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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求我的原因。心略略软了一下,脚步也慢了下来,可是回头说什么?说其实我不怪你,说那好吧,我应付南宫业是一回事,却又不想再骗她。这样一来,还是就走吧。
已经晚了,环儿已经不管不顾地扑跪在我面前:“宁姐姐!你不要这样子不理我……”她哭地声嘶力竭,鼻涕泪水全擦在我裙上,无奈下我只好蹲下身子,“用这绢子擦擦吧,虽然不是上好的料子,天冷了,洗起来不方便。”
看着宽容的我许久,确定我不会走以后,她才说,“我自己带着帕子,对不起,宁姐姐。”接着就是重重的擤鼻涕的声音,一点都不淑女。
听着这声音,我又走神了,跟在深闺小姐旁的贴身丫鬟是什么样子的,是莽撞地咋咋呼呼不管不顾地向前冲?是忠诚地除去小姐的事其他的事都排第二?是单纯地将其他事情排了第二却公平也公正?别人看来,辛欣也是跟着我的贴身丫鬟吧,但我不是什么深闺小姐,所以她也不莽撞不单纯,但还是有一样,——事事以我为先,我怎么怪她呢。
我摇摇头,“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只是太对得住你家小姐了。”我的声音有着伤感,之前我会赌气不理她,会怎么怎么样子,可是这样哭着在我面前,我就没出息地递出了绢子,也是年纪大了,每一日都是履历的堆积,不是什么要紧的人,放下就放下罢。
听她边抽抽边说话,往事是想起来了,现在南宫业如何尽心尽力对待她家小姐的她也清楚了,不吵不闹了,只是没脸见我,但是楚翎的病……只有我能治了。我很想敲醒她,你看到的啊,疯病?不,是真的“失心疯”!
终于我止住她继续再说下去,“小丫头,人不能一直不长大的活着,十六的人有的已经做父母了,不要强求一些人做不到的事情。”
她绝望地停止哭泣,带着申斥的表情看着我,我别开眼,往回走去。
身后传来环儿的声音,“宁姐姐!请你想一想我家小姐!”她大声地喊着。
我震了震,想到楚翎,我从来不知道我为什么对她有着那么多的感触,我从来不去多想,以为不过是共用过一副躯体而已,有那么点心心相通,可是为什么我一想到她在受苦,心也就跟着难受呢?不然我为什么会毁了一条人命,也去救她呢?怕重蹈覆辙,我一般总是可以忽略,自我排解。到现在有人主动提起,才发现我一面苦恼着,一面回想着那些往事。
想得我心疼,于是恼羞成怒地朝她走去,“你给我老实说,是谁教你说的这话!”
她本来见我转身过来,满脸惊喜,看我这么凶神恶煞,也吓了一跳,反射性地就答了我,“是……道长。”
还有谁,除了南宫业就是道长,荒凉的我发现,最最了解我的人是现在我最最忌惮的百年人精,——闲云道长。现在已经抓住当时所想了,他是自我自私的极致,却不亚于白狸的迷惑人,他抓得住太多人的心,——只除了自己,我想起那一日糊里糊涂的谈话,终于知道我想起的是什么,——是欲与天公试比高的决心,却又憎恨命运残忍的无奈。
环儿还在看着我,我答了声,“我知道了,”怕语意不明又加了一句,“也答应你了。”
怎么办?我答应了,而且一点后悔的意思都没有!
闲云太知道该拿我怎么办了,他不像南宫业,他没有顾忌,南宫业也提楚翎,可他提楚翎和局外人提楚翎是不一样的,他提楚翎我想到最多不过是他的青梅竹马,与我无关;而环儿提楚翎,我就想到她还是我心底的那个妹妹。
接下来闲云要做什么我可以闭着眼睛想到,我不能放弃楚翎,但是我不能把玉敛尘牵扯进来,想着我这人真反复,刚才那屋子里是谁下定决心,不被闲云利用的?
宁雪啊宁雪,你眼睁睁地又自个儿往坑里跳啊。
我苦笑着:是呀,谁叫我善良得宝气十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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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翎之于我的存在,太深奥了,我无法参透,玉敛尘至于我的存在,太晦涩了,我不敢触碰。这两个人,一个我要救,一个我不愿拖他下水,——人生啊人生,为什么这么多选择题?
