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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爱你,与你无关。”
“完颜烈,你想明白了?”我的声音里不可抑制的激动不已。
“别做梦了,我不会放弃你的,生生世世永远不会。”
“我不会让他死的,他死了,你便永远不会忘记他,所以我要他活着。”
我眉头一拧,感觉他的话有些不对劲儿。隐隐有种不详的暗示。
“那日,在宫门之前,我曾经差一点就可以杀了他。但是我没有,所以以后也不会。除非在战场下与他一决高下。”
“完颜烈,他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
完颜烈的眸光很深很深,在我的身旁席地而坐。
“豆儿,我曾经在丽国的山洞中,放你去代他。但是,他并没有好好照顾你,保护你,居然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而你到今天却还相信他才是能给你幸福的人。”
他欲上前来摸我的脸,被我侧身躲开。
他并不恼怒,“你放心,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你找到解药。这一次,我还会再放你一次……”
“完颜烈!”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说什么?他要去帮我,说出这句话的人是完颜烈?
完颜烈将手指轻轻覆在我的唇上,止住了我的疑问,接着说道:“可若是第三次再让我有同样的机会,我便再也不会放你走。答应我,到时,你要相信,我与你之间的缘份是上天早已注定好的。命中注定,你只能是我完颜烈的妻子。”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之前金殿驳斥何子衿,猎场上与何子衿比试,他怎会无缘无故的会放我走?
完颜烈说道:“何子衿几日前,已经被你父皇关进了大牢,方才,你父皇震怒,决定今夜将他秘密处决。这件事,只有我与你父皇两人知道。”
什么?我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我想办法让你去找他,但是能不能救下他,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我几乎用乞求的口气,哭着说:“完颜烈,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他伸出大手,替我擦眼泪:“不要在我面前为了别的男人掉眼泪。”
说完,他站起身,转身走下了凤凰台。
没过多久,他引着一个宫女走了过来。
宫女手中拎着一个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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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宫女互换了衣裳。由他带着向宫门处走来。偌大的皇宫内一派喜色,皆是为了三日后我与他大婚准备的。
心中倍感愧疚。
而他仿佛会读心般,猜透我心中所想:“我要的不是你的道歉,记得我方才和你讲过的话,这是最后一次。因为我知道,若是你父皇今日处决了他,你必定会恨我一生。”
宫门外,早已经停了一辆马车。
“去吧,去吧,去吧……”完颜烈这一刻仿佛又恢复了本来的面目,似乎他也在恨自己的决定,连推带搡地将我推上了马车,好像再也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我叹了口气,登上马车。可突然觉得腰间一紧,整个人从身后被紧紧抱住。
力气之大,似乎要将我嵌于他的身体之内。
看不见他的表情,亦能感觉到他此刻心中的矛盾与挣扎。
完颜烈,你我的相识,究竟是幸或是不幸?如何才能够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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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路飞奔来至天牢外。
雨已停,分明是初秋,可身体却在无尽的寒意中颤抖。
我好怕,好怕自己来晚了半分,便会永久的失去他。
第二来到这里,四周依旧是灰墙高耸,寒气逼人。
有了上次的经历,我对这里的地形,已经不算陌生。
暗运轻功,翻过高墙。此时我身上是在马车中刚刚换上的小太监打扮。拿着完颜烈给我的腰牌,竟然没有人过分的盘查。
每走一步,往事便如风过耳,历历在目。
在这里,他曾说:“心念若断,何以为生!”
在这里,我曾说:“我许你来生,你,你要记得我的样子,下辈子来找我。”
我们这么早之前便已经许下生死,而我又何苦非要纠缠那些仇与恨。
何苦为了自己无法解决的事情,去浪费时间。
既然爱了,就要拿出所有的勇气。
我将他从头到脚认真地看了一遍,待到看清楚了我日夜思念的那个人完好无损的出现在我面前时,我跑上前去,紧紧地抱住他,忍不住嘤嘤的哭泣起来。
何子衿失笑道:“今日过后,便是大人了,怎么还这般的爱哭鼻子。”
“你还记得今日是我的生日。”
“当然记得,还准备了礼物呢?”
