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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楼心里乱极了,捏着手机回过头,“他不知为什么提前回来了,我不知道,他刚刚问我在哪儿,我没说实话,而且……他也已经知道我撒谎了。”
看着她极力克制但丝毫掩盖不住的慌乱,陈缘淡淡出声安慰她,“没关系,你收拾一下,我现在送你回去,跟他解释一下,就没事了。”
看着他依然明显的虚弱,顾晓楼咬着唇摇摇头,“不行,你还发着烧,怎么能开车呢?而且,我只怕你越解释越糟。”
陈缘一时没有接话,顾晓楼意识到自己的话说的不对,又急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用不着解释的。”
陈缘浅浅笑了下,她现在的样子像极了惊慌失措的小松鼠,他拍拍她的肩膀,“好了,那你跟他说实话吧,不要我送,也得叫他来接吧,毕竟这么晚了。”
看着顾晓楼迟疑害怕的样子,陈缘叹息着摇头,“真没出息,那我打电话跟他讲,就说你只是一时善心大发照顾病人,绝不是有意夜不归宿,行了吧?”
现在也没有更好的解决方式了,顾晓楼垂着头点了两下,心想傍晚的那种不安真的不是凭空来的。
这间公寓阳台上的视野极好,那辆熟悉的银灰色君越刚刚开进这片公寓,顾晓楼就立刻看到了。陈缘已经穿好外套走出来,“走吧,我送你下楼。”
顾晓楼点点头,慌忙中什么都没有拿,就魂不守舍的走出门。
傍晚的雨这时已经停了,空气中有泥土潮湿的气息,因为已经将近凌晨,所以周围的空气里浸润着丝丝缕缕的寒意。一下楼顾晓楼一眼就见到秦浅的车子停在几步以外的树下,可是……他果然没有下来。
车窗缓缓摇下,一双视线淡淡地注视着那一男一女信步走来,男的冷漠英俊,女的清丽可人,在不知情的人看来,两人相当的气质应该可以算作是……般配吧。
顾晓楼走到车前,车门已经被拉开,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陈缘,然后弯腰坐进了车子,没有注意到这一眼也尽数落入了秦浅的眼里。
“等等,”陈缘突然拉住正欲合闭的车门,递给顾晓楼几个袋子,“你的东西,”然后视线投向一直沉默不语的秦浅,“今晚多亏她好心照顾我,改天一起出来吃饭。”
秦浅淡淡向他点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镜片后的眼睛黯如夜色,但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也还是维系着他无懈可击的风度,“你也多注意身体。”
“再见。”
秦浅发动车子的同时,顾晓楼转头轻轻对站在车窗外陈缘说。
陈缘微笑地冲她摆摆手。
身边的秦浅也听到了,但依旧什么也没说,只是发动了车子。
冬天的夜晚寂静无比,陈缘站在原地,默默望着银灰色的君越消失在夜色的尽头。
玉碎
“秦浅……”顾晓楼忍不住又一次出声叫他,一路上他都面无表情地开着车一言不发;车子里前所未有过的低气压让顾晓楼几次想解释都没能说出口。
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秦浅推开公寓的门径直走了进去,玄关的灯亮着,他修长的身影被光影拉长,在阴影里更显落寞。
顾晓楼进门一低头就看见了墙角的行李箱,他是一回来就急着到处找她的吗?心里一下子酸酸甜甜地难受起来,她紧紧跟上他抱住他的手臂,以往她犯了错都是这么跟他撒娇的,而且从来都战无不胜。
“我是在路上偶然遇到他的,那时候下雨我没带伞,然后他才说要开车送我回来的!”
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秦浅漠然而无动于衷的表情,顾晓楼可怜兮兮地扯着他的袖子声音一下子小了很多,“我真的没有故意去找他,真的是偶然遇到的,你不要生气了嘛……”
她楚楚可怜地拉着自己的袖子,秦浅心里再生气也还是没能不理她,“然后,你就被‘送’回他那里了?”与其说是疑问句,倒不如说是肯定句。
顾晓楼张口顿了一下,努力了几次想解释,可最后还是只能点了点头。可是心里又不甘心,明明不是那样的啊,“我本来是想回来的,可是他在发烧,我实在没办法不管他。我……”
灯光昏暗中顾晓楼看不清秦浅的表情,可听他的态度,他应该非 常(炫…书…网)生气吧!顾晓楼默默地捏痛了自己的手指,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就是再温柔的男人恐怕也没有这种雅量,去容忍女朋友和另一个男人的暧昧,可是……
她扯着他衣袖的手缓缓滑下,试探性地拉住他的手,触手的冰冷让顾晓楼暗自心惊,“秦浅,我和他没什么的,我现在爱的是你,只有你!你相信我!”