我想得脑袋都大了,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南宫业他们虽然没催我,可是我知道日子拖不得太长了。
感谢上苍,带来了一个人。
星遥。
袁妈兴奋地大喊,“你这死臭小子!”接下来就是一连串怨言,“自己在家乡成亲也就算了连你姐的喜事也给推了亏我还看你长得不错要把干闺女许给你你说你对得起你姐对得起袁妈我对得起我家干闺女吗?!”许久没那么开心了,我赶紧打断袁妈,“袁妈,歇歇。你说得一口气不断的我瞧着都累呢。”袁妈继续埋怨着,却已经退下去准备吃的了,我笑带着泪花地将星遥迎进屋子。心想,走了辛欣,又有一个可以倾诉心声的人来找我了,也有人替我封闭消息了。
星遥进屋子还在回味着刚才袁妈说的话,没办法——太快了,他自言自语着,“成亲?干闺女?袁妈说什么呢?”
我随便擦擦眼睛,笑着说,“袁妈随口说的,呵呵,没听到也没事。”心里嘀咕着:你听到我就有事了。又把星遥拉到身边,“你怎么一个人忽然过来了?”
他撇撇嘴,“你当我想来?袁妈话这么多,你也长得一般……是玉哥叫我来的啦,真不知道你们想些什么?”最后一句又是自言自语,只是这样的自言自语对于现在的我与直接说出来并无二致。我也知道,他是嘴硬,星遥对我的关心我从来就知道,那丢栗子事件我也一直记得,可是我这姐姐太不合格,怎好意思再赖着他?
我笑了笑,故作苍凉地说,“不要就不要吧,我这姐姐没什么好的,多事婆妈,不来看就不来看吧,这副蠢相,成亲之后也没好到哪去。”
“姐!”这回轮到他愤怒了,“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疑惑,“我怎样了啊!”
“是你说羡慕人家有哥哥吧,要一个姐姐的吗,结果你现在说不要就不要,说不让我来看就不来看,你怎么可以这样,好坏全归你说,就这样不要我了!”他非 常(炫…书…网)生气,是个人就看得出来,我这次不用装,就真的苍凉了,“现在的这个姐姐一无是处,隔得也远,做得那么不称职,怎好有你这么好的弟弟?”
他看出我的伤心,轻轻抓着我的手,“姐,我认这姐姐就是一辈子的姐姐,只有姐不要我,只有姐嫌弃我,但是是姐带我第一次在人群中行走,第一次与人有这样的交流,我有这般善良的姐姐,我感激都感激不来,你不能不要我。”感到他手的温暖,我闭着眼,把泪意逼回去,又笑着问,“请问星遥小兄弟,你的一辈子是多久,可以有多久?”
他笑着给我答案,“这个嘛,姐说了算。”
这就是我的弟弟啊,我在哪儿,无论古今,视我至亲的弟弟啊,再如何打闹都扯不离的弟弟啊。
闲话说到一半,我谈起了我准备要做的事情。
果不其然,星遥皱起眉头问,“姐,你真是乱来,这要是……”他又问,“玉哥知道吗?”
我乜着眼,疑惑道,“这事和他有关吗?我怎的不知。”
他一脸鄙视,“别给我摆这幅德行,肯定不曾和玉哥说!不行,你不说,我去说!”
我也冷了,“去什么去!他和我没关系,不是你的姐夫!他有什么资格来管我!”
他站起来,一跺脚,“你!”又哀求道,“姐!你,——你不带这样子的!我一定得和玉哥说的。”
嗬,呼出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星遥,你没来之前我一直在想,该怎么做才能不伤害到他。如果此事只是我一个人的好坏,我管你!你爱和谁说就和谁说去!是的,这事情你若是让玉敛尘插了进来,更加难完!我一个人担着,应该不会太如何;他来了,正如了某些人的意——如我已知的就有那个闲云,保不准就是死在等着!我绝不是危言耸听,你相信我。你或许说那就不要做了,——可是,我答应的,是因为我想救那个女子,这是我思量好的决定,是我一个人的主张,没道理两个人一起承受。你来了,这问题解决了,你向我赌咒发誓,绝不能让玉敛尘知道一点,好吗?”
