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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组建起自己的家庭,参加他们的婚礼,看着他们过着幸福以及不幸福的生活……
自己究竟做过些什么?在等待些什么?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我却十分清楚,自从十二年前,自己心里就藏了一个人。那个
坐在自家门前草地上的男孩,在自己看到他的第一眼时,就注定永远的印入了心灵深处。
很有趣对不对?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那就是一见钟情。
前段时间还在和一个闺密谈论,男女之间会不会产生纯友谊这种无聊的问题。我们谈论了很久都没有什么定论。
最后两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了莫名其妙的感叹。其实男女之间,真的很难产生纯友谊,即使一方在努力拼命的维系这种友谊
关系,但另一方却会有意无意的打开缺口,扯的远一点,当自己认定了这段友谊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有缺口了。
当一方出现问题的时候,另一方就会故意或者不由自主的窜进来。说起来有些无奈,但,人本身就是感性的动物,只不过
硬是为自己套上了理智的帽子。但是这种理智真的值得信任吗?
就如同两个人真的仅仅只是纯友谊,那么坐在月色朦胧的地方,不管周围的气氛再浪漫再暧昧,自己那一刻觉得再孤独,
也是不会产生情愫的。
所以理智的人也好,感性的人也好。如果真的不想后悔,就不要似有若无、有意无意的还给别人机会。
又扯远了。算了,无所谓了。我看着梳妆台上的那一堆胭脂水粉,轻轻拿起来涂抹着,用红纸染上唇红,穿上鲜红如血的
嫁衣,对着镜子做出微笑的样子。
没关系,至少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还有你看着我。就只是这样,我就已经很幸福了。
夜不语204 灵魂泪 第十六章 獬豸
“主人,那位姑娘笑得很灿烂,为什么却给人一种很凄凉的感觉?”青峰跟着我站在窗户前,透着一层薄薄的窗户纸看向
对面的房子。
正对面一丈左右的地方,同样有着一扇敞开的窗户,里边坐着一位绝丽的美女,她穿着红色嫁衣,正在梳理自己如瀑布一
般的黑色长发。
“不错,很好,你竟然已经能察觉到这种复杂的事情了。”我微微叹了口气:“人类,一生中总会遇到许多无法抗拒的事情。
那位姑娘,确实很痛苦。”
“她笑得让我很不舒服,彷佛心都要碎掉了。”青峰看向我:“她喜欢主人吧?”
“不知道。”我翘着二郎腿,缓缓道。
“一定是喜欢,她看你的眼神,就算妖魔都能清楚感觉到里边包含的强烈精神波动。”青峰宛如一个哲人:“主人,为什么
不去帮她一把?其实要帮她很容易,只需要将她抢过来就好了。”
我苦笑:“将她抢过来确实很容易,但以后呢?她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不可能将她带在身旁。而且,她似乎从
来就没有试图去反抗过自己的命运,就算将她救了出来,恐怕也只是让她陷入了另一种痛苦而已。”
青峰头痛的道:“你们人类果然是很麻烦的生物,哪有那么多沟沟渠渠的事情,像我们妖魔,喜欢就扑上去交配,讨厌了
就一脚踢开,多简单。”
我顿时狂汗。幸好雪萦还算是个矜持的好妖魔,如果某一天恢复了妖魔的本性,一把将我扑倒,那才郁闷了。
防着点,以后绝对要防着一点。
“对了主人,您在等什么?最近三天您将我和姐姐关在契约空间里,怎样都不准我们出来。而一将我召唤出来就给我贴上
了闭气符咒,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吧?”
“不错,哈,青峰,我发觉你越来越聪明了,果然是英明神武的你主人我教导的好啊,居然能将你这块烂榆木疙瘩都调教 泪
到半个天才的程度,我他娘真是个大天才。”我自吹自擂,想要掩饰自己并不高涨的情绪,但,失败了。
青峰双眼看着我,轻声道:“主人,您的精神波动有些乱。”
我沉吟半晌,最后摇了摇头,低下语气,缓声说:“青峰,你知道什么是獬豸吗?”
