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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想到那封信:
“欣儿:
若你识出父亲苦心,先是见到此封信件,则此信没有白写。
切莫怨爹爹狠心,离你先去,将你置于叔父那儿只是权宜,且静候有缘之人救你脱困吧。
佛曰不可说,爹爹将死之时,说了也无妨,欣儿乃神垂爱之人,自会化险为夷,到时候将你的一切都说与他知便可。
纸短言长,好自珍重。——父”
我反复看过许多遍,已经背得滚瓜烂熟。有缘之人?得我相救,算不算有缘之人?她随我之后,可以说话了,算不算是我的功劳?我的脚步越来越慢,这几个月来我是真的将她一直好好看护,简直是像家长一般,我心里问着自己:你真的舍得?你真的就此抛下你的责任?
那本《梦雨诗集》我没有带走,那是楚翎的东西,该还给她了,走在路上,身上的行李除了银票银两,竟然空空了。我总觉得走的匆忙少了东西,是什么呢?下意识的在身上拍拍,这一拍,恍然大悟。
那只玉箫。我还放在枕头旁,这不是南宫家的东西,是我的东西,论理我应该回去拿。可是我若回去了,还能过墨翰一关么?既然决定忘了玉敛尘的人,还要戴着他赠的东西吗,那只玉箫,我确实是喜 欢'炫。书。网'的。
回去吧,衣衫已经沾湿,换一套男装,再问一下辛欣,随不随我一起,有些事情还是得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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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出城已经有一段距离,雨下得天昏地暗,不知道此时是什么时候了,得快些走。我逐渐加快脚步,一步步加快速度,最后小跑起来。
等回到南宫府,墨翰还没有回来,我跑回自己的房间,从枕头旁拿出玉箫,妥善放好后,就寻了家仆问辛欣的下落,——可是没人知道,竟然没人知道?!那么她是去找我了吗?收拾了几件衣物打包,换了一身干净男装,打着伞,我又跑了出去,他们或许知道是什么原因,可是他们不问,就任我拿着那一包东西,穿着男装跑出去。
辛欣房间什么都没留下,只有一封信,却是给墨翰的。她是要和我走的。她去找我了,她去哪了?
我去那早点铺子的位子,没见着她;我去耀日商铺,她也不在,陈封好奇地问我什么事;去我们常去的地方,都找不着她。她去哪了?
我心中不知怎地,一点一点的涌入不安,脚下步伐越来越急促:辛欣,你在哪儿,为什么你父亲留下的那檀木观音,你都留在桌上。你可千万别不要出事才好,你若出事,我……
我像一个无头苍蝇,在华城的大街小巷,每处的雨水,都被我踩了个遍,一身衣衫又已经湿透,我已经神经质地觉得许多双眼睛看着我了。辛欣,辛欣,辛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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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得我快精疲力竭时,听到了一个声音:“宁先生,救我!”凄厉哀切地,分明就是辛欣的声音!
可是我忽然觉得奇 怪{炫;书;网,但是说不出哪里奇 怪{炫;书;网,这分明就是辛欣的声音啊,为什么还不去。可是这声音从哪传来,我不知道,凭着直觉我又回到南宫府,那声音莫非是从斜对面酒楼传来?
