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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修纯的做法一下就得到了众多世家子弟的效仿,可是时间不长,就只有几个人坚持下来,秦思明就是这几个中的一人。
他本来在战场上只求保命不求立功,可是,他不能让徐修纯比下去。若不然,之前那句话就白说了。
徐修纯并不知道雨烟已经回了国公府,所以写信回来的时候,对秦思明的事情并没有隐瞒。太夫人收到信之后,派人将信送到她手中。
雨烟看了一遍又一遍,只觉得这信件上,都好像沾满了徐修纯的汗水。他在漠北,一定很辛苦吧听说那里条件艰苦,边境蛮夷还经常滋生战事。
她匆匆来到书房,提起笔来:交代他要仔细身体,交代他要吃饱饭,交代他要穿的暖……写了几大张,雨烟就觉得,她还有好多话想说,都写不完。最后,她写了足足有十张那么多,她派人将信送到太夫人那里,由太夫人让人将信带走。
然后,她一回到听风阁,又开始日复一日的生活。牡丹,她依旧在画,可以说比以前画的还要好。因为,现在下笔的时候,她脑中想的都是徐修纯,因为有情,这画看上去就好像充满了绵绵情意。
她闲暇的时候,也会到处看看,将自己每天遇见的事用笔记录下来,她想,在漠北的爱人,一定会很想知道她的事情。
原本,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到徐修纯回来。可是,一日雨烟去找苏黎昕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让他们不再镇定的消息。
那日,长乐公主身边的侍卫华叔一脸凝重步履匆匆,饱经风霜的脸上,掩饰不住的泪痕斑驳。
“公主,公主不行了。”他带来一个这样的消息。
苏黎昕手中的帐薄掉在地上,雨烟拿着茶盏的手一抖,新月将马上要掉在地上的茶盏接住,整个花厅内,寂静一片。
片刻之后,苏黎昕弯腰将帐薄捡起,他表面镇定的脸上,没有表情。可是,拿着帐薄的手却是抖动个不停。
他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那是仇人之女,那是仇人之女……可是,他一遍一遍的在心中告诉自己的时候,他口中已经控制不住的大喊而出:“为什么?为什么?”
“哥哥……”雨烟走上前握住他的手臂,转头对华叔道:“华叔带路。”
华叔点头,雨烟一面强自镇定拉着苏黎昕的手向外走,一面对新月道:“回国公府将我的诰命服色拿着,蒙叔去给哥哥找常服。”
两人得令而去,雨烟等人这边已经飞快的上了马匹。这个时候,他们的心再难镇定。可是,衣服还要换,不然就是对皇帝的不敬。
雨烟安排的很是合理,待他们骑马到皇宫门前的时候,新月已经拿着两个包裹等在那里。苏黎昕现在哪里还记得衣服不衣服,他已经失去理智,下了马就往宫门处冲了进去。
可是,守门的将士哪里会让他进去?他们只人腰牌不认人,这会儿见一个绝色男人横冲直撞的跑过来,纵然是美人一枚,可是他们如同看不见一样,动起手来。
好在华叔跑过来将腰牌一亮,苏黎昕已经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他的身上因为刚才出招杂乱无章已经挂了些彩,配上他俊美无双的清冷容颜,虽然看似邋遢落魄,可是却无损他的气质,反而另他有一种宛如战后神祗一般的气势。
苏黎昕一路走来,所见他之人无不呆愣住,包括见多场面的华叔也被他如此模样震住,只是默默带路。雨烟跟新月紧随其后。
这是雨烟自穿越到现在,第一次来凤天朝的皇宫。这里的皇宫,自然是跟北京的故宫没的比,但是却有一种低调华丽的沧桑之美。
每一个雕梁画栋都精雕细琢,丝毫瑕疵都看不出,卷翘的尾角皆是用黄金打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训练有素的宫女一身水粉色宫装,各个长相俏丽无比。守卫的将士都背脊挺直,目光冷峻。
皇宫很大,雨烟他们走了很久,也不见长乐公主的寝殿。华叔的脚步不慢,许是这皇宫太大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苏黎昕的脚步越发的焦躁起来。
不远处静卧着一座华丽的宫殿:永乐殿。其气势之磅礴,远远的就感受到。
皇帝只有长乐公主一个女儿,整个皇宫除了皇帝的寝殿,这里最大,豪华程度比之皇帝的寝殿丝毫不让。
一进寝宫内,所见都是耀眼的金黄。整个房间内一切饰物,全部用黄金打造,点缀着珍贵的玛瑙。雨烟不由得暗暗咋舌,公主的寝殿都这样,那皇帝的该是什么样的?
