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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吮吸掠夺,疯狂又带着偏执,他的右手滑入她的发中压住她的挣扎,吻逐渐加深,黛玉脑海中一片空白,腰上的力道加重,身体已经全部贴上那副滚烫的身躯。
如飘渺云端,如深陷蜜海,全身都软软的,剥离不出一丝一毫的力气,羞涩却贪恋的攀上他的肩膀,一如反复回味的那个梦境中,与他相依相偎,无尽缠绵。
感觉到她的热情,水溶的脑海里闪过一丝亮光。手上的动作加快,慌乱中触摸到一团软软的娇嫩细腻,恰如触电一般,所有的动作突然停止。
“溶……”梦幻般的轻声呢喃带着几分渴望,突然停止的动作让她越发的难受。
“玉儿,你要快点长大……快点,你知道吗?我快要等不及了……”
“唔……”水溶隐忍的声音唤醒了沉迷中的黛玉,突然发现自己的外衣不知何时被褪去,粉紫色的软绸中衣也衣带尽解,微凉的空气由不知何时解开的衣衫间渗入,身体一颤,猛然惊醒!意识到自己的失控,她用力将他推开。
“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叫紫鹃进来陪你。”水溶不敢再向前,身体的欲望在乖张的叫嚣着,他很怕在她还没准备好的时候吓到她。还不到及笄之年,还是个小孩子……
黛玉无语,看着那个修长的墨色背影慢慢的走远,心中渐渐地充满了惆怅。
紫鹃坐在微凉的台阶上,靠着一侧的柱子打瞌睡,不防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
“哎呀——王爷?你怎么没穿鞋子就出来了?”紫鹃看着水溶雪白的袜子踩在地上忍不住低呼。
“哦,你去把本王的靴子拿出来。你们姑娘累了,叫她早些休息。”水溶木然的站在那里,失神的目光看着远方。
紫鹃忙转身进屋,来不及同黛玉说什么,拿了靴子又出来,弯腰给水溶穿好。
水溶默默地离开,不说一句话。
紫鹃纳闷的看着他出了院门,轻叹一声:“这两个人,今儿是怎么了?”
黛玉一夜没睡好,翻来覆去脑子里总是闪现水溶的身影,那么决然的离去,在自己的唇上还留着他的温度的时候。这个人,从来都是这么霸道,他想怎样就怎样,不想就离开,这是什么道理?明儿见了他,一定要好好地问问。
然而第二天黛玉起床后,尚未梳洗,便有抚松院的小丫头来回:“北静王爷有事出门了,临走时叮嘱奴婢来捉醒紫鹃姑娘,郡主脚上有伤,今儿不能下地走动,要紫鹃姑娘务必照顾好郡主,不可再使郡主劳累。”
黛玉一愣,顾不得紫鹃正在给自己梳头,便回头问道:“有事出门了?何事?”
“王爷没说,奴婢不敢问。”
“知道了,你下去吧。”黛玉生气的摆摆手,转过头,无精打采的看着镜子。
“姑娘,今儿梳什么发式?”紫鹃笑笑,看着镜子里黛玉生气的样子,好像又看见了当初她跟宝玉拌嘴的时候。
“随便梳什么也就罢了,又不用出去。”
“虽说不出去,但咱们总是住在别人家里,太随意了,恐失了咱们的体面。”紫鹃笑笑,还是仔仔细细的给黛玉梳头,不用金银首饰,只用一根东珠小钗和两朵海棠纱花,耳朵上两粒米珠耳塞,依然是不施脂粉,但却用自制的玫瑰凝露点了唇,细螺黛画了眉,穿一身鹅黄衣衫,白绫长裙,清雅灵动,人也精神起来。
“据说这南宫别院极大,景致也好。一会儿我们出去逛逛。”黛玉似乎赌气似的,偏不愿一个人在屋子里闷着。
“姑娘,您脚上的水泡还没好,昨儿累了一日,晚上也没睡好,今儿只在屋里歇歇吧,过了这几日,脚上的伤好了,身子也歇过来,咱们再仔仔细细的逛也不迟。”紫鹃忙劝。
“好歹咱们也去老夫人那里坐坐,没有白在人家住着的道理。”
“老夫人一早就使人来告诉奴婢了,请姑娘自管放心的住,她今儿有杂事,要出门一趟呢。三五天才回来。”紫鹃说着,又冲外边的小丫头招手,小丫头会意,忙去传了早饭来。
“你们都安置好了,诚心把我囚了起来。”黛玉不满的叹道。
“好姑娘,别闹脾气了。王爷还不是为了姑娘好?”紫鹃扶着黛玉,慢慢的坐到那边桌子跟前,小丫头们抬着食盒上来,一样样的精致菜色摆了一桌子,最后上了两道汤,四样点心,一大碗胭脂米饭。
