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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着就要到手的东西突然生变,如殇无论无何也不甘心。
当下脚底频动,竟是顶着炽烈凶猛的热流迎头直上,硬朝着那浆底之物继续奔去!
当头之雨热切地拍打着四周的闷热得几乎可令人窒息的空气,勉强算是给如殇的前行多争取了一丝可能。
变故
可惜!屋漏偏逢连夜雨!
这边火山喷得正欢,脚下的大地竟也开始跟着强烈的颤抖!
如殇到不担心这震颤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危险,她只是怕大地颤得幅度太大,会把那已经露出一角来的杀手令再给卷到别处。
她身形加快,拼力一冲,总算是在下一轮地震来临之前让树杈碰到了目标之物。
一声“好”自心底喝出,然后再一用力,让那树杈稳稳地将令牌托起,但却并没有马上用手去接。
岩浆里面捞出来的东西不能直接上手,不然那上面残留的物质足以将她的皮肤烫个通透。
如殇将东西伸到半空中,再以树杈凌空翻转了两下,总算是让雨水将其冲了干净,这才一伸手接了过来。
可即便是如此,还是烫得她几乎脱手。
好在还可以忍受,见东西到手,如殇赶紧回身,匆匆就往来路退去!
可是这不回头不要紧,一回头却着实吓了她一跳。
是她失误了!
是她算计错了!
或者说,是人已经腾空而起时才突发的火山将之打了个措手不及!
这岩浆是随着火山的喷发滚滚袭来的,本来目测十米远的距离被这么一冲,来时路已经被彻底覆盖!
十米瞬间变为无尽,这让还腾在半空中往前奔行的如殇大吃了一惊。
轻功勉强又多行了数米,可慢慢地,还是避免不了下坠的趋势!
可是她知道,只要人一落地,那就跟死亡没什么两样了。
当下一咬牙,双脚往后一掀,以手中树权点地,猛地一下又借力重新将内力提起!
这一次,又坚持了二十米开外,然后再以同样方式换气。
绝望
如此坚持三个回合,手里的树杈已经被岩浆腐蚀得一干二净,再剩不下半点了。
无奈地撤了手,让还握在手中的那一截儿也掉落下去。
前方的路还是没有尽头,这是最后一股内气了,再找不到下一个垫脚换气的地方,她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落入滚滚炽流中化为白骨。
可是……下一个垫脚的地方在哪呢?
她尽量地控制着雨势,然而,不管再怎样努力,都没有办法再唤出可以与岩浆对抗的滂沱大雨来!
甚至就连眼里的红光都在一点点的慢慢隐落!
如殇知道,这不是她法力不够,而是此时已经将全部内力都用在了让自己身体腾空的轻功上。
虽然施法唤雨靠的是精力而不是内力,但在内力如此超强程度的发挥时,还是没有办法凝下神来去做别的。
想要以雨势与火山的喷发相抗衡,那实在不是很容易的事。
她自然是能做到,但却也决对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之下完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如殇只觉得自己最后一口气就要喘不上来了。
周遭的空气越来越闷热,也越来越稀薄。
她实在很怀疑自己最后这一口气要是吐出去,就再也没有半滴氧气可以吸回来。
腾空的高度开始下降了,如殇试着提了几次,均告失败。
底下的岩浆随着地震一涌,一个浪头打上她最下面的一片衣角。
“嗤啦”一声,就将那衣料烧得一干二净。
如殇一个激灵,有些涣散的神精又重新提了起来。
可是有什么用呢?
除了更加清楚地意识到天将亡己的现实之外,就是将自己的死亡过程看个一清二楚!
转机
这是秦如殇自有生以来第二次感觉这样无助!
