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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马摇晃着脖子,把身上的雨水都落在地,无法回答南宫倾城的疑问。
那边胜负已经分出,黑衣刺客尽数被诛,南宫倾城立在墨龙身边,但听其中有人焦急的询问:“三爷,王爷不会出事吧?!”
“闭嘴!在胡说八道,我先扭断你的脖子!”这是三筝的声音,南宫倾城十分熟悉,听到此话,他心中大惊——难道水溶出事了?
“三儿!”南宫倾城从对着三筝高呼一声,把三筝吓了一跳。
“谁?!”三筝急忙带住马缰,抬头看向侧面,心中纳闷,能这样叫自己的,除了自家主子还有谁?
“你们王爷怎么了?”南宫倾城轻轻一跃,雪白的身影划破浓墨般的夜色,站在三筝面前。
“南宫公子?!”三筝又惊又喜,急忙下马对南宫倾城行礼,“您回来了!”
“王爷怎么了?!”南宫倾城上前急问。
“王爷带着王妃出城散心,至今未回,属下正在此处寻找,战马墨龙回来报信,王爷应该没事,我们正要随墨龙去寻王爷。”三筝一边说着,一边招手牵过墨龙,“公子可要同属下同去?”
“走!”南宫倾城一脸黑线,话不多说,翻身跳上墨龙的后背,一马当先疾驰而去,三筝等几十名侍卫紧紧相随。
外面仍是风雨声急,火塘里的火炭却将简陋木屋烘得暖融融的,一室春意盎然。
黛玉静静伏在水溶怀中,一动不动,长发缭绕在他胸前,几绺发丝被汗水濡湿,贴着他健硕的胸膛,与金麦色肌肤上已经有些模糊的伤痕交织在一起,听着外边的风雨声,心中无比的宁静。
此刻浓情过后,他揽着她阖目而卧,似乎陷入安恬沉睡,那刀琢斧削般的眉目依然冷峻,唇角还紧紧抿着,仿佛睡梦中依然有美好的事情。半干的外袍搭在一侧,墨色茧绸中衣披在肩上,火光映照着,黑色的茧绸闪烁着流动的金光,绚烂美丽。黛玉久久凝望他平静的睡颜,心里有丝丝痛楚,夹杂着微酸的甜蜜。
黛玉悄悄地伸出手,抚上他胸前一道浅浅的伤疤,看得出来这伤疤年月已久,许是他少年时的伤,如今愈合很久,只留下淡淡的痕迹。但是抚在上面,她的心却隐隐作痛。
“痒……”水溶紧抿的唇角略微放松,勾出一抹极淡的笑意,抬手握住她的小手,把她摁在心口的位置,“又乱动……难道还不知足?”
“胡说。”黛玉挣扎着拿出手,抬起手臂拉过外袍,盖在他的身上。
“玉儿,别动。”水溶迅速翻身,把黛玉压在身下,用自己的身躯护住她,抬手抓起放在身侧的长鞭,警觉的听着外边的动静。
一声战马嘶鸣,和着风雨声分外高昂。
“马……”黛玉心头一松,那是水溶的战马。
水溶挥手甩起玄龙鞭,鞭声如苍龙怒吟细细,伴着风雨声传播开去。
“属下失职,让王爷受惊,罪该万死!”
三筝话音未落,但听‘砰’的一声,冷风夹杂着雨点冲进屋子里,火塘里的火被疾风一吹,片刻间暗下去又慢慢的燃烧起来。
“谁?!”水溶暴怒,急忙把衣衫不整的黛玉搂进怀里,用长袍裹住,猛然回头,却见南宫倾城一身白衣,全身湿透,浑身上下都滴着水,站在门口,一脸惊愕。
“呃……”南宫倾城急忙抬手挡在眼前,却挡不住那狡猾的目光夹杂的玩味的笑意,“对不住……”
“出去!”水溶又气又笑,啐了南宫倾城一口,“真没眼色!”
黛玉却早已羞红了脸,只觉双颊发烫埋在水溶怀里不敢出来。
“我没眼色,你没良心!”南宫倾城转身关上房门,大大方方的走到火塘前,把身上的湿衣裳接下来拧着水,“人家担心的要死要活,还以为你们两个怎么了,没想到你们要多好有多好,还……”
“住口!”水溶已经转身,待黛玉穿好衣裳后,方把自己的外袍披上,恨恨的瞪着南宫倾城,“再胡说我把你扔出去!”
“把我扔出去?你确定不会后悔?”南宫倾城回头看着水溶,魅惑的笑着,把手中拧的半干的衣裳重新穿上,转身坐在火塘边上,暗暗的调息内力,把衣裳烘干。
黛玉自已穿戴整齐后,方上前来帮水溶/炫/书/网/整理衣袍冠带,亦羞红着脸,低着头向南宫倾城道:“哥哥一路辛苦,如何这么巧寻到这里?”