这哀切的表情大概打动星遥了吧,他犹豫了一下,“你说的是真的?”我点点头,“再真不过,如有假话,五雷轰顶好了。”
星遥无可奈何的样子真好玩,他退了一步,“随你啦!发什么毒咒!”嘟哝的声音其实一点都不小。
没想到这么好说话,我又问了一遍,“你答应了?”
他随便摆摆手,“男子汉大丈夫,答应还作假的。”见他答应下来,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心里不是不惆怅的:好吧,收回刚说的话。——毕竟不是亲姐弟,他还是更粘他偶像的。
这时袁妈端着馒头进来了,笑呵呵地和星遥说话逗趣儿,在一旁的我也开始听着,不时说两句凑份子热闹着。
不管怎样,心中一块大石是放下了,接下来,又是忙碌。
作者有话要说:呼~~~~终于完成定额啦,浑身酸疼啊,老了老了
快到头了、快到头了……自我催眠中
撤了
撒花撒花!!
旁白(六)
离开耀日山庄,回千魂山的每一步都是迟疑。一步一步,越来越迟疑。
答应姐姐的事,可不可以不算数?
记得那一日姐送自己离开,天气其实很好,姐说了一句应景的话,呵呵,“秋风扫落叶。”说完之后,两个人却都沉默了,星遥自问:这是在说心情吗?
风不大,真的,略略扫了几片叶子,可是心里的那一阵秋风,却是卷掉了树枝,片刻不再剩一片叶子。
走了很远,确定姐看不到的时候,他突然回头——那么大山庄,那么大石狮,那么大的门,只有姐姐和袁妈两个人站在那里,会不会很空旷?
自己一个人,姐姐一个人,知道这种一个人的心情是如何,于是更加后悔,为何要答应姐的话。
千魂山中。
玉哥那次离开山中很久,姐离开不多会,他待身子稍稍好了些就也出去了,粒儿也知道他去的哪里,他更加知道。
回来后失魂落魄,再不是曾经那个万事皆空的玉敛尘,就连大家以为的微波涟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惊涛骇浪,——原来姐姐成亲了。
即使是这样,最后却还是对着星遥说,“去看看你姐吧。”
可是姐姐的神伤又是怎么一回事,她的孤寂又是什么原因。
姐说,千万不能告诉玉哥,否则受伤的人会多加一个,为什么?两个人的故事,其他人,如何亲密,只是局外人。
梦里又回到无忧无虑且温暖的时光,有点无赖地要做自己姐姐的人,对自己那么好的那个人,她会不会就这样离开自己了!
噩梦惊醒,不安愈重。
冲动之下,当即要去找玉哥:玉哥那么厉害,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但姐她不同,她再强也不过是个凡人!我又没赌咒发誓,作甚要那么遵守诺言!
还没赶到洞口,就被拦了下来。
粒儿双手张开,一脸冷然,“星遥,你要干嘛!”看到她,星遥忽然惭愧起来。
她从来比自己聪明,这次从姐那里回来,粒儿一直提防着,不让星遥靠近自己哥哥,现在的她已经把任何要抢走哥哥的人看成了敌人。
星遥知道玉哥对她的重要性,那姐姐呢?
他和缓着声音:“我来找玉哥说些事。”粒儿不看他,“哥不舒服,有事情过段时间。”她没有好脸色。
一个好言好语地说尽,一个冷心冷面地拒绝,星遥想着那梦,心里越见着急,声音开始拔高,很快就吵了起来。
所以说毕竟是孩子,这样的争吵两个人都是第一次,平时多好的朋友,吵得天翻地覆,本不想管他们的玉敛尘终于走了出来,脸色很是不好,“你们俩吵什么!”
玉粒儿苦心想瞒住的,宁雪也千叮嘱万嘱咐要保密的事情——就这样,在星遥回来后十天左右的日子里,还是让玉敛尘知道了。
星遥看着玉敛尘连退两步,那表情让人见着那么伤心,星遥在想:玉哥是在后悔着什么吗?
玉敛尘没说一个字,就要走。
粒儿恨恨地看了星遥一眼,拉住她哥,大哭,“哥,你别去!”
而玉敛尘只是微微顿了一下,看着星遥,“好好照顾粒儿。”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粒儿放声痛哭。
星遥忽然有点不知所措:这么做是对是错?玉哥不会有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