第一次是在偷那暗珠时产生的昏迷,那时候她也觉得那种昏迷完全是不受控制的。
她曾试着以自己超强的自控能力去抵抗,可是却发现根本就是一点用都没有。
晕迷突然袭来,没有预兆,也根本没给她留下一丝线索。
这是第二次,同样的无助,要的,也是她的命。
很快地如殇就意识到,这不仅仅是无助的问题。
她的轻功不好,古武中的内力修为也不到家。
这一口气提到现在不放下,已经令她的神经几近麻木。
这种感觉来袭很快就在她下坠的过程中体现出来,当意识到自己神经的衰竭时,体内的血管竟也因气脉不正常的流转而产生爆裂。
如殇只觉得胸腔中一阵气闷,那股提起来的内力再也支撑不住,“噗”地一下就泄了去。
与此同时,腔内经脉逆转,一股腥甜自腥底涌了上来。
如殇心知那是一口气血,拼命的想要压制下去,却还是失败。
大口的鲜血喷腔而出,在已经形成气流真空的环境里簇开成了一朵曼珠沙华。
血红色的彼岸花似在接引她的灵魂通往天界,那样热烈地招手,晃视人的神经。
秦如殇慢慢地闭上眼,袭卷而来的困意抽走了她的全部意识。
接受死亡,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
只是有些讽刺呢!
为了一块杀手令,为了那该死的弃而不舍,到底还是搭了一条命去。
这是命运的安排,还是她自作孽,根本不可活?
最后一丝意识开始自体内抽离,就在她以为下一秒钟就会跌入滚滚岩浆时,也不知是死前的幻觉还是什么,她竟然看到了天空中飘来一白衣侠士!
萧方,你终于来了
一柄折扇甩手一挥,轻易将那血染的彼岸花打散了去!
真空的环境,竟因他这一挥而带动起了一丝轻凉。
那人单手往下一探,赶在她落入岩浆的最后一刻将人挥起,然后再带入怀。
有一股熟悉的竹香扑鼻而来,带着秦岭深处的气息,似让她一下子就将思绪飘到了那些四季环山翠竹的凌霜傲雨。
嘴角挂着的血迹染了那白衣侠士的前襟,纯白的衣料上瞬间就起了血色。
却方却连眉都不曾皱上一下,揽了她就择路而飞,呼地一下就窜出了数丈。
这才是真正的飞!
如殇知道,自己的轻功与之比起来,那简直就连三级跳还不如。
勉强挣扎着抬起手臂,死死抓住救命恩人的衣襟,嘴角竟在这时泛起了一丝凄苦的笑来。
她说:
“萧方,你终于来了!”
头贪婪地挤入他怀,揽住其身体的手臂也在这里收得更紧了些。
她以额头抵住他的颈,那般亲密,那样的放心。
是的,萧方。
身边有了萧方,哪怕这岩浆的距离再加大一倍,她也相信他能把自己安全的带离出去。
萧方,这个人从来都是江湖上的一个传说啊!
……
就这样迷迷糊糊地失去意识,当秦如殇再次醒来时,最先看到的,却是梅梅那张男生女相的俏脸!
他的脸几乎整个儿贴上如殇,以至于她刚一睁眼,两人的睫毛都碰到了一处,刺得双方同时又把眼一闭,然后上面的人离开,空气这才更加顺朗一些。
如殇这次闭眼却并没有马上张开,虽然人已经完全清醒,但是脑袋还是有点昏沉,甚至……她怎么觉得整个儿人都在不停地摇晃呢?
船上
这种摇晃很明显,幅度不大,但却是真实存在。
她最开始以为是自己还有些迷晕,但马上就意识到那不是自己主观上所表现出来的摇晃,而是自己所在的这个地方就在不停地摇。
一瞬间,之前所发生的所有的一切都重新涌入思想。
救人、寻杀手令、几近死亡、为人所救……
被救!
被救!
如殇突然瞪大了眼,猛地一下坐起身。
身边的梅梅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开口道:
“你诈尸啊!”
