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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气逼人又有何用?”
陈子龙也毫不示弱,继续说,“伯母,子龙自小丧母,所以也一直当你是晚辈的母亲,只是,这柳姑娘的确非寻常女子可比。更何况,她一向洁身自好,与清白家女子无常。”
宋夫人冷哼了一声,“再清白也不过是个妓女,同大家闺秀怎么可比?再说,青楼出来的女子能有真心?子龙你休与辕文一同胡闹了,那柳如是这样待辕文,无非是为了我们宋家那还不算少的家财罢了。”
宋征舆有些大窘,不安地看了我一眼,道,“母亲,如是是个不寻常的女孩,是‘不费儿财’的。”
我听他这么一说,自己也觉得好笑起来,这宋征舆已经是有些大乱阵脚了,这个时候他母亲对我的印象早已根深蒂固了,这样慌乱地为我解释不好他财,他的母亲能听得进去吗?
正想着,果然听见宋夫人道,“钱对于我们这样的人家算个什么?辕文,你真以为母亲是为了害怕她贪尽我们家的钱财才反对你们的?母亲是为你好,母亲是想要为你找一个能真心待你好的女子为你结亲。风月女子,逢场作戏罢了,只怕你当了真,人家却是乐得逍遥。更何况,她同你交往的时候不贪,不代表以后不贪,你就不怕成亲之后她的本性会更让你难以接受吗?”
我听到这里不由地冷笑了一声,那宋夫人真是看高我了,这么三回两折的花花肠子我可没有。只是让我有些伤心的是,那宋征舆仿佛被他母亲说动了似的,只呆呆地站在那里也不辩驳。
陈子龙背着我,悄悄地将他的手伸过来,轻轻地在我手心上写了两个字——“放心”后又迅速伸了回去。
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用着他能听到的声音说,“我明白。”
陈子龙随即就说,“伯母,你想得过多了,柳姑娘是个好女子,我与存我都见过,所以才会任由辕文同她交往的。”
宋征舆这时才反应过来,也说,“是啊,母亲,是你对青楼的女子有些偏见了。”
宋夫人见俩人一唱一和的模样更加不乐意起来,愤然道,“辕文你先不要插话。子龙,我可问你,你当初和一个青楼女子的故事也曾传得沸沸扬扬,可是你后来又怎么会甘愿舍弃她,与孺人成婚?”
我见那宋夫人居然摆出了徐拂与陈子龙的往事来说教,心知今日之事一定不易过关。心里有些沮丧,也有些失望。
陈子龙刚想辩驳,却又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今个儿这里好热闹,表姐同辕文在争些什么?”
我寻声看去,来人竟是王氏。她这一来,不知是福还是祸。
王氏走到宋夫人面前,一副和气的模样,“看这里的气氛有些紧张过了头,你们母子俩闹个什么劲啊。”她边说边将视线转了过来,扫过陈子龙,最后定在我的身上。“这不还有子龙也在这里呢,你们也不怕他笑话。”
宋夫人苦笑,“如今子龙可是辕文搬来的救兵,笑料早已不成笑话了。”
“哦?”王氏挑眉,“到底是什么事情?”
宋夫人道,“还不是为了一个青楼女,辕文同我闹了几天了。”
“青楼?”王氏似乎是无意地看了我一眼,大声笑了起来,“姐姐莫要生气。常言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啊,只是不知是何种女子能让我们辕文看上眼?”
宋夫人回,“可不是一般的青楼女子,好像叫做柳如是,听说名气挺响的。”
“柳如是?这个名字听上去还挺熟悉的。”王氏细声说道,突然又想想起了什么,接着说,“原来是如是啊。那可是难得的女子啊。”
宋夫人疑惑,“表妹也认得她?”
“那可不是,如是可是从周府出去的呢,辕文定是那是就同她有了感情。”她噌噌了两声,“那可是一个人比花娇的娇人儿啊。自她被逐出府后,老爷想她可是想得发疯,没几日就一命呜呼了。”
“竟有此事?”宋夫人看向宋征舆,“辕文,你怎么没有同我讲。”
宋征舆垂下头不答话。
王氏又说,“如今想来,也只有如是有这样大的魅力了,老爷,周同,柳隐,如今还有辕文,看来她真的是风光无限啊。”
若不是计较自己在宋夫人面前的形象不能更恶劣,我真想立马上前去顶她两句。
“她有这样的过去?辕文,你怎么还同我说她是一个身家清白的女子?”宋夫人怒道,“我绝不会同意你们的事情。”
“母亲。”宋征舆急道,“如是是个好姑娘,你与她相处便得知,如是虽是周府出来的,但表姨对她根本不了解。”
“表姨不了解,我可了解了。”宋夫人道,“你刚才不是说她不要你的钱财吗?她即使不要你的钱,也会最终要了你的性命。严冬腊月滴水成冰,谁能舍得让你下水?!”
