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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狼将我紧紧搂进怀里,沉声说:「晴天,要不是你一直陪着我,或许我还生活在阴影里。没有完成父皇遗训,我始终耿耿于怀,在朝政上碌碌无为。笔名叫作『雨天』,就因为看不到希望阳光,迷失自我。」
「所以你才会写『我究竟是谁』?」
小狼没有回答,托起我的脸,用嘴贴住我的唇重重地吮吸。
只觉有些透不过气来,我一推小狼:「别急啊,先让我把要说的说了!」
「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可恶的皇帝仍不放开我,居然还把我压到了身下。
「我……哪有?」
小狼抬首看着我:「从你知道我是雨天后,明里暗里一共想偷吻我五十六次。其中还有两次让你得逞了!」
「哪有这么多?我记得……分明只有四十几次。」我心虚道,「可你是皇上,凭我的身分……」
「晴天,没想到你也这么世俗,会介意什么门当户对。」小皇帝黯然神伤,看来被我的话伤了心。
我忙说道:「人家只是想开心一下。凭我的身分,你也该包下扬州所有的景点,再用八抬大轿抬我去玩。既然你不愿意,那算了。我也只是想想而已。」
「……你果真不是一般的人。」
我撇撇嘴,又投入小狼怀抱:「皇宫是不是有很多规矩?会不会比坐牢还要痛苦?」
小皇帝突然又把我抱紧:「晴天,你叫『宋小鱼』,是不是因为你向往自由,如果长期禁固一处就会搁浅?」
「不是啊!叫『宋小鱼』是因为宋家除了我和叔父,其它人统统额头很高。我算是一条漏网之鱼。哇!你没见我家人,那可不是普通的高。我爹还有我妹,走进死胡同,一般都走不底,头顶住了……」
小皇帝一脸黑线,望着我:「总而言之,你并不是太想入宫对吗?」
我点点头。知我者莫过小狼啊!
「其实父皇驾崩前,本想将皇位传给八哥。他为人英明果断,又深得民心,被百姓称作『八贤王』。」
「对啊对啊!你八哥还是妇女们的偶像,我娘和和奶奶都好崇拜他!」
小狼一点我的嘴,接着说:「八哥虽然有谋有略,但他极宠小凌,只想和他过平淡的日子。不过大姐既已找到,我完成了父皇的遗愿,现在看来,只有对不起八哥了。」
「啊!你的意思是要让位给八哥?小狼,我平时怎么告诉你的?得饶人处且饶人。毕竟你们也是兄弟一场,竟然为了江山反目。你怎么可以不顾他人幸福,硬把这摊子塞给他?」
「那你想不想和我一起无拘无束,不受宫廷规章限制?」
「想……」他竟然抓住了我的弱点,我靠在小狼胸前,说道:「那我们要不要回黄府?叔父和少瞳会担心的。」
「我已经让大姐的工人去黄府报平安,不过暂时不会说出我们在哪里。我不想让人这么快知道大姐的下落。」
我点头,蜷在小狼怀里,闭目睡去。迷迷糊糊地感觉小狼吻着我的脸颊,轻轻柔柔,最后落到唇上,又甜又软。想我偷吻他五十六次,只得逞两次。可他次次不会失手。不公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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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凝香的的浴场想成什么高档的温泉、汤屋,那就大错特错了。此地非但设备简陋,而且人员混杂。可谓「谈笑无鸿儒,往来皆白丁」。
听凝香说起,当时她被接去皇宫路经乌镇,恰巧外出游玩。回来时村里的人已几乎全亡。凝香无处可逃,干脆潜回扬州,在郊外开了一家浴场。
说是浴场,更像接待天下寒士的大杂院。许多无家可归的人,都把这里当家。由于条件所限,浴场的寝厢只有几个。
一到晚上,就会出现缺床铺问题。就连地上也睡满了人。早上一旦早起,地上躺满了人。想要跨出房去,就如行走在遍地尸首的乱葬岗,必须一步一跳地艰难而行。
凝香果然有做皇姐的大将之风,对我和小狼一视同仁。也将我们分去和其它人一起睡地板。