听说古代的皇帝公主吃饭用的都是金碗金筷子,就连装食物的盘子都是玉石跟金盘。
寝宫内,弥漫着一股极浓的中药味儿,直打鼻子。
许是这宫殿太大了,寝宫内的说话声在都在整个宫殿里回响,显得很是空旷。
“皇上……”
“公主如何了?”这是皇帝的声音,没有想象中的威严,相比之下,还显得很是无力。
苏黎昕在听到皇帝说话以后,脚步一顿,他脸上焦急的神色一下就消失不见。雨烟不知道他是因为皇帝那句话,还是因为皇帝本人。也许,两样都有。
“恕微臣无能为力。”这是太医的声音,隐隐中透着惶恐。
寝殿内半晌没有声音。片刻之后,一声如同旱雷滚滚的声音大吼出来:“滚……都给朕滚,你们这些庸才……”
“皇上,保重龙体啊”这是雨烟听过的来福总管的声音,此时带上一丝哽咽。
雨烟的身子一软,险些摔倒,被新月急忙扶住。苏黎昕站在寝殿的大门前,呆呆的看着半开的大门,里面人影晃动。
第一百八一回 皇帝召见
气氛压抑的让人想哭。
“长乐……”皇帝的声音就如咬牙说出,隐隐传出心中的哽咽。
“你们都下去。”来福尚且理智还在,他不能让皇上哭得事情传出去,免得落了体面,故而将寝殿内的宫女全部赶了出来。
其实,只有两个人。她们都是凤缱萦的近身宫女景辰景雪。她们自小跟在长乐公主身前,现在只要长乐公主能好转,就算是用她们两个的性命相换她们也是一万个愿意。
景辰景雪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她们害怕,怕再进来的时候,公主已经香消玉损了。
“公主……”景辰咬着牙喃喃着,一面走一面握着景雪的手小声说道:“景雪,公主真的挺不过去么?”
“我也不知道,华叔已经将乐正公子请了过来,公主心中念着他,始终掉着一口气。”景雪叹了口气,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等了他那么久,纵然是铁石心肠的人,也该软化了。
可是,乐正公子的心,就如石头做的一样,这么长时间,都没来见公主一面。若是公主真的就这么撒手走了,景雪决定,她一定要为公主讨个公道。
她心中这样想着,突兀的一阵风吹过,她看不清到底是人影闪过还是真的一阵大风,可是,当她回头定睛一眼,一个身穿玉色长衫的俊美青年嘴唇紧抿的站在床前。
景雪跟景辰对视一眼,门外站着的华叔松了口气,他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透着苦涩。
哥哥……到底还是去了。有的时候,心中纵使什么都明白,可是既然说成是刻骨铭心,其实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为本能。
心中的理智能支配大脑,却始终对本能一点办法都没有。早在他们两个用玄钢打造的手铐铐在一起的时候,爱情就如毒药一样,侵入脏腑骨头深处。
金黄色的床帐,金黄色的锦被上躺着一个双眸紧闭的绝美女子。纵然是紧闭着双眼,可她的容颜依旧绝代芳华。
寝殿内很静,雨烟拉着新月的手,看了一眼寝殿内,转身进入一间偏厅,去换包裹内的诰命服色。
景辰景雪在看清床前站着的那个男子时,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她们掩着口,不让自己啜泣出声,一路跑出去。
公主,你睁开眼睛。你心念的那个男人来了。你说,你相信他有一天会被你感动。可是,你知道么?这样的感动,用你的心血一滴一滴的换来——值得么?
值得么?
