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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安和紫鹃对视一眼,知趣的出门,屋里越发安静起来,只有二人的呼吸此起彼伏,一个细弱悠长,一个粗重短促。
“是你自己总是说要为奴为俾的……”
“我还说过不许王爷碰我呢,王爷如何不听……”黛玉不屑的轻笑,一边说着便要挣脱了双手转身离开,身子却忽然失去了重心,腰下一软,人便往前倾去,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被他紧紧箍住。刚要挣扎,便听到一声痛苦的闷哼,心知是碰到了他的伤口,吓得黛玉立刻住手,却嗔怪道:“身上有伤还这般胡闹!还不放开我!”
“你到底听不听话?”他把下巴抵住她的额头,哀叹一声轻轻地问道。
“再闹下去,饭都冷了。”
“嗯,好吧。我们都自己来。”水溶妥协,放开怀中的佳人。
黛玉端了饭给他,自己也盛了粥慢慢的吃。一会儿又给他夹些小菜,又要躲避他火热的目光。一顿饭磨磨蹭蹭的用了半个时辰方罢。
原本水溶一直催黛玉回房歇息,待到用了饭,黛玉真要离去时,他又不舍起来,索性拉着她的手笑道:“不如你还在这里歪着睡一会儿,好不好?”
“呸,王爷可真是刻薄,就算是奴才,也有倒替着换班儿的时候,如何我就要十二个时辰守着您?”黛玉抽了手,不再跟他多说,带着紫鹃回房去。
水溶无奈的看着她的背影,轻叹道:“瑜泽说的不错。”
“主子,咱们清洗一下伤口吧?”水安见水溶呆呆的望着门口许久,终不说话,便上前问道。
“嗯,叫他们都下去守着,你一个人就行了。”水溶回神,点点头,又侧了侧身子。
水安便去了药酒和白纱布来,上前解开水溶的衣衫,露出胸前狰狞的伤疤,用白纱布沾着药酒,清洗那道愈合又裂开,裂开又愈合,反反复复许多次的伤疤。
水溶咬着牙,忍着疼痛。额角上的汗珠黄豆大小,不多时便滚滚的落下来,滴在衣衫上。
“王爷,您可一定要注意了。再不能用力过猛,瞧瞧,这刚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水安轻声的嘱咐,心道说也是白说,林姑娘一惹到这位主子,他就不管不顾的拉扯人家,这伤口真真不知何时才能好。
“恩,我知道了。”水溶忍着疼痛,闷声应着,忽然想起她在自己怀里挣扎时,听见自己疼痛的沉吟,忽然不动的样子,嘴角又浮现一个满意的笑容。
伤口清理完毕,水溶便歪在榻上又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已经是过午时分。
又是用饭吃药的时间,水溶盼望的瞅瞅屋子里,没找到黛玉的身影,水安服侍久了,主子一个眼神便能领会其中的意思,忙上前回道:“林姑娘还在睡着。”
“嗯。”水溶听了,继续闭上眼睛养神。
“主子,要不您先用饭?”
“我不饿。”
“那再等等,林姑娘醒了再用?”
“嗯。”
水安点头,又退到一边立在角落里等。
外边一阵细微的嘈杂声,随身侍卫小三儿从窗口处回道:“主子,皇上微服进府,已经到了院门外。”
水溶一震,眉头皱了起来。
“主子,睡吧。”水安不疾不徐的上前,拉了拉水溶身上的薄被。
“嗯。”水溶闭上眼睛,一脸平静。
皇上一身便服,只带着两名贴身护卫,一路静悄悄的走来,但凡遇到北王府的下人,都一律摆手,不许通告。皇上一脸微笑,十分和蔼的吩咐:“别一惊一乍的,吵到你们王爷休息,看朕怎么处置你们。”
北王府的下人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只好恭敬地立在原地,眼睁睁的瞧着皇上一路走去,直接进了内书房的院门。
恰好黛玉刚刚睡醒,听见外边有脚步声,便问紫鹃:“谁来了,这么大的动静?”
“一个看上去十分不凡的人带着两个随从。”紫鹃从门缝儿里瞧着,低声回道。
“可是梅公子?”
