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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陆礼稍稍拉长尾音,别有深意的低笑道:“那敢情好。”
添香一听语气不对,倏然睁眼,道:“只不许你再添油加醋就是最好了。”
陆礼温润的脸挂着一团和气,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好脾气道:“可以。”说完坐下后一仰身躺好,拽过被子也合上了眼睛。
添香侧目看着他,突然感到奇怪,这人似乎昨天也未脱衣衫和鞋子,好像随时准备离开似的合衣而眠,难不成是防备她劫色?
这时有丫鬟进来灭掉多余的烛火,只留床头挑着的一盏琉璃灯,就在添香纳闷的时候,忽就听折纸的声响,她再一回头踩发现刚才陆礼画的画已被当做垃圾处理掉了,多少觉得可惜,就在丫鬟要退出去的时候,她心念一动,轻声唤道:“喂,你等等。”
丫鬟明显楞了一下,缓缓靠上前俯身垂首,“少夫人有何吩咐?”
“小点声,别吵着大爷。”说着添香贼眉鼠眼的看了眼她手里的‘废纸’,小手从被窝里艰难的探出来,指了指,压低嗓音道:“这个能给我吗?”
丫鬟连忙道:“奴才以为是大爷丢弃的,并非擅自取走,请少夫人责罚。”
“罚什么罚?你们这儿的人还真体罚惯了的。”添香不满的皱了皱鼻头,从丫鬟手里取过那副画,挥挥手打发她出去。
眼瞅着丫鬟半是迷惑半是惶恐的退了出去,她才把画铺展在地上,回头悄悄望了眼陆礼的后脑勺嘿嘿一笑,琢磨着,陆礼的亲笔画市面上值多少钱呢?若在这左下角再盖上他的印章,那就更完美了。
边偷笑边把画压到绒毯下,卖给闺阁小姐应该不愁销路,那就让她这个好心人为他牵一根红线吧,到时候喜酒就免了吧,那时候自己应该不在陆家了。
窗外树梢上仅有的月牙也被单薄的云遮了去,整个夜空彻底黑蒙蒙的,只有风还习习的吹着,让人感到一丝夜晚的凉意。
折腾了一天,困倦袭来,添香很快睡去。翌日清晨,又是一顺水的小丫鬟被孙婆子领着进来叫添香起身,可能是因为头天跪了一下午的关系,起来后发现两条小腿肚子都肿了,幸得不用上班也不用穿职业装,裹上身的曲裾深衣将腿藏在里面一丝不露,她立在镜子前左右的看了看,忽然瞟到铜镜台上的首饰匣子,想了想问一旁的小丫鬟,“我的衣裳、首饰、贴身之物都放在大爷这儿吗?”。
大宅门里的下人耳目最是灵通,一听少夫人这样问,便想果真是西北来的女人,什么都不知道,暗暗嘲笑她无知的同时又感慨人家一个蛮女都能嫁的这么好,可见人的命天注定。
“我问你话呢。”添香眼见这丫鬟一双不安分的眼睛一时露出鄙夷一时又自怨自艾,复杂程度快赶上变脸演员了,不由不耐道。
丫鬟这才道:“少夫人的东西自然都是几位爷给的,自然都在爷手里。”
“哦?那就是说我没有一样自己的东西,便是连我自己也是几位爷的。”添香说的轻巧,语气也淡然,可这心里的火气却压制不住的腾腾的往上窜。
丫鬟低垂着头,鄙夷的撇了撇嘴,心道:不然也是一穷二白的进门来,想谋财那是找错地方了。
“你下去吧。”添香拢着头发淡淡道,那丫鬟才退下,添香转身对孙婆子道:“我的这些贴身仆从是跟着我走还是本就是大爷院子的?”
孙婆子上前道:“她们都是侍候少夫人的。”
“嗯。”了解到这些情况,添香顿时想卖掉陆礼亲笔画的热情全淡了,如此看来卖钱又如何,连个藏钱的地方都没有,而且这么看来,她若真有私房钱让人查出来恐怕也是大忌,就如陆礼说的,要安分守己。
原来他说的安分守己是这么回事……真是悔不当初啊!
待她收拾妥当,这些仆从又集体用殷切的鼓励的目光望着她,示意她去叫陆礼起身。
添香一看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还去?她嫌命长了吧。
孙婆子皱眉,道:“少夫人侍候爷起身正是分内之事,请恕老奴多言了,大爷每日五更起身外出去铺子,往日虽有小林子叫起,可如今却是少夫人进门了,万不可坏了规矩。”
这都什么烂规矩?
