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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远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连连磕头道:“父亲大人请息怒,都是儿子不好,儿子自己打。”说罢,韩远城便自己扇起了自己的耳光。从前韩远城打别人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的力气实在不大,毕竟他是一个文人,又不是舞刀弄枪的武夫,可是扇到自己的脸上,韩远城还是觉得自己的力气太大了,这每一巴掌扇下去,那可是真疼啊!不过再怎么疼,也比让他爹韩老将军亲自动手来的强些,若是让韩老将军再打下去,韩远城毫不怀疑自己的一口牙齿全都得提前与他告别。
韩老将军见韩远城自扇耳光,方才冷哼一声回到自己的位上,看着韩远城扇了二十几记耳光,他才沉声怒道:“你可知道为父为何打你?”
韩远城差点儿哭了出来,他哪儿能知道呢,这才刚刚进了家门,什么什么都还没有打听呢。没奈何,韩远城伏在地上磕头道:“儿子愚钝,儿子不知。”
韩老夫人冷声追问:“你真的不知?”
韩远城心中忽然跳出一事,他忙说道:“爹娘可是为了意如的陪嫁?爹爹,娘亲,儿子此番回京,已经把带到任上的东西都带回来了,有些儿子已经用了的,也都折成银子,只等回头见了他们兄妹,便全都给他们,儿子一分一文都不留。”
韩远城不提这一档子事还好,他一提,韩老将军和韩老夫人的火气更大了,韩老将军提脚将韩远城踹的翻了个跟头滚到门边上,疼得韩远城一个劲儿的倒抽凉气,老爷子的脚力狠啊!这一窝心脚踹的,只怕韩远城没有十天半月,就别想缓过气儿来。
“混账东西,你儿子女儿的东西你也做爹的也要贪占,你还有脸做人家父亲么?你岳丈一年可给你三万两银子,还有你自己的官俸,家里每年分给你的庄子出息,你一年怎么也有五六万两的收入,你还打孩子们的财产的主意,呸,我都被你臊死了!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钻到钱眼里的东西!”韩老将军想到这一层便火大,狠狠的照着韩远城的脸啐了一口,啐了韩远城一脸唾沫星子,韩远城也不敢伸袖子去擦。
韩远城心里也委屈的不行,当日江氏在世之时,他要用什么,江氏从来没有不给的,他已经养成了随意支配江氏财产的习惯,江氏去后,江老爷子将江氏的陪嫁庄子的管理权收了回去,一年给韩远城三万两银子,这让韩远城觉得捉襟见肘很不方便,所以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话再是至理名言不过的。
话又说回来,韩远城此番回京,也的确将他送人的东西折成银子,连同剩下的那些古董玩器一并带回京城。现在还没有和陈氏对账,韩远城也还不知道陈氏已经砸了好几件珍玩,他还以为两处一合,就能把江氏遗产里的古董玩器部分都补齐了。因此韩远城对于自己一进门就挨的这顿打,心里委屈的不行。
“爹,娘,儿子知错了。”韩远城尽管心里委屈的不行,可口头上还得乖乖儿的认错,他最知道韩老将军和韩老夫人的脾气,只要他认错服了软儿,刚才又挨了一顿打,这事情也就能揭过去了。
不过事情总是有例外的,比如这一回,韩老将军夫妻并没有因为韩远城的认错而消了气。这也是韩远城倒霉,正撞到了枪口上,老将军和老夫人因着陈氏算计青瑶之事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就等着韩远城回来好发作呢。韩老将军冷冷说道:“你知道错了?那便说说你错在何处?为父打你,打的可冤?”
韩远城心中暗自叫苦不叠,他刚进门,什么什么都是一头雾水,哪儿就知道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岔子,让他挨了这一顿好打。韩远城只能老老实实的跪着说道:“父亲教训儿子乃是天经地义,儿子不冤。”
韩老将军冷喝道:“混账东西,还敢油嘴滑舌,老子打死你干净!”
