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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
“论武功,夏大人恐怕不是在下的对手。”甘沐泉长身而起,目光如炬逼视我。
我这才发现他居然比我高了大半头,撤去了读书人斯文气质的掩饰,他身上散发出了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霸气。这就是他的真面目么?
不过我岂会被他吓怕了?我从来不认为武功高的人能对我产生什么威胁,他要是想对我不利,早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进行,比现在我已经知他身份之后更容易成功的。所以他一定还是有求与我。他摆出高傲姿态是不想让我将他看轻了。
我微微一笑,并不退缩,抬眼与他的目光相接,不卑不亢道:“甘公子,我承认或许单打独斗不能胜你。但是我想你不远千里从越州上京城,一定不是为了与我切磋武功。我这里有你想要的支持,你才回来。我们坐下好好谈,说不定我们能够互利互惠达成共识。”
“夏大人果然是才是敏捷人中龙凤,看来在下此番进京是找对人了。”甘沐泉直言不讳
我则是暗中腹诽,莫非圣上早已看出甘沐泉有问题,故意让我出面揽下这些麻烦,
就等着今日事发,才好顺理成章,让我继续支持大局谈成买卖?怎么感觉我像是被卖的那个呢?
057隐宗嫡传
我惦记着圣上身边服侍的顾尘羽,自然是积极主动绞尽脑汁加快与甘沐泉的沟通,甘沐泉是个聪明人,我将话挑明了说,他已没有在遮掩,顺着我的意思,讲出了他来到京城的目的。
果然如圣上所料,他是有了麻烦,但追根溯源不能算是因他的私人恩怨而起的麻烦。
每逢战乱或在位君主不仁,隐宗必有人挺身而出,协助正义一方尽快平息争端,恢复百姓正常生计。他们的目的并不是争个人荣辱,甚至有人明明因此立功也会辞官挂印消失。隐宗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维护太平盛世确保百姓安居乐业,不受无辜屠戮。
正经的太平盛世之时,隐宗的传承人表面都有正当职业,比如生意人,读书人甚至也不乏为人奴仆却身怀绝技的高手。他们隐而不出,只将各自所学传给下一代有缘人。
直到发现战乱萌芽,隐宗宗主才会联络各方门人,为了尽快平息战火而奔走天下。这一次昭国南方战乱其实早在叛党起事之前就一斤露出征兆。甘沐泉作为现任隐宗宗主,追索各种踪迹发现魔教竟也参与其中。
魔教曾遭朝廷打压蛰伏数十年,如今死灰复燃,想要借着南蛮兵力进军中原,图谋复兴。魔教教主网络各路武林败类,比寻常士兵战斗力高出许多;还秘密试练巫蛊毒药计划谋害无辜之人。
甘沐泉卧底数月,几经周折成功杀死魔教教主,魔教群龙无首乱成一盘散沙,就算南蛮已经被魔教挑唆起兵反叛,也因为少了武功高强的魔教教主而失了一大助力。
不过当时甘沐泉一念之仁放了魔教教主之女一天生路,但是那位魔教大小姐却没有放过甘沐泉,用尽手段追到越州,搅得甘沐泉的家人和当地百姓不得安宁。甘沐泉不想继续殃及无辜,又真的是对那魔教大小姐没有办法,只好避到京中。
“莫非那位魔教大小姐的武功比她父亲还高明。甘公子能杀了她父亲,为何还要一再容忍他的报复挑衅?干脆杀了那妖女彻底根除后患如何?”
甘沐泉面露难色,轻轻叹一口气,以一种愧疚的口吻解释道:“魔教行踪诡秘,更是少有人见过教主的模样。当初是我利用了魔教大小姐的感情,才能接近教主。是我愧对她,她也完全没有参与过魔教策划的那些伤天害理的勾当。她是无辜的,岂能再害她姓名。”
“那么你就由着他害你的姓名么?为了救你,你的朋友你的下属是不是也受了伤害呢?”我质问他。
甘沐泉苦笑道:“其实至今我还是在利用他。魔教教主一死,当初那些鹰犬为了得到教主留下的秘密宝藏,将她奉为新教主任他驱策。他放弃了父亲置顶的图谋天下的目标,只为了报复我,不断调集魔教各处隐秘势力追杀我。这让我能够更清晰的看到魔教藏匿多年的布局。以我为饵,诱敌出动,这样才能将魔教的毒瘤跟快速的彻底铲除。江湖有识之士自然会愿意匡扶正义铲除邪魔,我想朝廷也不该袖手旁观。我的条件很简单,朝廷现在派兵介入,将魔教余孽一网打尽,但需放过那位女教主的性命。”
我一本正经道:“保护百姓铲除魔教是朝廷的职责,派兵介入只是待我请示圣上,就会立刻安排,到时还需你将细节情报系数提供朝廷知晓。至不过前那妖女已经继承教主之位,作为首犯,他日落网一定会从严惩治,以儆效尤。她的命不能留。”
“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能够达到以儆效尤的目的,同时留她不死。你提个条件,如果我能够做到,不置可否商量呢?”甘沐泉望着我,动作优雅的为我亲自斟了一杯茶,“大人掌管朝中机要大事,看问题十分敏锐通透,能力出众。但是圣上年少有为,或许需要更多贤才效力,才会嘱托大人亲自对在下进行考验吧?”