宋征舆一顿,看着他母亲,“母亲,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宋夫人冷哼一声,“我原本不说只是想你可能只是随心同她闹闹,没料到如今你可是当了真。你说,我作为你的的母亲,疼了你那么多年,会忍心把你交到一个想害你命的女子手中去吗?”
宋征舆有些无所适从起来,手无力地自两边垂了下来,我知道他有些被宋夫人说服了,心下一冷,一种绝望的心情顿然而生。一次两次都是这样。每次当我有难的时候他总是这样一副唯唯诺诺,毫无立场的模样。宋征舆,你要我信你,可是,我该信你吗?
就在这时,久未开口的陈子龙却说,“伯母,柳姑娘我认识,是个不可多得的女子,那日我也在场,伯母所说害辕文性命的事情,并不属实,辕文当日只是挽着裤管刚要下水的时候,如是就喊了停。后来被无数有心人士误传,就成了如今这模样。所以伯母所言,只是误会。”
我诧异地看向陈子龙,他依旧一副心定如水的模样,似乎刚才所说的谎言全是真的。在这里,我并不是孤掌难鸣的,我有些安慰。
“即便是如此,我也绝不同意她进我的门。她若要进宋府,除非我死。”宋夫人语气一转,“辕文,你可知母亲完全是为了你好。”
宋征舆没有说什么,只是闷声地点了点头。
我见今日我们也讨论不出什么结果,于是扯扯陈子龙的衣袖,示意我们还是先离开宋府。他马上明了,开口道,“既然如此,子龙先行回去了。”
宋夫人扬扬手,看起来今日之事已经对陈子龙有着极大的不满了。我舒了一口气,被宋府压抑的空气弄得喘不过气来,现在终于可以离开。孰料刚想迈步却见王氏不知道什么时候闪到我身边,伸脚一绊,一把扯下我头上用来藏匿发丝的帽子。我重心不稳而跌倒,青丝飞扬,众人见了大愕,皆沉默不语。
王氏装作不经意地一脚踩住我的手,假惺惺道,“如是,好 久:87book。com不见,可今日你怎么成了子龙的小厮?”
我心知自己多说无益,手又被她踩得生疼,一时起不起来,于是只是看着她,并不答话。
“清白人家的女子怎么会做出随意抛头露面不成体统的样子,何况今日还穿成这样不请自来,你让我如何容你?”宋夫人动了怒,“辕文,这就是你口中的好姑娘吗?”
宋征舆看着我,眼中有了一丝难堪,似要上前扶我,但碍于他母亲犀利的语气,还是没有过来。我心里一痛,宋征舆,你终究还是这样对我。
就在大家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一双有些温暖的手拉住了我,这份支持虽然绵薄,但却如冬日里的暖炉一般,让我很是感动。随后我听到那个平静的声音道,“表姨,你的脚踩到如是的手了。”王氏一愣,但马上反应过来,收回自己的脚道,“如是,我还真是小瞧你了,这回连子龙竟也与你有牵扯,为你说话了。”
陈子龙扶起我,小心吹着我被踩红的手,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并未理睬王氏。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不通顺的句子。。。话说和小宋同学很快就要各奔东西了。。。 沉默三秒钟。。。滴答滴答滴答。。。
曲终人不见(一)
陈子龙扶起我,小心翼翼吹着我被踩红的手,并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并未理睬王氏。
王氏自讨没趣,转身走向宋夫人,道,“表姐,为着辕文的前途,我们可不能把如是姑娘再留在这里。”
宋夫人点头,厉声问,“柳如是,我再最后问你一声,你若是愿意自己离开,我便不为难你,若是不肯,休怪我禀了府台轰你走。”
我还是不甘心,道,“我要辕文亲自同我说。”即使知道谈论之后我们两个人很可能各奔东西,我还是想要放手搏这么一次。或许,只有这样,我才能真正让自己放下。