皇帝抬起头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这个青年,这就是将他宝贝女儿害到这般田地的男人。他看上去的确很出色,纵然如此狼狈,纵然年纪轻轻,可是却连他也不敢有丝毫小瞧。
乐正家族,总算出来一个像样的人了。
皇帝的脸虽然憔悴,可是他身为帝王的威严却丝毫不减,隐隐的化成一股威压直逼苏黎昕。
可是,站在床前的苏黎昕的眼中,此时只有床上躺着的女子。外界的任何干扰,他丝毫不为所动。
“走吧”皇帝暗叹一声,如此执着的等待,连他也不知值不值。也许,只有凤缱萦自己才最清楚。值不值得,她已经用行动去表示了。
沉吟中皇帝带着来福离开。空旷的寝殿内,金碧辉煌,每一件器物都精致如工艺品。金黄色的光芒映照一张惨白如纸的容颜,双眸紧闭,睫毛微颤。
苏黎昕坐在床边,伸出的手停留在那张娇颜的上面,却犹豫着不敢碰触下去。如此精致的人儿,他怕自己一碰就会碎。
爱情,真是个折磨人的东西。在她在宫中受苦的时候,谁又能知道,他心中也是同样难受。对于自己心爱的人,只能眼看着,却不能牵手,中间那道鸿沟宽的让他找不到尽头。
“缱萦……”他记得她希望自己这样唤她的名字,不称长乐公主,如同平凡夫妻那样,称呼名字。
她的睫毛微颤着,好像是要睁开眼睛,可是却一丝力气都没有,连看他一眼现在已经成了奢侈。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等了,不知道,这次的呼唤,是不是梦呢?
她好想沉浸在梦中不醒来,可是,是梦它终有一日会醒来。清晰的呈现在你面前的是赤luo裸的事实,让你的心从悬崖跌倒谷底,摔个粉碎。
黎昕,我好像已经不行了。你真的不会来么?她心中这样想着,可是脑中却总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嘲笑她的妄想。
他的心里只有仇恨,她的位置甚至连烟儿都比不上。纵然这样,可是她还是不断的去妄想,终有一日他会回头看她一眼。
“缱萦……”苏黎昕握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他的声音极其压抑,泪水顺着她骨瘦如柴的手滑落在金黄色的床单上。
这……凤缱萦感觉自己的手上有一道暖流轻缓缓的流过,然后接着不断不断的滋润着她的手。耳边不断传来他的呼唤。
即使是梦,此时她也想醒来。如此清晰的感觉,不是如云如雾,而是她能清晰的感受到手上的体温。如此清晰的梦境,让她一时间分不清是真是假。
睫毛微卷,一道柔和的光线映入她的眼帘,这里是她所熟悉的房间。可是,她却全无心思,她的眼神急忙往自己的手上看去,好像……好像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是皇帝爹爹,不是来福总管,不是华叔,不是景雪景辰……“黎昕……”
“缱萦?”苏黎昕一怔,随即惊喜的看过去,凤缱萦正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天啊天啊终于醒了,终于醒了
终于醒了。苏黎昕握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不是压抑的哭,而是放声的哭。
他一个大男孩儿,还真是有失优雅,跟他一贯的作风简直南辕北辙。凤缱萦看着如同孩子一样的苏黎昕,扑哧一笑。
苏黎昕也笑了,他将她抱在怀中,轻轻的,柔柔的,好像是怕碰坏一件稀世珍品。
不是稀世珍品么?简直是比稀世珍品还要珍贵。珍品没了可以再造,可是人没有了,纵然是再找一个模样相同的人,可终究是两个人。
苏黎昕被失而复得的喜悦冲击的如同从万丈悬崖纵身跃下,就当他以为自己快死的时候,一个树枝挡住了他,重新捡回性命。虽然这不是他自己,可是如果能选择,他宁愿是自己受苦。
雨烟站在大门前,看着他们两个抱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有点儿疼。如果,皇帝冤枉苏家的事是事实,除非他们两个如同她之前那样忘记过往,否则,这段爱情必定痛苦。
她转身离开,这时候谁都不便打扰他们。
华叔招呼景辰景雪进来,小声对她们吩咐要给凤缱萦准备吃食跟药品。交代好之后,他带着雨烟跟新月离开。
“华叔,我们这是要去哪?”雨烟疑惑的看着华叔,公主的事情解决了,不是该送她们出宫么?
“皇上要见苏姑娘。”华叔向来话少,此时亦是一言不发的向前走着。
雨烟跟新月对视一眼,皇帝找她干什么?该不会是认为是她苏雨烟不同意苏黎昕娶公主的吧?
刚才皇帝出去的时候,雨烟带着新月去一边换衣服,并没有见到皇帝。此时能亲眼见到古时候的皇帝,雨烟的心脏突突的跳个极快。
可是,激动过后的心,突然平静下来。她没有忘记,不管是乐正家,还是苏家的灭亡,都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