“还是我妹妹知道体贴人——”南宫倾城拍拍身上已经干爽的衣衫,站起身来,“我原是刚到宁朔城下,想进城去的。不巧遇到了三筝等人跟一群黑衣人厮杀,便凑过去看热闹,然后就跟着寻来了。走吧,折腾了这大半夜,你们也该回去了。”
黛玉的脸又红了红,转身去拿过水溶的风氅。水溶却已经走到门口,见三筝等人在门外守候,外边还停着一辆马车,便点点头,转身对黛玉道:“走吧,这雨越下越大,一时半会儿停不了的。”
南宫倾城拉着黛玉的手走到门口,冷风一吹,一身热气的黛玉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举目向外看去,见一名全身铁甲森严的武士垂首屹立在一身油衣的三筝身后,身后十余骑肃立在数丈开外,执了松油火把,置身风雨之中,依然身如铁石,纹丝不动。
风雨中,火把燃烧的黑色浓烟被劲风吹动,蜿蜒而去,久久不散。
水溶眼神淡淡的站在屋外,全身很自然的透出一种桀骜不驯的霸气,他的眼睛扫过眼前的护卫,最终落在那一身戎装的将领身上,“苍云,那些刺客怎样了?”
“十五人死亡,七人受伤被俘。”战苍云的声音十分的冷硬,标准的关外口音。
“嗯,被俘的人给本王看好,回头本王要亲自审讯。”水溶说完,便转过身,对着黛玉伸出手。
黛玉伸手握住他的手掌,抬脚步出屋门,三筝立刻撑过一支大伞在二人头顶上,挡住疾风骤雨。
“你去车里。”水溶转身,弯腰把黛玉抱起,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马车前,把黛玉送进去。
“溶……”黛玉见水溶并不上车,便回手握住他的手。
“我骑马。你坐稳了,路不好走,会颠簸。”水溶握着黛玉的手,稍稍用力,然后撤出,放下马车的车帘。
南宫倾城轻哼了一声,在水溶转身时上马的时候,却噌的一声钻进了车里,进车前还在水溶耳边轻声的说了一句:“我累了,就不陪你骑马了。”水溶气结,却只好瞪了白色的身影一眼,任其耍赖。
南宫倾城进车后,便握住了黛玉的手腕,细心地替她把了脉,对她的病情重新做了判断,方叹着气,摇着头,拉过车里的一件厚披风把黛玉裹住。
“哥哥,我的病,很难治吗?”黛玉靠在软绵绵的靠枕上,轻声咳嗽着问道。
“塞北苦寒之地,不是你久住之所。以我的看法,你还是回江南修养为好。”南宫倾城把内力凝聚到指尖,食指点在黛玉背后的肩井穴,把内力徐徐的输入她的体内,试着疏通她受伤的经脉。
“可是……”水溶不能跟自己一起去,黛玉便有十二分的不想回江南。
“你留在这里,只是他的羁绊。丫头,他是一只苍鹰,注定要遨游于长天碧水之间,你不能把他束缚成家雀,养在富贵华丽的笼子里。”南宫倾城的额角已经隐隐渗出汗滴,马车内的温度也升高了不少,风雨声被厚厚的毛毡挡在外边,车内的兄妹二人借着风骤雨急,低声深谈。
水溶和三筝战苍云等人策马回城,把黛玉送入内宅之后,便直奔地牢。
南宫倾城亲自给黛玉煎药,待黛玉一觉醒来,又亲自看着她把药喝下去,方放了心。
黛玉环顾室内,见原来的几个丫头都在外边,只有南宫倾城一个人侧靠在椅子上打盹儿,连贴身服侍的秀儿也不在屋里,便轻叹一声,自己坐起身来
“醒了?”南宫倾城被黛玉的叹息声惊醒,睁开眼睛却见日已西斜。
“她们人呢?”黛玉自己披上外衫,转身下床。
“被我赶出去了,一个个不知根知底的,在跟前服侍你也放心?”南宫倾城懒洋洋的从椅子上下来,踱步走到桌子跟前,倒了杯茶给黛玉。
“总比没人服侍好。”黛玉轻笑,喝了口茶,又问:“京城一切可好?”
“好什么好,人心惶惶的,还不如宁朔。紫鹃和碧落这几天也就要到了。昨晚你们遇袭一事,已经有了大概的眉目。若想在西北安身立命,王爷必须就要南征西疆军,把西疆军的兵权握在手中。大战在即,你到底要怎样?”南宫倾城看着黛玉,低声劝说。
“难道昨晚行刺我们的是西疆军的人?”