他夸我通透,他却已经比我想得更明白。他知道国法,也知道漏洞,更是更相信我能够帮他。所缺的只是坐下来与我谈判的时机。目前为了彻底铲除魔教,朝廷的加入势在必行,到时候就有不得他个人情感左右。于是他先一步引起我的兴趣,让我主动参与到这样的事件之中,然后与我谈合作。 当下时机,他不愿意放弃,他其实已经迫不及待了。 我更感兴趣的是,为一个他觉得愧对的女人,他能出的起怎样的代价呢? “换一条人名不难,你有什么可以用来交换的么?”
“在下自信一身所学,定有朝廷需要的。文也好,武也罢,只要能被圣上赏识觉得还有用处的,在下绝对会尽心尽力的付出。在下愿有生之年为朝廷所用,护佑昭国太平。”
我故意不满道:“不值啊。你们隐宗不就是为了护佑百姓跟而生么?朝廷不用你,你也会想尽办法帮扶朝廷维持太平盛世。”
甘沐泉并未因为我的无赖态度而恼怒,反而平静说道:“隐宗并不只是在昭国才有。北周摄政王顾天恒就是我的师兄,他若活着,我或许不可能成为宗主。”
我大惊失色,颤声问道:“你是说隐宗也会帮北周?北周摄政王顾天恒那一身惊世绝学也承袭自隐宗?”
见我终于有了紧迫感,甘沐泉才好整以暇道:“没错。我与顾天恒是素未谋面的师兄弟,我们有同一个师傅。师傅传我技艺之时常常感叹,我不如顾天恒聪颖。但是顾天恒生于北周皇族,更多时候身不由己。而我不同,生于寒门父母早逝,宗族绝交,艺成之前都是孑然一身,除了师傅再无牵挂。天大地大哪里都可以是我的家。我生在昭国,这里也算是我的故土,总有一种莫名的留恋,我不想看到故土遭受战火的侵扰。师傅说顾天恒一直认为只有大一统才可以铸就更长久的盛世,四方割据总会因为国仇家恨争抢资源产生纷争。师傅本来是怕顾天恒逆天形式,妄图谋得北周皇位再南侵主动燃起战火荼毒天下,才又在昭国千辛万苦寻了我仔细栽培。倘若他日两国战局胶着,有我在昭国再加上昭国强大国力就可以与顾天恒抗衡。可惜顾天恒死的太早了。。。。。。我继承了隐宗,按照门规天下没有战乱,我不可以出仕为官。我的一身所学,最主要的用途将是寻到一个合适的传人,然后安安静静度过余生。其实我又不甘心。我想当你顾天恒也或许是心有不甘,才会没有收敛锋芒,最终铸成大错身败名裂。”
我见他说这一番话的时候没有骄傲没有自大,而是镇定从容充满自信,眼神深邃遥望北方。这一瞬间,他的身材愈发高大,俊秀容颜仿佛熠熠生辉,刺痛了我的双眼。
我不曾见甘沐泉施展绝世武功,仅是短暂数面观他的气度神态,听他只言片语,就自心底生出了崇敬之意。那么被他师傅夸赞的那位样样比他强的北周摄政王顾天恒又会是怎样的过人风采呢?
无论北周摄政王顾天恒多么有名,过去他也仅仅是一个名字和长篇累牍白纸黑字的事迹而已。现在有了活生生的同门师弟甘沐泉做对比,我才真正有了感同身受的深切体验。
我不禁叹息。第一时刻想到的却是顾尘羽。如果顾天恒还好好活着,继续当他的摄政王,那么被他那般真爱的儿子顾尘羽会否也能学得一身惊世才华,成为北周栋梁,再不济也是为翩翩公子。顾天恒恐怕做梦都不曾想到,他的儿子会像今天这般,被折磨摧残的奴性深重,已经失去了正常人的观念和感觉把?
