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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
“娘！”
“秦……”
三个声音想起，都是惊慌的神色，那个抓着匕首的人赫然就是刚才被莫少卿放在地上的秦夫人，原本的她早已因为肩胛处的伤口而有些精神涣散，但是这一刻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量，让她奋不顾身。
秦慕瑶立即上前，莫少卿电光火石之间，眼疾手快的捏紧凝霜的手腕儿，疼痛让凝霜从刚才的不可思议中醒来，看着秦夫人流着血的手，顿时惊恐的松开了匕首。
“不！不……”凝霜不断的后退，心里慕然一痛，更加清晰的捕捉到了刚才匕首刺进秦夫人肩胛处的时候，自己心里的感受。
对！是痛！
而她也终于明白这心痛的由来，耳边顿时响起那日秦夫人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我的女儿我是不会认错的！”
对啊！她终究是没有认错女儿，而她凝霜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了这个母亲！
刚才的那一刀，她是为了不威胁到秦慕瑶，而故意撞上来，而这一刀，又是为了秦慕瑶！
她顿时明白了，在秦夫人的眼里，虽然对她或许有几分愧疚，但是对于秦慕瑶的，那才是爱吧！
“霜儿，我不想看到你们姐妹互相伤害，放下吧！娘是对不起你！但是如果要让我亲眼看着你伤了你姐姐，我还不如先死！”秦夫人嘴角浮出一抹苦涩，这都是老天爷在惩罚她吗？当年不顾家人的反对，毅然要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才造就了今天的错吗？
“娘？娘……”凝霜低声的呢喃着，眼里有泪花闪现，缓缓的闭上眼，似乎是在隐忍着什么。
“娘，你的手！”秦慕瑶抽出手绢儿，小心翼翼的展开秦夫人的手，看到上面的血迹，心里也跟着一痛，母女连心，没有谁比她更加知道秦夫人此刻的心情，在两个女儿之间，她根本无从选择，看见谁受伤，她都会痛！
轻轻的替秦夫人将手包好，此时的秦夫人目光紧锁着凝霜，但是虚弱的身体已经没有了力气，她在等，等凝霜能够真真切切、发自内心的叫她一声娘，她也就无怨无悔了！
察觉到她眼里的期盼，秦慕瑶敛下眉眼，再次抬眼，眼里已经变得平静，起身走向凝霜。
“瑶儿……”她的举动让莫少卿一惊，下意识的将她的手抓住，担忧的看着她，瑶儿要干什么？此时的凝霜已经疯狂了，她还看不出来吗？万一真的伤到她怎么办？
“我不会有事的！”秦慕瑶对着莫少卿安慰的一笑，仅仅是一个眼神，她都知道莫少卿在担心着什么，眼里划过一抹坚定，秦慕瑶拨开了他的手。
在凝霜的面前站定，缓缓开口，“你恨我没有意义，只会让你自己更加痛苦，让娘更加痛苦，我们既然是姐妹，失去谁，娘都会痛，凝霜，现在主动权在你的手里，你放下了，所有的人都不会痛了！”
“姐妹？你承认我是你的妹妹？”凝霜惊奇的睁大眼，不可思议的看着秦慕瑶，一直以来，她都在否定自己的身份，她知道，秦慕瑶完全是为了秦氏夫妇，可是……她现在承认自己是她的妹妹，就不怕她继续伤害他们了吗？
“我承不承认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娘的女儿！”秦慕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说实话，这个事实让她也是很吃惊，一直以来都认为凝霜是易容的，却没想到……
难怪那次她设计凝霜喝醉，趁机夜探凝霜的寝宫，想要看看她的真容到底是什么样子，可是却没有任何的收获，没有丝毫的易容痕迹。
她以为是易容术太高超，却没有想到这原本就是她的真容！
“娘的女儿？”凝霜的声音轻得像是从远古传来，目光落在莫少卿怀中的秦夫人身上，她的娘吗？
缓缓的抬起步子，凝霜一步一步的朝着秦夫人走去，轻轻的蹲在地上，在众人的视线中，朝着秦夫人伸出了手，秦夫人心里一喜，用尽力气抬起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脸上浮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可是，她们两人的手并没有握住，在眼看着两人的手就要触碰到对方的时候，凝霜的手却快速的再次捡起了一旁的匕首，眼里划过一抹狠历。