“不知道,不是妖魔一类。恐怕是最近几万年才繁衍出来的妖怪,对吧?”青峰问。
“不错,大体上就是如此。”我又叹了口气:“所谓獬豸,也称解廌或解豸,是古代传说中的异兽,体形大者如牛,小者如
羊,类似麒麟,全身长着浓密黝黑的毛,双目明亮有神,额上通常长一角,俗称独角兽,它拥有很高的智慧,懂人言知人性。
“它怒目圆睁,能辨是非曲直,能识善恶忠奸,发现奸邪的官员,就用角把他触倒,然后吃下肚子。当人们发生冲突或纠
纷的时候,独角兽能用角指向无理的一方,甚至会将罪该万死的人用角抵死,令犯法者不寒而栗。
“帝尧的刑官皋陶,曾饲有獬豸,凡遇疑难不决之事,便请獬豸裁决,均准确无误。所以直到现在,獬豸都是执法公正的
化身。
“从前的“法”字写作“@”,而“廌”即为獬豸,“廌法”二字合为一体,取其公正不阿之意,所以从水,取法平如水之
意。
“獬豸作为法律象征的地位,就这样被认定下来。由“@”到“法”,“廌”字虽然已被隐去,然而它象征的中国传统法律
文化并没有消失。
“但即使如此,也从来不曾有猎捕者亲眼见识过獬豸究竟是什么样子,有人认为它像鹿,有人称它似牛,更多的说法还是
羊。
“除了相关的古籍如《后汉书》、《论衡》、《五杂组》等记述之外,猎捕者集市还发现,秦之前的文物中,獬豸都是一角羊
的造型,牛形獬豸则出现在东汉之后。
“相传在春秋战国时期,楚文王曾获一獬豸,照其形制成冠戴于头上,于是上行下效,獬豸冠在楚国成为时尚。秦代执法
御史戴着这种冠,汉承秦制也概莫能外。
“到了东汉时期,皋陶像与獬豸图,成了衙门中不可缺少的饰品,而獬豸冠则被冠以法冠之名,执法官也因此被称为獬豸,
这种习尚一直延续下来。至清代,御史和按察使等监察司法官员,都一律戴獬豸冠,穿绣有獬豸图案的补服。”
“按您的意思,这个獬豸应该是瑞兽的一种。”青峰明白过来:“但是主人你提到这东西干么?”
“当然有我的用意,你不是一直都很奇怪吗?那个女孩痛苦成那个样子,我都很冷血的没有理会,不是我不想理,而是,
根本就还轮不到我去理会。”我顿了顿,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我从那个女子身上,发现了一丝獬豸的味道。”
“什么!”青峰大为惊讶:“可我怎么什么都感觉不到?”
“废话,獬豸的气息是那么容易察觉的吗?特别是在它执行公正的时候,是不会散发气息的,就算它站在你的眼皮子底下,
身为妖魔的你也根本什么都察觉不到,只以为是个很普通的家伙罢了,恐怕直到它的独角将你刺死都不知道。
“所以没有人见到过獬豸的真正样子,因为见过它的人,都已经死掉了。”
“那它为什么会在赵凝香姑娘身上留下味道?难道是想要惩罚她?不对,不可能吧,按照主人您的说法,獬豸应该只会惩
罚恶人。”
“恶人与否,只是个相对的说法而已。其实这个世界上又哪有什么真正的罪恶之人,在你的立场上,某个人或许真的是十
恶不赦的,但对他的亲人儿女来说,他很有可能是个极好的人。所以,獬豸惩罚的人,也不过是它认为的恶人罢了。”
我望向窗外,视线透过了对面的窗户,落在那个继续梳妆的绝美身影上,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但很遗憾,这一次獬豸
将要惩罚的人,就是她。獬豸只会在要惩罚的人身上留下味道。”
“怎么可能?”青峰非常的疑惑:“像她那样的二十出头的女孩,怎么可能做出十恶不赦的事情,你们人类的女子一辈子
不是都很少出门吗?她哪有机会做!”
