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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鸟语花香,清香袭人,我却一人坐在内堂有气无力地啃着馒头。
「叔父和少瞳呢?怎么还不出来吃饭?」等了许久,还是一个人在嚼蜡。我便叫来一个小丫鬟询问。
丫鬟脸一红,细声说:「宋少爷起不了床呢!就算起来,也是在房里吃早点。」
「太过分了!还当不当人了。」我一拍桌子。
「主子和宋少爷感情很好,不会弄伤他的。」
「我又没说叔父。我是说他们还把我当不当人了?」我怒道,「怎么说我也是客人,竟然把客人扔在饭厅,理也不理?」
当夜,我决定去找叔父进行一次长谈。一进房间,看到他正在练字。叔父见了我,立刻叫我过去。
「小鱼,你来看看,我练的诗词。」
我走去一看,只见宣纸上写有两行清秀的字: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叔父微笑:「这诗是我写给少瞳的,你看看我的字写得如何?」
我拿起宣纸仔细端详,说道:「叔父啊,要是你想再浪漫些。就不该直接选用原诗,应该改写。」
「改写?怎么改写?」
我放下宣纸,倒了杯水喝,不紧不慢道:「就如苏轼那首《水调歌头》,邓宜君的经典曲目之一,就可以改,把自己的感情也加进去。」
想起小狼和我崇拜同一个歌手,顿时来了感情,我一甩衣袖,在房里唱道:「雨天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待到重逢,要等多少天?我欲离家出走,又恐进不了宫,黄府不胜寒。只有我没伴,寂寞在人间。转朱阁,思小狼,夜难眠。不应有恨,何时才把他相见?你有爱人缠绵,我恋人不在焉,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失恋不再有!」
「在干什么?唱戏呢?」少瞳忽然推门进来。
「小鱼在教我改诗词。」叔父甜甜一笑,走去把书卷收起。「我今天没有写好,下次再给你看。」
我暗思原本是来告诉他们,不要好得太肉麻,让人看了眼红。不料反帮着煽风点火,心里极度不爽。
「怎么又练字了?我不是说了,一周练一次就好了,多写把你的眼睛都累坏了。」少瞳执起叔父的手,像初生的婴儿一样轻轻抚摸。
「我不累,我想写出来给你看。」
「可是你的身子这么单薄,每天还要这么晚睡。」
「少瞳,我也是为了让你开心嘛!你怎么怪我?」
「我不是怪你,可你也要听我的话啊!」
人算不如天算。小两口为了练字的事,起了争执。个个都是为对方好,都不愿让步。吵了整整半宿,吵得我心情顿时开朗。
本以为这两口子会冷战几日,不料第二天就粘到了一起。还变本加厉到连晚饭也在房里吃。我了无生气地过了一个半月,天天撕日历,倒计时。
在一个百无聊赖的早晨,突然听到街上敲锣打鼓。不一会儿就有人叫门:「圣旨到!黄府宋小鱼接旨!」
圣旨?为什么是圣旨,不是小狼?他回不来了吗?
我有些不安地站在原地,不能动弹。黄府其它人早已骚动起来,我奇怪接旨的明明是我,为何谁都跑得比我快?
「小鱼怎么要接圣旨?高中状元了吗?」少瞳赶来问道。
「不会的,小鱼笨笨的。」叔父一针见血地说。
圣旨的力量果然强大,连这对早上从不露面的小两口也起了床。
等我和少瞳、叔父走到大门口,只见黄府门外浩浩荡荡排满了百余人,整条街的百姓都跪了下来。黄府的人也齐齐下跪,唯我一人傻傻站着。轿子里的人是小狼吗?
「宋公子?还站着干嘛?快接旨!」
突然听到一个尖细的声音,我向前望去,却看不到人。低首一看,才瞧见五尺高的总管。心里大笑,赶紧跪下。
总管拿来一只篮子,从里面取出一只白鸽。
「信鸽!」我惊叫。这只鸽子正是我和雨天传递字条的信鸽。
「少瞳,鸽子就是圣旨?」叔父疑惑问道。
「可能这是皇上和小鱼间特殊的意义。」
我接过信鸽,从它脚上取下一张字条: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近日天气多变,望晴天多添衣裳!万不可风寒流涕!偶尔打几个喷嚏无妨,那是朕在想你!你不可不思念朕,否则朕会揍你!钦此!