而另一头,万事正端了一碗清水走近来,想要拿给她喝。
她这一起身,再猛离床榻,刚好万事通撞了个正着。
一碗清水全都洒在地上,瓷碗也摔了个粉碎。
万事通却突然蹲下身,以手慌忙在地面上的碎片上一扫,这才不至于让光着脚的如殇踩到那上面。
可是这一下,自己的右手上却被划开了数道口子,鲜血直流。
梅梅乍乍嘴,也奔了过来,正准备看看万事通有没有事,却发现那人根本顾不上自己的伤,而是转了身就追着秦如殇而去。
她料的没错,那种晃动并不是因她而起。
她们是在船上,一艘不算太大,却也绝对不小的船。
船在一条极宽的大河上驶着,波涛很大,不过却并不影响安全。
她微怔,万事通和梅梅选择走水路一事到是一点也不意外。
从赤烈山到晋阳的确是有一条水路的,比起陆上行马要慢个两三天,但却相对更加省事,也平稳。
毕竟一行人中,大部份都是伤弱。
除去她,还有那两个体弱的人质,骑马,实在是太不适合了。
找
可是她总觉得是什么地方有些不大对劲!
回头去看,万事通已经奔到近前,梅梅也站在船舱门口望着自己。
这船舱将木船一分为二,很高,足够人在里面直立而站。
两边都有门窗,就像现在,除了万事通和梅梅这边,另一头的窗口也有两人探出头来。
一个是名中年男子,还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
她知道那是万事通和梅梅的家人,是他们拼了命从赤烈山里救出来的。
可是……
可是还少了些什么!
她冷着脸开始在船上四下寻找,不但找了自己刚出来的那间舱,就连万事通和梅梅住的那间还有人质住的那间也都找了一遍。
最后,就连撑船的船工住处也没有放过。
哪怕那间舱里有一股子很难闻的汗臭味,她都连眉毛也没皱上一下,仍是仔细地翻找着。
开始的时候梅梅还吵叫着问她是在干什么!
后来似乎是万事通给他使了眼色,这才让这船上又复了安静。
梅梅不吵,万事通却并没有原地而站。
他只是默不作声地跟在如殇的身后,她去哪他就去哪,她找,他也帮着找,甚至比她找的还要仔细。
终于,在如殇将整艘船找到了第三遍的时候,她主动握住了万事通的手腕,然后道:
“别找了!”
万事通也不多言,只是听话地停了下来,再跟着她一步一步走出船舱。
两人终于一前一后在船尾站下,如殇望向滔滔河水,只觉得胸腔里有一团郁结的气怎么也顺不起来。
万事通很想上前去安慰一下这个看起来冷漠无常,却又对自己人实在很是义气的女子。
痛骂萧方
可是脚步未迈,伸出去的手却也顿在半空。
半晌,不得不再强收回来。
是的,他不知道该劝些什么。
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样开口跟如殇说话。
在很多事情上他没有开口的立场,这是万事通一直都明白的。
他只是拧不过在赤烈山背她的那一瞬间突然顿生的心绪,越是奢望就越觉得很疼!
如殇此时握紧的拳几乎快要迸碎,心里的火气无论如何也发泄不出,连带着大口大口的喘,却还是觉得气脉不顺。
眼见她的表情越来越痛苦,面色也更加的惨白。万事通再等不下去,匆匆上前扶住了她欲晃的身子,然后轻声道:
“没事吧?”这是第一次他开口没先唤声姑娘,有一丝丝暧昧隐在心底,却又不敢放肆地表露出来。
如殇摆摆手,示意自己无意。
但是眼里却汪了一泓清泉,她忍着不让那泉涌落,却将整个儿人映得愈发的楚楚可怜。
“为什么来了又走呢?”她轻语,像是在问万事通,又像是在问自己。
他知道她说的是谁,却无法答话!
“萧方你个大骗子!”秦如殇猛地扭了头对向河面放声地猛呼——“萧方你个大骗子!你骗我入药王谷!骗我为了救你而去涉险!可是你自己呢?你自己却跑了!却再也不见我!萧方!你有本事在我要死了的时候也别出来啊!你有本事就让我倒在那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