越走近我越发肯定,有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灌入鼻中,是辛欣的气息,却又有些不合她的气息。我忽然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了,据说这酒楼前些日子易主,又是一声“救我!”辛欣在等着我去救她,我在犹豫什么?或许是裤脚湿了,让我迈不开脚。那一句“救我”一直萦绕耳边,我进去,一定什么都解决了——这一声救命着实奇 怪{炫;书;网,看步履匆匆的一两个人,完全没有听到的样子,我去真有用吗,要等墨翰回来吗?时间不容人等,我还在犹疑之中,只听“啊”的一声,不能再等了,我冲进酒楼……
酒楼里没有小二穿梭的忙碌身影,也没见着柜台有老板在算账,我走进后面伙房,冷烟冷灶的,应该是空了很久,我打量着这间透着诡异的酒楼,清冷的情况实在让我胆怯,可是辛欣还在等着我呢,只听着——嘎——吱,进来的门被关上了,我更加感到受骗的恐慌,跑到门边,用力拉门,可是没有用,一点用都没有,我使出全身的力气,门仍然封得紧紧,这一定有问题!我大声喊:“外面有没有人!搭把手!帮个忙!”我使劲捶着门,外面有人吗,快来帮帮我啊……
我喊得嗓子都嘶哑了,外头回应我的只有沙沙的雨声,无力地倒在地上,一声一声地喊着:有人吗。
这时候再次听到声音,在楼内,就在这楼内,只是一声“啊!”我确实第一次如此确定,辛欣就在这酒楼之中,应该是在楼上。顾不上疲软的身子,我跑上了楼,辛欣就在这里!既然楼下都找过了,那就是楼上!只是环视一周,我仍然找不到她,她到底被谁藏起来了?藏起来的用意又是为何?难道是风羽或者是县令还是海雅,他们谁更改了计划?想起楼下有伙计住的屋子还没有查过,莫非是在哪儿?我已经浑身没劲了,拼着一点力气跑下楼。
推开房门,还是不在,还有哪儿没有找过?
一拍脑袋,对了,还有一处没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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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应该是老板的居所,我又上楼,喘着粗气,辛欣,这一次总该找到你了吧。
房间内什么东西都没有动过,里屋呢,我哆嗦着腿走进去,已经完全没有力气,透过床上的帷幔,隐约之间像是躺着一个人。我试探地呼道,“辛欣。”没有人应答,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我走上前去,拉开帷幔。
躺着的人不是辛欣又是谁,她睁着眼睛,圆圆的,已经没有了神采,这是谁弄的!为的是什么?
我扑到床前,“辛欣,你和我说,这是谁做的,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因为过于吃惊气愤,加上一系列的折磨自己,我已经说不出什么声音来,眼泪止不住地掉,这可是我保护着的人啊,怎么就变成了这样,我伸手摇她,“你起来,你没有事的。”
辛欣仿佛听到我的声音,眼睛聚焦看向我,“宁先生,你一定要为我报仇。”辛欣从来就是恩怨分明的人,此时她的眼中透着不甘、仇恨,坚定地传递给我,让我的心也感受到一丝颤抖,这个人到底是谁?我等待她说出来,“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先生,一定要答应我最后这件事情,他害了我一家!”拼尽最后一点气力,她直望着我,“我知道有些强人所难,可是先生,是你救我出的火海啊。”看着她恳切的表情,四肢却渐渐乏力,知道她已经撑不了多久了,无论我能否出去,无论怎样,现在算是满足她最后的愿望吧,不然会否死不瞑目?我含泪连连答应,“辛欣,你说什么姐都答应,你说什么姐都答应……”
得到我的最后的保证,辛欣稍稍安慰了下来,放松下来,刚才不过是回光返照,她的手顺着床沿滑下,我眼睁睁地看着昨天还鲜活的生命今日就凋谢,她咬着唇的牙齿也松开,最后的一丝力气终于消散。
看着她眼睛就要闭上的时候,辛欣猛地瞪圆了眼睛,那种眼光如同刀子一般,想要把头顶的人撕碎,“是他!”我吃了一惊,莫非是临死眼前有出现了幻象,辛欣想挣扎着起身,扑至那个人身上,却终究灯枯油尽。
我下意识地抬头,看是否有人真的出现,却被人狠狠地敲中了肩膀。
我又前扑倒下,昏迷之前看到的是那双眸子直到死前仍是恨意,暗叹一声:她还是看着仇人,带着最强的恨意离开的啊,他终究还是要睁着眼睛离开。在砸向她身上的同时,我是否是更让她失望了呢,——对不起。