我哈哈大笑:「这种语气!是小狼!是小狼!」接着低头询问总管,「皇上来了吗?我能不能见他?」
总管笑嘻嘻地领来一个漂亮的小太监,对他说道:「带宋公子去见皇上。」
「是。」小太监低着头,露出颈子处的一小截雪白。
我转身向叔父和少瞳说道:「你们先起来!我要去见小狼,晚上可能不回来。」看他们一脸莫名,我也顾不上多加解释,忙跟着小太监走去。
所有的人都被晾在后面,那小太监带我东转西转,走进一条小巷子。他突然问道:「找谁?」
这人的记性如此不好,才一会儿功夫就忘了。我觉得他的声音有些耳熟,随口回答:「沈小狼!」
「又是个外地人!」
「呀!你知道呐!我从洛阳来的!」
「外地人一般都不清楚来找沈小狼,会付出什么代价!」
「你误会了,我是他笔友!」
「老套!上回还有人拿着署名『沈小狼』的信要求见面呢!」
「哇!既然署名沈小狼,应该是他没错了。」
「沈小狼从不用本名作为笔名!」
小太监像是极不相信,我赶紧拿出和小狼通信的字条:「我没有骗人,你看看这个!他的笔名应该叫作雨天。」
「你就是晴天?不是说只有十五吗?多出来的十岁,自己减掉了?」
「…………」
「明白了!」
「什么?」
「女娲造你的时候,没估算好时辰!」
「…………」
突然觉得这番对话无比耳熟,我猛然想起,第一次邂逅小狼时,说的正是这几句话。只是那时找的是叔父。
「你是小狼?」我扑进小太监怀里,捧起他的脸。
「真笨,现在才猜出来!」小狼狠狠地啄了我一口。
「你穿太监服的样子很好看,人家没认出来嘛。」
「夸我还是骂我呢?」
「当然是夸你!」我啵地吻了小狼一下,「你怎么还是以皇上的身分前来,八哥和小凌呢?」
「半月以后,民间就会得知我的退位的事了。八哥为继位之事忙得焦头烂额,一直埋怨我,说他没时间陪小凌了。」
「那真是辛苦他们了。」我吐吐舌头,「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我已经买了船票,我们去洛阳。」
「呃?洛阳?」
二十年后.洛阳
「哥,昨天我的朋友看到你,他们说『哇!那就是妳哥呀!果然比你年轻……』」
我放下手里的筷子,看看小妹的脸,笑道:「不怕!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有人指着咱爷爷的遗像说『你弟好可怜,英年早逝!』不过话说回来,爷爷过世时也只有二十四岁。」
二十年的光景,西洋算法是七千三百天。当年与小狼离开扬州后,我的样子居然没有一点改变。三十五岁的人却如同刚过弱冠。从每月扬州寄来的家书中得知,叔父也是如此。
坐在我对面那个长相老成、满面沧桑的姑娘,就是我妹,宋小虾。
因果循环,当年发生在我身上的事,现在变本加厉地灵验在她的身上。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却像是个中年大妈。
小妹为此自卑不已,爹娘看她成天闷闷不乐,便让她来我和小狼的家住些日子,散散心。
「小妹,你朋友的眼睛一定有问题,最好去看看大夫。」这个出言讽刺的,不是别人,就是我的野蛮笔友沈小狼。
「不会的,小狼哥。他们眼睛都很好。」小妹听不出火药味,又向我说道:「哥啊,你家的饭桌好旧哦,都吱嘎吱嘎响了。不如买张新的?」
「能用不就行了,不买!」我一口回绝。现在的女孩子,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买一张嘛,我前几天在西洋杂货店里看到一张六人长桌,好气派!就买那种好不好?」
「不买!饭桌又没有坏!」
「啪||」饭桌在小狼的掌下碎成几块。
「现在坏了,谁再吵我揍谁。」小狼超有气势地披上外套,「小妹,你不是要学武功吗?吃完饭跟我去练剑。」
「可是哥要教我唱戏。」
「就知道唱戏。大姑娘家整天跟着你哥唱戏,成何体统!」
我赔笑道:「那让小妹唱武生不就一举两得了。」
小狼没理我,径自出了门。完了,他真的生气了。不就是上个月,我应邀去隔壁村唱了出戏,下台时被一群姑娘印了几个唇印嘛!
