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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通道全部堵死了,我再一次被封在了里面!
巨响继续传来,顶上的砖石随时可能再掉下来,为了找到一个庇护之所,我只好放弃了从原路出去的想法,慢慢往墓道里面走,可是里面不远处就是黑压压的大片尸虫,老头仍在那里翻滚悲号,我也无处可逃了。
然后,随着更加震耳欲聋的一下巨响,我看到整个石棺所在的墓室都慢慢地陷落了下去,二胡子和那些黑毛僵尸们都掉下去不见了,石棺也不见了,这一刻,仿佛地狱之门已经敞开,墓道的地面仍在不断地塌陷,头顶的砖石也不停地掉落下来,把我砸得头破血流,我再也支持不住,眼前一黑,立刻昏死了过去……
第二十章
在这场噩梦当中,我幸运地没有死。
我是被人救上来的,援救队的人告诉我,由于长期施工管理不当的原因,矿洞里面发生了大规模大面积的塌方,在下面干活的几十名矿工几乎全部遇难,并且连尸首都无法找到,而我因为埋的位置比较浅,所以被及时救了上来。同时获救的还有一个老头,不过他身上似乎有多处虫子咬过的伤口,被人抬上来的时候,老头神志昏迷,浑身不停地发抖抽筋,在医院里抢救了整整一个星期才清醒过来。
事后我常常想起老头说过的一句话:我们破坏了这地方的风水,自然反受其噬,所以人人都要收到牵连。这一次,矿场里边死了那么多人,恐怕就是应了此报。
第二十一章
在这件事情之后,我终于明白盗墓的钱不是那么好赚的,财不是那么好发的,这是拿性命去赌博的事儿,任你精通风水也好,身手不凡也好,总是难保不出意外,就算像二胡子师徒这样的高手,不还是死于非命!至于罗老头,他能苟活至今,那是因为他溜得特别快,一见势头不对就立刻逃命,但这次终于被尸虫咬的惨了,不知又要折多少年阳寿。
至于我呢,我想我是什么都不会,只不过入行尚浅,老天爷故意留下我一条命,是要我迷途知返,如果我拒不悔改,反而越陷越深,那么下次就不会这么走运了。我发誓再也不干了,但在另谋生路之前,我决定还是先去看望一下老头,不管怎么样,我们毕竟师徒一场,大家好聚好散。
到了医院之后,我向护士打听了一下,然后在一间三人病房里找到了他,老头脸上还贴着纱布,看上去比较虚弱,似乎特别怕冷,隔一阵就会发抖打战,但神志还算清楚,看见我来了,忙招呼我坐下。
我安慰他说:“师父,你在这儿只管安心养病,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不妨就交给我去办。”
我这人有时候就是心软,看不得别人受苦,老头虽然对我没按好心,但我看到他这样,仍然不自觉地说出这句话来,可是我的意思,绝不是再去帮他盗墓什么的,我只是想,他如果需要家里什么人来照顾,我倒是可以代为通知之类。
不料老头却感叹说:“你这徒弟我还真是收对了,放心吧,小周,师父这次虽然大难不死,但也知道世事无常,往后一定把全身本领都教给了你。”
我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敢情这老头仍未死心,还想让我替他卖命!我不得不挑明了说:“师父,我已经决定不干这一行了,今天过来,是来跟你道别的。”
老头听了身子一跳,居然自己坐了起来,我也吓了一跳,以为他又跟我装病原来还生龙活虎呢,不过随即发现不是,老头身上还到处贴着纱布,医生可不会给他乱贴。老头坐起来之后,又慢慢地想从床上下来,我赶紧劝说:“师父你身体没好,还是在床上躺着吧。”
老头却反而站了下来:“走,咱们有事到外边去说。”
我知道我们之间有些话不能当众乱说,但他这个状况,能不能到处乱走,我可实在没有把握,正在犹豫的时候,病房里进来一名医生,看到这个情形后就告诉我:“这位病人怕冷,到外面晒晒太阳也好,但是不能太久了。”
这时大约是下午三点来钟,太阳还很毒,这县城里的医院没有空调,人人都躲在屋里吹电扇,老头在烈日下面却像是舒坦了很多,我扶着他走了一段路,然后在一张石椅上坐了下来。
“小周,这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不想干了呢?”老头开始问我。
“我已经想清楚了,干上这一行,命就不是自己的了,可我还没活够呢。”我直截了当地告诉他。
“唉!”老头长叹一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好处坏处,师父都已经跟你说清楚了,你既然还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我罗水土识人无数,眼里看得再明白不过,我就敢说这一句话,你听好了,周昊,你小子绝对是干这一行的料!。”
我心里一热,差点又被他说动,不过这回我的决心很大,再也不会上当,于是坚决地摇了摇头:“我已经决定了,师父你不用再多费口舌。”
老头一怔,随即又说:“好,好,不过既然你还叫我师父,我就不怕再多说一句,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师’,你要是哪天又想通了,我随时欢迎你回来。”
我只好应付地点了一下头,想了一想,我又问他:“师父,你能不能介绍一个收东西的下家给我?”