黛玉也不过捡着爱吃的略动了动,吃了两块点心,一碗汤。余者一概不用。
闷闷地在屋子里呆着,真真又度日如年的感觉。水溶竟然三日不露面,也不知去了哪里,更没有什么话带进来。只有在第一日的时候交三筝送了一个女孩子来,三筝素来不爱说话,也不说这女孩子来自何处,姓甚名谁,只说了一句:她是主子给姑娘寻的随身护卫。
黛玉便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说道:“你去告诉你们主子,我早死了一百年了,哪里还用什么护卫。”
少不得紫鹃笑着招呼那女孩子,细细的问了,原来这女孩儿原是一个孤儿,父母姓氏都不记得了,流浪时被蟠龙寺附近的一个居士收养,因这居士姓叶,便给这女孩子取名叶碧落,那居士原是个高人,修习一身的武功。这女孩儿随侍所有,和那居士相依为命十多年,把毕生所学都尽数传接与她,去年居士突然间说要出去云游,山高路远,不宜带着女孩,便托了无大师代为照看,又说若有好的去处只管去,自已出去这一趟,是否能回来还不一定,人生短短几十年,不可死守在此。
偏生水溶嫌自己身边都是男子,保护黛玉多有不便,索性便求了了无大怖,把这女孩子给了黛玉做伴。黛玉初听这女孩的名字,便不由得想起‘上穷碧落下黄泉’一句话来,只觉得有些凄凉,便不叫她的名字,只叫她一声‘落儿’。
无聊的三日终于熬过去。黛玉坐在灯下,看着紫鹃把自己脚上裹着的绢帕轻轻地揭开,然后慢慢的拿走,拇指肚大的伤痕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痴,浅浅的红褐色,脚趾一动,感觉那里有些紧,已经不再疼了。
“好了,姑娘以后还是少走路,瞧瞧这个,真真叫人心疼。”紫鹃长出一口气,从小到大,林姑娘那儿受过这种罪?养在深闺的小姐,虽然受些闲气,但却没伤到过一丝一毫。
“这个比起原来那种沉闷的日子来,我宁可多磨几个水泡。”黛玉自然是明白紫鹃的话,轻叹一声,如今虽然劳累些,但总是真实的活着,感受秋风秋雨,感受操劳牵挂,也是一种对生活的享受吧。
“老夫人万福金安。”外边莺莺燕燕的声音整齐有序,黛玉抬头看着门口,南宫老夫人果然一手柱着楠木拐杖,一手扶着丫头的手,慢慢的进了屋子。
黛玉忙要下榻,只是脚还裸着,紫鹃要给黛玉穿鞋,却被南宫老夫人抬手止住,“别动了,我今儿回来才知道,这孩子因陪我老婆子从山上走下来,这脚都磨了水泡。真真我的不是,这会儿怎样了?”
“已经好了,哪儿那么娇贵呢。老夫人都没什么。”黛玉忙道。
“傻孩子,你原是娇嫩的小姑娘家,哪里比得上我这老婆子皮糙肉厚的?况且我是从贫穷日子过过来的,原来受的那些苦比她们还多。”南宫老夫人指着底下的丫头们笑道:“如今虽然老了,但每日都还是要走几步路的,若说这身子骨吧,还真是要多活动才行。玉儿看我,七十五岁了,还能从玄墓山上走下来,不简单吧?”
“老夫人是鹤发童颜,女中豪杰。黛玉哪里敢比。”
南宫老夫人听了这话自然呵呵大笑,又问黛玉这几日住的可'炫'舒'书'服'网',饭菜是否合口味之类的话,黛玉忙客气了几句,二人说笑时,丫头们忽然报:北静王爷回来了。
老夫人忙起身相迎,待水溶进屋时轻轻一福:“王爷万福。”
水溶虽然几日忙碌,但也不至于没有时间来瞧黛玉,只是每回想到过来看她,都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再冒犯她,一直以来,他都渴望她能回应自己对她的感情,但在她如此清楚的回应自己的那一刻,他还是胆怯了。胆怯于自己的自制力,生怕自己在她还没到及笄之年,没有给她一个名分的时候要了她。那样,水溶会恨自己,更对不起姑苏城外荒草之下的林如海夫妇。
三日的时间,对黛玉来说寂寞无聊,但对水溶来说,却是度日如年。总是时不时的问三筝:那个叶碧落有什么话传过来没有?林姑娘那儿不会有事吧?你都说清楚了吗?算了,你还是回去看看吧,有事赶快来找我……
都不记得类似的话说了多少遍,最终连素来不多话的三筝都忍不住劝了一句:主子不放心,自己去看看又如何?原来过夜都在一起,这会子怎么又成了清纯小生?
