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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一本风格完全格格不入书,那是一本以日语编写的童话故事。真想到居然还有这种私货。
随意翻了几下,她把书本合上打算放回原处,反正发发呆想想事情时间就会过去,没必要这样折腾自己,只是当她把书拿起正要放回去的时候,一张被对折叠起的泛黄纸却突然从里面滑了出来——
清水千奈蹲下来捡起,正要准备将之重新夹回书内,只是熟悉的手感却让她愣了一下。当她忍不住沿着对折的位置打开,熟悉的笔迹与映入眼帘的人物素描却让她彻底怔住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丢失的画会出现在这里?
清水千奈愣愣地看着画中的沢田纲吉,那跃然于纸上的青涩笑容与梦中的印象完全重合,一如她心底里多年不曾褪色的记忆。
骚动
画纸的右下角潦草的“S。S。”分别是她的姓氏和名字的第一个字母,而下面所署的日期,正是她刚来到意大利的那一年,也就是说那个时候她在街头被吹走的那幅素描画,最后竟然是落在了沢田纲吉的手上。
她不知道这个过程到底有没有她所想象的曲折辗转,又抑或是当时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其实就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做着他自己的事情。她甚至有点想象不出当他看到这幅画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心情,是否曾经试图寻找画下这幅画的主人。
她还记得在梦的最后同样被吹走的那幅画,梦境和现实丝丝入扣地紧密联系着,仿佛形成了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着她的整片天空。
纤细的手指细细地描绘纸上每一笔的轮廓,带着连清水千奈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小心翼翼,如果单论这幅画的布局和技巧的话,可能甚至还未必能够入得了自家大学老师的眼,只是那一笔一画勾勒出的浓烈感情,却看得她触目惊心,几欲落荒而逃。
如果说一觉醒来之后她只记得自己曾经喜欢了沢田纲吉12年,那么眼前的这张印刻着岁月的痕迹的画纸则是在告诉她那段感情到底有多么的深刻和浓烈,偏执得仿佛每一笔每一画都要满得直接倾泻出来了。只是最让她感到坐立不安的是,她此刻居然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曾经属于自己的心情。
温热的水珠突然滴落在手背,清水千奈这才手忙脚乱地把那幅画塞回原处,然后胡乱地抹掉脸上的水迹。她并没有觉得悲伤,仿佛一切不过是身体的本能。——这才是最让她觉得可怕的地方。
她突然不知道该感激白兰将她从这段永远不会有结果的感情中解放出来,还是该记恨他让自己突然好像变得不完整了。
从书房里的洗手间整理好仪容出来之后,清水千奈正好和推门而入的人打了个照面,然后忍不住轻蹙了眉头。
“让你久等了,”来人若无其事是地歉然一笑,然后动作优雅地坐到了沙发上,那浅棕色的眼睛里的温柔仿佛在掩盖着什么,“我们继续吧。”
清水千奈看了他一眼,才缓缓地坐到他的对面,礼貌地开口:“请问,彭格列的雾守先生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于是坐在她对面的“沢田纲吉”的笑容立即就僵住了,只是随即便反应过来了,嘴角勾起的那抹玩味的笑容倒是和白兰的有几分相似,“Kufufufu,不是术士居然还能这么轻易就识破我的幻术吗?你似乎真的很特别。”
“家师是一名术士,所以我也不过是自幼耳濡目染而已。”而且如果连沢田纲吉也能认错的话,那她就太对不起曾经喜欢了他整整十二年的那个自己了。
“马勒家族的卡洛?他的确是个人物。”解除幻术之后的六道骸那双诡异的异瞳闪烁着别样的神采。
如果论起辈分来说,眼前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人也勉强算是卡洛的后辈,只是从对方口中说出的话却更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长辈在不咸不淡地夸奖着还算不错的晚辈。不过如果会因为这么一点挑衅而恼羞成怒的就不是她了,“沢田君应该还在忙吧?那我就不继续叨扰了,以后等他方便了我再来拜访吧。”
说完,她便站了起来,微微躬身准备离开。按道理就算是出于礼貌沢田纲吉给她请柬之前肯定事先已经确认好自己的时间,哪怕不能完全把这一天空下来,起码在她来的这段时间里是不可能会出现他还要优先处理的事情。所以今天的突发状况出现一次就算了,第二次的话……她会有一种被计算了的感觉。无论这种感觉是不是错觉,她都不喜欢。
“好吧,我道歉,我可不想让沢田纲吉知道我不小心把他的客人给赶跑了。”比她高出近乎一个头的男人站起来挡住了她的去路,语气虽然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是那种若有若无擦嘲讽总算是收敛起来了。
“那么,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清水千奈也没有坚持,反正其实她也知道在沢田纲吉回来之前她要离开彭格列的总部大概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Kufufufu,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有点好奇而已。”六道骸自顾自地走向旁边的酒柜,然后拿出了一瓶红酒,再礼貌地回头看向清水千奈,“要喝吗?”