058君命不从
“你是在想顾尘羽么?”甘沐泉突然问了我一句。
我怔怔点头。
甘沐泉似是能够了解我的心情,亦有感而发道:“那天你告诉我顾尘羽是顾天恒之子,其实我也失望惋惜了好久。不过幸亏你劝我答应了教顾尘羽读书,让我发现了他居然记性极佳,过耳成诵。奉墨羡慕的不行,私下里对我都说不敢再教他了,怕被他比下去。我暗中也查过他的根骨,倘若他在十二岁之前便开始习武,将来武功修为一定能够不在于我之下。但是现在习武已经晚了,就算你允许他学,他自己愿意勤奋练习,顶多是二流水平。至于读书,一个奴隶识字能有何用?”
我强自压抑心头翻涌的莫名痛苦,并未继续讨论顾尘羽的事,而是将话题扯回正轨:“沐泉兄让顾尘羽识字我另有用意,我们先不说他了。按照你刚才提的要求,只要朝廷放过魔女一命,你便愿意在我昭国出仕,施展所学辅助圣上稳固江山社稷,你这样难道就不算违背隐宗的门规么?”
“南方战乱未平,北周太后发病政局可能大变,魔教余孽在逃,各种内忧外患之下,我出仕已经是顺应时局天命。”
我不禁怀疑道:“你说句实话,不会是你故意的把?”
“什么我是故意的?”他假装天真。
“你懂我的意思。”我总不能更直白的说,天下动荡的时局是他故意造成得把?隐宗真的有那么大的力量能够干预甚至是造就天灾人祸么?那样实在是太可怕了。
“你多心了。”甘沐泉微微一笑,安抚我道,“我隐宗又不是神仙,只是遵循天命运道行事,一旦逆天,后果就像顾天恒那样。我还没有胆大妄为到那样地步,我只求问心无愧。而且我不是无心无情之人,我也有七情六欲,我也耐不住良心谴责无法对那魔教大小姐痛下杀手。或许这就是我必须入世的劫数。”
天命我从来就看不懂,我只知道把握眼前的时机。甘沐泉若是真心实意想要为我昭国效命,那么我绝对不能埋没的他的才华。
时辰不早,一想起顾尘羽还在圣上身边煎熬,我就再也坐不住了。现在我知道的这些情况也应该可以给圣上一个惊喜,于是我不再耽搁,告辞离去。
出了松竹院,快步向前,直到看见我院子里铱燃灯火通明,我的心境才稍安。不过当我踏入院内书房望去的时候,却立刻惊出一身冷汗。
之间顾尘羽的粗布衣襟被鲜红血色浸染,人也是昏迷不醒的倒在书房门外的地上,圣上的侍卫站在一旁盯着他,神色不善。
“发生什么事了?”我忐忑发问。
圣上在书房内回答道:“爱卿莫急,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先进来说话把。”
“圣上,顾尘羽犯了什么错了么?为何他好像伤得很重昏迷不醒?”
圣上望着我一脸委屈道:“爱卿,你怎么不先问问朕是否受伤了?”
“圣上红光满面神奇清爽,看起来不像是受惊了。”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圣上却拉这我进到书房里面的暖阁,压低声音说道:“其实朕与顾尘羽相处的还不错。他琴艺非凡,弹奏的曲子比你之前弹得好多了。朕夸赞了几句,遍旁敲侧击问起庄太后与儿皇帝的事情。”
原来圣上是存了这种心思,才故意制造与顾尘羽独处的机会,想要亲自盘问庄太后母子亲情的问题,从而推演时局走向。圣上的聪慧我并不质疑,问题是顾尘羽知道的那些信息真的有用么?
“难道是顾尘羽不愿回答,圣上才对他动刑逼问么?若是想审清楚,不如直接吩咐邹游将他送到牢房,那边刑具齐全,微臣也恰好是刑讯行家,一定能为圣上分忧。”
“朕在你心中真的如此残忍冷酷么?”圣上知我是在说气话,只好耐着性子进一步解释道,“顾尘羽说。儿皇帝每日到庄太后那里请安的时候,都只是亲信宫女太监才能在房中服侍,不许闲杂人等靠近。他只是卑微奴隶,一早就被感到不碍眼的地方免得惊了圣驾。所以他连那儿皇帝的面都没见过,实在不知道那对母子是否感情深厚。他只是偶听闻,儿皇帝为了讨好太后,时常亲自服侍太后用饭。朕怀疑是那儿皇帝亲手对庄太后下毒。”
“圣上英明。那顾尘羽为何。。。。。。”
“好姐姐,你就别催了,也别那样阴森的瞪着朕。朕坦白就是了。其实问完了正事,朕见你还不回来,百无聊赖,就打算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