“不是,比梅公子多了几分霸道,下人们见了全都毕恭毕敬的。”
“嗯,莫不是哪位王爷吧?我们安静些吧,别给王爷惹事。”黛玉坐起身来,靠在身后的引枕上,又闭上眼睛。
“姑娘说的是,我瞧着他们都紧张的很呢,纵然不是王爷,也是个厉害的主儿。”紫鹃忙关好房门,悄悄回来,另从后门出去,打了洗脸水来给黛玉梳洗。
第44章 帝王之术情难自主
皇上径直进了屋子,水安装作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见了皇上赶忙下跪,口中连声称罪:“奴才死罪,求皇上开恩。”
“老管家,起来吧。朕不放心北静王的身子,今儿下了朝,特意悄悄地来看他,原也不想劳师动众。”皇上说着,便转身进屋,瞧见水溶额头上搭着一块湿帕子,睡在那里,脸色苍白,形容憔悴。便忍不住叹了口气。
水溶听到声音,悠悠醒转,睁开眼睛看见来人是皇上时,便惊慌失措,挣扎着起身。
皇上忙上前按住,叹道:“不想溶弟竟然病得如此厉害。不要动了,好好养着吧。”
“臣御前失仪,罪该万死,请皇上降罪。”水溶依然挣扎着起身,欲下榻行礼,却一阵头晕,差点没载到地上。水安慌忙上前,用自己的身子垫住水溶,水溶才勉强坐稳。
“什么失仪不失仪?朕微服而来,就是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你且好生歪着,朕不过是放心不下你,早朝没看见你的身影,心里便空落落的。所以下朝便来来来你。你若是因为朕来看你而加重了病情,倒是朕连累你了。”皇上说的话既通情达理,又深的人心。若是不了解他的为人,定然会被感动死。只是水溶从小跟他一起长大,他的性格脾气,水溶已经摸透了十之八九。自然是不放心,才来探视。恐怕不是关心,而是担心。
水溶自然说些感恩戴德的话,又深深地愧疚一番。
皇上则大度的笑道:“你跟朕从小一起长大,如亲兄弟一般。说句不该说的话,朕对你,总觉得比简郡王还亲。你若一直这样上纲上线的客气,可就辜负了朕的一片心了。好好养着,需要什么只管叫人去太医院取去。朕已经吩咐了太医院的医政,务必好好地调养你的身子。九月十八朕要去铁网山狩猎,无论如何是少不了你的。”
水溶从心里一算,今日初十,距秋狩的日子还有八天,想必那时自己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于是陪笑道:“皇上放心,臣也盼着能随皇上出去散散心呢。臣一定好好地休养,九月十八那日,一早便去宫里迎皇上出宫。”
“嗯,好。咱们可说定了。这几日你就好好休息吧。身子还是最重要的,朕可少不得你这左膀右臂。”
“皇上谬赞,朝中大臣俱是朝廷的栋梁之才,臣不过绵薄之力,怎敢称左膀右臂。”水溶忙欠身低头。
“好了好了,朕听到你这些话就腻烦,偏你总这样说。”皇上微笑着,其实心里十分受用,嘴上却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又劝了水溶几句,便起身告辞,“朕在这里,反倒累你不能好好休息,你且养着吧,朕先走了。”
“臣恭送皇上。”水溶说着,便又要起身,到底被皇上按回去才罢。
皇上出了屋门,却在廊檐下止步,对身后送出来的水安莫名其妙的问道:“对了,记得府上住着一位林姑娘,原是你们王爷救回来的,如今怎样?”
“呃,回皇上的话,那林姑娘身子羸弱,如今还是用药养着,虽然比来时好些,但秋风一吹,天气转凉,她那旧疾必犯。所以不怎么出来,太医只说要她养着,说待到冬天过去,天气回暖,这病才能见好些。到底是小时候的病根儿,每年都犯,怕是不那么容易根除。”
“嗯,这林如海只留下这一个女儿,却是个病秧子。哎!”皇上说着,摇摇头,抬脚下台阶,又问:“你们王爷的怪癖如今怎样?”
