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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拽过他替我拿着的小包,斜冲了出去。
卓一鸣没有马上跟来,我能感觉到他在原地看了我很久,然后,他追了上来,突然从后面拉住了我的手,因为之前没有任何预兆,我一个踉跄,回身跌进了他怀里。
……卓一鸣看着我,没有放手,反而把我搂进了怀里,我一时愣住,忘了推开他,只是任由他把我搂紧,他说,杜灵韵,你到底怎么了?你别这样,你这样我看了特别难受。
……我听了他的话,突然就有种想哭的感觉。谁能够体会到我现在的心情?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那么多复杂而烦乱的情绪像一张密实的大网,把我牢牢的困在里面,找不到任何出路。而卓一鸣,眼前这个男子,看出了我窘迫的困境,一语道破了天机,让我所有的伪装在一瞬间完全脱落,让我现在只想要靠在他身上,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做,只要静静的靠在他身上,可是,这样温暖的怀抱,是我不能贪恋的,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我推开他,毫不犹豫,我说,你看着我难受?你看着我难受你就不会和他们什么都瞒着我,把我当成傻子一样了!
卓一鸣听了一愣,他说,我瞒着你什么了,杜灵韵,我从来都没有对你隐瞒过什么!
我笑,我说,什么都没有隐瞒过?那你倒说说看薛子枫和孟婆汤是怎么一回事?!
卓一鸣听了,表情忽然变得很奇'www。kanshuba。org:看书吧'怪,他问,你听到了些什么?
我说,我什么也没听到,我听到的只有孟婆汤这三个字,你提过,颜颜提过,给我算命的人提过,甚至,现在连薛子枫都把它唱了出来……我杜灵韵再傻也不至于被人刻意蒙在谷里到现在!我几乎是怒气冲冲的对卓一鸣喊出来,可是在话说出来的同时,我就后悔了,因为,我突然看到了卓一鸣眼里一闪即逝的哀伤表情,然而,我只能把头转到一边,不让自己流露出任何脆弱。
过了很久,卓一鸣在我面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说,杜灵韵,我没想要瞒你的,如果你想知道这整件事我就告诉你。也许听了之后你不会相信,但是,这是真的,薛子枫真的在投胎转世前,没有喝掉那碗孟婆汤,代价就是在忘川河里等了一千年,而朱颜,就是他上辈子的恋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再见到她。
……我看着卓一鸣的嘴在我面前一张一合,大脑根本无法思考。虽然说,早就隐隐约约联想到过这样的情况,可是乍一从卓一鸣嘴里说出来,我还是无法相信。我一边摇头一边向后退,根本接受不了他说的话,我说,你骗我,卓一鸣,到现在你还是在骗我对不对?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存在?
卓一鸣说,我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事实,我第一次听薛子枫说起孟婆汤时也和你一样的难以置信,可是等到大二刚一开学,也就是第一次在操场上见到你和朱颜的那天,薛子枫在很远的地方指着朱颜说,那个穿白裙子的女孩就是他要等的人,我当时不相信,就问他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看人家长得漂亮就想随便编了个借口跑去搭讪?薛子枫听了,没有辩解,只是说了一句“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再然后,你也知道,我们来到了你和朱颜面前,而朱颜在做自我介绍时,恰好也说了那一句李煜的“虞美人”。
我听了他的话,突然就哑口无言了,因为我也想起了我们四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在颜颜说出那句“虞美人”词的时候,卓一鸣看向薛子枫的惊讶的表情,难道事情真像他所说的那样吗?我不相信,我还是不能相信,我看着卓一鸣,想从他的眼里找到一点点开玩笑的成分,却发现此时他的眼神清澈而坦然,也许是我的错觉,因为,我觉得在那眼神里,还有一抹淡淡的忧伤。我向后退,我大声的对卓一鸣说,我不相信,你骗我,你还在骗我!可是内心里早已败下阵来,然后,我听到薛子枫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他平静而镇定的说,卓一鸣刚刚说的都是真的,那个关于孟婆汤的故事,我的确没有喝掉那碗孟婆汤,为的就是这辈子还能再记得朱颜。
……我转过身,看到了不知道何时出现的薛子枫,在他脸上,又带着那种颓废而寂寞的表情。他说,颜颜说你喝得太多了,有点不放心,让我过来看看。