说着,手中翻出了一枚木簪,宛若当初被我遗落于水中的那枚一模一样。
地下尚有散落的木屑,一看便知,是他在这里为我雕琢的。
我再次扑到他的怀里,低声说:“子衿,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不要再分开了。”
“好!”虽然只有一个字,却胜过千言万语。似乎这一刻,我们的心真的已经逾越了仇恨,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我们尽快离开这,父皇的人马上就要来了。”
他听了此话并不惊讶,反而问我:“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坦白的回答:“是完颜烈帮我出宫的。”
何子衿低下头,浓密的睫毛将眼底的神色掩盖,让我无从猜测他此刻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他才慢慢的抬起头来,看着我,眼神十分清丽,仿佛要看穿我的灵魂:“完颜烈?”
我点点头。
他突然笑了笑,只是那笑容有些让我看不懂。
门外,传来许多人的脚步声。
何子衿一把将我掩于身后。
为首之人我认得,正是父皇身边的李公公。
而他身后,则站满了手持利剑的金甲军。他手中的托盘之上,放着玉壶,玉杯。
见此情景,不免对完颜烈又多了几分感激。
李公公哑声道:“王爷,这是陛下赏赐的御酒,请您当着咱家的面饮下。”
何子衿脸上并无波澜,淡淡的说:“我何氏一门忠烈,不知陛下为何会如此对我?”
李公公面上似乎也有不忍之色,答道:“圣意难测,自古君叫臣死,臣不死不忠,王爷还是早些上路吧!”
“那我若是不呢?”口气之冷,足以令牢内的空气瞬间成冰。
“子衿,我们冲出去。”李公公听到我的声音,似乎吓了一跳。
待看清身后的我时,几乎急得要哭出声来。
“公主殿下,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我怒道:“不用顾及我,让你的人手中的利剑尽管挥来。”
我一边说,一边人已上前,徒手打倒近前的两名金甲军,夺过手中的长剑,与他们战在一处。
我与何子衿并肩作战,一路打到天牢的大门前,怎奈围上来的金甲军越来越多,我二人若想脱身的希望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喊杀声。
我与何子衿目光相视,同时向牢门外看去。
从外面又杀来一批人马,与这里的守卫战在一处。
就在我与何子衿疑惑之际,有一黑衣蒙面之人,飞至我二人身旁,抓起我二人各一只手臂,腾空而起,和牢外飞去。
再回身看去,牢内烟雾弥漫,火光冲天。
何子衿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去寻那人,可是四下找遍,哪里还有黑衣人的身影。
何子衿拉着我翻过高墙,我来时的马车还立于墙边。
只是,驾车之人,早已没有了踪迹。
“快上车,先离开这再说。”何子衿一边催促,一边坐于马后,亲自驾车。
“我们去哪里?”
“出城!”
出城?我以为他会选择先与我隐藏起来,然后再伺机出城,毕竟这里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比如,穆霜馨无论怎样都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应该不会舍她不顾的。
于是忍不住问道:“玲珑还有穆姑娘她们怎么办?”
而何子衿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并不回答。
想不到,何子衿驾车的技术如此好。看着他沉静的俊彦,即使在这样逃亡的路上,我依旧感觉到无比的踏实。
似乎有他在身边,所有的苦,也都能变成甜蜜。
他侧过头,看着我发呆的样子,也忍不住轻轻一笑。可是这个笑容还没有完全浮上嘴角,便又僵在了那里。
而马车也同时停了下来。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原来,此刻我们已经到了城门之前。
此时,城门紧闭,门前没有半个行人。而城头之上,明黄色的龙旗飞舞,一瞬之间,无数的金甲军从天而降,将我们团团围住。
空气刹那间凝固了。城墙之上传来熟悉的声音:“豆儿,你太任性了!”是父皇的声音。
原来父皇早就已经在这里等我们多时了。
是呀,你父皇如此精明的一代对君,怎会轻易的让我们挑走?