“南宫星月，我要你陪我一起下地狱！”凝霜握着匕首，朝着南宫星月刺去，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这个男人，将她一步一步的推进深渊的也是这个男人，让她陷在谎言里，毁了她的这张脸的都是这个男人，她怎么能够放过？
即使曾经深爱，但是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所有的爱都已经幻灭。
她要报仇！
凝霜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所有的人都是一惊，秦慕瑶看着凝霜朝南宫星月冲去，心里顿时划过一抹不好的预感，以凝霜的伎俩，想要和南宫星月斗，无疑是以卵击石。
事实果然是不出她的所料，凝霜的身体还没有靠近南宫星月的时候，南宫星月发出的银针就已经刺进了凝霜的手腕上，凝霜顿时只感觉到那只手像是瞬间废了一般，除了痛，就是无力。
而手上的匕首轰然落地，她的身体还在因为惯性往前冲，准确无误的落进了南宫星月的手上，南宫星月紧紧的握着她的脖子，眼里划过一抹狠历，就是这种神色，凝霜再熟悉不过的眼神，让她知道，自己现在完全成了待宰的羔羊，以前因为自己还有利用价值，他可以忍着不杀自己，但是现在，自己在他的面前，不过是一直比蚂蚁的命都还贱的人！
“下地狱？哈哈……”南宫星月大笑出声，握着凝霜脖子的右手力道不断的加大，“想让本王陪你下地狱？你以为你是谁？你不是是一颗棋子，这就是你身为棋子的命运！没有谁会陪你下地狱！”
南宫星月嘴角的残忍越来越浓烈，眼里燃烧着嗜血的火焰，那双眸子中带着几分妖娆，几分诡魅，似乎是在享受着毁灭的乐趣。
“南宫星月，你真的好残忍！”凝霜的呼吸越来越薄弱，脸上已经一片苍白，看着眼前的男人，她是怎么会爱上他的？这样残忍的男人，明明知道爱上了就等于毁灭，她为什么以前还那么奋不顾生？
如果时间可以从来，她宁愿只是当一个无心无情的棋子，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的所作所为也不会那么偏激，不是吗？
“唔……”秦夫人看着凝霜被南宫星月控制住，眼里隐隐浮现出焦急，可是身体却动弹不得。
“南宫星月，你快放了她，你这样她会死的！”秦慕瑶察觉到秦夫人的担忧，替她开口。
对于凝霜，即便是知道她是她的妹妹，她也不在乎，但是她却在乎娘的感受！
“会死？本王就是要她死！不过，在死之前，得交出从本王那里偷的东西！”南宫星月眼里划过一抹阴狠，手中的力道依然没有减少，冷冽的看着凝霜，这个女人胆大包天的偷了他的七色琉璃珠，就要承受他给的惩罚。
“哈哈……你杀了我啊！你杀了我，就永远别想得到琉璃珠！”凝霜笑出声来，她刚才倒是忘了这一点，琉璃珠还在她的手上，不是吗？
南宫星月做了这么多，无非就是要得到龙脉，而她的手上不但有地图，还有开启龙脉的钥匙之一！
“蠢女人，你以为我无法逼你说出来？”南宫星月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目光落在秦夫人的身上，凝霜察觉到他的视线，心里慕然一怔，笑声也戛然而止，但是也仅仅是片刻的时间，又恢复如常。
“主人，你是冷血的！我在你手下这么久，当然也学会了你的冷血，你想用她来威胁我吗？我告诉你……不可能！别忘了她身上的伤是谁造就的！”凝霜直视着南宫星月的双眸，眼里划过一抹不屑与冷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能够让你的事业有些阻碍，也算是我报了仇了！”
“你……”南宫星月眼神倏地一凛，这个女人……
一段时间的僵持，落日早已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浓重的黑夜，紧紧是一弯上玄月挂在东边儿的天空中，映照着悬崖上的发生的一切。
南宫星月突然大笑出声，“凝霜，你说得好，冷血！果然不愧是本王的棋子！你知道吗？认识你这么久，就刚才那一刻，本王看得起你！不过，即便是不用威胁的，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你将琉璃珠藏在哪里？”
说完，凝霜身体一怔，下意识的要避开眼，可是，她却赶不及南宫星月的速度，她怎么能够忘记了南宫星月的瞳术呢？
只要看着她的眼，催眠她，他就能够轻易的知道琉璃珠在哪里了，不是吗？
事实也果真如她所料的那样，当凝霜的双眸被南宫星月的视线揪住的时候，似乎有无数的信息从过视线传进了南宫星月的眼睛里。
