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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要圆谎太难了!圆一个,就得搭两个……反正横竖我们是一条船上的,我还是对你说实话好了!”素断肠慢慢踱离雾影兰与花月山。
现在以樊天诛为中心,雾影兰、花月山、、云华和柳堪怜四人形成了奇妙的三角形,而素断肠要做的,则是把自己变成第四个角,其实,他的最终目的又未尝不是那把刀呢?
“我不是你的儿子!甚至素断肠这个人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不是因为恨你在吓唬你,我是实话实说的……你想问我你的儿子在哪?其实就在你手上啊!当年你还是鬼老的时候,我偷偷做的手脚!真是不好意思,而我之所以不告诉你,是怕你到了关键时刻下不了手,如果知道有一道封印用的是亲生儿子的命,做父亲的哪有不伤心的道理……唉,我本想等你下手之後再告诉你,好让你晚些难受,可你却非要我说,既然是当事人的要求,我也只好勉为其难了!我这人哪,别的优点是一大堆,但心软这条才是优中之优啊!”素断肠踱到自己满意的位置,停住了双脚,也暂时关上了话匣子,顺带拣起紫金刀,在手上专心致志地把玩著。
“什麽?你说他就是鬼老……原来你就是鬼老!”双手被反扭在身後,樊天诛却毫无惧色。
鬼老!欺辱樊家的大敌!想当年樊家身为武林盟主,却因为小叔被鬼老玩弄而为人所不齿,让整个家族蒙羞!逼死爹爹、整死小叔,使得樊家家破人亡,永远成为武林耻笑的笑柄。而他作为樊家唯一活下来的一个,童年便是在这些嘲笑、挖苦、欺负与侮辱中度过的!
罪魁祸首!我要杀了你!
“鬼老──你──该──死──”一个字一个字从赤缝里迸出,樊天诛仿佛一头受伤的野兽,只想扭头撕烂仇人的咽喉,就连左手脱臼亦浑然不知。
“樊大哥,住手,你的手──”尚无法适应封印内的环境的柳堪怜趴在地上焦急万分,却撼不动樊天诛半分心神。偏偏素断肠还在这时火上加油:
“哎呀呀,儿子杀老子!还有没有王法?魁渊!这种不肖子诶,杀了也罢!杀了也罢!快动手吧!”
事实太过骇人,以至於魁渊进退维谷──信,还是不信?如果此言非虚,那麽……毕竟血脉相连,如何下得了杀手……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微微放轻手上的力道,魁渊斜眼问道。
“呵呵呵!真是贵人多忘事啊!”笑完,素断肠在大家面前开始显得模糊起来,好象宣纸上用墨和著水勾勒的山水画,水,越加越多,画,越来越淡……洗尽装饰,还以本来面目──
云华呆住了,这个曾经一脸怯怯地坐在医庐门口,被自己好心收留的孩子,这个自己手把手抚养长大,将所有医术倾囊相授的孩子,竟然会是夙敌所变……十几年的师徒情谊,说没就没了。
是他!雾影兰心中警锺长鸣:就是他在梦中见到的,除去没有耳环之外,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谢谢把刀送到我身边,剩余的魂魄终於全部回来了,真好!”白发青年作势活动了一下筋骨,娇俏的眉眼透著丝丝阴冷。
“幻瓴!”
这只妖狐狸居然也来了!当年为抓住持有神火硝的他,可是仙妖齐动,场面颇为壮观!
魁渊大惊之下,手中的力不由得增加了几分,直到骨头被捏碎的声音传来,他才慌忙松开钳制,可惜为时已晚,樊天诛的左手已瘫软无力。
“樊大哥──”全身好难受!两眼昏花,头昏脑涨!
柳堪怜的视线开始模糊……艰难地环顾四周:怎麽除了他与狄思竹,大家似乎都平安无事的样子,连素断肠也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就在他要丧失意志的同时,一双手自背後将他从地上抱起,同时一股暖流缓缓输入他的体内。
“……大师兄?”
花月山紧绷著一张美人脸点了点头,让柳堪怜斜靠著自己的肩膀。
视线竟重又清晰了起来,浑身上下也不再匮乏无力,那边,狄思竹也在雾影兰的挽扶下坐了起来,脸色明显好转……樊天诛呢?
“他说的都是真的,我的读心术不会错!”安置好狄思竹,雾影兰抑制住满腔怒火,淡淡的开口。
居然被骗了这麽久。
魁渊的动作凝结了──要解开封印,则非杀不可!但要杀的,却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伏炯,为什麽?