添香脸色极难看,左腾右挪的不想上前,这个陆礼明明就是有病,有病不治还等什么,等他掐死人吗?照她看,这一家子都病的不轻。
“少夫人!”孙婆子再次出声提醒。
添香一咬牙,一把扒开挡路的孙婆子,大步上前高分贝喊道:“起床啦!陆大爷!……”声音以立体声环绕式超强穿透力的冲进陆礼的耳膜,还包括周围已经震惊的张大了嘴的仆从们。
“镗……”配合添香喊声的正是五更天的锣响,整个陆宅就在这一声嘈杂的起床号中揭开了新的一天。
陆礼皱着眉起床,脸上宿醉般的痛苦表情,指肚揉着额头,道:“以后不准少夫人叫起。”
他的话顿时让一干仆从黑了脸,而添香则是满脸华彩,一副解。放人。民当家作主的激动、兴奋!
大夫人嘱咐新婚三日陆礼只能陪着媳妇,于是用过早饭,陆礼和添香便坐在那大眼瞪小眼,以前添香为了生计每日里忙出忙进的没有消停时候,现在做了少夫人,吃穿不愁,且哪都不能去,便成了干熬。
就在她不知道多少声叹气后,门外突然有下人禀报,“大爷,大娘子回来了,大夫人让您与少夫人同去叙话。”
陆礼的脸上有一瞬的暖意,问道:“亲家哪位爷来了?”
“未曾见,说是大娘子先到,亲家二爷陪同前往,明后日便也到了。”
“行了,你去吧,告诉母亲我随即就到。”说完放下手里的书,转头让丫鬟找了套青蓝春衫外敞,里面是乳白的素衣长袍穿戴,配了纶巾、镶白玉石的腰带,挂上一块雕瑞兽的佩玉,青绿络子洋洋洒洒的缀着,不但显得他风姿玉立且极为精神。
似乎快出门了才想起添香,道:“走吧,带你去见家姐。”
耶?原来陆礼还有个姐姐。
去的路上陆礼介绍道:“家姐闺名晓,早在六年前就出嫁了,夫家是豫州汝南郡的商户,也是当世最大的香料商。因阖家从商,家姐的几个丈夫不能经常陪着,这次陪同来的是二郎。”
“哦,夫家姓什么?”添香紧跟着问。
“呵……”陆礼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条理不清了,笑了一下,道:“姓苏。”
两人说着进了大夫人的院子,还没看见人就听一阵爽朗的笑,“母亲担心的什么,礼儿一个大男人还不知道怎么和媳妇亲热吗?呵……。”
添香的脚顿时卡在原地,尴尬的不知道要不要与陆礼同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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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的留言太给力了,一早扒开眼睛就是冰火两重天啊!也罢,管是女主中枪还是男主中枪,k总归是要继续下去的,还要谢谢大家直言不讳的留言,k会尽心去写。群么么~~~
第087章 6000~
陆礼倒是坦然,面无窘意,不过似乎也把家姐的话听进去了,上台阶时就势牵住她的手,就在她要挣开的时候淡淡道:“合作愉快。”。
这是洞房花烛夜那晚喝合卺酒时自己说的,自然是不会忘,脚步微顿了一下便由着陆礼牵手而入。
这个已经嫁出去六年陆家大娘子,样貌极是普通,坐在那体型略显丰腴,圆脸,黛笔描摹的长眉,眼睛不大,不过很精神,悬鼻薄唇,五官虽不出彩幸得穿着打扮够靓丽,锦缎桃红压鱼纹直裾深衣,边角镶桃叶绿边,脖领露出鹅黄色一个小边便显的她皮肤水嫩白皙,看人的时候脸上始终挂着笑,这让初次见面的添香不觉得拘束。
随着陆礼唤了一声,“大姐。”
陆晓眼含笑意的下上左右的将添香打量一通,同其母道:“果真是个美人儿,模样标致身段也好,定能为陆家添丁添女。”说着又笑看向陆礼,“礼儿有福气。刻”
陆礼脸上的笑很暖,有一瞬添香以为看差眼了,他竟显出一丝害羞来,就听他道:“大姐还是喜欢取笑弟弟。”
连同大夫人,母子三人皆是喜悦的一笑,大夫人道:“是一家人,见面就别拘束了,你们两个也快坐下。”然后向添香招招手,和蔼道:“坐娘身边来。”
娘?怔愣过后的添香不自然的坐了过去,心里突然又暖有难受,这个世界要是有妈妈,她便不是无根的浮萍,有依托的孩子才是宝噱。
“姐夫们都还好吗?”陆礼端起茶划了划杯沿。
陆晓笑道:“他们娶了我这样贤惠的妻子还能不好吗?”
