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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日记-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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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民工们都不干活了,一齐停下来,就七嘴八舌地连问带说起来。我看着她们脸上的表情,感觉到不是什么好事,就拉住离我最近的一个民工问出了什么事。她说,那边采石场上刚刚有个人被炮炸到了头,伤得很重,恐怕不行了。
  村长走了之后,民工们就纷纷议论起那个不幸的人,因为都很熟悉,所以听到这样的消息自然感到太过突然。从她们的话里我得知那个人姓陈,才三十几岁,家里还有两个孩子,最大的才八岁。那个大娘啧着嘴说:“唉,都是他取的名字不好,叫个什么‘豆渣’,这回好,真的把脑子炸得豆渣一样,惨呵……”我听了,心里也跟着不是滋味起来,想想那么年轻的人,如果真的一下子死了,扔下年幼的孩子和年青的妻子,那实在是很残酷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在山上可以遥遥看到下面有一排人抬着什么东西要过河去城里。到了河边却停下来,隐隐听到哭声传来。大家都伸着头看,有人说,一定是人死了,救不了了。
  后来知道果然是这样,人还没抬到河边的船上,就断气了。
  远远看到下面的人燃起了几堆火,我不明白是在做什么。静静地看着火越燃越大,想着一个年青的生命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便从世上消失,让人只能再一次感觉到生命的脆弱与无常。
  


 作者:莫嫣然  回复日期:2005…2…24 4:27:00  

  晚上回去和小南、韩姐说起这件事,小南听罢吃了一惊。原来这个死了的人她很熟悉,他的妻子和妻妹都曾经在小南的探方里干过活,小南和她们相处得很好,去过他家里好几次,还在他家里吃过饭,和这个人见过面也聊过天。听到这个消息,她好半天没说出话,过了一会儿才黯然道:“怎么会这样?那是个很好的人。”
  韩姐叹道:“好人不长命。”
  我虽然同情,但毕竟不像小南那样熟悉死者,就安慰她:“算了,别想了,都是命里注定的事,躲都躲不过的。”
  小南说:“我该去他家里看看,他老婆也是个好人,遇到这种事真是太可怜了,还有两个那么小的孩子……”
  我劝她:“今天先不要去吧,这时候她家里人一定很多,反正过几天就会发丧,再去也不迟。”
  小南想了想,咬着嘴唇点点头。但她的情绪显然很受影响,坐在那里半天也不爱说话。我和韩姐想尽办法引她开心,她也兴致不高。我了解她,她是个心软重感情的人,而且因为性格外向,亲和力强,和当地许多老乡都处得极好,有的就像是家里人一样。得知了这么不幸的消息,即使是我们,都觉得难过,更何况她和死者的家庭曾经相处得那么好。
  因为小南的情绪不好,我和韩姐后来也沉默下来了,毕竟事关一个人的死亡,就算我们身处局外,也不可能若无其事地谈笑。屋子里少有地安静下来,大家都不讲话。小南在窗边的桌子前写探方日记,我坐在床上看书,韩姐则静悄悄地画图。满屋里只听到她的笔划在纸上的声音和我偶尔的翻书声。
  我看了一会儿书,抬头看看窗边的小南,发现她没在写日记,却抬着头看窗外,目光定定的。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的侧脸,无法看出她脸上具体的表情,但我觉得有点儿古怪,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窗子外边,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我转过头看了一眼韩姐,她正埋头画图,没发现这边的异状。
  心里一动,想:不会又有什么问题吧?她在想什么?
  另一个问题则是:她在看什么?
  我再看一眼窗外,因为没开日光灯,看过去玻璃上还只是黑沉沉的一片,加上小南桌上台灯的反光。但由于台灯在侧面,反光的面积不大,小南的轮廓在窗玻璃上映得并不清楚,我不能从那里看清她正面的表情。
  她还是那么一动不动地坐着,对着窗外看不清任何东西的黑暗,这么久了,我竟没看到她眨眼。
  我慢慢地从床上坐直了,放下手中的书。
  尽量不着痕迹地来到她旁边,拉个椅子坐下来,后背正好对着韩姐,挡住她的视线。
  伸出手,我轻轻握住小南放在桌上的手,她的手好凉。
  她突然转过头来,目光定定地看着我,脸色有些苍白。
  我不敢随便说话,既怕吓到她,也怕引起韩姐的注意,就用力捏了捏她的手,极轻地问:“怎么了?”