我该……怎麽办?
趁著魁渊忧郁的当儿,樊天诛用仅能自由活动的右手照其心口重重攻了下去,虽未造成任何损伤,但也足以拉回魁渊暂时迷失的神智。想也不想,他已解开发带,将樊天诛上手扭到背後,结结实实捆了起来,後者紧咬钢牙,任凭豆大的汗珠滚落,也决不开口求饶。
“呵呵呵!果然还是犹豫不绝了呢!怎麽成大事啊?”H在一旁幸灾乐祸地拍手道。
“魁渊,快住手!不仅是因为他上你的儿子……神火硝在伏炯身体里……”云华盘膝调息,半晌,才有气力开口。
“你说什麽?”魁渊此刻所受的震惊以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如果这是真的,那就意味著……
“是王母做的,那日本想告诉你,但你性子急,没听完就跑了。”云华急道。
樊天诛被摔在了地上,不再被理会,魁渊也没有心情再理会他。
这一切都是真的,妖狐狸都在这里,也就意味著──封印解开之时,伏炯……必死无疑!
“……封印……”魁渊两眼发直,蠕动两片薄唇,愣愣地看向云华。
“不能解开!”云华接口斩钉截铁地下断语。
为了伏炯!
我希望你明白,魁渊!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我要伏炯活著!
明白了……为了让伏炯活下去……封印,必须被保护……只是我……
“咦?这麽快就改变主意了?哎呀呀,那就没办法了,看来我只能亲自动手了……真是麻烦!”幻瓴伸了个懒腰,却用与吐露的无奈语言绝不相符的愉悦表情走向已失去自卫能力的樊天诛,状似闲亭信步。
“别白日做梦……女娲!该你活动筋骨了!”云华嘲讽道,这也是他为什麽能放心的在尚未解除警报前大胆的在敌人面前运功疗伤的原因。
“女娲……她也来了?”魁渊的惊讶或许不比他的徒儿们少。
“是!我来了!”说话者却是柳堪怜身後的花月山。与幻瓴一样,烟雾过後,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一张绝丽的容颜,与异於常人的蛇身。
“女娲──”柳堪怜与雾影兰同时惊呼出声──
是她!那个出现在梦中的神秘女子!
“是我!”美目淡淡扫向两人,绝美的脸上显露出“看来你们认出我来了”的讯息。
与不知情者的惊讶所不同的是幻瓴那一脸绝对与任何惊异搭不上边的高深莫测的表情。不巧的是此刻很少有人再注意他。
“大……大师兄,他……在哪?”狄思竹半晌才回过神来,对他来说,要维持神智已实属不易,更妄论行动了,所以这句话,他是在雾影兰的搀扶下才得以完整地说出。
“其实原本就没有花月山这个人,一开始,就是女娲乔装潜伏的。”云华抢先解答大家的疑问。
现在换他得意了!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雾影兰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怪不得看不见大师兄心中所想──怎麽能窥探神仙呢?
“……师父啊,看来徒儿在您身边学得还真是不够啊!‘妙手医仙’,做徒弟哦的果然是辱没师门了呢!”幻瓴夸张地朝云华作了个揖。
‘妙手医仙’?
柳堪怜用力揉了揉眼睛──原来他就是‘妙手医仙’啊!
幻瓴很识相地退後数步,换了个说话的对象:“给他捣了十几年的乱,好让你专心找封印,怎麽,你都不奖励我吗?”说罢,冲魁渊挤了一下眼。
“臭狐狸!别想离间我们!我们好歹做了五千年的朋友!魁渊的为人我还不知道?”云华怒斥道,但疑惑的种子却在心底深处慢慢萌发。
“你若不是我儿,我又何必托孤?”
一句低语,让所有猜忌烟消云散。
“……居然敢骗我!拿命来──”魁渊压抑的嗓音溢出可怕的杀气,幻瓴不由得一阵战栗,用紫金刀护住身形的同时忙出声喝道:
“慢著!你们难道不想知道关於这个擎天柱和伏炯的所有的事?”
他想赌,赌这些仙、妖对伏炯的真情到底有几分,结果,他赢了。
“说──”几个人异口同声。
“说实话,我很佩服伏炯……其实每个封印他都有安排,比如他将第一道封印给了你,还好,幸亏我机灵,及时将‘影’佩偷出融进了帝王星;还有这……”幻瓴优雅地摩挲著乌亮的刀背,曲起手指弹了弹刀面,然後满意地眯起了眼。
“真是一把好刀啊!用来做封印实在是再好不过了!所以他将此物交给了你!”单手持刀指向蓄势待发的魁渊,“……伏炯!真不愧是仙界三大上仙之一,什麽都料到了!佩服!佩服!就算输给你也不算冤枉……”
幻瓴还在滔滔不绝,但柳堪怜却慢慢的什麽都听不见了,他脑海里浮现的,只有“帝王星”三个字和让他抱憾许久的丑奴儿。
丑奴儿的死,其实是他造成的……是他!