老头听了顿时神色一变:“怎么着,你想自己单干?”
我明白他有所误会,立刻解释:“是这样的,上次你走了之后,我在墓室里边跟那个僵尸王折腾了一阵,从她嘴里又取了一件葬玉出来,我想,这总算是我自己取出来的东西,所以也想自己出了它,所以才想请师父帮个忙。”
老头神色有所缓和:“原来这样,那东西呢?让我看看。”
于是我就把那块龙凤玉佩从兜里拿了出来,递给他看,老头拿在手里看了一眼,然后跟我说:“这东西你交给我就行了,我就再给你三千,你看怎么样。”
我听了心里有些犹豫,这三千块钱,其实也不少了,老头并不算坑我,可是我早就听说过,有些出土的东西,挖出来的人不识货,往往几十块几百块就出了,等到下一个人出手的时候,搞不好就涨到了上万块,要是到了境外,一旦拍卖起来,再翻个十倍也不稀奇。这块玉佩能值多少钱我毫无概念,但它毕竟是我用性命换来的,我就觉得我不能把它轻易出手了,非得找到一个识货的下家才行。
这么一想,我就跟老头说:“不是我嫌少,师父,我只是想自己亲手把它出了,也算是体验一下,对得起这段经历。”
老头伸出五个手指,在我面前晃了一下说:“这个数,你总满意了吧?我好歹是你师父,我可不会骗你。”
我仍然摇头:“师父你还是不明白,我不是嫌少,我就想自己出手试试。”
老头听了这话,又低头去看那件玉佩,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儿才跟我说:“外头的人不知道,总以为我们做文物买卖的都在赚大钱,其实呢,这做买卖都是一回事,谁也不是包赚不赔!我们这些盗墓的算是第一线,看上去好像只卖不买,不会亏钱,可是一旦倒霉起来,轻则受伤,重则丧命;至于那些下家,或者说二道贩子,你别看他们整天一手进一手出,好像生意兴隆得很,实际上经常做亏本生意,收到假货那是不用说了,可就算收的全是真东西,也不见得就不赔钱,这不光是眼光的问题,还有下家喜不喜欢的问题,要是那些有钱的大老板不喜欢,你货再好也是没用。”
老头微微停了一下,又把那件龙凤玉佩拿在面前说:“你这件东西,看上去品相还不错,不过吃亏在太小了点,而且也不是和田玉,拿到市面上去,最乐观的估计,也就值了七八千,但如果无人赏识,那就不好说了,所以我现在五千块问你收,其实已经是冒风险了,主要还是看在师徒一场,我才宁可吃点亏。”
被老头这么一说,我也有点灰心了,这玉佩扁扁的,不过幼童拳头般大小,颜色也不太漂亮,确实很不起眼,可我就是想不通,那具白毛僵尸、也就是墓里的女主人,为什么会把它看得那么重要,直到最后一刻才交给了我?