凝霜下意识的想要挣扎，可是她的意志力终究不及秦慕瑶强大，始终无法挣脱南宫星月瞳术的束缚！
“哈哈……”南宫星月再次笑出声来，空着的手在凝霜的身体上一阵摸索，仅仅是片刻的时间，她的手中便多出了六颗珠子，那正是他好不容易收集到的琉璃珠，而除了琉璃珠之外，还有一块玉佩。
想到刚才从凝霜记忆中看到的东西，南宫星月的眼里闪过一抹诡谲，目光看向秦慕瑶和莫少卿，若有所思。
秦慕瑶和莫少卿身体猛然一怔，那块玉佩……
南宫星月看出了什么了吗？
那块玉佩骗凝霜倒是可能，但是要骗过南宫星月这只狡猾的狐狸，那是难上加难。
“凝霜，刚才本王才夸了你，没想到你还是这么愚蠢，你想要凤玉是吗？你可知道他们给你的凤玉是假的！”南宫星月勾起嘴角，在凝霜的耳边说着残酷的事实。
看来他刚才是高估这个女人了！对凤玉没有一点儿了解就想得到凤玉？
愚蠢之极！
凝霜身体一怔，下意识的看向秦慕瑶他们三人，假的？怎么会是假的？刚才她还得到过娘的确认！顿时，她的心里明白了什么，心里划过一丝苦涩，但是却仅仅是苦涩而已，没有怨恨，此刻她也不希望凤玉落到南宫星月的手里，可是……
南宫星月会罢休吗？
不！以她对他的了解，南宫星月不达到目的，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假的又怎么样？失望的该是你，不是吗？”凝霜眼里已经渗出了血丝，脸色已经泛青，脖子上手的力道仍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她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南宫星月今天是不会放过她的！
“呵呵……失望吗？不，我不会失望，我会得到我想要的！”南宫星月眼里划过一道锐利的光芒，妖异的眸子在淡淡的月光下闪耀着，手中不同颜色的琉璃珠顿时也像是有光芒在里面流转。
突然，他看着凝霜的眼神一凛，下一秒，凝霜的整个身体狠狠的飞了出去，撞在柱子上，砰地一声，又从柱子上滑下来，身体已经不知道痛为何物，她似乎听到自己骨头被摔碎的声音。
“霜儿……”秦夫人的叫声在耳边响起，凝霜心里怔了怔，无力的躺在地上的她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抬头看向秦夫人。
“少卿，快，快抱娘过去！”刚才南宫星月的出手毫无预警，反应过来的秦慕瑶立即对着莫少卿说道，目光落在凝霜的身上，她知道这个时候，娘最需要的是什么！
莫少卿将秦夫人抱到凝霜的身边，两人的手终于握在了一起。
“娘……”凝霜的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嘴角浮出一抹笑容，这一声娘，她是从心底叫出来的！此时的她才发现，原来发自内心的呼唤是那么的让人心暖！
秦夫人眼里的泪已经模糊了双眼，一时之间，如同老了好多岁，她经历了那么多，看到眼前的凝霜，她已经有预感，自己终究是和这个女儿无缘。
秦夫人泣不成声，心里的内疚与痛苦如潮水般的袭来，似乎要将她淹没。
“娘，对不起！”凝霜再次开口，她多想能够真正的承欢膝下，可是她知道，老天已经不会再给她机会！
一口血有从她的口中吐了出来，染红了自己的衣裳，地上的血已经是堆了一堆，如同忘川河边盛开着的曼珠沙华在为她的灵魂指引方向。
她的目光看向秦慕瑶，这个一直以来自己恨着的，嫉妒着的女人！
“姐……”凝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叫出口的，但是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够拜托她一件事，这件事或许也只有秦慕瑶能够完成。
“……”秦慕瑶微微皱眉，确实是没有想到凝霜会叫她姐，而这一声姐意味着什么？她已经彻底的放下了吗？
“请你看在我们……流着同样的血，看在……我们曾经有一张同样……的脸上，帮我照顾爹娘！”凝霜断断续续的说着，她已经感觉到灵魂在慢慢的抽离自己的身体。
秦慕瑶心里一怔，即便是没有她的这句嘱托，她也会好好照顾爹娘，但是此刻的凝霜……
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目光落在莫少卿的身上，正好对上他的视线，眼里顿时划过一抹柔和。
“嗯，我会的！”秦慕瑶淡淡的说道，眼里确实化工一抹坚定，不论凝霜曾经做过什么，都是因为被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