要找,他帮着就是
他想,很多事情都是需要去适应的吧?
就像十根指头上墨黑的指甲,小时候,他足用了两年的时间才能够让自己在夜里看到它们不至于害怕。
现在这个世界也是一样,既然选择来了,就得去适应和接受。
他突然很有些佩服萧方,那是一个真正能够将雅和俗完美地进行结合之人。
他大雅,却并不排斥凡尘俗世。
他寡淡,却又对自己欣赏的事物不舍而追。
比如说他对秦如殇……
……脚步向前移了几寸,目光却还停留于如殇的背影。
孤独症想,伙伴也好,克星也罢。
既然遇到了,总是一份既定的安排。
那个丫头不是要找暗珠么!
那就帮着她,不管暗珠在哪,他帮她找回来就是。
……
秦如殇再次有了动作,是在觉得身后那束一直盯住不放的目光终于移开之后。
虽然一直都没有回去,但是孤独症的注视还是令敏感的她被牵动了一根神经。
注视一离立即转身,然后三步并做两步跑回房间,死关住门,然后蒙头大睡。
连日来的不眠不休已经消耗去她太多的体力,虽然仍不至于瘫倒或至极限,但再不休息,还是会令她的行动能力大打折扣。
三日后,鬼童回来,却带来了一个意料之外却又是情理之中的消息——
东蜀国对这座城自愿放弃,外界百姓也对此地闻风丧胆,所有的人只要一听到蜀都二字马上避开,不管疫情去与不去,都没有人愿意再接受蜀都!
“皇家人都去哪儿了?”如殇紧着问了一句。
鬼童答:
“晋阳!距此处三百里,是东蜀的新国都。听百姓讲那里以前只是个陪都,蜀都发生瘟疫的时候皇家马上把都城迁到了那里,并且再不打算回来。”
以前你就是个面瘫
如殇有注意孤独症表情微动了一下,带了些嫌恶。
她却突然兴起,用胳膊拐了他一下,小声道:
“行啊!现在多少也能做出点儿表情了!以前你就是个面部神经麻木的面瘫!”
孤独症对她这形容报以一个白眼,也没多理,只是自顾地沉思着。
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们总得为下一步做些打算才好。
其实说起来,这个结局是秦如殇想到过的。
这种因疫情而将城市和人群彻底隔离的事对她来说并不新鲜,在她所生活的那个年代,就有很多小岛是专门为了关人而设。
那岛上关的不是犯人,而是染有各种无法医治且对人类生活造成恐慌的传染性疾病病人。
比如说,麻风。
如今是古代,古代人做出这样的选择应该更加合情合理。
毕竟“瘟疫”二字实在太过骇人,哪怕真的治愈,怕是病人也很难再融入到人群中过正常的生活。
……
鬼童回来时是头午,几人正做着思量,忽听得客栈外头有一阵喧哗声起,像是有很多人冲了过来,正跟街上的百姓吆喝着喊些什么。
他们的房间都是不临街的,如殇示意鬼童出去看看。
孩子跑到外头转了一圈,再回来时跟他们急声道:
“主人,如殇姐姐,外头来了好多官兵,说是要百姓把太子给交出来!”
两人齐齐对视,自孤独症的眼中闪过一道异彩,如殇则直接勾了一边的唇角露了冷笑来。
这样很好!
省得她们费力去想接下来要怎么行动,官兵找上门,这到是一上很好的突破口。
下马威
两人同时起身往外走去,鬼童跟在后头,目光一直都未离前面的两位主人。
孩子意识到似有危险既然到来,他得盯好了,以便在第一时间做出保护和反击。
三人出了客栈时,刚好一匹高头大马直冲而来,那马的嘶鸣已及耳边,秦如殇跟孤独症二人却是动都没动。
马上之人及时勒住,而后居高临下地打量过来,那目光中带着很明显的审视,让人极不'炫'舒'书'服'网'。
如殇面透厌恶,孤独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却突然伸出手来,直按向那马匹的面门。
只一下,马匹竟像是被千今蛮力推撞过一般,呈直线地往后退去。
一直退出了五步之外,这才停了下来。
坐在马上之人惊慌得差点跌到地上,一手搂住马脖子一手死死地抓住缰绳,之前的威仪悉数褪去,惹来了街边百姓的一阵嘲笑。
百姓一笑,立即有跟来的兵将出言喝止——
“再笑割了你们的舌头!”
一杆杆红樱长枪横在人们面前,生生断了那些还未到语尽的笑声。
兵器总是最好的震慑工具,哪怕是在这种冷冰器时代,对于手无寸铁的百姓而言,一杆长枪已经足以令他们望而生畏。
可还是有不懂事的小孩子开口说了话来,她道:
“太子哥哥好棒!骑马的是坏人,他骂我们是带毒的畜生!太子哥哥打他的马,把他打倒!”
此言一出,那个骑在马上被孤独症震得十分狼狈的年轻将领脸上挂不住了。
只见他猛地一扭脖子,精准地将目光投向了那个开口说话的小孩。
小孩吓得一缩脖,那将领提着的一把钢刀却已经脱手,直朝着孩子就甩了过去。
二皇子
人群中发出齐齐的一声惊呼,胆小的女人甚至闭住了眼。
他们知道,那孩子完了!