他一直的沉默让她害怕,顾晓楼小心翼翼地问,“你……为什么不说话?”
隔了很久很久,她才听到他黯然的声音,“我应该说什么?”
他从来都是内敛而含蓄的人,对人和事都是淡然而平和的态度,只除了她。他爱了她那么久,甚至在她的视线落到他身上之前,他就早已情根深种。后来对于她对陈缘的深情,他痛苦过彷徨过,甚至决定放弃过。可却远不及此时此刻的妒火中烧,他原本以为这么激烈的情绪绝对不可能产生在他秦浅的身上,可是今天,他发现他错了。
“我们已经在一起了。”这话平淡地听不出任何语气。
她毫不犹豫,明亮的眸子直直地望着他,“嗯。”
“我有没有说过……如果你去赴一些不该赴的约,我会很不高兴,”
“有,可是……”顾晓楼急得脸都红了,她没有赴不该赴的约啊!
他打断他,“你有没有答应过我,不会去见不该见的人?”
“我有,可是……”意识到秦浅真的生气了,虽然不理解他会有这么大怒气的原因,但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秦浅,顾晓楼开始慌乱起来。
“你以前爱过他,为了他什么事都肯做,然后在我们在一起之后,你在我出差的时候神更半夜的和他在一起。”他话里的苦涩让顾晓楼的脸色变得苍白,她根本没想到,秦浅素日的温润下,竟隐藏着这么深的介意。
“你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你……”
“你不相信我,”秦浅平素的声音向来是温润如玉的,可是此刻这青玉却像要碎掉一般,冷冽地闪烁着泠泠的光芒,“在那样的情况下,你不相信我会选择信任你,你不相信即使我不愿意看到你和他在一起,也会接受你的解释。而你在那样的时刻,竟然选择说谎来欺骗我!”
“我没有!我当时只是一时着急,我怕你会误会,我……”顾晓楼急得眼泪都要下来,她上前紧紧抱住他拼命摇头,“我知道我不应该说谎,可是我怕你知道我跟他在一起会生气,所以我……”
秦浅僵硬地任她抱着,却并没有伸手回抱她,“那你现在说了谎,我就不生气了吗?”
顾晓楼摇着头不说话,只是手臂更加用力地抱着他,眼泪渐渐濡湿了他胸前的布料。模糊地觉得有什么事被她忽略了,等到想起的时候却完全怔住,记忆里他大衣的前襟很硬很扎人,可是此刻,却被换成了另一种布料柔软的牌子。
他……
把自己更深的埋进他怀里,顾晓楼泣不成声。
可手臂却被人无情的拨开,秦浅轻轻推开她,语气里有疲倦,“我今天很累,你也早点休息。”
他说完就转身走进书房,还顺手关了门还上了锁,那声音很轻,却狠狠地砸在了顾晓楼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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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夜晚自然是睡不踏实的,天刚蒙蒙亮,顾晓楼就醒了。她翻身下床,先轻轻走向书房的门,趴在门上听了半天也没听见任何的响动,他应该是在睡着。顾晓楼心里懊恼极了,这次是她的错,他对她生气,说重话都是应该的。
最终还是没有勇气拿备用钥匙打开房门,顾晓楼在房间了不安地转了几个圈,最后摸到厨房去准备为他做早餐。魂不守舍的弄好面包,又热好牛奶,想了想又煎了一个鸡蛋。
一夜的辗转难眠让她的精神很不好,煎鸡蛋的时候油星蹦出来烫伤了手她也不觉得有多疼,她默默用凉水冲洗着烫伤的伤口,一边继续懊恼地骂自己是大笨蛋。
六点半,书房的门准时打开,秦浅走了出来,洗漱完之后又进了卧室。顾晓楼正踌躇着要怎么跟他道歉,便见他穿着一身黑色走了出来。
笔挺的黑色衣装将秦浅清俊的气质映衬的很好,可平日清晨总会见到的温暖笑容此刻却全然没了踪影,他没有多看顾晓楼一眼,径直准备出门。
顾晓楼咬着唇,局促不安地叫住他,“我早餐都弄好了,你不吃吗?”