“西宁王被我暗杀,自然还有余党在。他亦是皇亲贵胄出身,这次若不是莫名其妙的死在西疆,恐怕也是掌权王爷之一啊!”南宫倾城眼波流转,媚色四溢,“只是可惜,我出手太快了些。”
“你又说轻巧话。”黛玉瞥了南宫倾城一眼,当时南宫倾城听说西宁王联合贺兰臹一起谋害水溶,直接疯了一样不顾水溶劝阻,只身一人闯西疆,连夜暗杀西宁王的事情,黛玉一直都念念不忘,每次提及,都会责怪南宫倾城鲁莽。
门外有脚步声急急走来,接着是丫头们的请安声,南宫倾城转身,见水溶匆匆进门,脸色带着几分苍白。
“玉儿醒了?”水溶进门,见南宫倾城和黛玉兄妹二人在桌前对坐,吃茶聊天,便轻轻地出了口气,“身子怎样?倾城千里迢迢回京城拿回来的老山参,可有效验?”
“哪儿那么快?什么病不都是三分靠药治,七分靠人养?”南宫倾城的目光深深地锁住水溶的脸色,“王爷可是受了伤?怎么脸色如此苍白?”
“恩?”水溶的眼神掠过南宫倾城,冷冷的一瞥,“胡说,本王哪有受伤?”
“王爷身体不适?”黛玉接着紧张的看过来,目光在水溶是身上逡巡着。
“哦,没受伤就好,或许是受惊了。”南宫倾城被水溶冷冷一瞥,心中不服,便淡淡的笑着,收回目光,对黛玉道:“王爷回来了,哥哥我便有些多余了,你们聊。我出去走走,刚才进门时,瞧见一个丫头长得不错。”
黛玉皱眉,瞪了南宫倾城一眼,慎道:“越来越没正经。”
南宫倾城不以为意,浅笑一声,起身离开,临走时在水溶肩头轻轻摁了一下。
水溶不动声色,又陪着黛玉说了会儿闲话,无非是府中谁走漏了风声,水溶已经把那人军法处置之类的事情,水溶又劝黛玉一定要听南宫倾城的话,按时吃药,将养身体要紧之类的话。后来说到生小孩,黛玉羞涩不堪,推说身上腻味,要洗澡,方吩咐丫头抬了热水来,自己起身离开。
南宫倾城一直在门外等着水溶,待他出来,便细细的把水溶上下打量一遍,又凑近水溶身边,轻轻地嗅了嗅水溶身上的味道。
“你如此行事,不怕被人说闲话?本王断袖之名已经远播千里,你不怕被带累?”水溶玩味的看着南宫倾城,任由他蹙着鼻子在自己身上嗅来嗅去。
“王爷瞒得了那丫头,却瞒不过我。你身上有伤,且伤口有毒。若不及时清理,恐怕会有麻烦。”南宫倾城正色说道。说起伤病毒情,他眼睛里的妖媚尽数收敛,一片澄清明净,越发让人敬佩。
“我自知瞒不过你,但你总不该在她面前说这个。”水溶低声说着,伸手拉住南宫倾城的手,转身往外边走去。
南宫倾城的心蓦然一紧,只觉得有一股麻酥酥的感觉从手臂传遍全身,一时间大脑不听使唤,腿脚也不听使唤,只傻乎乎的由着水溶拉着,疾步出院,往前面的屋舍走去,一路上遇到三三两两的下人,对二人投来诧异的目光,水溶全然不在乎,而南宫倾城却觉得有火在燃烧,烧的自己五脏六腑都糊了一般。
一直到了书房门口,水溶方放开南宫倾城的手,南宫倾城抬起手臂,看看自己白皙瘦弱如竹节一般的手指自然地并拢,被水溶攥的紧紧地贴合在一起暂时无法分开的样子,苦涩的笑了笑,嘴角弯起几分甜蜜。
“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给我诊脉?”水溶已经坐在书案前的椅子上。简单的书案没有什么雕花也不是什么名贵的木材制作而成,只是简单的枣木书案,枣木是朔北一带最常见的树木,耐寒耐旱,耐风沙。
南宫倾城深吸一口气,上前几步坐在水溶对面,死死地盯着他,却不开口。
“看什么?不认识我?”水溶剑眉一挑,瞪着南宫倾城。
“脱衣服!”南宫倾城从牙缝儿里挤出三个字。
“脱衣服?好。”水溶平静的点头,“伤在后背,军医已经做过简单的处理。不过现在依然有些疼痛,还有麻木的感觉。”
“我说了,你中了毒。麻木是很正常的,幸好你体力极好,提前服过我的丹药。不然这会儿可没这么神气的坐在我面前。”南宫倾城忍着心中突突的邪火,看着水溶把外袍褪下,又揭开中衣的衣带,顺滑的茧绸中衣滑下肩膀,露出强健的臂膀。
“喏,看吧。”水溶大方的转身,把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