  基本是在用口形说话,没多少声音。
  她看了我一会儿,终于缓过神来,反手握住我的手,握得极紧极紧, 她的手不但很凉,而且在发抖。
  我用询问的目光看她。
  她想要张嘴说什么,又停了下来,向我背后韩姐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把面前的本子翻了过去,用笔在上面飞快地写:“我看到鬼了,真的。”
  我抓过笔,写:“别瞎说。”
  “是真的。”她写完了,睁大了眼睛盯着我,眼睛里涨满了惊慌。
  “就在窗外,刚才。”
  我下意识地又抬眼看了一眼窗外,还是没看到任何异状,就看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她也急急地摇着头,像是对我的不相信感到很着急,接着写:“相信我。很清楚。”
  我写:“什么样子的?”
  她写:“就是那个人,姓陈的那个。”
  看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更急了,又写:“被炸死的那个,今天死的那个!”
  我看着她,她也放下笔来看着我,我们就这么无声地对视了好一会儿。
  


 作者:莫嫣然  回复日期:2005…2…24 4:28:00  

  过了一会儿,我用眼神示意她一下,她很快明白了意思,点了点头。
  我们一起站起来,我问韩姐:“去厕所,你去吗?”她摇摇头。
  于是我和小南走出屋子。
  这个晚上有些黑,天上没看到多少的星,也没有月亮。操场上黑沉沉静悄悄的,两棵老黄桷树的树叶都静静地没发出一丝声响。小南走到门口就停下了,用力拉住我的手,有些迟疑地说:“不要再往外走了,我有点害怕。”
  我说:“那我们就在门口站一会儿吧。”
  厕所在操场的另一面,要横穿过去才到,那里更是黑黑的一片。通常大家晚上都尽量少喝水,不去厕所。因为太远,也因为太黑。
  黑夜似乎是另一个世界,白天的一切到了这个时候,都变得诡谲莫测起来。
  我和小南就站在门口平时打水的龙头前,对面是看门大爷的小屋。大爷屋里也黑黑的,我想这个时候他未必会睡,大概是出去了。
  我问小南:“怎么回事?你真的看到了?”
  她咬着嘴唇,轻轻点点头。
  我说:“会不会是你的幻觉?听我说了这件事以后,心情不好,看到不相干的东西就有了心理作用,看错了?”
  她肯定地说:“不,不是幻觉,我看得很清楚。”
  说时,身体有些微微发抖。我能清楚地感觉到她的紧张。
  她说:“你放心,我的神智很清醒,我知道我看到的是什么。而且我看到的时候,根本没有什么心理准备,当时我正在写探方日记,写了一会儿,就随便抬头看看窗外。这时候,我突然感觉到窗外好像有什么东西。那会儿并没想到会是这个,我只是觉得有东西,而且不对劲,就睁大了眼睛仔细看,结果……”
  她停顿了一下,好像在回忆当时的情景,过了一会儿才又说:“我看到一张脸,就在窗外的黑暗里面,但是那张脸我看得特别清楚,就像在灯光下看到一样。我觉得这张脸很熟悉,就仔细想了想是谁,突然,我一下子想起来,那不就是……他吗?”
  说到这里,她猛地打了个寒噤,停住了口。
  我看着她,她的话很有条理,她的口气也很正常,尽管有些害怕,但我看得出她还是比较镇定的。我问:“你看到他的时间有多长?还是只一会儿的工夫?”
  她说:“我不知道,可我觉得时间很长。当时我的心跳得很厉害,觉得口里发干,有点喘不过气。我知道他死了,心里明白得很,但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会这么清楚地看到他。”
  我想了一下,从我发现她的异常,到她缓过神来,这中间就大概有差不多五分钟左右,在那之前她是不是就看到了,我也没法得知。即使从这五分钟来说,持续的时间也算很长了,可以排除眼花看错的可能性。我们的窗外只有对面的一幢空房子,从我们住进来那里面似乎就一直是空置的,虽然窗子很近地对着我们,但我从来没从那些窗子里看到过人,或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我说:“你看到的那张人脸,会不会是对面窗子里有人,你看错了?”
