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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一世全败在一个女人手里,他对她有多全心全意,文武百官暗地里早已流言四起,她难道不知道?他能将旁人剜门挖户送的女人都拒之门外,她为什么偏就收了曾经伤害她至深的陆家人的东西?
他想听她解释,哪怕只一句,看在他第一次动心的份上,给他一颗定心丸不行吗?
他挽着她的发,一圈圈是在修长的手指上缠绕,刚才的抵死相缠已经让女子告饶,仿若一滩水软在他身边一动也懒得动,他丢开那缕发,手臂缠上她纤细的腰肢,手掌流连的在她细腻的肌肤上爱抚,大约是动作太过暧。昧,她鼻间软软的嘤了一声,娇嫩的手按住他不安的大手,流转出来的声音细软绵柔,“别动,不累吗?”
她的眼半合着,像享受日光浴的猫咪,懒懒的,情。欲残留在脸上,眼角眉梢流露着春雨滋润的媚态,看的人心神摇曳,就是这么个不算绝美的女人轻而易举的就留住了他的全部心思,她爱的坦率却又隐晦,她性子纯粹却又好像心里藏满了秘密,可不管是什么样的她,他就是爱的跟什么似的,澹台潇觉得自己很傻,轻笑着压低头,啄了她红肿的唇瓣一下,“咱们成亲吧。”
添香一楞,不由的身子僵挺,成亲?大红漫天的日子吗?
“添香,你不愿意?”她突兀的僵愣让澹台潇含笑的嘴角渐渐拉直。
“哦,不是……。”她撑着手起身,披上外套,淡绿色的绫罗将她身上的深深浅浅的吻痕盖住,突然一只手扯住她的衣衫,澹台潇慢慢坐起,迫视着她,嗓子低沉,“看着我,告诉我,你愿意。”
添香的目光左右闪躲,拉着衣衫的手僵在那儿,却禁不住澹台潇紧锁目光的咄咄逼人,只得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迎着他幽深的隐隐卷着怒火的眸子,破釜沉舟道:“我害怕成亲,我害怕那满目的红色,我害怕洞房花烛夜,我……不想成亲。”
“怕?……”澹台潇先是一愣,随即嗤笑,面色愈发阴沉,“不想就说不想,何必说这种蹩脚的理由,这世间哪个女子不盼着愿得有情郎,白首不相离?你居然说怕,你还不如说……。”他蓦地止住,眸光沉沉的闪动,滚动的喉结在显示着他生生咽下的话有多么残忍。
还不如说你对陆家兄弟从未忘情!
他差点冲口而出的话,却说什么也要压住,这样的话,说出来既伤了自己也伤了她,只能咽下去。
添香知道自己伤了他的心,伸手小心翼翼的捧住他的脸,痛苦的贴上自己的脸颊,声若蚊呐的劝慰着,也是劝慰自己,“给我一点时间,我,我会忘了过去……。”好半晌,耳畔是男人极不稳的叹息声,虽然很轻,却如千斤重锤狠狠敲在她心头,她多想一咬牙就答应了,可她做不到,怎么办,做不到啊。曾经也是那满目的红,鞭炮声声,烟火缀满整个雒阳城的夜空,她走进那个人人艳羡的豪门深宅,陆礼的大红喜服至今还能刺痛她的眼,典礼上决绝甩掉她手的陆乔,要了她却能若无其事的看着她和别人拜堂的陆昭,还有那阴暗中不知躲在哪冷眼旁观的陆白……,她好怕,真的忘不了!
