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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夫面如土灰,颤巍巍的说道:“脱阳。”
威国公没有听清楚,吃沉声吼道:“什么,你说清楚!”
那大夫将心一横,大着胆子说道:“这位公子房事过度阳精亏虚风邪入体,从脉象上看是脱阳之症。”
威国公这回听清楚了,他的身子不由的晃了一下,手中的剑便把那大夫的脖子拉出一道浅浅的血口子,而魏国公夫人在屏风后听了这话,却不知道脱阳之症是种什么病,有多厉害,只隔了屏风急切的叫道:“大夫,这病好治么?你快开方子吧!”
大夫被威国公刚才拉了一下子,正疼得倒抽凉气,这大夫也不傻,看威国公这凶神恶煞的样子,他知道自己若说不好治,今天怕是走不出这威国公府了,便忙说道:“这病症虽然凶险,却也不是没有生机,只是治起来一则要用许多珍贵的药材,这费用极高,二来,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要想彻底将养好,只怕没个一年半载是不成的。”
威国公一听这话,立刻收了剑说道:“你只管开方子,凭是什么样珍贵的药材我都能弄到。来人,将西厢房收拾出来,给大夫居住,什么时候治好了,你什么时候再出府。”
那大夫心中暗道:“完了完了,真不该贪那二十两银子的诊金,这大户人家阴私之事最多,看来我是活不成了!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总要想法子离开才行。”
威国公反手将剑贴在肘后,一双冷森森的眼睛盯着那大夫,沉声道:“治好了他,我重重有赏,若是治不好,你就给他陪葬!”
大夫被威国公这么一吓,什么心思都没有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放声道:“国公爷,您饶了小人吧!”
威国公冷冷道:“我又不曾要你的性命,只要你治好我儿,我保你荣华富贵。”
那大夫心中冰凉一片,他知道自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威国公连郭诚的身份都说了出来,必是打定主意不论怎么样,都不会让他活着离开威国公府了。
大夫被关到西厢,他如热锅上的蚂蚁那般在屋子里转个不停,想了许久,他才想到,只要郭二公子喝了他开的药能多活几日,他也就能多活几日,不过还不能真的治好郭二公子,事实上,只凭这个大夫的本事,根本也治不好郭诚,他若是能做到让郭诚多活几年,便是奇迹了。
大夫想好之后,便开了药方子,药方上便是补阳壮阳的珍贵药材,什么人参鹿茸淫羊藿,还有其他种种,果然配一副药便要几十两银子,可算得不便宜了。不过威国公府负担起来还是很轻松的。威国公命人去市面上的药铺子抓了药,煎好灌入郭诚的口中,可郭诚却依然昏迷着没有醒来。
将大夫揪过来一问,才知道郭诚因为消耗过度,整个人的精气血都极大的亏损了,他的身体已经陷入自我修复的深度睡眠之中,只怕没个三五日,他就不可能醒过来。
日子过得不慢,转眼便是腊月初五,又是郭诚进宫请安的日子了。可是郭诚还是没有醒过来,而这几日只是吃药,便已经用去了一千多两银子,那大夫瞧着郭诚一直没有醒过来,便一天换一个方子,用的药材也一天比一天珍贵,到了第五天,他这一幅药,便要三百多两银子才能配齐,什么百年老参人形首乌头胎紫河车,反正是什么珍贵用什么,可是郭诚却一天比一天脸色差,终于,威国公夫人受不了了,抓着威国公哭道:“老爷,请太医吧,不能耽误了诚儿!”
太后又没有等到郭诚,越发不放心了,便又打发陆公公到威国公府来看郭诚,这一回,太后命陆公公一定要亲眼看到郭诚的情形,好如实的向她回禀。陆公公看到郭诚,吓了一大跳,那床上躺着的是郭诚么?分明是一具骨头架子,这才多少日子没见,就已经瘦的皮包骨头了。
威国公见瞒不住,只得请陆公公带话给太后,请她下旨宣太医给郭诚诊病。太后一听郭诚病了,立时说道:“快叫吴太医去瞧瞧诚儿!”吴太医是平素给太后诊脉的太医,他的脉案虽然不如小华太医,可是却对太后极为衷心,整个太医院里,太后最相信的就是吴太医。
吴太医到魏国公府为郭诚诊了脉,不由的摇头叹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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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下)
看到吴太医摇头叹息,威国公心凉了半截,都有些不敢开口相问了,郭诚可是他的亲生骨生,他岂有不疼爱的,平日他虽然总是责骂甚至是动手教训郭诚,也都是为了让郭诚学好,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稳了稳神,威国公颤声问道: “吴太医,诚儿这病?”