可是事情总是会在关键时刻发生转折,就在那将领也以为孩子必死无疑而发出阵阵狂笑时,却突然觉得身边有人影一闪,直冲着自己的那把刀就追了过去。
他下意识地把头转正去看,可惜自己扭头的速度及不上那人影窜起的分毫。
甚至连一片衣角都没有瞄到,对方就已经自自己眼前急闪而过。
但他发现前头少了一个人,就是刚才震退马匹的那名男子。
紧接着,人群之中又爆发出阵阵喝彩。
将领这才发现,竟是刚刚那男子徒手接住了自己蓄了大力甩出去的那柄钢刀。
如今,那刀就执在对方的手中,而那个女孩也毫发无伤。
孤独症面无表情地看着马上之人,也不说话,但手里提着的刀却并未放下。
那将领气得呼呼作喘,想要发作,但审时度势一番,觉得自己实在不是他的对手,便只好将这股怨气斩时咽下。
如果他没有听错,刚才那小孩子是在说什么太子吧!
很好!
马上人又发出一阵冷笑,然后一伸手自腰间取了一块金牌出来。
如殇眼尖,顺目一望,便瞧得那金牌上刻着一个“昊”字!
此金牌一出,驻了满城的将士中马上有人开口,冲着百姓大声喝到——
“东蜀国二皇子昊王殿下在此!尔等还不叩礼!”
这话清楚地传到众百姓耳中,他们本是生活在都城之人,自然明白那腰牌所带表的意思。
更有甚者,很多人是认出了这人身份的。
承认孤独症的身份
之前不拜,是因为还没来得及就已经被四处驱赶,如今人家明晃晃地亮出身份,做为百姓,就再没有了不跪的道理。
一时间,哗啦啦跪倒一片,人们齐声喊着:
“昊王殿下千岁千千岁!”
如殇眼一亮,皇子吗?这到是个意外收获!
大街上,百姓全都跪倒,却并没有听到那位昊王殿下叫起的声音。
不叫起,就只能再继续跪着。
可是还有三人未跪,一个是孤独症,一个是秦如殇,另一个是鬼童。
不过他们没跪到也是意料之内,那昊王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愤怒。
他只是直视着已经走回秦如殇身边的孤独症,望了一会儿,然后竟是开口道:
“我是应该叫你前太子呢!还是应该叫你大哥?”
这话说得挺有意思,如殇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轻意地就落实了孤独症的身份。
她本以为东蜀很有可能死不承认,或是在见到皇帝之前,这位皇子不会买孤独症的帐。
可对方却完全反其道而行,一上来就认了这位哥哥。
虽然说的话不太好听,可道理还是摆明了的。
如殇觉得挺有意思,于是双臂环胸,摆明了一副看好戏的姿态等着那二皇子继续说下去。
认是认了,但如此轻易就认,一定是有诈在其中。
她是个阴谋论者,每遇到这种事时,总是没有办法乐观。
果然,还不等孤独症接口,那位二皇子昊王殿下马上又扔了一句——
“可是给我东蜀带来灾难的人,这样的人还配称为太子吗?还配得上我尊贵的褚姓吗?”
一句话,令那些跪着的百姓纷纷抬头。
是你给东蜀带来了灾难
人们一时间搞不明白他所说的“给东蜀带来灾难的人”到底是谁。
是太子吗?
不对啊!他明明是解了瘟疫,是救命的大善人!
面对众人的疑惑,那坐在马背上的二皇子十分得意,但同时又故意做出了一副为民请命的模样直接着孤独症道:
“就是他!就是他给我东蜀带来了灭都的灾难!”
“你胡说!”突然有人一声大喊,声音之大震慑了全场,愤怒的狂吼有些像是狼嚎,让听到的人不由得打了个轻颤。
是鬼童!
见自家主人被指责,孩子再忍不住,一伸手直冲着那二皇子就骂道——
“你睁着眼睛说瞎话!就不怕遭天谴吗?我家主人明明救了全城的人,你却说是他带来的灾难,你这怎么这样不要脸!”
这些话引起了百姓的共鸣,虽然他们不敢像鬼童这般口无遮拦,但是愤恨的目光却依然可以从众人的眼眶中迸射而出。
孤独症还是没动,脸上也没多添一丝表情。
盯看着昊王的眼睛似乎又闭去了一半,如殇看着有些好笑,他好像又快要睡着了。
以不变应万变,孤独症绝对可以将这句话最好的贯彻落实。
鬼童的叫骂并没有给那二皇子带来一丝影响,他反到像是正等着有人来出言反驳,虽然话不太好听,但绝对可以为他接下来要说的内容做一个很好的铺垫。
但听得二皇子冷笑三声,然后马上便又指着孤独症然后环视周围百姓义愤填膺地道——
“你们都知道他是我东蜀的前太子,那自然也该清楚他离开东蜀的原因!他是个人质,是为了保佑我东蜀国泰民安不爱西夜国的毒害而送出去的人质!他在西夜的这二十年,我东蜀日渐强大,百姓安居乐业,别说是瘟疫,就连旱涝灾害都少有!可是他现在回来了!一回来就给我蜀都带来了这样的灭顶之灾,你们说,他不是罪魁祸首,那谁又是呢?”
蛊惑人心
他的话讲得愤慨,里面饱含着一种浓烈的爱国护民之情。
就好像这声声控诉是在替天行道一般,将蜀都这一场大疫全都算到了孤独症的头上。
如殇差点儿没笑出声儿来,只道怪不得这人一上来就承认了孤独症是前太子的身份。
敢情精彩的原因在这儿呢!
对方的话还在继续,激愤之情比这刚才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