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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梅也一瞪眼,一点儿不让着他——
“你管我!”
“如果你是去追主子跟如殇姐姐,我就是要管!”
“凭什么?”
“什么也不凭!”
“沈玉你看他!”梅梅气得就差哇哇大叫,一只手使劲地扯着沈玉,不满地道:“你看阿殇跟那个太子在干什么呀!咱们两个也跟过去看看啊!你快点劝劝这破孩子,让他别拉着我!”
他们几人在军前闹腾,跟在后头保护战车里的太子的折真听在耳朵里,不时地抹一把头上的汗。
他虽是带兵打仗之人,可对于江湖上的传闻轶事还是有所听说的。
特别是鼎鼎有名的万事通和梅梅,不说是如雷贯耳,也是声震四方了!
如今,诸多传说中的人物齐聚在此,又刚刚剿灭了西夜的敌军救回了太子。
想来想去,都有点做梦的感觉。
此时,走在军前的两人听到后头的躁动,如殇“噗嗤”一声就乐了。
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还是回去看看吧!怕又是梅梅在闹!哎我怎么总觉得他对你很有好感呢?”
孤独症一挑眉,到是停住了马,然后想了想,回道:
“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无殇无语!
见他们马步停住,梅梅可得了理,赶紧拉开鬼童的手,指着前面说:
“你家主人在等我们呢!”
鬼童看过去,但见孤独症确实是在冲他们招手,于是便不再拦着梅梅,自己也跟着奔了过去。
几人又聚一处,梅梅很不客气地扯了孤独症一把,道:
“喂!你打起仗来还挺帅的嘛!”
此话不出意料地又惹来了鬼童一瞪,而后便听得万事通道:
“褚主怎么改了主意,不帮大祭司图拉了?”
孤独症看了看几人,见除了如殇之外都有询问的目光投来,于是轻声道:
“想要回到皇宫去,需要的是西夜对东蜀的震慑。那个小国没什么兵力可言,唯一的倚仗就是毒蛇。而驭蛇的人是西夜王后,你说如果我帮了大祭司杀死王和王后,那西夜对东蜀来说还有什么威胁呢?没了威胁,他们还凭什么履行我开出的那两个条件!”
此番言论极其现实,当初大祭司还有用处,因为他与西夜的联系就只有图拉。
要靠引他到中土来,才能设计让西夜王和王后前来给东蜀皇族一个教训。
而后图拉再无用处,也就只能做为一个弃子,被剥夺生的权利。
几个皆不再言语,这个道理谁都明白,可真的做起来,却又觉得有些不大'炫'舒'书'服'网'。
坐在马背前面的如殇突然开口,道:
“图拉死得还真是冤枉。”
孤独症微低了低头,补充她——
“如此说来,皇族的那个人入了蛇口的人,岂不是更冤枉?”
她点头:
“没错!”
最了解她的两个人
“如殇!”孤独症轻语,“你我都明白,很多事情一旦决定要把网给撤开,就要为此付出一定的代价!就要有面对死亡的心理准备。不管这个死亡是发生在我们这边还是对方那边,都是无法避免的!”
她默默地听着,身边几人也沉默无语。
直到孤独症再道:
“其实,如果换了是你,我保证你也会做出与我一样的选择。”
话,是冲着如殇说的,但是道理却是讲给所有人听。
几人下意识地点头,不得不承认,孤独症所讲的一切,都是对的。
如殇感慨,这一生,有两个人将她了解到通透。
一个是萧方,另一个,就是孤独症——褚天冥!