他,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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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想衣裳春风起,惹得花想容,
春风拂槛绕霓裳,亭台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相见过往无数,千万重,
应是梦里蓬莱,曾向瑶台月下逢。
羽衣轻兮盈兮,
羽衣美兮俏兮。
一枝红艳偏绮丽,高阁露凝香,
云雨巫山借霓裳,仙士枉断肠。
借问汉宫谁得似,华服流苏对精,贴花黄,
但凡子夫阿娇,可怜飞燕倚新妆。
羽衣柔兮洁兮,
羽衣温兮雅兮。
名花倾国伴皇侧,处处两相欢,
长得君王恋霓裳,情深带笑看。
解释春风无限恨,莫非浓处难抑,执灯盏,
无分明暗晨昏,沉香亭北倚阑干。
羽衣净兮纯兮,
羽衣妖兮濯兮…………
这极其美妙的曲子,在这暗夜之中不停歇的歌唱,我感到十指冰凉,又带着对于这似真还幻的歌谣,将我的心放舒缓,将我所想的一切抽空,我甚至感觉到有一只更为冰凉的手,顺着我的手指攀上我的手腕,却又干燥地像要龟裂……
“这羽衣当真妙极,娘娘果然心思慧巧,又多才多艺。”“这可不是娘娘缝制的呢,娘娘自幼不爱女工,这是雪姑娘做的……”“说来也怪,雪姑娘心高气傲,怎么娘娘的事偏偏那么放在心上。”“可不是嘛,莫非是想借着这顺风顺水,平步青云不成?”“谁知道呢……”
细细碎碎的闲言闲语,隐去了犹如仙乐,加上那手凉得怕人,平静的心陡然就乱了起来,开始挣扎……
越挣扎越束缚的紧,当一切声音隐做背景,一个声音格外清晰,一点无奈,一点蛊惑,“何分彼此呢,莫怕莫惊,你且随我——莫怕莫惊,你且随我……”黑暗中,我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只能反复喊着:“你放开我——你放开我……”睁不开这看不见的手。
那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又出现了,明明一个完整的人,却可以被压缩一番,那手的主人还在碎碎说着什么,一边将我捏入手中,那只手对于我来说越来越大,换句话说,我似乎是越来越小了……无论怎么说,我似乎变成了一个圆球,在他手中任他揉捻压挤,毫无反抗之力。
那手触感并没有因为一系列的动作而变暖,在我终于头晕眼花之际,他停了下来,“既然他选择地狱,那我……只能陪他一起坠入。”除了重复“你放开我”之类的话,突然间,我恨透了他这个人,他只是带着深深歉意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想我知道,打晕我的那个人是谁了。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完成了,他,究竟是谁?
隐很不厚道地说:等几天先。
一直在想多久才写到想了很久的这里,终究还是在大雨滂沱中到了,哈哈
辛欣的谜样身世揭开第一幕了
似乎隐对于情节控制得总有些不够生动,哎
有些丧气的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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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很久,最后决定不另起一章了
大家应该知道这些事情是谁做的了吧
这个应该是二月该完成的,呼呼
see啊,你快回来啊——
开溜~~
第 47 章
他,那个黑暗中的声音——更确切地说应该是她,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她就是另一个“雪姑娘”。
而那个敲晕我的人,曾经和我提起过一个“雪儿”的人,也就是说他毫无疑问,就是白狸了。
原来他,——压根就没有死!亏我曾经还为他的死有那么些难过,还有那么些自责。
原来那一句“我绝对不会让你死了”,是我当了真。我早该留意的,时常看到的两道熟悉的目光,带着一种奇 怪{炫;书;网的吸引,只对于我。我是不应该放任不理的,现在后悔有什么用。
如今的我,当然也不是两年前那个我;而那只手的主人,也没有那么强的能力让我失去意识,只是我没有反抗能力,被她完全压制,于模糊中任她代替了我。
“我”幽幽醒转,躺在辛欣曾经躺过的那张床上,身旁伴着一个白衣男子,正痴痴地看着“我”。明明容貌完全不似见过,可是我就是知道:那是李蠡无疑。“我”起身,将手伸出,“蠡,苦了你。”轻轻覆上他的脸颊,想要将他的满脸疲惫扫去,而“我”的脸上,那笑意从未有过的柔美,仿佛两人真是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