清水千奈轻轻摇头,“不,谢谢。我不明白我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好奇的。”而且根据白兰的说法,她也并不认为除了她和沢田纲吉以及白兰之外还有谁也做了同样的梦。
“你是沢田纲吉成年之后第一个带回来彭格列总部的女人,”六道骸轻笑着从她身后俯身凑近,“你也知道就连和他的那个未婚妻的订婚宴也只在彭格列所属的酒店里举行而已。”
清水千奈愕然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异瞳。
“Kufufufu,你的眼睛告诉我,虽然你觉得很意外,但是你却第一时间猜出了原因是什么,这说明了你对沢田纲吉的了解不亚于我们任何人,”好像是突然感觉到了什么,六道骸的唇边忽然勾起了一抹恶劣的笑容,然后低头靠得更近了,“所以,你不觉得你身上值得让人好奇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吗?”
“阿骸,你在做什么?!”门口突然传来了沢田纲吉因怒意而抬高的声音,书房内的二人同时回头,而清水千奈这才注意到她和六道骸刚才的姿势到底有多暧昧,从门口的角度看去甚至会变成十分狗血的接吻错位……
意识到这一点的她立即看向旁边的人,然后完全不意外地看到了对方奸计得逞的笑容,只见对方无辜地耸耸肩,“我只是问马勒小姐要不要喝酒而已。”
“既然这里已经没我的事情,我去找我的库洛姆去了,”六道骸举着酒杯往门口走去,经过沢田纲吉的时候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出门外的前一刻才突然回头,“虽然我还是很讨厌黑手党,不过和马勒小姐聊天觉得很愉快,下次再见吧。”
沢田纲吉和清水千奈同时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室内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抱歉,如果阿骸做了什么失礼的事情的话,请容许我代他向你道歉。”反应过来的沢田纲吉不好意思地说着。
“没什么。”清水千奈微微摇头,事实上她还沉浸在刚才六道骸所说的话之中。诚然,或许他是别用用心的,但是她却知道他并没有骗她。
如果将彭格列总部当成是沢田纲吉和他的同伴在意大利的家,那么这样的绝对领域在旁人看来到底意味着什么?直到这一刻,她终于明白到为什么她来的今天彭格列内部为什么会小事不断了,只是她却突然觉得,就连眼前这人也不曾意识到这个问题。
或许其实这人不过是不想将更多的人扯进这个危险的世界里面去而已,所以他才会放弃笹川京子,所以他才会一直一个人,所以最后他才会选择了一个同为黑手党出身却难以亲近的未婚妻。
“虽然这样说可能有点冒昧,但是无论那个梦是真是假,我已经将清水桑当成自己的同伴了,”沢田纲吉也没再纠结于刚才的插曲,“哪怕清水桑说它只是恶作剧,但是我总觉得那应该是真实的经历。那些并肩作战的细节,在我脑海里依然清清楚楚。”
是的,所有的事情他都记得很清楚,包括在彭格列最危难的时候她的挺身而出,还有十二年前的那个自己眼睁睁地看着她被白兰掳走的事情,更别说后来她因为催眠而失去的记忆——在那个梦里面,他欠眼前这个人太多了。
“事实上,我已经开始着手和你的父亲商谈关于结为同盟家族的事情,”沢田纲吉接着说下去,“我知道清水桑和以前的我一样,大概并不是十分愿意继承家族首领的位置,只是如果这是推不掉的责任的话,我也希望清水桑以后要走的道路能够更平坦一些。”
清水千奈愣然,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复杂的涩意,不知道为什么,她再次想起了在梦中和现实里都遗失了的那张素描,“虽然很感激你的照拂,但是我还是不希望沢田君将现实和那个梦混为一谈。”