……
这一战,东蜀大军未动一分一毫。
只凭着孤独症和秦如殇两个人冲入敌营,将里面搅了个乱七八糟。
不但成功救出了太子,还杀死了西夜大祭司图拉。
这个事实被折真所带领的那五千御林军传得沸沸扬扬、神乎其神。
人们不但依着孤独症和秦如殇所交代的把所见所闻如实报告,而且还添油加醋的给孤独症徒涨了很多本事。
还把那西夜最后留下的威胁说得更甚,那架势摆明了就是没有孤独症,东蜀将很快便陷入下一轮的危机之中。
东蜀朝野上下人人都知西夜的厉害,也感受过那种被人杀于无形的恐惧。
当然,他们这些年也对西夜展开了一系列的调查,知道那个大祭司图拉在西夜的地位,也知道他的本事。
虽然西夜王和王后逃走了十分遗憾,但是图拉的死,还是给东蜀打了一针兴奋剂,令得次日朝堂上阵阵高呼皇上万岁!
终于进了皇宫
更有三朝元老提出请陛下允前太子回宫,归以正位,说是天朝东蜀需要这样的太子和继承人来捍卫!
东蜀国君无奈,只得履行当初对孤独症许下的诺言。
至此,孤独症顺利回朝!
连带着秦如殇、鬼童、万事通、梅梅,以及万事通的妹妹灵儿,还有梅梅的父亲也一起住进了宫里。
虽说非皇家男子或是御林军将士不可以住在宫内,但他们这一伙人身份特殊,又有孤独症保着,东蜀国君便也只能争一只眼闭一只眼,着执掌后宫的妃子拨了一座很大的宫院给他们。
光明正大被迎进宫门的那一刻,如殇很想要放声大笑。
可是嘴一咧,现出来的却是苦涩。
为了进这座皇宫,他们付出了多少?又牺牲了多少?
如果不是她执意要寻暗珠,怕是现在还跟萧方一起自在地生活在秦岭涧的悠闲山庄里。
可世事就是这样无常,命运往往就会在一念之间发生覆地翻天的变化。
……
东蜀国君许以孤独症太子之位,当他褪去那一身玄色长衫,换上浅黄色的八蟒香袍。再将散在脑后的发以金冠束起,人们这才发现,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太子之仪。
而之前那个与之比起来,说他一声脓包,也并不过份。
如殇怔怔地看着一向被她视为天下第一懒人的孤独症,终于在这样一身装扮下成功卸去了那一身慵懒。
当他转身向她时,那与东蜀国君隐隐的相似,让如殇总觉得不太'炫'舒'书'服'网'。
她别过头不愿去看,他却跟着上前,似有话想说,却最终不能成言。
加冕仪式散去,孤独症带头走在前,领着自己这一众人入了那座分下来的宫院。
好想念秦岭的那一片竹林
如殇淡望着仅先了自己几步而已的背影,突然就生出一种急切!
想要找到暗珠的心从来也没有这般急过,她甚至恨不能现在就冲去那座经阁,将里面的经书全部翻遍,以期寻到线索。
皇宫不是她所喜欢和习惯的地方,从前并不觉得什么,可一旦只身于此,那种压抑几乎灌顶而来,让她有些透不上气。
见她走得艰难,万事通上前微扶了一把。
如殇没拒绝,只是在宫院的门口停了停,深吸了一口气,而后以极小的声音叹息道:
“好想念秦岭的那一片竹林,……”
……
这座宫院还没有名字,门口的匾额上空空如也。
皇帝说,因分开年头太久,天冥喜欢什么朕也不太清楚。宫院的名字你就自己想吧!想好了就着下人去匾!