就见陆礼一口茶咽的极艰难,憋红着脸道:“大姐就不能等弟喝了茶再这么说。”
“哎呦,都娶媳妇了还这么皮,嫌姐脸皮厚了不是?姐说的都是大实话,你那几个姐夫什么人你还不清楚,一个个的把我当眼珠似的疼,这次若不是你大婚你姐夫哪个也不会放行。”陆晓边说边下意识的摸着肚子,脸上的光彩也变得柔和起来。
“莫不是又有了?”一旁的大夫人惊喜道。
陆晓点点头,朝着母亲一笑,“才三个月。”
大夫人连忙道:“这舟车颠簸的你还出门做什么?去年生小四的时候娘就叫你别回来,家里有你弟还有让你放心不下的吗?如今怀了小五,你更要看重自己个的身子,也亏了苏二郎愿意陪着,想为娘怀你的时候,你父亲紧张的恨不得日夜盯着,可不像你,你呀,尽是胡闹!”
陆晓不以为意的笑着,眸光闪了闪,试探的问道:“娘就说说,晓儿的生父是谁?”似乎是怕大夫人不答,又道:“娘别说不清楚,自己生的孩儿哪能不知道是谁的,小五便是二郎的,若不然指不定谁陪我回来呢。”
大夫人面色一僵,就听陆礼放下茶盏道:“姐姐问这些做什么?总归都是咱们的父亲。”
陆晓白了陆礼一眼,道:“问问又有什么关系,父亲们都过世许多年了,母亲也不必想着一碗水端平,说说又何妨?”
添香清楚的看到陆礼的眼角在跳,眸中精光闪现,难道这家伙也想知道生父是谁?不过话说回来,他们竟然不知道生父是谁啊,做母亲的也不说,好诡异的家庭。
大夫人颇为尴尬的轻咳了一声,“咳……”端起茶抿着,也不驳斥也不应话。
“母亲每次不愿作答便是如此,您就放在心里甭说了。”陆晓未见不悦,还是笑嘻嘻的说着话。
陆礼的眸光微沉,只是嘴角还向上弯着,似乎就是天塌下来是这副温文尔雅,谦谦君子的模样,虽是如此,添香看的还是津津有味,唉,刚还说没妈的孩子不是宝,现在看来他们比自己强不到哪去,虽然父亲很多,想必却没有哪个父亲会掏心掏肺的对他们好,隔层膜的亲情不好受吧。
“你刚刚说苏二郎陪你来的,可是你亲口说了小五的生父就是……?”大夫人突然不安道。
陆晓往嘴里填了一块蜜饯,只眯眼笑着,不答话。
“你呀,家宅若不和你就是千古罪人,你怎么这么不让娘省心啊!”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大夫人此时连装装样子喝茶都懒得动了,只差把女儿拽到跟前好好训斥,可也不得不说出自大家门户的闺秀女子到何时都是极懂分寸、谨守体面的,大夫人再恼也到底没发作出来,闷着也不言语就是了。
陆礼无奈的摇摇头,转移话题道:“大姐还没逛过这园子,不如让香儿陪大姐四处走走,喜欢什么回去照样弄来,解个闷也好。”
陆晓瞅了眼兀自不悦的母亲,便道:“那敢情好,就让弟媳陪我逛园子去。”说着起身,一旁的丫鬟连忙扶着。添香一看也不容她拒绝只好跟着起身,旁边也有丫鬟上前扶她,可一看人家陆晓虽未凸显肚子却已经是准妈妈,突然就觉得自己被人扶着要多别扭有多别扭,一点点的抽动手腕,低声道:“跟着就行了。”
陆晓瞅了添香一眼,笑呵呵道:“你这少夫人小心把她们纵的没了规矩,以后欺到你头上可是要糟心了。”
添香愣着不知道怎么接话,说起规矩她昨个儿还在这院子罚跪来着,唉……。
两人跨门槛出去,陆礼和其母亲顿时齐齐撑住额头,陆礼无奈道:“大姐一点都没变。”
大夫人亦道:“只盼着她别与你媳妇说些有的没的,教坏了你媳妇。”
‘教坏?那个女人固执的很,怎么可能会因为别人的一两句话就动摇?’不知怎么陆礼立即这么觉得,好像再了解不过她似的。
只说出了屋子的添香和陆晓,两人边走边说着话,陆晓善言,且性子开朗,没一会儿添香便断定这人是陆家最友爱的。
说是添香陪着逛园子,实则是丫鬟婆子领路,两人随意的散着步,没走多远婆子就将她们引进一座伫立在湖中的亭子里,清风袭面而来,顿觉凉爽怡人。
丫鬟铺好坐垫,两人才相对坐下,石桌上随即摆上可口的干果和花茶。陆晓抿了果脯,啧啧道:“这园子建造的可比老宅子好了不知多少,可再好也比不得儿时记忆,还是想回老宅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