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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代帝王皆以得此玺为符应,奉若奇珍,国之重器也。得之则象征其“受命于天”,失之则表现其“气数已尽”。凡登大位而无此玺者,则被讥为“白版皇帝”,显得底气不足而为世人所轻蔑。由此便促使欲谋大宝之辈你争我夺,致使该传国玉玺屡易其主,辗转于神州赤县凡二千余年。然终于销声匿迹,至今杳无踪影,辄令人扼腕叹息。
不想,却被埋葬于此。
“此为天赐,好好收着。”水溶仔细的看过之后,又把此物交给黛玉。
黛玉愣愣的看着水溶,却不去接。
“玉玺是有灵性,它在此处陪伴着墓穴主人上千年,今日却被你发现,自然是与你有缘。”水溶把玉玺放入黛玉的手中,“他日觅得圣主,再以此宝相赠。”
“王爷不比多心,今日我们三人因机缘巧合来到这里,想必也是天意使然。林丫头一个女儿家,要这东西何用?而我……已经是痛疾缠身,说不定哪天就驾鹤西去了。所谓灵物通灵,若说此物认主,而这真明天主,在我们三人之中,必然是你了。”南宫倾城靠在柱子上,悠然说道。
“这种话不能乱说。”水溶心头一震,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压上心头,像是千斤重担,却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这件东西非比寻常,一不小心便是杀身之祸。”黛玉轻叹。
“就算你们不要它,不也一样被人追杀?”南宫倾城笑着摇头,此刻他脸色已经好了许多,便慢慢站起身来,走到黛玉和水溶二人身边,借着黛玉的手,仔细的瞧了瞧那传国玉玺,又笑道:“当个古董玩意儿收藏一下,也是好的。”
黛玉笑笑,轻轻摇头,便把手中的东西放回原处。却觉得心头忽然一热,仿佛肌肤被灼伤一般的疼痛。于是轻呼一声,转身去捂住胸口。
“怎么了?”水溶忙问。
“这颗珠子此时好热。”黛玉便从衣襟内,把随身带的那粒东珠取出来。但见灼华熠熠,龙眼大的东珠,竟像是透明起来的样子,细细看去,里面一丝丝红线缠绕,竟绕成一朵类似菊花的花朵。
“这里面是什么花?”水溶近前,抬手捏着那颗东珠,此为家传之物,原本父亲也说不出它的来历,只是今日却是第一次见它发光,且里面红丝缠绕,那朵花妖媚异常,竟是前所未见。
“这叫曼珠沙华。”南宫倾城说完此话后,只觉得心口处不停地痉挛,一颗心仿佛在用力的收缩,收缩,把全身的血液都收回去似的,一个站立不稳,身子蓦然一顿,低头躬身,嘴角溢出一丝血红。
“怎么了?”黛玉忽然觉得心中一痛,焦急的问道。
“没事,旧疾复发,原就是这个样子。”南宫倾城暗暗地不解,这伴随了自己多年的心病,虽然无法根治,但服药后却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南宫倾城此刻心脉似乎被什么东西揪住一般,撕扯般的疼痛,额头的汗滴又隐隐的渗了出来。
“玉儿,你还是拿了那玉玺吧。”水溶见玉玺一放,异象骤出,便皱眉劝着黛玉。
黛玉只好又取回那玉玺,胸前的东珠方渐渐地收了光华,里面那朵血红的曼珠沙华也隐入其中。
“南宫公子身体不适,请在那边坐下休息一下,此处甚是隐秘,我们暂无性命之忧。先休息片刻,再寻出路不迟。毕竟,身体最重要。玉儿跟我去四处看看,可有什么出口。”水溶心中的酸涩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多想刚才吐血的是自己,而不是南宫倾城。可是老天却偏偏跟他作对,偏编是南宫倾城和黛玉二人深感不适,而自己却毫无感应。
南宫倾城微微一愣,嘴角勾起,淡淡的应了一个字:“好。”
水溶点头,牵着黛玉的手,转身往后面走去,一边走出小楼,一边细细的瞧着各处的构造,希望能找到机关消息的开关之类的东西。路过水榭时,他又随手拿起一个琉璃盏,放开黛玉的手,疾步走出墓穴,来到钟乳石下。将杯盏放在石笋之下,接着清澈的水滴。回来时却发现黛玉正接着一颗夜明珠的清辉手托一方明黄色写满字迹的绢帕细看,于是凑过去轻声问道:“这又是什么?”