  小南说:“这么黑,就算对面窗子里有人,也不可能看得那么清楚。更何况,那座房子里根本就没有人,门上的锁都结蜘蛛网了,我们早都看到过,这样的地方,哪会有人?再说,谁会这么黑的晚上跑到那里面去,还不点灯?”
  我点点头,没做声。本来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不愿往另一面考虑,就只能胡乱猜测。
  小南说:“没事,我不那么害怕了。其实想想也没什么,就算是鬼,也并不可怕。我又没做什么恶事,他不会把我怎么样。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会看到他,难道他有什么事要对我说?”
  我说:“会有什么事?也许他需要你帮他做什么?”
  小南说:“我也不明白。我和他老婆关系很好,他是不是想让我去安慰她一下?”
  我说:“你们再好,也不过相处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她肯定会有比你更近的朋友吧,难道只有你能安慰她?再说,我们在这里也呆不了多久,能帮多少忙呢?”
  小南说:“就是呵,我也不懂为什么他会来找到我。他就那么一直在窗外看着我,倒也不可怕,只是一想到他刚死掉,就被我看到,我心里才觉得发毛。”
  我说:“大概是刚才说完这件事以后,你太替他伤心了,所以意识都集中在这上面。像他这种死法的人,本来就不可能正常地离开,何况有那么多未了之事,想必会在这附近来回游荡,结果正赶上你在想,他就感应到,出现了。”
  小南想了一会儿,说:“也只能这么解释吧。只是他家里人的感觉应当比我强烈多了,为什么他不去那里出现呢?”
  我说:“鬼魂之事难料呵。大概它们也要找合适的环境合适的人才能显现。比如说,我有个好朋友,他的父亲死了,他家里人一直没梦到过,结果他父亲单位里一个清洁工却连着梦到好几次,每次我那个朋友的父亲都向他诉苦,说房子的窗户坏了,他被风吹得太冷,又没厚衣服穿。他连着梦了几次相同的内容,就忍不住和单位里的人说了,结果传到我那个朋友的妈妈那里,他妈妈就和我那个朋友一同去了火葬场。因为当时还没找到合适的地方安葬他父亲,骨灰盒就存在火葬场,那个大屋子里面都是放骨灰盒的架子。他和他妈妈找到他父亲的骨灰时,吃了一惊。原来他父亲的骨灰盒放在靠窗那排架子的最外面,而挨着他那层的窗子果真是坏了,缺了块玻璃,风口正对着他父亲的骨灰盒。他们想到寄存骨灰的时候窗子还是好好的,就问起火葬场的人,结果说坏了没多久,正要装。但我估计是骗他们,因为那个清洁工梦到他父亲诉苦至少有快半个月的时间了。而且,他父亲死在夏天,当时的确没烧棉衣,只烧了单衣,但他们去火葬场时都已经快入冬了,那窗子里吹进来的风确实挺冷。我那个朋友本来也不太信这个的,但因为太巧了,也没法说一点不信。只是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他父亲有事不托梦给家里人,却托给单位里一个清洁工?你想,他的父亲是单位里的领导层,和一个普通的清洁工能有多大交情?恐怕连说过的话都是有数的。这件事说出来大家都想不通,所以我想,对于鬼魂来说,它们的选择不是我们能理解的,因为和它们处的情境不同吧。”
  小南说:“不知道,这个你都弄不明白,我就更糊涂了。反正我从小到大没碰到过什么事,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里,却怪事一件连一件?这个地方大概真是像你说的,阴气太重了。”
  我说:“管它阴气阳气,你不是说了,你又没做什么坏事,鬼又能把你怎样?这么一想,就无所谓了。再说,鬼也不过是生命存在的另一种形式,就像光和影子一样,既然有光,当然要有影子。它们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说来说去,除了形体上存在的不同,我看和人的生活也差不了多少。”
  小南叹口气,说:“想想这个人也真是可怜,年纪轻轻就不得不丢下一切走了。就算变成鬼,也是个心愿未了的可怜鬼。”
  我说:“别想那么多了,老人们都说,阳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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