第一夜,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厢房里鼾声此起彼伏,好象非要争出个高下不可。这声音让我连续数了近千声,还是一点睡意也没有。
「小狼,你睡着了吗?」我趁着鼾声的空隙,赶快问道。
小狼把我拉到怀里,懵懵懂懂地传授心得:「心里数数,这样容易入眠。」
「没用!我跟着那呼噜声,都快数到一千了。」
「那就在后面加只『羊』……」
我试着小狼的方法,一听「呼……」的一声,立刻默数:「一……只羊……」
「呼……」
「二……只羊……」
「呼……」
「三……只羊……」
如果说因为它是浴场,所以住宿的地方简陋还情有可原的话,那连洗澡的地方都惨不忍睹,就让人忍无可忍了。
表面看来,凝香的浴场不但有盆浴,还有最为流行的淋浴,但只有到亲身尝试,才会知道里面别有洞天。
先说盆浴。我和小狼本想一起到公用的大浴盆里打水仗。一到公用浴盆,只见偌大的浴盆水面上飘浮着一层白色物体。
一看这东西,就算再有胆量、再脏的人,也不愿下去。
我与小狼忍痛割爱,又选择了小浴盆。
我暗笑因祸得福,小浴盆更适合洗鸳鸯浴。不料一个澡还没洗到小半炷香,浴盆外的水已比里面的多||盆身竟有手指粗的裂缝。
无奈。我们只好去洗淋浴,可浴场几十多个木头水匝,有一半是不能用的。听说里面曾经流出过水蛇。
我走到一个木水匝,一拉绳子,哗地涌出透心凉的冷水。身子被溅上几滴,冷得我浑身打颤。
「这里难道没有热水吗?」我嘟着嘴发牢骚,又一拉边上的绳子。这下可好!纯正的热水一涌而出,我尖叫一声,向后猛闪。
「晴天,你小心一点,有没有被烫着?」小狼关切地跑来问我。
「没被烫着,就是被吓着了。」我拍拍自己的胸口,祈祷着走向第三个水匝。
小狼不放心,决定亲身试匝。他闭上眼睛,用力一拉,周围众人轰然散开。
「晴天,这里水温正好!」小狼高兴得犹如发现宝藏。
我高呼一声,立即跑过去。可麻烦远远没有结束。当我们好不容易找到合适的水匝,想痛痛快快洗个澡,出现的画面就是三四条汉子,赤裸裸地袒裎相对,以极尽凶狠的目光盯着我和小狼,眼里无不流露出迫切渴望,让我们赶快洗好。
一场澡洗得极为郁闷,我和小狼穿上衣服走出淋浴房,只见大胖手拿一只盆急急忙忙地走过。
我好心叫住他:「等会儿再去洗澡,现在人好多,可以把你身上看出两个洞来!」
大胖一听,牙齿突然磨得咯咯直响,愤怒道:「开饭了!你们不快一点,没东西吃,可别怪我没提醒!」
我看着他气冲冲地走去饭堂,顿感奇怪,挽住小狼的手说:「明明是吃饭,他带个盆做什么?让人以为他是要去洗澡。」
小狼忍不住笑了几声,吻了一下我的额头:「真是败给你了。以后没搞清楚情况前,不要随便提醒别人。你伤到大胖自尊了。」
我莫名其妙地跟着小狼走去饭堂,这才恍然大悟||大胖那只盆根本不是用来洗澡盛水的,而是用来吃饭盛菜的。
浴场里的饭堂由他人承包,因此还有其它食客。而凝香那桌永远最为显眼,她一看大家都到了,高声说道:「光吃饭没意思,我来说几个鬼故事给大家解解闷!」
底下一片掌声,凝香拱手为礼。我还没适应这个叔父的「女子版」,坐在小狼身边,静静听着。
凝香咳嗽一声,现场气氛突然诡异起来,连其它桌的客人也不敢高声说话。一瞬间的寂静后,她突然一拍桌子,所有人都浑身一抖。
「话说在一个十五月圆的雨夜……」
皇姐洋洋洒洒讲了《画皮》、《倩女幽魂》等传世鬼故事。小狼对此极为敏感,几番吓得躲到我怀里,捂着耳朵大叫。我一手搂住他,一手挥袖示意凝香继续说,好让我多抱他一会儿。
凝香一说完,喘口气道:「不尽兴,谁还有恐怖的?讲出来大家一起听!」
我立刻接上:「我来说!」
随后我将从小到大,在学堂、上茅房、照镜子时看到所有古怪的事统统说了一遍。思量着小狼该抱着我大哭,献上他的甘唇求我不要再说。
不料小狼刚才听了高级别的鬼故事,竟不再害怕,失望道:「你说的一点都不恐怖。讲鬼故事要懂得气氛。」说完,他将刚洗的头发向前披下,一只手猛掐住我,阴着嗓子说:「宋小鱼,七天时间已到,你没命了!」