我的脑中只剩下薛子枫说的那句话,他说,卓一鸣刚刚说的都是真的,那个关于孟婆汤的故事都是真的,我突然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下子蹲在了原地,而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上面重重的划过,只留下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我忽然就在这一刻清楚的意识到,原来,我早就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载)欢上了薛子枫,而且,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载)欢的程度是那样的深,也许是在第一次见面他跑来搭讪颜颜的时候,也许是在假期和他上街外出的时候,也许是在他给我讲起他妈妈告诉我他身上有两条命的时候……而这一切只是我自己不知道罢了。想到这里,我突然就流眼泪了,也许真的是酒精的原因,我突然无法控制我自己的情绪,只是蹲在那里无声的哭泣,为了我无知的爱情,也为了我那无望的爱情而哭泣。
薛子枫站在那里,看着我,他说,对不起,杜灵韵,我没想瞒你的,我不知道你会这么在意这件事……
可是我只是流泪,他不会知道,我并不是为了他瞒着我这件事而伤心,我只是因为伤心而伤心。
卓一鸣这时忽然走了过来,他走到我面前,也蹲了下去,然后把我的胳膊拉了起来,一弓身,将我整个人抗在了肩上,他站起身,抱着我垂在他胸前的两条腿,我听到他对薛子枫平静的说,杜灵韵真的喝醉了,我送她回家。
……
第二十六章 夜话
……我坐在学校包的中巴上已经是小酒馆庆功宴两个礼拜以后的事了,这两周里,我们学校原创比赛的前三名又去参见了市里的比赛,结果就是现在我们这一行人正在向邻近的B市前进,准备参加更高一层的比赛。原则上来说,只有获得市里晋级比赛资格的选手所在的学院有资格派选干部跟选手一起去参加比赛,而我之所以也在车上,是因为我们学院的那名选手就是和薛子枫一起晋级代表学校参加省里比赛的两个人之一,而现在薛子枫就在我身后坐着,用余光看我也知道他是在看我,可是我此时却在看着窗外。
自从上一次在小酒馆情绪失控以后,我一直在躲着薛子枫,我怕再见到他,我也更怕那个关于孟婆汤的故事。孟婆汤,这三个字从上大学以后就一直若即若离的缠绕在我身边,我从最初的茫然无知,到后来的抽茧剥丝,再到现在的一味逃避,都统统与它有关,让我不得不对它退避三舍,而实际上,孟婆汤这三个字又与我无关,因为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源于薛子枫和朱颜的前世,我,不过是一个无意卷入其中的外人,忘记了自己在这段故事中根本就没有戏份,兀自兴高采烈的参与。
朱颜自从小酒馆那天起,正式接受薛子枫,两个人现在正在交往,在外人看来,这校园里又多了郎才女貌的一对,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着预期中的结果发展,只有我在这庸人自扰。
……旁边一直在抱怨的同学开始兴奋的大叫,我向窗外望去,发现已经到达了目的地。经过4个小时的颠簸,双脚总算又踩在了地面上。我们一行人被安排在特意为比赛提供的宾馆下榻,初赛、复赛以及最后的评选结果要持续三天,也就是说这三天我们都要在这里度过。
我和三个女生被分在了一个靠近楼梯的房间,薛子枫则被分在了我们旁边的房间。今晚在这里稍做休息和准备,明天就是第一轮的比赛,落脚后,参赛的选手开始行动,有些人在拼命的准备,有些人则在拼命的放松,然而无论是哪种人,他们都有一个相同点,那就是不停的制造噪音,过了晚上11点,嘈杂声越发的失去控制,走廊里随处可见拿着P3或alkan、一边唱歌一边看稿的选手。
我合衣坐在床上,心里又有点不安了。没错,我又开始担心薛子枫了。我不知道在这样一个本来就让人无法安然入睡的夜晚,再加上周围没有任何节制的噪音,他会怎样。失眠?那是一定的了。我闭上眼睛,甚至可以看到他纠结在一起的眉毛和无法抑制的痛苦神情,就像不久前的那一夜。
我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觉得心里很闷,抬手看表,已经是午夜12点了,此时睡意全无,于是披上外衣下了楼,在宾馆周围漫无目的的闲逛,快走到花坛前时,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我回头,模模糊糊的看到不远处坐着的薛子枫,他看我,黑色的眼睛此时在黑暗中格外明亮,然后他说,过来陪我坐一会儿吧。我看着他,最终还是走了过去,坐在了他身边。
很长时间,我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后来,他低头,看见了我手里的手机还挂着寒假时在快餐厅和他做游戏时赢得的挂链,他说,我也还挂着呢!说完他把手里的手机举起来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笑笑,没有说话,一边把手机上的挂链摘了下来,放进外衣口袋里。
他看了,说,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觉?