韩远城一听这话心里真慌了,他知道韩老将军上了脾气,真能活活把他打死,便连连磕头道:“父亲喜怒,求父亲明示,让儿子知道错在何处,也好从此改了。”
韩老夫人到底心疼儿子,也怕韩老将军真的把韩远城给打死,就算打不死,打残了也不行啊,她这才出言劝道:“老太爷且息怒,远城刚进门,还什么都不知道,便是要判他的罪,也得让他知道为什么判他。”
韩老将军怒吼道:“去问你屋里的毒妇,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韩老将军边说边重重的拍着桌子,吼得韩远城心惊肉跳。
韩远城忙磕头告退,出了颐年居的正房,自有人送上洗漱之物,韩远城好歹洗漱了一回,顶着被韩老将军打的面目全非的脸,去了远逸堂。
韩远城还没进远逸堂,便听到里面传出三姨娘柳氏的哭声,其间还夹杂着璞哥儿的哭声,韩远城本来被暴打一顿,就够堵心的,这会儿又听到远逸堂中鬼哭狼嚎,他的心里也越发的烦躁,本想掉头就走,可是又因着老将军的话,他这一肚子的疑惑还着落在陈氏的身上,因此韩远城便黑沉着一张脸抬脚进了远逸堂。
在远逸堂正房外的院子里,挺着肚子的柳姨娘一手护着自己的肚子,一手着璞哥儿的手,在她的面前,陈氏正双眼喷火的站着,恨不得活活瞪死柳姨娘,可叹陈氏还想着争风吃醋,却不知道自己的末日已经到了。
“小贱人,你往哪里闯,这正房也是你这小贱人小杂种能住的!”陈氏并没有看到韩远城走进来,便指着柳姨娘的鼻子骂道。
韩远城听陈氏骂柳姨娘小贱人犹可,一听她骂璞哥儿小杂种,韩远城的怒火腾的蹿了上来,他大步上前揪住陈氏的头发,劈手便是重重的几记耳光,打的陈氏两耳嗡嗡直响,双眼金星直冒,陈氏的眼泪鼻涕全都流了下来,也看不清楚来人是谁,便放声尖叫道:“来人哪,快把这奸夫绑了送官……”陈氏也是死催的,她只想着来人维护柳姨娘,必是柳姨娘的奸夫,却没有想到这人最有可能是她和柳姨娘共有的丈夫韩大老爷。
尽管韩大老爷已经被韩老将军打成了猪头,可是远逸堂的人还是能认出来他就是自家的老爷,谁敢上前来绑?大家都恨不得躲的让韩大老爷瞧不见自己,谁还会凑上前来。
“贱人,我的儿子你也敢骂!”韩大老爷因在颐年居里吃了一回亏,这力气上差了许多,只扇了陈氏五六个耳光,便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只得松了陈氏怒骂起来。
院子里的动静将韩青环和韩青江都惊了出来,韩青环看到韩大老爷,惊呼一声:“爹爹!”
陈氏这才知道打自己的人不是柳姨娘的奸夫,而是她的丈夫,陈氏也顾不得自己被打的鼻青脸肿头发散乱,只扑上前跪倒在韩远城的腿边,仰着头,努力的睁开已经被韩远城打肿了的眼睛,又悲又喜的叫道:“老爷,妾身总算盼到您回来……啊……”陈氏的话没说完,韩远城飞起一脚将陈氏踹飞,就象刚才韩老将军踹他一样。陈氏摔倒之时刚好是左脸着地,抢在了路旁的花石牙子上,一道血口子从陈氏的左眼角斜划向口鼻的方向,她那张原本就没法看的脸,就更没法子见人了。柳姨娘慌忙一把捂住璞哥儿的眼睛,免得璞哥儿看了夜里做噩梦。
韩青环和韩青江齐齐尖叫,两人冲到陈氏的面前,费力的将陈氏扶了起来,陈氏无意识的用手抹了左脸一下,看到满手是血,不由眼前一黑,昏倒在韩青江的身上,韩青江吃不住陈氏的重量,脚下一软也摔倒了,他这一摔,便也将韩青环拽倒,于是这母子三人摔成一团,好半天都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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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下)
韩远城见院子里闹的如此沸反盈天,竟然没有一个眼熟的丫环嬷嬷出来服侍,只怒吼道:“人呢,人都死到哪里去了?”
韩青环忽然跳了起来,冲到韩远城的面前哭喊着叫道:“爹,您不在家里,我们远逸堂都快被人欺负死了,二婶把我们院子里服侍的人都打了板子罚了钱米,自从您走后,娘和女儿还有弟弟都被禁了足,爹爹,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韩远城听了韩青环的话,肿的象猪头一般的脸上却没有什么愤怒的表情,只狠狠将韩青环扯开,走向正房,冷冷喝道:“陈氏,给我滚进来。”
陈氏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听到韩远城怒喝,陈氏心惊肉跳,也不顾上自己脸上的血口子钻心的疼,忙跟在韩远城后面向正房走去。柳姨娘眼珠子飞快的转了几转,变啦着璞哥儿的手也想跟进正房。韩青江立刻跳到中间拦住柳姨娘的去路,大声喝道:“我爹娘要说话,你个姨娘也敢上前!”