“关于圣贤帝和传国玉玺的故事。”黛玉已经看完,淡然一笑,把绢帕交给了水溶。
千年前,大陆初统,始皇帝奏赢乾命名匠燕熔将那块仙玉雕琢成传国玉玺。之后不论朝代如何更迭,这枚玉玺始终流传。后来,大陆上掀起腥风血雨,战乱频频,每个王朝都极为短暂,传位不过三代。直到五百年前,圣元朝的第三代皇帝轩辕清宇即位,平定叛乱,休养生息,城郭渐起,四海升平,史称圣贤帝。不过那枚传国玉玺便是于风清宇在位时神秘消失的,这也成了圣贤帝一生中唯一的污点。
轩辕清宇……
绛珠长眠兮星宿暗淡,清宇愁惨兮此心长叹。
水溶轻笑,史载圣贤帝不喜女色,甚是勤勉。后有好事者杜撰,圣贤帝偏好龙阳。原来不过是一个痴心人而已。他竟然把传国玉玺与爱妻葬在一起,可见痴心之重。真真千古痴人也!水溶把黄绢轻轻叠起,放入衣袖内,转身出去,取了琉璃盏来。
黛玉却已经行至塘边,弯腰下去,把帕子打湿,擦拭着脸上的灰尘。
水溶走近她身边,把琉璃盏递到黛玉面前,“喝点水?”
黛玉点头,却忽然听见一串汩汩声,定睛一看,原来是池心泛起了一阵阵气泡。于是惊喜的说道:“看来这里是一片活水,这水定然通往外边,我们这下有救了!”
“对,玉儿说的不错。我们去找南宫公子。”水溶亦十分的惊喜,拉着黛玉的手,疾步进入小楼之中。
南宫倾城听了黛玉的话,点头微笑:“小丫头真是不简单,竟然懂得这么多东西。不过,王爷身上的伤。目前不能沾水,而我此时也没力气再抱着你们两个人一起走。索性这里也还算舒适,不如我们都睡一觉,养养精神,待王爷的伤。结了痂再走。”
黛玉闻言连连点头,忙对水溶说:“很是这样,到是我疏忽了,忘了你身上的伤。”
“离开的太久了,归心似箭,连我自己都忘了身上有伤。”水溶笑笑,抬手摸摸黛玉的头,长发如瀑布般披在她的肩上,原来簪发用的发簪早就不见。
“王爷身上的毒还没除净,此时只是暂时压制住,还不能太大意了。”南宫倾城淡淡的说完,便闭上了眼睛,只管睡去。
水溶也找了个角落,又把黛玉揽进怀里,让她躺在自己的怀里,二人亦疲倦的闭上眼睛。
朦胧中黛玉似乎觉得自己身着大红描金绣凤嫁衣,坐在翠羽华车里,两边围观的百姓层层叠叠,司仪官带着锦衣侍卫左右开道,身后珠宝调缎装的一车一车,连绵十里,不知将要去哪里,好像是要嫁人,却又不知自己要嫁给谁。
四下张望,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水溶的影子。待出了宫墙回头望去,却见一个男子,一身黑衫,竟如水溶般,立在城头,怅然西望。
而娶亲的队伍前面,却是一个红色衣衫的男子,绛紫色斗篷迎风飞舞,修长而神秘。那背影,若是换了白衣,便像极了南宫倾城……
心神焦虑之下,黛玉猛然掀开华车的帷幄,立在车前,悲愤的回望一眼高高的宫墙,然后纵身跳下,但觉脚下万丈深渊一般,只听耳边呼呼地风声,身子飘然而下,却始终落不到底。
心,痛的窒息,黛玉用力的撕扯着那身大红嫁衣,仿佛要摇脱着恶毒的诅咒……
忽然时空变换,四处香烟飘渺,琼楼玉宇,仿佛已经是身蹬仙境。黛玉,又看见自己一身绛紫色衣衫站在一座玉台上,上空五彩祥云缠绕着一个蛇身人面的女子,那女子容貌妩媚,细眼长眉,一脸遗憾的叹道:既然你要绝情绝爱,那就化为一粒种子,埋在这青龙殿和赤螭宫外的玉台中,将来如何,只看你的造化了……
黛玉感到一团白光围着自己,身子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化为一粒青豆大小的种子时,方失去了直觉……
好闷,好闷,天地间一团混沌,团团迷雾围绕着自己,分不清方向,看不见未来……
“玉儿!玉儿……”
水溶被怀中不断扭动的黛玉惊醒,睁开眼睛发现她像是梦靥了一般,不停地撕扯着自己的衣衫,满头是汗。于是急忙扶起她,一边叫着她的名字,一边拍打着她的后背。
“呼——”黛玉醒来,看见水溶近在咫尺的脸,长出一口气,从梦境中回到了现实。
“做梦了?”水溶抬手用衣袖擦着她额角的汗。
黛玉闻到一股淡淡的木樨香,才想起这原是南宫倾城的衣衫。于是转头去,发现那人也在看着自己。只是他坐在另一根红木柱子跟前,只是淡淡的看着,目光深不见底。