“说实话,我也想知道獬豸为什么要选择她。”
我微微耸了耸肩膀:“獬豸要杀的人,是容不得别人杀掉的,所以在它施行惩罚前,赵凝香非常安全。但你不一样,獬豸
一闻到妖魔的味道就会发飙,拼命的发起攻击,所以我给你贴上了闭气符咒,你自己小心一点。”
“獬豸什么时候施行惩罚?”
我望向天空:“今晚戌时。正好是她成婚的时刻。”
五月一日,戌时。
晚上的月亮很皎洁,很多人都说有明月的夜晚是看不到星星的,那个人一定没有见过今晚的夜幕。当空的夜幕中,月亮周
围点缀着点点繁星,甚至能看到璀璨的银河。总之,一切都很反常。
来到黑水镇的这三天,我调查了很多东西。天坑、晦气鬼、赵凝香、以及十二年前令黑水镇毁灭的天灾。
其实关于十二年前的天灾,关于那次所谓的地震,随着见识的逐渐增长,我对它真的是天灾的可能性越发的怀疑。只是这
一次的调查,反而令自己的怀疑逐渐有了证据。
那次地震没有毁坏任何地方,只是震塌了整个黑水镇。震塌的很彻底,黑水镇在半刻之后,便没有一间正常的房子,之后
黑水湖倒灌出来,淹没了一切。
按理说那么强烈的地震,其它地方也应该损失惨重才对。
但临镇却好好的,甚至没有感觉到震动。这不得不发人深省,引起我的怀疑。
地震前我们在做什么?当时我、路见、赵凝香、晓雪正想要去旧学院去查我的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同桌的档案。那次地震,
彷佛就是在掩埋某种证据似的,它为了不让我们知道真相,于是造成了一次地震,然后毁掉了整个黑水镇。
这一切的猜测听起来好笑,但真相,谁又能知道呢?
总之最近一段时间的际遇,以及不久前梦了四个晚上的梦,似乎真的重合在了十二年前的这个地方。一切的谜底,恐怕离
开我不会太远了。
獬豸,代表公正,惩罚邪恶的神兽,它为什么会在赵凝香那个完全没有背景的女孩身上留下味道?它为什么要惩处她?或
许,也是这一系列事情的关键。
在它出现之时,就是谜团解开的时候。
我望着天空的明月,躺在屋顶上,默默看着下方喧闹的人群。婚礼很热闹,周家果然不是一般的小地方商贾,他家很有门
道。
当地的文人名绅、地方官员都到齐了。盖着红盖头的赵凝香被牵了出来,一个穿着新郎服饰的丑男人正看着她,就差流口
水了,那就是周家二公子。
“主人,那个二公子是个妖怪。”舒服的躺在我身旁的青峰说道:“虽然他的妖气很淡,但,绝对是个妖怪。”
我丝毫没有惊讶:“不光是他,其实整个周家人,甚至所有来参加这个婚礼的人都是妖怪。恐怕晚上正等着抬了新娘回去
当宵夜呢。”
青峰用力在空气中闻了闻,然后学着我皱眉头:“果然,空气里充满了妖气。我还以为是一个妖怪散发出来的,没想到是
一群妖气相似的妖怪。这些都是什么怪物,妖气居然那么弱?”
“那些都是涡齿怪,一种没什么能力的弱小妖怪,因为弱小,所以它们最爱干的就是找寄主。这种妖怪一旦找到了寄主,
就会钻入他们的身体里,控制寄主的思想,同时收敛自己的妖气,以达到不被别的天敌注意的效果。
“被涡齿怪寄生后,虽然行为举止和从前一模一样,甚至记忆也保存着,可人早就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了。它们会将寄主
的五脏六腑掏空吃光,然后再找下一个受害者。”我解释道。
“您是说,它们想要吃掉赵凝香姑娘?”青峰眉头皱得更紧了:“不论依照妖怪的逻辑还是人类的逻辑,保护自己才是最
重要的。它们犯得着那么大张旗鼓的娶一个普通女子吃掉吗?吃掉了赵凝香姑娘,它们就不会受到怀疑吗?”
“这点你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