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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这份礼物太珍贵,或许是因眼前人眼中的情意那般温柔,顾晓楼不知怎地就有了一丝的怔忡。低头静静地看着这份太过精心的礼物,她心中一动,手指已经先于头脑反应,下一刻,清美的琴音从指间流泻而出。
秦浅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女孩子认真的弹琴,此时窗外夜已深沉,冬夜朦胧的微月悄悄步下树枝。女孩子清丽好看的侧脸,空灵的音符从她纤细的指间飘出,一直飞到窗外去,映着外面朦胧的月色,一切美好的几乎让他不敢呼吸。
不知何时,一曲竟已终了。秦浅很久才回过神来,见顾晓楼朝他看过来,明眸善睐清丽绝伦。素来沉稳雅重宠辱不惊的男子竟然有了一丝的黯然,她明明就在眼前,伸手可触碰。可是他却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易碎的镜花水月,并不属于他。
起今晚偶然听到的她和王珊的谈话,她说她弹琴是为了那个人,她说……她无法给他丝毫的回应。虽然早就知道,虽然从未抱有什么期待,可他却仍然无法忽视在听到她的话的一瞬间心里如同塌陷的痛意。
她说的对,他们,都是被爱情所选择,她有她的傻,他也有他的傻,他们各自固执地坚持着自己的傻,同样无法自拔。
顾晓楼见秦浅一直盯着她若有所思,不免有点窘迫,她微微红着脸,低下头在琴键上随意点出几个音符,声音细的几乎要听不见:“我弹得不好,你别笑话我。”
秦浅见她误会了,摇头浅笑道:“并没有,我只是有点遗憾。”
顾晓楼睁大眼睛:“遗憾什么?”
秦浅微笑着凝视她,柔声道:“刚刚听你弹那曲‘初雪‘,我就在想为什么这里的冬天都不会下雪。不然的话,我一定泡一盏好茶,然后坐在窗前静静听佳人清音,赏雪月空明。”见顾晓楼有点不好意思,秦浅沉吟片刻,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口,“我也在想,你心里的那个人,面对此情此情,一定也会非 常(炫…书…网)感动。”
顾晓楼顿时僵住,他这么说……是听到她对王珊说的话了吗?不敢看他的眼睛,顾晓楼不能面对自己心里的罪恶感。她知道对于秦浅,她的那些话会给他怎样的伤害。顾晓楼低着头想了很久,却终是无言以对。很久之后,秦浅听到她小声的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看着她缩在那里可怜兮兮的样子,活像一只被人欺负了的小猫,秦浅不由得有些好笑:“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什么要道歉? “见她的小脑袋垂得更低了,秦浅忍俊不禁,不过还是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说道:“不过说实话,我听到你对王珊说那些话的时候,确实是有些生气。”
果然……顾晓楼一听他说这个,本来舒展的身体又一次缩成一团,脑袋压得极低,声音也弱弱的:“……对不起。”
秦浅伸手把她的小脑袋拨拉出来,让她直视着他的眼睛,他神色认真地道:”这个对不起是该说,不过不是对我,是对你自己。”
见她明显不明所以的样子,秦浅接着道:“晓楼,你为他做了这么多,为什么不让他知道呢?”
顾晓楼的神色黯淡下去:“说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呢?而且,我并没有做什么。”
秦浅见她黯然的神色有点心疼,他一点都不喜 欢'炫。书。网'顾晓楼的脸上出现这种表情,他凝视着她,把心里的看法告诉她:“我从来不认为在感情里付出一定要得到回报,可回报是一回身,知道是另一回事。晓楼,你究竟明不明白,人的青春其实很短暂,也许只因你一时怯懦,遗憾便从此生根。你如今这样,难道真的要等到时过境迁之后,你在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勇敢一点吗?”