黛玉渐渐地平复。水溶方扶着她慢慢起身。
“准备走吧,这里毕竟不是什么好地方。”南宫倾城也起身,三人出去,南宫倾城从钟乳上取了两颗夜明珠,交给二人,“拿着,水中黑暗,照明用吧。”
黛玉轻笑:“以后用这个照着读书,侧是省些蜡烛灯油钱。”
“嗯,那以后就给你看书用。”水溶笑笑,从腰中解下长鞭,把黛玉和他自己绑到一起,“在水中一定要闭气,实在不行……”
“嗯?”黛玉看着水溶的目光闪过一丝得意的轻笑,不解他到底又有什么主意,只是叹息道:“我不懂水性,但愿不会被淹死。”
“实在不行,就吻我,我把我肚子里的空气都给你。”水溶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你……”黛玉气结,生死关头,这个人还这么不正经。
“走吧。”南宫倾城慢慢回首望了望这座豪华的古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与水溶对视一眼,转身跳入池里。
……
两天没有水溶和黛玉的消息。简郡王坐在苏州府的官衙里,看着一脸焦急的水安,手指轻轻地扣着大理石桌案,慢条斯理的叹道:“本王也痛心的很哪!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哎!”
“王爷不会无缘无故的失踪。老奴要在这里等王爷回来,一起回京。”
“糊涂!这把姑苏城都翻了个遍了,就只差掘地三尺了!若是能找到,本王会不找吗?你在这里等又有什么用?”简郡王脸上焦躁万分,心中却隐隐的得意。十万两银子没有白花,总算除去了一个心头之患。
“王爷身边不能没有人伺候……”水安苍老的声音越发的凄凉,“王爷若是不回来,奴才就去地下伺候他……”
“不许你胡闹啊!”李云绵生怕水安想不开,要去寻短见。这老奴才在北静王府服侍多年,一定知道不少秘密,若是水溶遭了不测,他就是撬开北静王府的关键人物,再说,若是这水安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了事,回京后皇上那里也不大好说。弄不好皇上直接把这件事情推到自己身上,可就犯了众怒。
因为事情的发生地点是南宫家的小别院,所以南宫夫人也被李云绵请到了苏州府衙,明着说是问几句话,为了更快的寻找北静王的下落,实际上李云绵却趁机将南宫老夫人软禁,暗中施加压力,想让南宫世家向简郡王府低头。
南宫老夫人追悔莫及,恨自己不该如此大意,让北静王和晋阳郡主离开南宫别院去住小院。若是在南宫别院,最起码还有南宫世家的数十名高手,就算有事,也不至于如此。
三筝也夜景阑二人却像是雾气一般蒸腾,紫鹃和叶碧落也被李云绵留在府衙,同水安和另外两名护卫一起。两日不见三筝和夜景阑的身影。紫鹃心中纳闷,几次想要开口询问,但看见水安那双无神的眼睛后,便把话压到心底。
而此时此刻夜景阑和三筝二人,却和楚景天三人在枫桥附近的一片竹林中,寻了一片干净的空地,无聊的躺着,看着碧蓝的天空,各自想着心事。
“主子到底在那里呢?”楚景天最终还是控制不住,首先打破了僵局。
“总管他们被简郡王扣在府衙,明着说是保护他们的安全,实则是软禁,等着王爷上钩。”夜景阑恨恨的说道,“这次的暗杀和上次在船上的那次应该是同一伙人干的。如此紧追不舍,看来对方这次是非要把王爷逼上绝境了。”
“王爷南下筹备军需,这是触犯了某些人的极大利益啊!”楚景天长叹,心中暗暗地惋惜,王爷为了朝廷鞠躬尽瘁,可皇上此时还不知做什么呢。简郡王如此巧合的出现在姑苏城,其中缘故不问也知道。说不定,自己前些日子得到的消息根本就是有心人故意放出来的。
人心叵测倒也罢了,若是君心难测,可就有些不值了。
远山之上,残阳倒影,雁字一行。天边迤逦着白丝般的云彩,经晚霞的挑染,由金红转为碧紫,江水也泛起绚丽的磷光。南宫倾城看着已经平稳了喘息的黛玉,眼角里有复杂的神色,稍微一顿,方开。问道:“你们两个如何打算?”
“找回亲卫,摆开亲王仪仗,公然进驻姑苏府。”水溶列眉紧蹙,凝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