电光火石之间,她忽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偏偏会梦到两年前的那场战役了,那不仅是因为那是曾经的自己最介怀最后悔错过的时间,更是因为她一直喜欢的其实是记忆中最初的那个沢田纲吉。
所以她才会在“如果”里梦中遇见14岁的沢田纲吉,所以她的所有素描里都只是眼前这个人十三四岁的时候。其实想想也是,她与他之间除了最初相遇的交集之外,就只有在并中的时候她才能偷偷注视他的背影了。
她知道的,一直留在原地的只有自己,就连她心中的那个人也在不断成长改变着,而她却始终偏执地爱着他最初的样子,最终画地为牢。
“好了,我也差不多该告辞了,”这一次,她恐怕是真的要逃出这个牢笼了,或许她真的要感谢一下白兰那个疯子,“对了,沢田君,那本书,可以借给我吗?”
顺着她的动作,沢田纲吉的瞳孔微微缩起,“那是——”
素描
“我是不是让沢田君觉得为难了?如果是的话,请不要在意,我也不过是说说而已。”看到对方此刻脸上的表情,清水千奈微笑地说。她也不过是想拿回那幅画而已,只是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其实这对现在的她来说意义并不大。
“不,我只是突然觉得有点怀念而已。”沢田纲吉拿起那本书,记忆却是有点恍惚。
“是故人的礼物吗?”清水千奈轻声问道。想当然,对方怀念的不可能源于她的那幅画。甚至直觉告诉她,对方并不记得那张素描就在这边书里面。
“嗯,是一个很久不见的朋友。”沢田纲吉信手打开,那幅画便顺势再次滑落,看得清水千奈的心头一跳,随着沢田纲吉的动作,她甚至连呼吸都不敢用力了——
她突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她不想承认那是她画的画,但是她也不希望它继续不明不白地留在这里。无论曾经的自己有多喜欢眼前这个人,也不过是她自己的事情,那是她的记忆和她的心情,只属于她的一切。
全神贯注地关注着沢田纲吉的她自然不会错过他打开那幅画之后脸上一闪而过的种种情绪,复杂而微妙,然后在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的人居然突然丢下了她直接冲了出去。那一刻,她终于可以完全确定了——送他这本书的人,除了笹川京子之外,不可能会是别人。
能让如今已经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黑手党第一教父如此失态的,大概就只有他心头的那抹朱砂痣了。
清水千奈突然笑了,为这种狗血的情节,也为那个始终在演着独角戏的自己。如果沢田纲吉能够一直保持此刻的头脑发热穿洋过海去到笹川京子面前,那么她想这世上应该就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分开他们的了。不过,能做到这一点的,就只有最初那个为了一心认定的人和事而不顾一切的沢田纲吉,而不是如今已经26岁正统治着整个意大利黑手党界的彭格列十代目。
只是她还是觉得有点不甘心,虽然她并不知道那其中到底还有什么的曲折,沢田纲吉和笹川京子是经历了什么才分开的,她只是稍微有点替以前的自己不值——凭什么,他第一眼就认定那张素描是属于笹川京子的手笔?
弯下腰轻轻拾起被吹落的那幅画,清水千奈再次认认真真地用指尖轻轻描绘了一次,怔怔地看着它良久,然后才拿起旁边像是古董摆设一样的打火机——“咔擦”一声微响,跃动的火焰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