他们心知肚明,皇上是对白白的让出了太子之位一直介怀于心,可又拿孤独症没有办法。
在这一次事件中,他已经连损了几位皇子,再加上后妃,实在是伤了元气。
再加上原本的太子还差一点被掳走,以至于他不得不兑现这个诺言,不然西夜再来犯,怕是整个儿褚家,都将不复存在。
至于这个院名儿,孤独症根本没心思去想。
他不想,如殇更不会想。
于是一连住了数日,那块匾额都还是空的。
这些日子孤独症似乎很忙,再加上如殇心绪不是太好,便很少见他。
终日里,到是跟万事通的妹妹灵儿玩得很好。
小丫头极聪明,知道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一只不提。
问题更是一个也没有,这就给如殇省去了很多麻烦。
只是她经常会在两人的对话间有意无意地提起自己的哥哥如何如何好,有很多根本挨不着边儿的话题都可以被她转向对万事通的夸赞。
近况
如殇最初只觉得这是一个小女孩对哥哥自然的崇拜,再加上万事通仪表堂堂,又身怀绝技,确实算是个典范。
可是后来聊得多了,便又觉得这丫头似在跟自己透露些什么讯息。
她试着探问,小姑娘只点到为止,再多一句也问不出来。
经阁里的书由梅梅跟万事通二人一捆一捆地往如殇的房间抱,她没日没夜地详读和翻找,可是对于暗珠的消息,却始终查不到一丝半缕。
万事通总觉得她的精神状态不太好,终日里寸步不离其左右。
如殇只觉得自己只要从经书里一抬起头来,第一个看到的肯定就是万事通的脸。
看得多了,便不得不问——
“你这是干什么?”
万事通也坐在书堆里,听她问起,便答:
“帮你一起找!”
如殇总觉得这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了,可又很模糊,怕是自己想太多了,便也不去深究。
本想劝他不用跟着自己一起干这枯燥的事,可就是那模糊的一个念头,让她打住了在自己跟万事通之间展开话题,转而问道:
“褚天冥这几天在干什么?好像连着几天都没见着他人了。”
她所说的连着几天没见,仅是指面对面的真正对视而已。
而实际上,如殇一直都知道每每在自己快要入睡之际,都会有一个人踱至窗边,一站就是大半宿。
她知道是谁,却一次也没有推开窗去看过。
身子动了动,便有几本书滑了下来。
如殇此时就铺了个垫子坐在地上,那几本经书盖上了她的裙,万事通急急地将其拾起。同时也开口道:
“太子殿下将那个宫中那个会驭蛇的人给抓了起来,关进了地牢。”
地牢
“地牢啊!”这个词让如殇想到了前世国防部里所暗设的那些个动私刑的地方。“审人的地方吧!直接杀死不就完了,何苦费那个力气去审讯!”
万事通摇摇头,再道:
“前太子的人,怎么可能说杀就杀了。殿下想杀,有人又要保,就这么僵了几天。今儿早上殿下一怒,直接去瑜贤宫把人给抓了来,打入了地牢。”
“跟我一起去看看吧!”如殇突然起了身,再拉一把万事通,问他:“你认不认得去地牢的路?”
见其点头,再道:
“那带我过去,我们去看看褚天冥是怎么审人的!”
万事通沉思了半晌,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自顾地走在前面。
地牢在皇宫的最北边,开了半座山,直通地下。
守门的将士在他们到了近前时,将两杆长枪往中间一拦,立即就有牢头儿上前厉喝:
“牢房重地,闲杂人等概不能入!”
万事通挑眉,指着如殇道:
“你可知道她是谁?”
那人摇头:
“不认得!”话语虽简洁,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偷着往如殇这边多看了几眼。
如殇拦下万事通还要说的话,直接冲着那人道:
“去通知太子殿下,就说秦如殇在外面,让他来见我!”
那人一听这话先是微愣,而后竟突地一下一蹦三尺高,而后指着如殇嗑嗑吧吧地道:
“你,你就是秦如殇?”
他是没那个容幸见得如殇本人,可是这三个字却已经跟重回太子之位的褚天冥一样,成为了很多人背地里的谈资。
他万没想到会在如此突现的情况下就见到秦如殇,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万事通微摇了头,再道:
“你还等什么?不去通报?”
两位太子都在
那人经此提醒,一溜烟地闪回地牢,再出来时,却是恭敬地将他二人请了进去。
如殇对于牢房这种地方再熟悉不过,同时也再讨厌不过。
虽说满手血腥,但她一向愿意杀人而不愿审人。
面对那些五花八门的酷刑更是看上一眼就觉得恶心。
在进来之前,她也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