秦浅话里的意思那样明显,近来她一直在回避想这个问题,就好像只要当好了鸵鸟,那些痛苦和纠结就能不存在一样。顾晓楼努力对秦浅扯出一丝苦笑:“你每次都这样不留情面,一定要逼我面对那些我不愿面对的东西。”
秦浅轻轻摇头,伸手刮一下她秀挺的小鼻梁,眼神温柔而清远:“不说面部面对的问题,你不妨这么想象一下。你现在已经年近四十,拥有一个看似美满的家庭,一个相敬如宾的丈夫和一个可爱的孩子,在外人看来你的家庭令人羡慕。可只有你自己知道,你真正爱的那个人虽然留在了你心里,却永远消失在生活里。每晚夜深人静的时候,你想起来难道不会遗憾吗?你会不会无数次的问自己,如果当初勇敢一点,一切是不是就会不一样?如果当初没有把一切埋在心里,即便被那个人拒绝,可是你的青春也再也没有了遗憾。因为你毕竟为你的心努力过。不是吗?“
顾晓楼一直低着头,秦浅看不到她的表情。很久很久她却突然抬起头看着他,秦浅以为她想通了,正要说什么却听顾晓楼委委屈屈地抱怨道:“学长,我肚肚饿了。”
空气顿时有点清凉,秦浅扶了下眼镜,一个字都没搭理她,起身出了房间。
已近午夜的时候,秦浅无奈的坐在餐桌前看着对面吃的满嘴是油的女孩子,还是忍不住劝她:“吃慢些,这么晚不好消化。“顾晓楼一边夹着葱花和酱汁往鸭肉卷里放,一边答他:”没事儿,我不是一般人。要么别人说什么地儿什么正,这北京的烤鸭就是好吃,真好吃!”
眼见这小家伙越吃越起劲,秦浅愈发无奈,只得起身去给她冲杯酸奶,但愿能让她稍微好消化一点。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看看表,已经十二点多了,秦浅挑眉提醒对面毫无时间观念的女孩子:“晓楼,十二点了。”
顾晓楼咽下嘴里的鸭肉,抬头停顿了不到一秒,极为淡定地道:“哦,那我正好赖在你这儿,不回去了。”
秦浅闻言好笑地打量她:“你赖在这儿,我去睡哪儿?”
顾晓楼一边吃一边东张西望,顺势作出安排:“嗯,我还是睡在卧室,你睡客厅,沙发地板的,看着办吧。”
还真不客气,秦浅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他抱胸挑眉:“这是我家,为什么我要听你的?”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顾晓楼一愣,却见他故作沉吟了片刻,对她微笑道:“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把卧室让给你,我在客厅睡。不然的话……”顾晓楼急忙挥爪示意:“成交成交!嘿嘿,只要让我睡床,怎么着都行。”
秦浅含笑注视她:“一言为定,不过我暂时还没想好要你做什么,明天早上告诉你,你可不许食言。”
第二天顾晓楼醒来的时候,却发现秦浅已经不在了。穿好衣服出来找了一圈没有,正准备给他打电话时,却发现餐桌上有一张字条,她拿起来,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小绿茶:
早。我今天有个会要开,大概要很晚才回来。餐桌上有早餐,牛奶热热再喝。二十岁第一天快乐,我很高兴你喜 欢'炫。书。网'我送你的礼物,钢琴就先放在这里,如果你愿意的话,以后就来我这里练琴。我昨天邀请了一个朋友去我那里,你也认识。现在我不在,你帮我招呼他一下好吗?
总之,记得我昨晚的话,不要让自己留下任何的遗憾。快乐,是我唯一希望你做的事。
秦浅”
顾晓楼一看表,刚过十点。她自然知道秦浅说的那个客人是谁,昨晚他们一直在聊天,除了陈缘不会有第二个人。顾晓楼在钢琴前坐下,昨夜秦浅的话犹在耳边,
“晓楼,你为他做了这么多,为什么不让他知道呢?”
“人的青春其实很短暂,也许只因你一时怯懦,遗憾便从此生根。”
“每晚夜深人静的时候,你想起来难道不会遗憾吗?你会不会无数次的问自己,如果当初勇敢一点,一切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
指间轻动,潺潺的流水缓缓泻出,一如秦浅给她的一如既往的温暖。人非草木,顾晓楼心里如何能不感动。不管怎么样,秦浅,早已成为她生命中极为重要的人。
诉情
门铃响起的时候,顾晓楼飞快地冲出来开门。陈缘见到顾晓楼明显愣了一下,疑惑地问她:“怎么是你在这儿?秦浅不在?”
顾晓楼拿了双拖鞋给他,脸上的笑容始终灿烂:“学长临时去开会了,派我招待你。”陈缘见她系着围裙一副当家主妇的样子,好笑道:“呵呵,看来你这免费劳动力当得还真是彻底。”这时已是午饭时分,陈缘在沙发上大方坐下,冲着顾晓楼微笑,“敢问主人,都做了什么好吃的呢?”