“别怕,我陪着你,我等你。”身体被温暖,她已经落在澹台潇的怀里,他亲吻着她的发迹,一寸寸的亲吻爱抚,不住的轻柔低语,他的手指扑簌着她的脸颊,原来不知不觉自己竟落泪了,她枯哑的嗓子像撕裂的锦缎痴痴的哭泣,嘴里胡乱的嗫喏,“我不该哭的,我为了他们泪早就流尽了……。”她呜咽的窝在他胸前,像只受伤的小兔,不住的颤抖着身子。
澹台潇心疼,疼的咬牙切齿,疼的撕心裂肺,紧紧绷着下颌,一遍一遍的拍着她的后背,极尽温柔的吸吮着她的泪,她的泪好苦涩,苦的他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
他拥着她,陪着她,静默的坐着,多想年华就这么静静的流淌,让老天来眷顾他对她这份一生一世坚定不移的深情。
“噼里啪啦……”就在两人相拥不语的时候,窗外传来阵阵鞭炮声,声音像是平地而起,将沉浸在情绪中不能自拔的两人惊醒。
添香有些不自然的与他拉开距离,低头抹掉脸颊上的湿痕,抽泣了一声,扭头问,“谁家娶亲吗?”一说完她就后悔了,头低的更深。
澹台潇苦笑的叹口气,扯过裘裤套上,精赤着上身下了床,懒懒散散的趿着鞋推开半扇窗户,添香拢着衣衫也探头向外看了眼,让她错愕的是子乙就在窗外,反应过来他作为贴身侍卫可能一直就在外面,那她和澹台潇翻云覆雨岂不都……?顿时臊的她脸晒热,尴尬至极。
子乙的声音却是平稳的公事公办的传来,“爷,隔壁宅子在放鞭,新搬来的这户人家姓……姓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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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周末呦,就这么过去了~~
第241章 伊娜初始(12)
第241章伊娜初始(12)文/k金女人
子乙的声音却是平稳的公事公办的传来,“爷,隔壁宅子在放鞭,新搬来的这户人家姓……姓陆。。”
添香的神情抽冷子的怔愣住,而面对子乙的澹台潇则是阴沉了一张妖颜,脸廓棱角绷紧,全身紧蹙的肌肉让人无法忽视他瞬间自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
子乙喉结滑动,像是噎了一下,道:“属下打听到,此户人家应是熹颜雒阳城陆家的人。”
陆家人 ?'…87book'他没说是陆礼或是陆乔,只是陆家人,也是,陆家那样的豪族不会只有陆礼四兄弟,旁支甚多,再说……,他们怎么会来伊娜?她可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他们会为了她来这儿度假。
“知道了。”澹台潇冷硬的打断了子乙又欲张开的口,余光里瞥了眼添香,那张俏脸上有自嘲、慌乱、还有……自怜憷。
一股怒火因为添香多变的神色也渐渐压了下去,越是看不透越是让他忐忑,他不能在人还没露面就自乱了阵脚,他若乱了,陆家兄弟岂不就顺理成章的抢回她了吗?他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澹台潇整理了一下情绪,嘴角挂上惯有的漫不经心,转身走向添香,“伊娜城临浅海,旱路水路都通达,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商贾到伊娜来,伊娜会像你说的那样繁华似锦,估计连显辉帝也不会想到他眼中的穷山恶水会欣欣向荣,以后,他一定会后悔把伊娜城作为我的封地。”
显辉帝……,像是警铃在脑中乍起,一下把添香惊醒,一想到陆家她就差点忘了在最窘困的时候是谁不顾个人安危将她护在身后,是谁抛弃身家性命与她一起到了这穷山恶水之间,差点掩住她与他之间渐起的情愫,她……对不起他淖。
添香抬眼,望进澹台潇深不见底的眸子里,丝丝缕缕的深情像藤蔓一样缠上她的心,他曾是多么目空一切的男人,现在他眼里竟全是小心翼翼,她到底在干嘛,非得逼疯自己逼疯他吗?
以前她那么容易满足,现在触手可及的幸福却让她踟蹰不安。
她伸手抓住澹台潇的双臂,咬着唇,嗫嚅了半晌,在他期盼、鼓励的目光中慢慢出声,“以前我总想既然忘不了……忘不了就记着,随着时间总会放下,就在来伊娜的路上,我一次又一次的下决心,可……,我怕我会疯,我更怕,让你伤心。”
“呵……”澹台潇苦涩的扯了扯嘴角,上前抱住,女人纤弱的身子早没了情爱时的温热,只剩下仿佛寒冬腊月里的瑟瑟发抖,就像他此时的心,一寸一寸的冷的生疼,还能说什么,责备吗?他有什么资格责备她的过去,又有什么资格让她忘了过去?他能做的不能做的快要在她身上耗尽,有时候他在想,还能坚持多久,希望在他失望透顶的时候他能等来她的全心全意。
“潇潇……”她鲜少这么叫他,这一声直把男人的心肠全都叫软了。
等吧,他还有大把的后半生,只要她在自己身边,还怕等不到吗?何况她心里也是有他的,他感应的到。
澹台潇收紧了手臂,亲了亲她的发顶,语气轻松的道:“像爷这么俊美倜傥对你一心一意的男人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了,你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看爷怎么罚你?”