我说,睡不着,你不也一样。
他听了,没说话,后来他问,杜灵韵你最近是怎么了?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好象有事在瞒着我,而且好象对我还很不满?
我说,哪有,是你想太多了。
他说,没有?杜灵韵,你不要自己傻就把别人都当成傻子好不好?就像那天在小酒馆,你从来都不喝那么多酒的。你要是真有什么事你就说,你要是觉得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你也可以提出来,你怎样都行,就是别像现在这样阴阳怪气的,让我看了就难受!
我看他,摇了摇头,说,真的没有什么事,你别多想了。
薛子枫听了,暴跳如雷,他说,就这样你还说没有事叫我别多想?那是我多想了的事吗?!你杜灵韵是怎么样的人我又不是不知道,就你现在这个样,你告诉我你没什么,有谁能相信?!
我看他,看了很久,忽然觉得奇'www。kanshuba。org:看书吧'怪,难道我真的是这么情绪化吗?否则怎么全天下的人都说我这些天里不正常呢?我叹了口气,说,我的问题根本就不在于你而在于我自己身上,我的问题就连我自己也不清楚。
薛子枫听了,愣了,他看着我的眼睛,他说,是因为孟婆汤的事吧?
我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摆弄着自己的手。
薛子枫说,果然是这么一回事,我就知道是因为孟婆汤你才这样的
我听了,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过了半天,我才说,真的有孟婆汤吗?你说的那个故事难道真的存在吗?
薛子枫听了,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问了我一个问题,他问,杜灵韵,你想不想听一个关于孟婆汤的故事?
第二十七章 前世(上)
宋初淳化二年,烟火三月的江南,草长鹰飞,吹面不寒杨柳风,八岁的他第一次见到举家搬迁至此的她,一身素淡的月白色衣衫,柳眉杏眼,眉目间尽是柔和乖巧的神色,七岁的她已经出落的美丽如斯。
妾身初覆额,折花门前剧。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年岁相近的小孩子间毫无大人口中的世俗避闲,一处吃饭,一处玩耍。他家园子里来了唱戏的,他每次都跑到隔壁拉上她,父亲走镖回家带来的各地稀奇珍宝,他都要送她一份;她精于女红,穿针引线,几个时辰就能绣出一幅幅栩栩如生的花鸟美图,从香包到外衫,她几乎为他打点了全身的装扮……
时光飞逝,几年过去,他已长成了俊逸挺拔的少年,嘴角边常挂着一丝微笑,不知迷倒了多少少女。他在自家经营的镖局做事,因为自小父亲文武双管齐下的培养,他少年老成,年纪不大,办起事来却自有一股威严,举手投足间已有其父当年的豪迈气度,是堂里长老和一干兄弟心中的少当家,父亲也有意让他接自己的班,天南海北的趟子拨下来给他,每次都能提前完成且宾主两欢,外人只当他是精明能干,却不知道他急于完成任务赶回家的原因,只是因为他心里时时刻刻牵挂着她。而她,当年那个美丽乖巧的小姑娘,早已长成倾城之姿,一颦一笑柔美动人,抚琴作赋样样精通,尤其是她温顺的性子,像是一潭深水,足以沉溺所有见过她的人。自十四岁成年以来,上门提亲的人便络绎不绝,而她只是摇摇头,婉转的拒绝了所有的人,父母隐约知道些内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