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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没了?”怜牧强自镇定,“你说清楚点好不好?”
“不见阴箬的踪迹,也未见小姐他们的踪迹,但是我在便道的岔口处,发现有明显的打斗痕迹,还有血迹”
“你没跟着血迹找下去?”
“找了!”梁胡子抹了把汗道,“但是进了密林,血迹就消失了,而且也没发现多少草木被践踏过的迹象,看来受伤的人是有意在避免被追踪”
“没有多少,但还是有,对不对?你寻过去多远?”
“挺远,最后也不晓得到哪儿去了,我担心你等急,所以就折身回来了”
怜牧跌坐在凳子上,脸色冷白,“看来情形比我预计的还要糟糕”
“也不一定啊,怜公,没有发现尸身,就说明小姐他们还健在嘛,而且躲进了那么密的林子里,想找人并不容易,除非有柴竞那样的本事”
“柴竞!”怜牧无奈道,“现在只能指望他早一点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都怪段五!”梁胡子余恨未消,“这小子就没干过什么好事!”
“不能怪他!”怜牧疲惫地闭上眼睛,“你还不明白么,无论是段五,还是王爷,其实我对他们都是深怀一份感情的,段五虽阴,然则他也是身不由己,何况他并没能真的做到无情无义,王爷虽狠,但王爷亦有他悲哀与不幸的一面,谁是谁非,梁胡子,我们大多时候,都是受命运作弄啊”
“你就是太心软了!”梁胡子懊丧的嘟囔道,“你心重,比其他人都心重,既敏锐又敏感,结果就是养虎为患,手段永远都不及王爷绝”
“我要是跟王爷一样,还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吗?”怜牧挥手道,“你也辛苦了,快去吃饭吧,金风玉露楼重修,是劳心费力的活儿,王爷那边,同样轻省不了,呵”
梁胡子回自己住处的时候,正好迎面碰上段五,他只好目不斜视,当作没看见对方,谁知段五却喊住了他,“你出庄了?找到什么没有?”
“没有!”梁胡子恶声恶气道,“小姐生死未卜,你满意了?”
段五没有吱声,任梁胡子扬长而去,毁了的金风玉露楼他和怜牧一样心痛,而对于小姐,梁胡子说生死未卜,这不啻正是个好消息么,至少目前来看,阴箬似乎并没有得手
余下几天,几个人都惴惴不安的等待消息,尤其是段五,一天要看三趟从恒安王府来有书信没,但他也清楚,就算有什么,王爷也不会通知他们,要来的,无非是指令,跑腿办事,好像是他们唯一存在的价值
但是一连几天,竟然连指令也没有,音信的突然断绝,让段五更加惶恐,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是王爷那边出问题了,还是王爷已经知道百万庄出问题,准备着手剪除他们了?
就是怜牧也颇为疑惑,因为他已经密信一封,将百万庄受大内侍卫袭击,且被烧部分楼体,需要重修一事的大致情况禀报了一番,王爷同样半个字也没有回复,即使不信任,也该遣人查彻的呀,怜牧想不明白
不过等待的时间越久,怜牧所看到的希望越大,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了玉鸣,以及天下百姓
京郊附近,一处荒废了的仓库内,负伤的秦蛟和他所剩的六、七个弟兄,正躲在里面疗伤,夜半三更,库房门外忽然传来三声猫头鹰叫,秦蛟似乎得到了什么信号一般,打开库房门走了出来,连随身武器都没有带
他的人刚刚走到屋影边缘时,忽然一支利箭不知从何方飞来,迅疾无声的穿吼而过,秦蛟还来不及发出任何声响,就立扑倒地
第一卷 深云出岫 第二卷 风谙波涌 第一百章 铁面援私
第二日,蓝振接到线报,说是在京郊一座废弃的仓库,发现几具身份不明的男尸
蓝振带人赶到,仔细勘验了一番,从他们身上搜出大内侍卫的腰牌,蓝振将腰牌送到大内核定,并命人抬来养伤中的高飞羽辨认,很明显,这些人就是冒充高飞羽他们的歹徒,然而已经死无对证
郎宣此时在皇宫中,足不出户,似乎洗脱了嫌疑,不过仍是没被允许自由行动,同样在养伤中的夏薄栖知道宫里肯定出了问题,不然郎宣不会不守约,但自己的伤势拖累,已不便贸然潜进皇宫,如若被发现,反要坏事,也只得藏在宋询家里,暂且忍耐几日
蓝振将几具尸身叫人掩埋之后,找来彭荒,“这件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蓝振简短道
“属下对情况一无所知,不知道该说什么”,彭荒镇定自若
“这间仓库原先是京郊驻防囤积粮草的,后来因为地处偏僻,搬运与巡防不便方才废弃,你觉得他们怎么会知道这间仓库呢?”蓝振的语气一如往常,和平日与属下共同探讨军务没什么两样
“很简单,只有两种情况,一是偶然撞见,见仓库空无一物,便暂时避居,另一种则是有人将他们引去,安置在仓库中”,彭荒答道
“如果是后者,你觉得可能是军中地奸细么?”