可是宋征舆不语,眼里看向我竟有些绝然,我有些了然,心底受了伤害,但口中还是强硬的要命,“明日我在画舫等你,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们一次把事情说明。无论怎样,我都不会纠缠你。”
宋征舆征询地看向宋夫人,宋夫人略思了一会儿,道,“好,辕文明日你就斩钉截铁地回拒她,让她死了心,若是要补偿,我们宋家还是给得起的。”说罢又严厉地看了宋征舆一眼道,“辕文,你可不要叫母亲为你失望。”
也不知道自己后来是怎么回的画舫,心里仿似空了什么,一路上我和陈子龙都沉默地不说话。也是,我与他本就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可说,今日还夹杂着这么一件烦心事就更没有话可谈了。今日一事我对于宋征舆的心是冷了一半,但对陈子龙这样维护我的举措,我还是心存感激的。只是一直没机会同他道谢,待想起来想要感激他的时候,他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已经离开了。
“姑娘,先别胡乱操心,我总觉得宋公子待你是真心的。” 萦柔也不知道是安慰我还是安慰自己,“没准明日宋公子收拾了包袱同你浪迹天涯了。”
“浪迹天涯?”我心知这样的可能性并不大,但隐隐约约还是期待着他会有这样的举动。我在宋征舆的心中究竟能不能算得上是那个唯一?
“萦柔?”我开口问,“若是辕文他最终决定舍弃我,与他母亲妥协,我该如何?”
萦柔苦思冥想了一会儿,道,“那我们就回金陵,那里虽没有宋公子,但总有我们的家啊。那里虽然没有云间的文学才子,但痴心重情的阔家富少总是有的。”
“家?”我看着萦柔,是啊,媚香楼终究是我们最适合躲避困难的地方,或许,我这次来云间,真的是一时冲动了。
“姑娘?”萦柔见我不说话,语气一转,又细声安慰起来,“不过,明日的事情怎样我们今日可不知道,我们得对宋公子有信心。”
说着她又开始一一历数起来,“宋公子为了消姑娘的气苦等几月,为了让姑娘明白他的真心二话不说就跳下了水,也为了姑娘从家中偷跑出来。依萦柔看,宋公子对姑娘真的很用心。”
“用心。”我淡淡地一笑,“希望如萦柔所言了。”
萦柔点头,道,“姑娘不如早早休息,明日只等宋公子的好消息了。”
我“嗯”了一声,也说,“希望乘萦柔的意,对了,明日早晨,你可要记得在案上为我备上古琴一张,倭刀一口。我有他用。”
萦柔不解我的用意,问道,“姑娘要古琴萦柔还能理解,但为什么还要用刀,难道。。。?”她掩住口,“姑娘可要冷静啊。”
我觉得好笑,忙说,“我自有我的用意,自然不是害他性命,也不是自己想不开。总之你就把我要的东西准备了来,放心。”
萦柔虽然依旧不明白,但最终还是答应了。
第二日很快就到了。一早我就由着萦柔打扮,自己端坐在琴前。
“姑娘可是想要抚琴?” 萦柔一一摆上昨日我吩咐她准备的东西。
“可能吧。”我扣了扣琴弦,几个不成调的音符落了下来,声声刺痛着我的心。
“他还没来吗?”我装作不经意地问。
“是。”萦柔的声音有些不坚定起来,“可能是有事耽搁了吧。姑娘再等等。”
“好。”我虽笑着,眼眶里却有了泪,“萦柔,你说该不该相信他?”
“姑娘。”萦柔叫了起来,“你这个样子让萦柔很担心。”
“别担心我,我没事的,萦柔。”我看着她,“你知道,我一直都把你当作自己的妹妹,做姐姐的是不会让妹妹为自己难受的。”
“姑娘。”萦柔脸上也有了湿意,“姑娘还是抚琴吧,萦柔喜 欢'炫。书。网'姑娘抚琴,抚了琴后宋公子就会来了。”
也不知怎么的,可能是早已预料到既定的结局,自己的心总觉得有些忐忑不安,历史上的柳如是不知是否与宋征舆有过像我们这样相处的一段,无论有否,结局总是不好的。我与宋征舆是否也会顺应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