顾晓楼顿时窘极了,吱吱呜呜地指了下厨房。见陈缘立刻起身直接往厨房走去,立刻想拦他,可是他步子大走得快,她也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进了厨房。顾晓楼捂脸哀悼,主啊!保佑他不会被吓着。
等了许久并没有听到什么异状,顾晓楼有些诧异,小心翼翼地走进厨房。不出所料,英俊的男子正对着厨房满目的狼藉和她忙碌了将近两个小时好不容易弄出来的“成果”,沉默不语。
顾晓楼有点心虚,不过也不能怪她啊。从小到大,她就只会煮果茶和蒸米饭,煎鸡蛋炒青菜这种比较低级的,她倒是会,可那些怎么拿的出手。秦浅叫她招待人的时候,就已经注定这是一个必然失败的实验。更何况,要她招待的,是他……
许久陈缘才转过头来,见顾晓楼低着头在那儿不知道在想什么,便打趣道:“主人同志,我进来半天了,怎么没看到吃的东西呢?”要不要这么给她没脸啊……顾晓楼无奈,只得认命似的舔着脸伸手一指,“喏!”
陈缘低头,见铁锅旁果然有一个盘子里有些黑乎乎的东西,他看了半天也没有分辨出原材料来。低头叹息,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无奈地指挥已经开始不好意思的女孩子:“过来帮忙吧。”
唔?顾晓楼一愣。他这是要……做饭?眼见陈缘已经开始娴熟地搭配着厨房的各色食材,顾晓楼傻傻地站在原地,他……竟然会做饭?陈缘叫了一声没人反应,回过头来见某只天然呆还傻傻地立在那儿,手拿起案板上的葱,抬起来敲她一下:“愣着干什么,过来帮我剥葱。”
“……哦?噢!”
……
接下来的不到半个小时里,顾晓楼经受了她身为女人受过的最大打击。眼看着陈缘轻车熟路地切菜,过油,烹调早先搭配好的菜色,手起手落间颇有大厨风范,备受打击的女孩子仰天长叹,老天你干嘛要让我做一个女人呢?!
那边顾晓楼正在郁闷地曲项向天歌,这边陈缘的三菜一汤已经出锅,转头见顾晓楼在那边掐着胳膊面目狰狞,活像个做法的女巫。陈缘俊眉微扬,试探地叫她:“巫婆,吃饭了。”
顾晓楼闻言猛地抬头看他,眼中瞬间闪过不可置信。陈缘微笑着把手上的盘子递给她一个:“龇牙咧嘴的,难道不像个小巫婆?”顾晓楼听到“巫”字,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她就知道,一定是她听错了。顾晓楼默默接过盘子转身出了厨房,没有发现身后的陈缘一直注视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餐桌上,陈缘吃几口就要提醒一下对面饿狼似的顾晓楼:“慢点吃,没人跟你抢。”顾晓楼又夹了一筷子辣子鸡丁扔进自己的血盆大口,鼓着腮帮子冲他竖起大拇指:“不是我拍你马屁,你做饭实在是太……太好吃了!”
见陈缘无奈地笑,顾晓楼接着意淫道:“你哪天要是活不下去了,就去当厨师,肯定饿不死……哈哈!“陈缘不满地扫她一眼,故意板着脸道:“我有那么衰么?”顾晓楼吐了下小舌头:“开玩笑的嘛!”
吃完饭顾晓楼带陈缘参观秦浅的房子,陈缘突然似是不经意地问道:“昨晚你住在这儿的?“顾晓楼下意识点头,可是立刻反应过来不好,急忙接着笑道:”我鸠占鹊巢睡卧室,把学长赶到客厅去挤沙发了。“说着还故意不满地嘟嘴,”谁让他剥削我劳动力的。“陈缘听了浅浅的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两人进了书房,陈缘一眼就看到了墙角的白色钢琴,立刻有些诧异地问:“这钢琴是……?“顾晓楼的笑容漾开,她轻身上前坐在钢琴前,回眸对陈缘一笑:”这是学长送我的生日礼物。“
陈缘面上闪过一丝惊讶和一种说不上来的异样情绪,他定定注视着顾晓楼:“你……会弹钢琴?“
顾晓楼微笑着点头,她凝视着眼前俊美无俦的男子,柔声道:”我弹首曲子给你听,好吗?“没有等他反应,顾晓楼回转身子,凝神静气,停顿了片刻,指间稍稍屈起,下一秒,灵动的音符便从指间流泻而出。这首乐曲陈缘当然认得,肖邦的夜曲。
房间里顿时被美妙的音符充满,空气中仿佛都飞舞着翩翩的蝴蝶。陈缘静静地凝视着顾晓楼的背影,忽然回想起很久以前的一幕。那天午后的阳光很温暖,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