“当然有这种可能不过也不一定,因为仓库废置已久所在位置早已不是什么秘密,知之者甚众,如若真是有人特意将他们安置在那儿我们也无从排查”
“很周密!”蓝振忽而笑道,“将一干匪贼引到废置的粮草仓,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他们心狠手辣啊,可是这么做能有什么用呢彭荒,你觉得仅靠无胆匪类刺杀皇上,就能夺取我朝江山么?”
“什么?什么刺杀皇上,小将不明白!”
“找到重伤地高飞羽并将他安置在营中是你负责照管地吧难道他没告诉你他们是出去接皇上回宫地么?”
彭荒笑笑“在下只是一介参将那高飞羽是大内侍卫必然熟知保守大内秘密又怎么会告诉末将这些事?”
“也对”蓝振道“好吧就算高飞羽没有透露这个秘密那么本帅现在告诉你了你如何看待?”
彭荒沉吟道“这个江山社稷本也轮不到末将去想但将军既然这么问了末将只能说朝廷没有皇上等于形同虚设任谁坐上那把帝位都有可能”
“可能么地确任谁都有可能群雄并起天下大乱百孔千疮地江山谁来收拾?”
“将军此话不对当今皇上地祖父也是起兵夺取朝权地战事虽历时一年之久双方各有伤亡但也未及将军危言耸听地地步”
蓝振看着彭荒,“可是皇上的父亲以及叔伯们又怎样了呢?杀父弑兄,尽管都未成功,然则流言满天飞,民心动荡,纲常悖乱,难道就仅仅代表至高无上的权利,其他皆不管么?”
彭荒默然不语,半晌才道:“将军心系天下,众将皆知,然末将先前也说了,朝政之事其实轮不到末将妄加非议,我们,还是不要再谈这个话题了,将军叫末将来,不会是仅为议政吧?”
蓝振走近彭荒,“你聪明,坚韧,豪爽,或者说手机快速阅读:wàp。1⑹κ。cn文字版首发,也有很多可爱的一面,有你在我身边,是我蓝振的幸运,我不希望有朝一日,你我会因为各自的立场不同,兵戎相见,与其那样,彭荒,我宁愿在不知情的时候,死在你的箭下”
彭荒怔了怔,“将军今日怎么了?为何突然说些令末将摸不着头脑的话?”
蓝振没说话,只是淡淡一笑,从怀中摸出一只玉扳指,拉起彭荒的手,将扳指放入他地掌中,“自己地东西,要记得收好,下次再乱丢,就找不回来了”
彭荒心中大震,没错,那正是他的玉扳指,挽弓引箭地时候,他一直习惯用此物护手,以免疾飞而出的雕翎将拇指擦伤,可他平时一般都是不戴地啊,蓝振是什么时候注意到他这个细节的呢?
最要命的是,他在不该丢的地方丢失了这枚扳指,等他发觉之时,已没有机会再回去找,而今,蓝振将丢失的扳指放回他的手中,是不是意味着,蓝振已洞察他的一切?
难怪蓝振会和他讨论什么朝政,讨论什么兵戎相见,彭荒紧紧地握住扳指,“多谢将军,在下谨记了,在下还要巡防,就此告辞将军!”
蓝振微微颔首,目送着彭荒略显瘦削的身影,渐渐走远,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彭荒他会明白自己的苦心么?