「哥,你下一场戏什么时候开场。」小妹热心问道。
「初五啊,怎么?你想到时来给哥捧场?」
「不是啊!我是想告诉我朋友,让他们那天不要上街。」
「……」我突然拉住小妹,一字一落泪地说:「这场戏哥可以不演,但有一场,你一定要配合我。要不你小狼哥就,呜……」
小妹被我一惊,忙说:「小狼哥怎么了?你不要急啊!什么戏?我帮你!」
于是当天,我内披铜铁马甲,手肘各戴两个竹片护腕,走进了洛阳丐帮总舵,惊天街。
「小伙子!要不要赌一把?买大买小?」几个要饭的在地上摆开赌桌。此处乞丐个个有钱,竟然公然豪赌。
冒牌小伙子一扭脖子,扔出一块银锭子:「买大!」
「好,买大!」做庄的乞丐摇动手中的骰盘,准备打开。
「等等!」我大叫一声,从袖子里抖出一颗骰子。
「啊!这小子敢出千!连要饭的钱也骗!」庄家大怒,身后即刻走出几个彪形乞丐。我暗叹这种身材不适合上街行乞,平日里可能只充当打手。
一看时机成熟,我深吸一口气说道:「岂止啊?」说完,张开嘴,露出一排骰子牙。
「把他拖出去,别让他捣乱!」做庄的一喝,几个叫化子立刻把我往外拖。
我心里不服:拜托!有人当众出千,满嘴全是骰子,没人性到连乞丐的钱也骗。你们竟然这么好脾气!不扁他,只是拉出去?那还怎么让小狼来救我?
被扔出惊天街后,我不屈不挠又冲进去。
「死叫化子,你们今天不打我,我是不会走的!」我捡起一只破碗狠狠一砸,只觉周身气氛诡异。一抬头,整个洛阳总舵的叫化子都目露凶光地瞪着我。
「这小子找打!」
「不废了他一只手,他连左右都分不清了!」
乖乖,要出人命了!我撒腿就向街上跑,没逃几步,就被人抓住按在巷子的墙上。
「敢找碴,敢惹事!让你知道知道我们丐帮的厉害!」众人举起拳头,来回抡了好几圈,齐齐捶向我的胸口。
「啊!」要饭的个个抱手叫痛,「这小子是铜身铁骨吗?怎么打上去,手会疼?」
「打死人了!要饭的杀人了!小狼,救命啊!」我暗骂小妹怎么还没把她师父带来。
「小狼哥,快啊!我哥要被人打死了!」巷口,小妹正拉着小狼火速赶来。
小狼一看到我,突然停下脚步,淡道:「又是他出的主意?自己排的戏,就让他自己演完好了。」
「小狼,你不能见死不救,你就舍得我被人这样,唔……」还没等说完,我又被人按到地上,猛踢猛踩。
「我哥好惨啊。」小妹深受我的真传,掉下两颗眼泪。
「这只兔崽子,吃了豹子胆敢来总舵闹事。今天非要废了他一条腿!」一个麻子脸对准我的腿,举手要劈。
惨了,腿上没有戴护膝!我紧闭上眼睛,只听喀一声,头上哀嚎不止。
「快滚!」
我一听是小狼的声音,赶紧抬头说:「小狼,你终于来救我了。」
边上的人见同伙手被拧断,还不服气,竟找死地打杀而来。小狼一把将我拽起,揽在怀里,飞身踢倒一大片。
叫化子人多势众包抄过来,小狼猛然把我揽向身后,突然凌空飞身而起,拳声跌起,将众人打得连连倒地。
「小心啊,小狼!」我惊声大叫。只见一个被扁成熊猫眼的小人,捡来一根粗棍,从背后狠命朝小狼打去。
棍子打在小狼身上,刹那变成两截。众人大骇,慌忙逃窜。
「哇,好厉害!真是大开眼界,见所未见啊!你什么时候练的绝世武功?」我一兴奋,向小狼扑去,没望见脚下的木棍,猛然绊倒下去。
「当心!」小狼伸手抓住我,却一把撕开了我的衣襟,露出底下的全副武装的身体。「宋小鱼,宋小虾!你们敢骗我!」
「嘿嘿!我也是为了安全起见嘛,他们打伤我,你要多心疼呀!」
当晚,我因「欺瞒家人、教唆妇女」被罚洗一个月的碗。正蹲在院子里多愁善感,小狼已坐到了身边。
「知道错了吗?」
「嗯……」
「错在哪里?」
「不该带坏小妹,更不该去骗叫化子,更更不该布局骗你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