他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只是弯腰换好皮鞋,“我有个早餐会议要开,你自己吃吧。”说着就直接出了门。
眼睁睁地看着大门被关上,顾晓楼愣愣地站在原地,心里的沮丧无以复加。秦浅一直以来都太过宠她,所以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竟会这样不看她也不理她,顾晓楼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房门外,修长的身子轻轻倚在门上,房间里安静地没有任何声响。秦浅暗暗叹了口气,昨晚他悄悄地去卧室看了看,小小的一团卧在他平时睡的那一边,哭得眼皮都是肿的,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也不知道盖好被子。替她盖上被子的时候看她习惯性得偎过来,他几乎是立刻就要心软。刚刚趁她低头的时候看了一眼,昨夜的红肿,怎么到刚刚都还没消呢。
里面一直是平静的没有任何的声响,秦浅转身离开,心里失落之余微微地还有些庆幸,如果她真的又哭了,他应该又会不顾一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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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状态一直被秦浅带到了早上的会议全部结束。所有人都散去,他的特助彼得端着咖啡放到他手边,“秦总,您的咖啡。”
秦浅颔首接过,“谢谢。”
彼得却并没有急着走开,他从德国就一直做秦浅的特助,所以两人私下里如同朋友一般亲切,“老板,恕我提醒您,您今天一直心不在焉。”
秦浅端起咖啡浅浅啜了一口,“是吗?”
彼得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内线却响了起来,秦浅接起,
“什么事?”
“秦总,昨日跟您一起到的莫小姐想见您,现在正在接待处等着您的回话。”
秦浅微微诧异,莫兰是香港那边派过来跟他们谈融资案的代表,不过他印象里跟她们的会议应该是在明天,不过还是不疾不徐地对电话吩咐:“请她进来吧。”
彼得饶有兴味地挑眉,转身出去前还不忘调侃一下从来都是冷静理智淡定自如的某人,“老板,我想我知道你为什么心不在焉了。”
彼得拉开办公室的门,迎面走来一位穿着很职业的美女,长长的卷发飘逸,随意地散在眉间。白色束腰紧身的西式外套,里面若隐若现地一袭性感神色抹胸,下面是黑色打底中短裙,双腿纤细修长,踏着一双银白色的细长高跟鞋。很不错,彼得的目光移到她脸上,又是一声暗叹。
彼得在德国的时候就一直看着秦浅身边总有各式各样的美丽女人围着他,可他却从来都是淡淡的不应,然后悄无声息地处理,片叶不沾身的,回国后各种活动也没见他带出过什么女人,所以下属们私下里都在议论他们温润完美优雅清俊如同王子的老板是不是有什么功能性的问题。结合今早开会时某人万年难得一见的心不在焉和这个女人恰到好处的出现,彼得一边跟美女擦肩而过一边猜想,这个女人……会有什么特别吗?
虽然也只有二十来岁,可是毕竟在商场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莫兰从来不是娇羞可人的小女人,她通身都散出成熟妩媚的诱人气息。她一进门就直接冲着秦浅的办公桌走去,爽朗笑道:“秦总是不是嫌我不请自来了啊?”
空间里瞬间盈满了的法国香水的浓烈味道,秦浅不着痕迹地把皮椅往后退了退,清俊的脸上带着公事公办的浅笑,用手比划了一下沙发,“哪里,莫小姐请坐。”
莫兰没有饶有兴趣地观察着他有礼却疏离的态度,美目流转,眼神里含情脉脉,“秦总……怕我?”
秦浅仿佛丝毫没有听出来她话里的轻佻,他起身走向文件柜,打开玻璃门,从一沓文件里拿出一些,然后又分出一部分递给莫兰:“关于这个案子的内容都在这里,其实我本来只是主管技术研发这一部分,无奈rank随性惯了,就把这一摊子事都扔了过来如果莫小姐不介意,我们或许可以提早进行会议。”
莫兰挑了挑精致地眉稍,看也不看他递上的文件,只是一双丹凤眼毫不避讳地直直盯着眼前笑容淡定的男子,“我一点也不介意……与你共进午餐,不知秦总可否赏脸呢?”
秦浅默默收回拿着文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