从发现那几具尸身,蓝振就明白了这几个人为何会被杀,除了致命的一箭穿吼,这几个人全都或轻或重的有所受伤,而且躲在废弃的仓库里,说明他们假扮大内侍卫的行动很可能失败,一旦被官兵发觉捉拿,高飞羽又是活着的人证,难保歹徒们没有抗不住刑律,而交待出幕后主使的,假如他们真的受人指使,被灭口,则是唯一的下场
现场的情况完全证明了蓝振的猜测,倒在门外的一人,两手空空,神色茫然而平静,显见被袭时毫无防备,里面的人情形差不多,几乎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箭手的行动很快,应该是连弓或一弓两三箭,干净利落地解决了七、八名孔武有力的粗壮男子,只唯一落下了一枚引弓用的扳指,扳指被压在离仓库门口最近的一具尸身下
其实不用多问,仅凭这枚扳指,就足以将彭荒拿下问审,但是蓝振犹豫了很久,就在掏出扳指的前一刻,他都无法说服自己铁面无情,什么时候在冷静与坚硬的外表下,自己也有了一丝软弱的恐慌,连蓝振自己也说不清
十七岁成为老太上皇的贴身内卫,当时天下已定,蓝振目睹老太上皇雷厉风行的整治朝政,充满敬佩,无形中,他觉得只有这样才算雄才大略的真男人,十七岁,老太上皇对这个身手伶俐头脑灵活又忠心的半大少年郎宠爱有加
没事的时候,老太上皇会把他叫到自己的御书房,津津有味的给蓝振讲自己所经历的战事,所建树的战功,包括敌我双方的布防攻略等,耳濡目染,蓝振从懵懂滞涩的少年郎,逐渐转向对军法的浓厚兴趣
或许老太上皇本就有意栽培蓝振,除了亲授军法,还时常带着蓝振一道带兵阅军,老太上皇是在马背上打下的天下,自然更欣赏能征善战的武将,见蓝振在他的亲授下与日不凡,欣悦异常,后每每也让蓝振练习带兵之术,这样,直到皇甫严登基,蓝振几乎是顺风顺水,只升不降
皇甫严比蓝振大许多,但私下里,二人却甚为交善,等同兄弟,蓝振的成长皇甫严看在眼中,当需要拥有自己的忠心耿耿的猛将时,皇甫严毫不犹豫选中的蓝振
只要让蓝振这样的人守卫京师,皇甫严才能安枕无忧,蓝振也很愿意辅佐性格儒雅温和的皇甫严,于公于私,二人相处的比皇甫严那几个真正的亲兄弟还像兄弟,从来没有猜忌没有争执没有耳赤,但凡军务都是和和气气,青梅煮酒,边论边商量,可惜的是,皇甫严在位仅仅五年,便撒手归西,皇位的继承者皇甫世煦,在蓝振看来,差不多跟自己当年一样青涩稚懂,羽翼未丰
羽翼未丰不等于不聪慧,只是需要时间,时间总是可以磨砺一切,让金子发光,让沙铄沉淀,短短执政的几月,皇甫世煦的表现,还是令人满意的,他秉承了皇甫严的儒雅,却也同时有老太上皇的刚健决断,至少到现在为止,蓝振还觉摸不出自己有任何消极怠工的理由
三朝迁变,很多朝臣都说,他蓝振战绩不多,唯劳苦功高,但也要小心功高盖主,历代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无论你曾经多么忠心,多么显赫,老子和儿子间,对你的手段都可能截然不同,要么小心翼翼明哲保身,要么功成身退,借故辞官返乡,基本是所有臣子的不二选择,甚至彭荒也无数次的明示或暗示过他,另栖良木
蓝振不是没有想过,不是没有犹豫过,但是他付出的太多,也就有了太多的眷恋,可以说没有老太上皇,没有皇甫严,他蓝振也绝不会有今天的地位,甚至连他的发妻,都还是老太上皇御赐的宫女,谈不上有多美貌出众,却能勤俭执守,不越礼数半步,从不问他军中之事,只管将他服侍的体贴入微,尽管未能长相厮守到老,但给了蓝振一个曾经温暖朴实的家
他蓝振和皇家有这么多丝丝缕缕牵连不断的关系,又怎可能弃新主而走?这当然绝对不会!
然而彭荒,彭荒是一池静水中忽然投下的一颗石子,不知什么时候扰乱了心扉,激起串串涟漪
第一卷 深云出岫 第二卷 风谙波涌 第一百零一章 再度启程
蓝振对彭荒所说,并不完全是赞溢,更多是发自内心的欣赏,独立坚毅,要做的事,不计代价不计艰险与辛苦也要做到,如果她是男子,那将是堪大任之材,可惜,她不仅是女子,还出生在一个注定悲哀的家庭
彭荒来到他的府上,其实没过多久,蓝振就已察觉出彭荒的来历非同寻常,彭术宽因为什么理由而将这么一个背景复杂的女子安置在他的身边,蓝振不动声色,只是做着秘密的调查,被蓝振派出去的人手所回报过来的消息是,彭术宽在老家确实有一个侄儿叫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