“呵呵,回皇上的话,那可是我们王爷要命的怪病,谁还敢再去试验?少不得这屋里不用那些大丫头服侍,也就罢了。”
“如此说,这北王府的香火可怎么传下去呢?好歹你们王爷也二十岁了,再这么下去,恐怕姑妈地下有知,该怪罪朕了。”皇上往往天空,轻叹一声,似乎十分忧虑的样子。摇摇头,倒背着手一步步离去。
水安送皇上至大门外,瞧着皇上上了马走远了,方长出一口气,叹道:“阿弥陀佛,再来这么几出,我家主子可被您给折腾死了。”
皇上骑马走远,却在一处僻静的拐角处放慢了马儿的脚步。
“铁鹰,有什么动静吗?”皇上冷峻的目光盯着巷子的尽头。
“西厢房住着两个女子,没有脂粉味,只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说不上来是什么香味,但一定是女子。所以奴才悄悄地去看了,一个女子看上去十四五岁的样子,像是主子,另一个是丫头打扮,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
“嗯,长了一种怪病,声称不能靠近女子,却在西厢房里住了两个人……”皇上若有所思,沉思片刻,轻笑道:“叫人去查。”
“是。”
……
水安慌忙回房,却见水溶已经自己坐起来,靠在引枕上望着对面壁橱上的金螺钿沉思。
“主子……”
“走了吗?”水溶的目光从金螺钿上收回来,冷眸凝神,看着水安。
“走了。但其中一个侍卫似乎对西厢房很感兴趣。”水安轻声回道。
“嗯,看来他已经注意到了。”水溶皱起眉头,沉思不语。
“皇上早有意给王爷指婚,以拉拢王爷全心效力……”
“这话以后不许乱说!”水溶目光一冷,他正担心这件事若是让黛玉知道了,她更加多心,水安偏偏提及,水溶心头一阵不快。但他也明白,不提并不代表不会发生。今日皇上突然造访,必然不是巧合,也不是单纯的来探望病情。
“是,奴才知错了。”水安自然明白这位少主的心事。只是那位林姑娘……哎!水安暗暗地摇头叹气,若是林姑娘能明白主子的处境和这一片心意,该多好。偏偏两个人都倔强的要命,一个不说,一个又不能理解。这样僵持下去的结果,便是引起皇上的怀疑。在以后,这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第45章 娴雅女情抚傲霜枝
沉默间,黛玉已经悄然进了屋里,见水溶靠在榻上,而水安立在他的面前,二人都沉默无语似有无限心事的样子,便轻笑着问道:“这是怎么了?”
“呃,林姑娘来了。”水安忙回身,给黛玉欠身问好。
“大总管。”黛玉对着水安微微一福,睡足的她脸上恢复了几分莹润的光彩,却让水溶看的有几分恍惚。
“姑娘折杀奴才了。这等玩笑以后可开不得。”水安忙欠身还礼,“既然姑娘醒了,且请姑娘稍作,奴才去穿了午膳来,姑娘陪王爷多少用点。”说完,水安便匆忙转身离去,临走时还看了紫鹃一眼。紫鹃会意,立刻跟了水安出去。
黛玉轻笑摇头:“这大总管见了我,就像是见了瘟神,躲得这般利索?”
“胡说。”水溶宠溺的笑着,伸手去拉她交叠在腰间的双手。
“安静的坐着说话不好吗?又动手动脚的。又忘了身上的痛?”黛玉嗔怪的看了水溶一眼,转身躲开他,坐在一侧。
“玉儿,十八那天,我要随驾去铁网山秋狩。”想起这个,水溶心里便不'炫'舒'书'服'网',刚见到她没几天,好容易这两天相处的很好,没闹什么别扭,又要分开。
“随君伴驾,不是什么开心之事。你要事事小心。”黛玉忽然想起宝玉那首邀宠的诗来,知道哦君威难测,心生感慨,忍不住叮嘱着水溶。
“嗯,我知道。你放心。”水溶开心的笑着,有个人这样关心自己,真好。
“是了,王爷在朝为官多年,自然事事都有数,有哪里用得着我多嘴。”黛玉心知水溶心思慎密,又感慨宝玉及舅父贾政一心功名,贾家人贪婪而北静王府内敛,贾家人恃宠而骄,北静王府处处谨慎低调。
如此天壤之别的两种人,定然有截然不同的两种命运。
“又来了。你给我过来,到我身边来。”水溶见黛玉的脸上有几分落寞,不知她因想起荣国府之事,还以为是为了自己的话多心,于是拍拍自己身边的空地,佯怒道。
“过去做什么?我在这儿说话王爷听不到吗?”黛玉无奈的笑笑,并没动身。
“你不过来,我可就过去了?”剑眉一挑,目光里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水溶似笑非笑的看着黛玉。
“别闹了,要用饭了。”刚好听见外边门帘的声音,黛玉便起身走到屋门口,看见紫鹃带着两个小丫头抬着食盒进门来。黛玉便瞧着紫鹃的带着两个丫头把饭菜摆在炕桌上,又把炕桌抬到水溶面前。二人不再多话,而是相对用饭。
饭后水溶又要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