“啊……”添香一声轻促,他的吻已经落下,吮着她的唇捻揉的亲着,湿漉漉的气息一下下的喷薄在她的唇上、鼻端,她的后脑被他的手撑着,仿佛要把她整个活吞,她被他有些粗鲁霸道的索取弄的唇瓣肿胀疼痛,可她不敢喊痛,只能尽力的迎着承欢,她感受到,这个吻太沉重,沉重到不仅仅是呼吸不上来,连着整个心都是哽咽的。
她还是伤到他了。
*
翌日,澹台潇便按照添香的要求把府库里的麦种都拉去府衙,无偿派给百姓,将种植小麦的庄户登记在册,开垦种植自有一些人专门指导,这些人也是跟着从雒阳送粮种一起来的,添香只看一眼就知道是楼兰人,而知道小麦能磨成面的只有两个人,陆昭、陆乔,她不知道是他们谁的意思,不管是谁的意思,已经彻底打乱她的心湖。
她不想瞒澹台潇,可具体的她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澹台潇这个时候提出成亲,她只能拒绝。
当然,拒绝的理由不仅仅是她不想欺骗,还因为西苑的那些美人儿,她是真的怕了,怕再次被伤害,她怕最后连自由身都输进去。
粮种下发,就好比施以鱼,不如授之以渔,百姓看到生活的希望,伊娜城顿现生机,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天,果然是好时节。
添香带着玉云在花园里逛,明媚的日头下,湖水悠悠,柳枝曼妙,春花、桃花交相争春开的极艳,抬手压低一枝春花,凑上前去嗅,香的扑鼻,花蕊幽幽萦绕着一股子清芬,嗅一口便让人心醉。
一直跟在她身侧的玉云欲言又止的看了看,添香知道她有话说,只怕是憋了好些日子了,可她偏不想听关于妩娘的事,只半眯眼的醉心于花香,不过玉云到底没忍住,转到她身前,道:“主子喜欢迎春花?”
没想到玉云的开场白是这样的,添香微微笑了笑,“喜欢。”美好之物谁不喜欢?
玉云再一扭身挡住了她再一次倾身向花蕊,“玉云觉得这世上的女人都应该喜欢的是石榴花。”
“为何?”添香一挑眉。
玉云脸色微有涨红,顿了顿,道:“石榴花开时艳绝,待花盘圆满便缀满果实,岂不更妙?”
“石榴……”石榴多子,玉云什么意思,添香疑惑的看过去。
玉云一迎上添香的目光,猛然重重点头,“妩娘那儿……。”
“别说,不许胡说!”添香顶声历斥,低吼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的心在砰砰狂跳,按压不住的似要从喉咙口蹦出,她有些失态的捂住胸口,感觉到玉云的目光还在自己身上,好像要将自己剥开一般,她快速转身,匆匆往回走,后面是玉云的脚步。
“别跟着我。”她情绪不稳的道。“可是主子……。”玉云还想说什么,添香明显不想再听,摆手,然后拎起裙裾就往屋子里跑,玉云也慌了,随后追上,可惜她远远不如添香跑的快,眼睁睁的看着房门被砰的一声自里面关上,只留她茫然不知所措的在外面。
拍门害怕招来其他人的侧目,玉云只得趴着窗口轻声叫,“主子,您让奴婢进去吧,主子……。”她一声声的唤,许是吵烦了里面的人,就听添香一声有气无力的道:“走吧,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让我自己静会儿。”
玉云愣了愣,好像想到了什么,一咬牙,脸阴沉沉的转身大跨步离开。
玉云离开,世界一下就死寂了,周围的一切都让添香觉得害怕,那绫罗暖帐昨晚还是她和他共赴**的地方,可谁能想到西苑是不是也有这样一张床榻,那个女人身上也有他的吻痕,耳边也有他的深情细语?
添香的双手不觉间箍紧额角,整个脑袋要爆炸了一般的胀满,疼,顺着脑海流向四肢,没有一处不在发抖,“成亲……呵……和谁成亲?”她真想大笑,她马添香算不算奇女子,自西向南,自南向北,天地是那么的宽旷,而她竟寻不到一份真爱,她可怜的只配在男人的鼓掌之中,被利用,被玩弄。
仅此而已。
她的人生如此失败,怪谁?命吗?回想立在风中的自己,自信满满的说要带走被卖为奴的陆乔,那样的洒脱、那样的豪情一去不复返,命运就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刀锋,一下又一下的削掉她的自信,直到今日,她萎靡的只剩空洞的躯壳。
为什么心不疼了?
她惶恐的按向自己的心口,掌心下的心在跳,可却不会疼,就像被谁的手掏空了那里,麻木了。
这屋子真冷啊,有种让她毛骨悚然的冷,她一点点的起身,恍恍惚惚的推开门,阳光真好,她只觉得眼前尽是白光,僵硬的迈着腿,她不知道她要去哪,毫无意识的就这么在白光里走着,有门槛绊了她一下,没迎来摔地的疼痛,“夫人要去哪?”
晃悠悠的站稳,她眯眼看了看,原来是有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胳膊,是个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