吴太医皱眉道:“二岔予元乞太传,损耗太过。”
威国公赶紧问道:“吴太医,诚儿的性命无碍吧。”
吴太医点点头道:“这性命,目前是不碍的,先开些药吃着,国公爷着人仔细服侍,二公子要垂床上静养一个月,一个月后方可下床走几步,先吃七付药,七日后下官再来诊诊脉调整方子,总是吃上四五十付药,二公子才能进宫给太后娘娘请安。”
威国公心中一喜,忙说道:“好好,一切都听吴太医的。”
吴太医开了方子,欲言又止,威国公忙说道:“吴太医有话但讲无妨。”
吴太医点点头道:“听说二公子房中巳经有了姬妾,国公爷,半年之内二公子不得近女色,否则下官就没有办法了。”
威国公老脸发涨,心中又气又恨,还得连声应道:“我知道了。”
吴太医摇了摇头,没将他真正想说的话说出来,只出去开了方子,拿了威国公府奉上的诊金走了。吴太医在宫中当差多年,什么事没见过的,似郭诚这样早早破了元阳,又整日流连于秦楼楚馆,若说没有人引诱他这么干,吴太医是打死都不相信的。
郭诚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自然会惊动了威国公世子夫妻。威国公世子一天十几趟的往郭诚房间跑,满脸的忧心忡忡,一副恨不得以身代替郭诚受苦的样子,不只是威国公夫妻,就连府里所有的下人都无不夸赞世子爷手足情深,对二公子照顿的无微不至。
威国公一日将郭信叫到书房,满面恕容的说道:“信儿,你弟弟是遭人毒手加害才会如此,爹已经把那日的事情查出一郜分了,可是爹却没有查到幕后主使是何人,如今眼看就快过年了,爹的事情多,这事就交给你去查吧,无论如何都要查出是什么人要害你弟弟。”
郭信立刻躬身道:“是,儿子立刻去查,只要一查出是什么暗害二弟,儿子必要将他碎尸万段为二弟报仇。”
威国公欣慰的说道:“好,信儿,你是爹的好儿子,爹相信你!”
郭信立刻说道:“谢谢爹的信任,儿子这就回屋换了衣服便出查。”
威国公点点头,让郭信退下,看着郭信的背影,威国公心里有种庆幸的感觉,还好他有郭信这个儿子,若是只有郭诚那个讨债鬼一人,他今日岂不苦恼死了。
郭信回房,刘氏服侍他换出门的衣裳,郭信便将威国公交下来的任务说给刘氏知道。刘氏听罢愁眉不展的说道:“大爷,连公爹都查不出来,您到哪里查啊,若是……”
郭信却摆摆手笑道:“不碍的,你也说了,爹都查不出来。我若是真查出来了,爹自然会觉得我能干,从此更信任我,若是查不出来,爹也不好怪我,连他由己都没查出来,我便是没查出来也是正常。反正不论怎么着我都不吃亏,何不在爹面前把姿态做足了呢?”
刘氏笑道:“大爷说的是,妄身见识浅薄,让大爷见笑了。”
郭信笑道:“这阵子我会常不在家,你在家里要多注意些,特别是娘那里,她最疼二弟,二弟现在这样子娘一定很难过,你要多安慰她,陪着她,便是她说你些什么,你也只听着忍着。”
刘氏点头笑道:“大爷放心吧,这点子分寸妾身还是有的,何况做媳妇的本就应该听婆婆的,娘再说什么,她也是娘。”
郭信将刘氏抱了一抱说道:“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能娶到你这么个好媳妇。”
刘氏靠在郭信的怀中,亦低低说道:“嫁给爷,妾身心里也欢喜极了。” 这夫妻两个腻歪了一会子,郭信便出门了,而刘氏则收拾好自己,去威国公夫人身边立观矩了。
刚进威国公夫人的院子,刘氏便听到郭宜静有些尖锐的声音传出来,刘氏不由微微一笑,在被数次拒婚之后,郭宜静的性情变得更加怪戾跋扈,更让人无法忍受了。而且刘氏也知道威国公夫人已轻息了把郭宜静嫁出去的心,决定给郭宜静招个上门女婿,她已经把目标定在了转年参加春闱的举子们身上,刘氏深深为明年参加春闱的举子感到不幸,不论是怎么出身的举子,只要被招到威国公府做女婿,可就是跳入火坑掉进苦海,这辈子都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娘在屋里么?”刘氏刻意大声问在门外打帘子的小丫环,意在让屋子里的威国公夫人和郭宜静听到她来了。
片刻之后,威国公夫人的声音响了起来:“进来吧。”
刘氏双眉微皱,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走进门,先给威国公夫人见了礼,又向郭宜静说道:“妹妹也在这里安慰娘啊!”