柳姨娘却不与韩青江说什么,只暗暗用手握着璞哥儿的小手,璞哥儿吃痛,便带着哭意叫了起来:“爹爹……”
韩远城平日里极疼璞哥儿,一听小儿子叫自己,韩远城便回了头,看到柳姨娘泫然欲泣的看向自己,那双水蒙蒙的大眼睛里满是委屈,韩远城心头一软,便说道:“你带璞哥儿去馨园,回头我就过去。”
柳姨娘更加委屈的说道:“老爷,馨园已经住了周谢两位姐姐,现,妾身再住过去,就住不下了。”柳姨娘边说边轻轻抚着鼓起的肚子,,将韩远城的视线吸引到她的肚子上。
韩远城皱皱眉头,此时他没有心思去管哪个姨娘住了什么地方,只说道:“罢了,你先去西乡歇着,回头再安置。”
柳姨娘闻言方才俯身道:“是,妾身听老爷的。”说完,柳姨娘便拉着璞哥儿的手,挺着大肚子,向陈氏平素的宴息室,西厢房走去。陈氏恨的只挫牙根,可是却因韩大老爷刚才给她那顿劈头盖脸的暴打,没有再敢说什么。而韩青环和韩青江两个清楚的听到韩大老爷的吩咐,自然不会当着他的面给柳姨娘难看,便是要收拾柳姨娘,也得背着韩大老爷下手才是。
陈氏随韩远城进了正房,韩远城怒道:“关门。”陈氏忙回身关门,她看到韩青环和韩青江姐弟站在门口,便轻轻摇了摇头挥了挥手,让这姐弟两个先回房。可是韩青环和韩青江又岂是能听陈氏话的,他们在陈氏关上门之后,立刻又回到了正房门口,蹲在墙根下听壁角。
“你说,你都做了什么好事,把爹娘气成那样子!”陈氏一关上门,韩远城便向她怒吼起来。
陈氏慌忙说道:“没有,自从老爷走后,妾身一直被禁足,平日里连远逸堂都不出的,如何还能气着爹娘,老爷,为妻可冤枉死了!”陈氏刻意的提醒韩远城,她是他的正妻,可是韩远城却象没有听到一般,甩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伴着耳光的是怒骂:“贱人,还敢狡辩!”
陈氏缠了小脚,本来下盘就不稳,韩远城这一记耳光扇的又用力,她便又摔倒在地上,右手的指节正磕到鸡翅木高几花架的棱上,一种钻心的疼痛从手指上传来,这一磕,生生磕断了陈氏的两根手指关节,大颗大颗的汗珠子从陈氏的头上滴落下来,陈氏哀嚎道:“老爷,为妻的手指断了,好疼……”
韩远城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只走到陈氏的面前,看着陈氏的手,忽然抬起脚放到陈氏的手上,控着力气的问道:“你到底做了什么?说还是不说?”
陈氏脑子里飞快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她忙挥去这个念头,大叫道:“老爷,为妻真的什么都没有……啊……老爷饶命啊……”
陈氏的话没有说完,韩远城便重重的碾到了陈氏那只磕伤了的手指上,陈氏尖叫一声便疼昏了过去。韩大老爷见陈氏疼昏了,这才移开脚,走到桌旁拿起茶壶,将满壶刚沏的,滚烫的茶水尽数倾倒在陈氏受伤的手上,陈氏复又被疼醒了过来,她浑身打颤,哆哆嗦嗦的说道:“老……老爷……妾身……真的……什……什么……都没……干!”
韩远城瞧着陈氏这样子,倒爷不象是说假话,不由双眉紧锁冷声道:“你若什么都没做,老太爷缘何发那么大的脾气?嗯,我知道了,必是你克扣了意如的东西,老太爷才怒火攻心,连带我都吃了瓜落。贱人,说,你到底克扣了意如多少东西!”
陈氏听了这话,心里反而松了口气,暗道:“我再忍一天,等到了明天,那个小贱人被丢到朱雀大街上,我看你们还有什么心思来追索那个死鬼的东西!”
陈氏这里算盘打得正叮当乱响,却不知道她的三弟已经被赵天朗派了四九暗暗抓了起来,正锁在伏威将军府的柴房里,就等着和陈氏两头对质呢。
“老爷……为妻除过不小心打碎了两件汝瓷,其他的都好好在库里放着,因老爷喜(87book…提供下载)欢这些东西,所以为妻想替老爷留下……”陈氏忍着手上传来的巨痛,满嘴跑舌头的编着谎话。
韩大老爷一听说打碎了两件汝瓷,眼珠子都瞪鼓了起来,他跳着脚的叫道:“我的汝窑蟠梅瓶可完好无缺?”
那汝窑蟠梅瓶足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