“师父,我可不敢让您吃亏。”我说:“就算这东西真的没人要,我也认了,可我就是想到市面上去问个明白。”
老头看我这么执著,也无话可说,只好勉强答应,但有个条件,就是我出手这件玉器的时候,他也必须在场,说是怕我吃亏,但这样一来,我就必须等到老头病好之后,才能跟他一起去找买家,因为他所熟悉的几个文物贩子,都不在这附近。
第二十二章
趁着等老头养病的这段时间,我又回到了最初去过的那座大城市,先办了一个暂住证,然后跑了几家劳务市场,找了许多招人的广告,又从中筛选出一些适合我的工作,我想,等我跟师父把那件事结束了,就去这些单位试试。
半个月后,老头终于拆了纱布,不过脸上还是留下了一片凹凸不平的疤痕,歪歪扭扭的挺恶心,我跟他熟了倒也无所谓,要是换了一陌生人,见了他难免会害怕。老头出院之后,就让我去买了两张长途汽车票,目的地是中原的一座省会城市,我没想到要跑这么远,我说这得一天一夜的还不如坐火车来的又快又舒服,但老头说这次他也要带上去一批货,火车站里边安检比较严,万一被查到了不好办,还是坐汽车来的安全。
其实,我在前面这几天自己也留意了一下,报纸上说,全国最大的古玩交易市场在北京,像什么报国寺、潘家园,还有古玩城之类,都是赫赫有名,甚至还有所谓的‘鬼市’,专门在半夜里开张,就是为了让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顺利交易。本来我已经打算,万一老头不肯带我去找下家,我就自己上一趟北京,这件玉佩虽然是新鲜出土的,但在‘鬼市’里边,应该能出得了手。
不过我毕竟完全没有经验,人生地不熟的我也怕被人骗了,所以既然老头肯给我牵线,我还是愿意跟着他走,虽然我早已领教了他的奸诈,但是我想,在这方面,老头还不至于做得太过,好歹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生死关头,老头绝对是自顾自,但生意上,他要是骗人骗得太狠,那谁还敢跟他做第二回。上次他给我了五千块钱的分红,出手不算小气,就足以说明他还分得清楚。
我们在长途车上颠簸了二十来个小时,才终于到站,在半路上我就问老头来着,说我们为什么不去北京,老头说北京那边鱼龙混杂,假货泛滥成灾,我们这些好东西犯不着去凑那份热闹,反而是这个地方,因为方圆几百里的古墓数量众多,所以好多真骨董就流到市面上来了,那些有钱的大买主们,就直接派人来这儿蹲点,以便及时收到第一手的好货。
我们到的时候是半夜,先找了个小旅馆住下,长途汽车上折腾得够累,洗完澡吃点东西就休息了,第二天睡了个懒觉,醒来已经快中午了,老头已经不在房里,我赶紧起床,洗刷完毕之后,老头刚好转悠了一圈回来,我问他什么时候去谈生意,老头说不着急,约好了是下午见面。于是一起吃饭,早中饭一并解决了之后,又休息了一会儿,这才慢慢地出门。
老头叫了一辆出租车,坐上车之后,开了十几分钟,就来到一条窄小的商业街,两边有一些店铺,老头带我走进了一家店面,我看了一圈,那柜台里放着一些翡翠玉石,有些颜色鲜亮,一看就知道是新加工的,但也有十来件看上去挺老旧的玉器,我弯腰下去仔细辨认,那标价签上起码都写着四位数,甚至还有五位数,但却没找到跟我那件玉佩类似的款式。
这时候过来一个营业员,说有兴趣的话可以给我拿出来看,我赶紧说我不买,只是看看而已,那人说没关系,多看看说不定就看上了呢,说着就要动手给我拿,幸好老头过来给我解围,向那人问道:“潘老板在吗?”
“请问你是……”
“我姓罗。”
“呦!您是罗师父吧,赶快楼上请,潘老板正在上边等着呢。”
上楼的途中,我问老头那些玉跟我的比怎么样,老头凑了过来,在我耳边悄悄地说:“这些都是新玉,故意做成那样蒙人的。”
我恍然大悟,上了二楼之后,只看到一个房间,房门正开着,我们走到门口,里头迎了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子,跟老头握手寒暄了一阵,然后就带我们进屋,落座之后,老头给我介绍:“这位是潘老板,生意做得很大。”
又给那胖子介绍:“这是小徒周昊。”
胖子微笑着向我伸出手来,我低头一看,他粗圆的手指上还戴着一枚硕大碧绿的翡翠戒指,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