我吓得眼睛大了一圈,赶紧抱住小狼,往他怀里蹭。
凝香哈哈大笑,说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有一次大胖掉进一口枯井,结果爬不上来,只好坐在井底哀嚎。吓得周围的百姓不敢出户,都说那口井里住了鬼。第二天大胖被救出时,大家知道是他叫的,差点没把他打扁。」
大伙听完,集体喷饭。
大胖委屈道:「凝香就爱揭人的短。在我们浴场里的,哪个人没有短处?」
我好奇问道:「你是怎么进大姐的浴场的?」
大胖捧起饭盆,猛吃了几口,不堪回首地说:「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过去在一家酒楼打杂,见店里生意越来越清淡。我好意向老板提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为酒楼着想,应当辞退一些好吃懒做,养着吃闲饭的店小二。」
小狼听后,认真地说:「你的建议很好啊!店家应当称赞你才是!」
「他何尝没有称赞我?」大胖激动道,「老板直夸我急酒楼之所急,与他计画的措施如出一辙,可谓知他者莫过我也。」
「那你还担心什么?」我夹起一颗花生往嘴里拋。
「后来老板第一个就把我辞退了。」
大胖的遭遇比较耐人寻味,大家统统听得唉声叹气。他本人掀开了一个旧创疤,更是失落到了极点。此刻,又一个大婶怒拍桌子道:「这点坎坷比起我的算什么?」
大家一致将目光转向她,大婶立刻悲伤起来,一拧眉,期期艾艾道:「我本是广州人氏,在家乡人称珠江一枝花。可谓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嫁人以后,磨粗了双手,做皱了容颜。没料到那臭男人还到处拈花惹草,专挑那些人贱人爱的女人。」大婶说着就呜咽起来。
凝香忙安慰她。小狼看我此次没有多管闲事,疑惑道:「家庭纠纷你最擅长处理。怎么不多问问?在想什么?」
我盯着大婶看了半晌,低声在小狼耳畔说:「我不帮说谎的人。那大婶满脸皱纹,一只苍蝇飞上她的额头,说不定还会被夹死。她怎么会人称一枝花?」
小狼也轻咬我的耳朵:「她只说一枝花,没说什么花。说不定是枝烂茶花。」
我不敢大笑,只好拼命拧自己大腿,面部呈现抽搐表情。
大伙接着谈自己的不如意,谈到声泪俱下,惊天泣地。我好奇坐在左边的一个小姑娘从不说话,问她道:「姑娘,你你这么年轻,怎么也来了大姐的浴场?」
一出口觉得此话问得不妥,好似在凝香浴场的人全是废物。
小姑娘抬头,我看她脸上痘痘极多,想必生理失调。不料她忧怨地说:「小女子得了天花,怕连累家人,所以不辞而别。」
我与小狼猛然向旁边挪去,我尴尬笑道:「呵呵……那现在病好了没有?」
「两位公子要是害怕,就坐去别处,天花是要传染的。」
「客气客气,天花有什么了不起,我都得了十几回了。」
小狼一捏我,轻声说:「你怎么咒自己?有人天花得十几回的吗?」
「那怎么办?让她笑话我们两个是胆小鬼,不知人情冷暖?」
于是,我与小狼尽量挤在靠天花女较远的位置,提心吊胆地坐着,充分感觉坐如针毡。
「好了,不准再讲不开心的事了!既然大家都在我的浴场里就要高兴。我现在为大家高歌一曲!」
凝香显然有些喝醉,一曲过后,又是一曲。吓得饭堂老板赶紧疏散其它食客。
「你姐姐的歌声真不怎么样!」我实话实说。
「上天是公平的,大姐才貌双全,就是歌唱得难听了些。听说漱花斋的歌女的可怕歌声,就是她调教出来的。」
「有道理。就像叔父,长得漂亮却太笨,和少瞳绕了这么大个圈子。大姐比起他要好多了。」
「她唱歌难听也吃了不少亏。听说有次我姐哼歌,险些被人当街追打,最后别人是看她美貌如仙,才放她一马。」
吃过了饭,一伙人又开设牌局。我与小狼偷偷身退,坐在无人的寝厢外数星星。我数得眼花,倒在小狼膝盖上,甜笑道:「小狼,是你后宫的嫔妃多,还是这天上的星星多?」
小狼一抚我的额头,笑得狡诈。
「我……我只是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