“如果我没去大漠,就不会遇见樊天诛,丑奴儿也就不会死,封印亦不会解除对不对?”柳堪怜的神情已满是绝望,他的眼睛里映出雾影兰的影。在他看来,此时的雾影兰仿佛是能救他上岸的那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至於答案……他要答案吗?
……其实答案最後到底是什麽应该都不重要了。因为,该发生的已经都发生了。
“……一切皆有定数,躲不过的,无论如何都躲不过的。”雾影兰的语气像是在梦魇,但一双眼睛却狠狠地瞅著魁渊,用积郁了几千年的恨与无奈死死地盯著他──
他什麽都明白了……
师父就是被你害成这样的!谁会想到上仙伏炯窃取仙界的守护之灵神火硝竟是为了区区一个妖?
都是因为你!如果不遇见解开封印的因素,柳堪怜完全可以安安静静走完自己的人生旅程,然後静静地等待来世。
如果不是你,我也无须如此为难:只要杀了柳堪怜,封印就不会解开,但……我做不到,你让我们结同门之谊,我又如何下得了手……最终,连我也和师父一样,违了王母的意……
所以……你真该死!
暗暗积蓄全部的力量凝聚於指端……
“扯了一大堆,你到底想说什麽?”魁渊制服不停挣扎的樊天诛,紫眸渐渐转红。
“很简单,我要解开封印!”刀尖最终停留在樊天诛所在的方位,幻瓴笑道。
“你以为,我们还会让你解开第三道封印吗?”顾不得尚未恢复元气,云华已摆出进攻架势。
“你是不是弄错了,前两个可都是那小子破的!”幻瓴朝一脸木然的柳堪怜弩了弩嘴道,“弄碎玉佩,砸烂古城的是他不是我!别随意栽赃陷害!”而且,谁告诉你们我要破第三个封印了?
“妖狐!受死吧!”放开被捆住双手的樊天诛,魁渊如离弦之箭直逼幻瓴,後者忙收刀护胸,疾步退後。
进入了擎天柱的范围之内,谁也不能使用“力”,因此两者的缠斗与普通人无疑。
“你似乎高兴得太早了!臭狐狸,尾巴长见识短!”环抱双臂在一旁悠闲地观看的云华凉凉得挖苦幻瓴。即使不能使用“力”,作为妖界军师的魁渊依然有两把刷子,没有了神火硝,那只小狐狸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抓住空档瞟了眼云华身侧,幻瓴突然露出了阴森森的冷笑:“这话其实用来说你们才是正好……女娲!还不动手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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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娲?
云华朝四周望去,方才在自己对面的,除了已疾步冲向樊天诛的柳堪怜,哪里还有女娲的影子?但看幻瓴的样子,又不似在说笑,到底……
不好!难道是附身术?
虽不愿相信,但在本能的驱使下,云华还是立刻以一招游龙戏水,抢在柳堪怜前一刻,把樊天诛拖向自己身後,就算如此,对方呈爪状的手已直扑面门,在额头留下三道血痕。
飞云流水!
现在他可以确定,柳堪怜已经被女娲附了身……为什麽?
“女娲,你要做什麽?”情急之下,云华大叫道。
“不为什麽!”冰冷的语气,带来透心穿骨的凉。
“不!总有理由的,有什麽难言之隐你说啊!女娲!我帮你!”一手夹著一个人抵挡女娲一拨更甚一拨的攻击,云华渐渐感觉力不从心,但真正令他疲倦的,怕是过去的友人变成眼前的“敌人”这件事本身带来的冲击。
无法对她下手啊……
不多时,云华身上便多出数道伤痕。
这样下去不行!云华想,随後将樊天诛狠狠扔给站在一旁正将左手指向魁渊的雾影兰:
“保护好他!”
於是骂骂咧咧的樊天诛就像包子一样将雾影兰砸倒在地,不过在雾影兰倒地之前,狄思竹早已一个箭步上前,自愿当了垫背,而把雾影兰推向一边。
此景恰巧被幻瓴看见,自然又是一番大笑,挥舞著紫金刀将魁渊逼退数步,幻瓴喘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