父皇一声令下:“将公主拿下,何子衿就地正法。”
“是!”众将得令,成千上万的利剑同时挥向何子衿。
我知道,如此情形,何子衿断无生路。
我突然大喊一声:“住手!”
一边用手中的长剑抵向自己的脖颈。
我要赌一次,用十五年的亲情赌何子衿一命。
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哀求道:“父皇,孩儿不孝,今日父皇若是真要取他性命,那父皇就连豆儿的尸骨与他一同合葬。”
“你这个不孝子!”
父皇目眦欲裂,大吼道:“你若再任性,我就将他立刻碎尸万段。”
“豆儿,不要做傻事!”何子衿的口气接近疯狂。
我手中一用力,利剑割破肌肤,鲜红的血渍顺着剑光格外耀眼。
所有的人一动也不敢动,怔怔的看着血渍一滴一滴的流淌在地。
“豆儿!”一声呼唤,来自父皇与何子衿两个不同的声音。
父皇的神情无比痛楚,几乎在城头之上站立不稳,几欲跌倒。
父皇于我终究狠不下心来。
方才刚刚停下的雨,此时又下了起来。大雨中父皇年迈的身影,看得令人辛酸。
雨水很快将我身上的衣衫淋透,而父皇也将头顶的伞儿打落。
任雨水淋遍全身。
“让他们走!”
君无戏言,父皇一声令下,城门在雨中吱呀打开。声音格外刺耳。
我扔掉手中的长剑,将头重重的扣在地上,哭道:“谢父皇成全!”
风雨中,再次传来父皇苍老低沉的声音:“从今以后,你我父女,恩断义绝。陵国再无公主,而你也不再姓齐。”
我的头还扣于地上,只觉得嗓间一甜,一口鲜血喷涌出来。
整个人瘫倒在地上:“父皇,不要豆儿了?父皇我是你的女儿呀,你不要我了吗?”
父皇仰天长叹,然后俯身对我说:“既然不再是齐氏的女儿,今日之后,也不必再为仇恨所累。你们走吧。”
风雨交加的秋日里,我于城门前长跪不起,可是再抬眼,城楼之上再也看不到父皇的身影。
可不知为何,在此后很长的日子里,我都会做相同的一个梦,梦见风雨的城头之上,年迈的父皇久久地凝视着我与何子衿离去的身影。任雨水淋透,仍在偷偷的目送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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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顾不得伤口的疼痛,蜷缩在何子衿的怀中哭泣。可就在这时,远处又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定睛一看,居然是绝命七燕。
顿时恍然大悟。
送别
雨越下越大,整个天阴沉得如黑夜一般,马蹄带起泥浆一路飞奔至我们的近前。
绝命七燕翻身下马,齐齐跪倒,口尊:“王爷”
“嗯”何子衿淡淡的答应一声。
“穆姑娘已经被送往丽国了,其他人也于前几日秘密离开了别苑。这几日,我等一直秘密匿藏于王爷左右,但未见王爷召唤,所以迟迟未敢露面。”
“其余的人呢?”
“周围还有三千余人,随时候命。”
听到这里,我本来死死抓抱住何子衿的手,一下子松开。
口中的腥甜还留在唇齿之间。脖颈上的伤,并未觉出半分疼痛。可我亦能感觉出自己的异样。
在我齐豆十五年,不算漫长的人生中,从未感觉过自己的一颗心像此刻这般,跳动的如此剧烈。仿佛就要冲破胸膛,呼之欲出。
记得来京城之前他笑着对我说:“豆儿,唯有这样我们才能永远的在一起。”
这句话曾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可是此刻,我所有的疑惑瞬间清晰。
他,原来早就预料到今日的结果。
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让我在最短的时间内,在他和亲人之间做出选择。
他,早就看透了我的灵魂。洞穿了即将发生的一切。
这个男人待我,情深意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