恨得水溶当胸给了三筝一拳。最终还是喟然长叹,无可奈何。
在情与欲之间疯狂的挣扎,最终还是无法躲避,想着过来看她一眼,看看她的脚上的伤好了没有,并且一再的提醒自己:看一眼立刻出来。方才到了这拈花阁的门口。
至于看到南宫老夫人从黛玉的身边走过来,至于南宫老夫人给自己行礼问安,至于她还说了什么,水溶一概都没听见没看见。他目光看似无意的扫过坐在榻上的黛玉,实际上满心满眼都是黛玉略带落寞却又透着惊喜的神情。
“王爷,茶。”紫鹃在南宫老夫人请安之后而这位冰山王爷依然面无表情的时候,适时的递来一盏茶,并借着托盘的遮掩,悄悄地拉了拉水溶的衣襟。
水溶顷刻回神,忙轻声的咳嗽两声,对南宫老夫人客气的说道:“老夫人何必多礼,这几日蒙老夫人照料舍妹,不然本王庶务繁忙,真是顾不上她呢。”
“王爷说哪里话,能为王爷和郡主效劳,是我们南宫家的荣耀。”
“呵呵,老夫人严重了。连皇上都对老夫人礼让三分,我水溶又岂敢在老夫人面前放肆。”水溶淡淡一笑,瞬间恢复了状态。
“王爷找郡主必然有事,老身也刚刚回来,还有些琐事,就不多陪了。”南宫老夫人是察言观色的行家,此刻自然明白人家兄妹有话说,自已显得多余了。‘不讨人嫌’是南宫老夫人这些年来信奉的第一要则,不管自己有什么目的什么打算,都不能让对方多嫌着自己,知道审时度势,适可而止。
“老夫人自便。”水溶客气的侧身,给南宫老夫人让出了道路。
老夫人又同黛玉道别,带着自己的丫头告辞。黛玉便要下榻相送,却被老人按住劝道:“郡主脚上有伤,还是不宜多走。待伤好了,老婆子我陪郡主在这院子里走走,请郡主赏菊吃蟹。”
屋子里安静下来,定窑斗彩的小香炉里,轻烟浮动,散发着淡淡的玉华香。
黛玉低着头,侧坐在榻上,因已经脱了大衣裳,衣衫单薄,夜风微凉,紫鹃拿了一条绒毯给她盖在膝上。此时绒毯滑到膝盖只盖住了她的小腿和脚,肩头披着一件冰蓝色对襟袄儿,一身粉紫色柔软的宁绸衣裤在灯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晕,眼看着就要步入十五岁的少女此时竟然散发着几分女人特有的风情。
水溶默然的站在地上,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着她,忽然间有一种皈依的宁静。
黛玉低头歪在榻上,许久听不到水溶说话,外间屋子里的西洋座钟滴答滴答的响着,时间静静地流逝,红烛上火苗轻快地跳跃,滴滴红泪落在青铜铸的烛台上,再慢慢滑落成钟乳的样子。
忽然间的一声叹息,轻轻地,几不可闻,“时间过得好慢。”
黛玉便忽然抬起头,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泪光流转,一个眨眼,泪珠滑落,晶莹剔透没入石青色撇花靠枕上,空留一点湿痕,不见踪影。
“玉儿,时间真的过得好慢,我恨不得,今日就是你的十五岁生日,立刻就为你过及笄之礼。”水溶说着,又叹了一声,坐在她的身边。
“你走开,谁要理你?……”黛玉便哭着抬手推他,推了两下推不动,便变成了拍打,一下一下,不轻不重的打在他的身上,泣不成声,“不是很忙吗?快走吧,别耽误了你的军国大事!”
“玉儿!”他转身,把她拥入怀中。
“不要叫我……”她依然哭泣,一边挣扎着,一边拍打着他的胸膛。
一颗狂跳的火热的几乎疯狂的心在她的拍打中越发的狂乱,如狂风暴雨般势不可挡。
猛然用力,禁锢住她娇软的身子,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仿佛要把她揉碎,直接揉进自己的骨血里,让两个人从此混为一休,再也不能分开。
她的眼泪透过衣衫,湿了他的胸膛。冰凉和火热交替着,仿佛要灼伤他的肌肤。直到怀中的小东西安稳了,他才慢慢的放开手臂,扳过她的肩头,让她侧依着自己,拿过帕子给她擦着眼泪。
她依然在抽泣,肩膀一下下的抖动着,让人心疼不已。
“好了,是我不好,以后不管多忙,每天至少来看乖玉儿一次,如何?”水溶一边哄,一边笨拙的擦着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