郭宜静头一昂轻哼一声,根本就不爱搭理刘氏。大秦,讲究的是嫁女嫁高娶媳娶低,所以刘氏的娘家要比威国公府门第低,而郭宜静觉得自己是威国公府唯一的小姐,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所以压根儿就没看得起刘氏这个出身于靖宁伯府的嫂子。
刘氏也不恼,现在已经不是她初嫁之时了,那时候,每每郭宜静对她很傲慢,刘氏心里便不痛快,可是现在,她已经习惯了,并且在她的心里觉得,和一个嫁了无数次都嫁不出去的女子置气,那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因此无论郭宜静再怎么向她挑衅,刘氏都只当没有看见。
“娘,媳妇难为二弟做些什么?”刘氏很小心的问道。
威国公夫人抬眼看了看刘氏,见刘氏身着玫红半新不旧的缎子袄,边上的凤毛都有些倒了,系着银红的马面裙,原本她常佩带的双衡比目玫瑰佩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绣着牡丹花的压裙大带,这一身装扮倒比从前素淡了许多,再往脸上看,刘氏一脸的诚恳和关切,威国公夫人便缓声说道:“你也不能做什么,如今诚儿只能躺在床上,每目除了吃药,便只能喝些个汤水,竟连一点儿干的东西都吃不下去。唉,总这么下去,诚儿可怎么吃的消?”
刘氏忙说道:“娘,何不多熬些浓稠的汤羹让二弟喝了,总比喝寡淡的汤水补养一些。”
威国公夫人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对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刘氏忙说道:“媳妇怕娘为二弟悬心,想来为娘分忧。媳妇有一枝关东老山参,据说已经有三百年了,特意拿来给娘瞧瞧,看二弟用不用的上。”
说着,刘氏便将一只红色的长形锦盒送到威国公夫人面前。
威国公夫人还没有发话,郭宜静便先把盒子抢了过去,打开一看便社撇嘴道:“我道是什么好参呢,不过尔尔。”
刘氏的脸上非(提供下载…87book)常恰到好处的流露出一抹尴尬难过之意,威国公夫人自然是看在眼中。便伸手拿过郭宜静手中的锦盒,轻斥道:“静儿,怎么和大嫂说话呢?”
郭宜静一撅嘴,正要发脾气,刘氏却抢先说道:“娘您别骂妹妹,妹妹是和媳妇开玩笑呢。静儿,你大哥今儿给你买了一对玉钗嫂子不知道你在娘这里,便没有带过来,回头你是去嫂子院子里拿还是嫂子让人给你送过去。”
郭宜静因着威国公夫人刚才的话,才勉强笑道:“回头我去拿吧。”
刘氏笑道:“那好,回头我们一起走。”
威国公夫人看了那只号称有三百年参龄的关东老山参,果然是一只极完整,已经成了人形的老山参,参气扑鼻,的确是很难得的好参。威国公夫人笑道:“你真是有心了,如今这样的好参要淘换可不容易。”
刘氏笑道:“娘说的没错,这枝参是媳妇嫁过来的时候,娘家给的嫁妆。”
威国公夫人笑道:“既是你的嫁妆,你就该好好收着。”
刘氏忙说道:“这参放着也是白放着,若是二弟吃了能让他的身子快些好起来,媳妇便于愿已足了。”
威国公夫人见刘氏说的诚恳,便笑着说道:“难得你有心。今儿天冷,你怎么也再多穿些,连件大毛斗篷都不披。”
刘氏笑道:“谢娘关心,今日太阳好,媳妇也没觉得冷,便没披斗篷。”
威国公夫人却有些不信,可也没有再问下去。刘氏又陪着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然后便让郭宜静和刘氏一起走了。她们走后,威国公夫人将自己的陪房周才家的叫过来,问道:“这阵子大爷房里可有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