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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说笑了,皇上身边藏龙卧虎,哪缺柴竞这类吃闲饭的人,别说无法陪皇上,恐还会给皇上带来诸多烦心呢!”柴竞不冷不热的推却道。
“怎么能这么说?”皇甫世煦看着柴竞,“朕知你内心不平,然而眼下却只有这样办事,你放心,朕此生绝不会亏待你和玉鸣便是,你就别再跟朕怄气了行么?无论在朝在野,朕可是都将你视为朕的知己良朋啊!”
“承蒙皇上看得起,在下也知皇上有诸多为难之处,又怎敢和皇上怄气?在下说的是实话,皇上眼前困难重重,必须得全力以赴面对,皇上,下民忠心祝愿皇上早日解决内祸外扰,才是天下百姓之福,至于在下,一个人的得失,相对于天下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皇甫世煦深深长叹。“是啊。个人地得失又算得了什么。便是朕。也有许多不得不权衡地得失。如果早一天能解决三藩割据。让天下子民都能过好太平日子。朕也算没白忙活一场了。”
停了停。皇甫世煦又道。“假如有机会。柴竞你愿意重新为朝廷效力吗?”
柴竞摇摇头。“下民已老。不再合适回头朝廷。”
“朕就猜到你会这么说”。皇甫世煦再次感叹了一下。“也罢。人各有志。朕也不欲勉强你。但你要相信。朕在心里。会永远将你当朕地朋友地!”
柴竞拱了拱手。“有皇上这句承诺。比黄金白银还珍贵。柴竞会永远铭记!”
扶许金上了马车。到达许金住地村口时。已经过了亥时。许金依依挥别。隐隐不舍。柴竞却未多留。怕徒增伤感。回去太仓银库附近地屋子锁好门窗。又去了曾和玉鸣租住地房屋。收拾了一番。于午夜过后。转回了高府。
玉鸣尚未睡下,见柴竞将自己地包袱也带了来,心里便知柴竞去意已定,接过包袱,玉鸣道,“柴叔,明早我跟你一起走吧。”
柴竞摇摇头,“不必了,皇上跟我说过,希望我们能多住一阵,我知道他其实是惦念着你,皇上一番好意,我们也不能太拂他的面子,你就代我多留几日好了。”
“柴叔走了,我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再说,已经很久没见到怜叔,我现在也是该回去的时候了”,玉鸣黯然道。
柴竞笑了笑,“怜牧这家伙真是拣了大便宜,收了个义女,竟比亲生女儿对他感情还深,不过我们要是都走的话,皇上心里肯定不是滋味,算了,玉鸣,听我的,你就多留几日再回百万庄也不迟啊,没有你的百万庄虽说失色不少,可倒也不缺客人,而且我想了想,皇上以朝廷地名义发现失窃库银,对你是件好事,从此后,就不会再有人打你的主意,想要探得库银线索了,现在回百万庄的路上,应该会很安全无虞了。”
“是啊”,玉鸣幽幽的在一旁坐下,“忽然之间,我真的就什么也不是了,不是南宫~珠,不是背负着隐秘身世地孤女,没有人打我的主意,也没有谁再记得南宫家曾经的显赫,不久之后,连盗银案也将彻底的消失于人们的记忆中,包括哥哥,谁还会提起他?从此后,我什么都不用做了,什么都做不了,除了在百万庄终老。
柴竞沉默良久,走到玉鸣面前,“你还年轻,玉鸣,要朝前看,朝好的方面看,结束了前尘之后,你就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了,不是不得做地,不是别人替你安排的,而是你自己真正想要,真正喜欢的生活,岁月这么长,你可以做的选择还很多。”
玉鸣看着柴竞,泛出一丝苦笑,真的能选择吗,除了百万庄她无家可归,除了做玉鸣,她依然找不回南宫骊珠,孑不知道远在何方,今生今能否再见,皇甫世煦?他是皇上,他和她这个百万庄地赌姬间,隔着千万道沟壑,她还能再快乐,再有相知相解的人吗?
但已经不必说了,玉鸣清楚,柴竞地心里未必比自己好过多少,如论然一身,那柴竞更孤独,在山中小屋,他甚至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在柴竞地面前,或许自己还算幸运的,因为百万庄永远都有客人,永远都会热热闹闹。
“我知道了,柴叔,我会好好地过下去,可是,我也真的想和你一起走啊”,玉鸣转了口气道。
“嗯,其实我也舍不得你,玉鸣,你是个出众又聪明的孩子,也比我想象的要坚强得多,相信我们一定能后会有期!”柴竞的眼中难得的,又重现了温暖之光,可惜只是短短的一瞬即逝。
沉默的夜晚,似乎谁也没心思睡觉,玉鸣温了壶酒,做了两样小菜,像以前孝敬怜牧一样,也让柴竞头一遭享受了一下她的手艺。
“天呐!”柴竞尝了一口菜,放下筷子叹道,“没想到咱们的玉鸣,不仅聪慧过人,连小菜也做得这样好!”
玉鸣笑,“不是我的小菜做得好,是怜叔请的大师傅手艺高,长年累月吃着百万庄大师傅的菜,怎么也能学到一两招啊。”
“唔,怜牧这家伙是会享受”,柴竞不满道,“吃穿用度,没有哪一样不讲究,唉,老天不长眼,怎么什么好都给他占尽了呢?”
“柴叔要是喜欢,等哪天搬来百万庄长住,那不就可以天天吃好穿好了么?”玉鸣心知柴竞孤僻,断然是不肯来百万庄的,可又不忍他一个人那样过下去,因此还是抱着一线希望,笑劝柴竞道。
柴竞喝了口酒,沉吟了一下方道,“不是你柴叔固执,嫌弃百万庄那种地方,实在我与怜牧性子不投和,真要相处在一起,那就得天天吵个面红耳赤了。”
“真的?”玉鸣没想到柴竞说出的,竟是这样一番理由,“可你和怜叔不是要好的朋友吗?”
“是朋友!”柴竞点头肯定道,“可朋友有很多样,我们彼此间虽有惺惺相惜之感,然则他受不了我的臭脾气,而我也看不惯他的行为做派,属于见不得离不得那类,还真不敢设想天天相处在一块儿的情形呢,你说,他那么衣着华贵,头发梳的一丝不芶流光水滑的在我面前晃来晃去,还要的品头论足呼左喝右的,岂不是非把我郁闷到吐血?”
“呵,怜叔收拾自己是仔细些,但也没像柴叔说的那么喜欢品头论足呼左喝右啊”,玉鸣失笑道,“只是生活习惯不同,柴叔尽可以不管他就是。”
“呃,这样吧”,柴竞又自己斟了一杯酒,然后放下酒壶,“等怜牧那老儿哪天出远门的时候,你就飞鸽传书给我,我一定赶来百万庄,反正是看你,又不是看他,然后在他回来之前我再离开,不就两全其美了么?”
玉鸣暗笑孤僻精明的柴竞居然也有小孩脾气,看来,他是真不肯和怜牧碰面了,于是只得暂且满口应道,“就这么说定了,柴叔到时可千万别食言哦?”
“那当然,别说我柴竞不是食言而肥的人,咱玉鸣请我做客,就是隔着千万里远,我也得赶到啊,是不是?”柴竞今夜显得特别随和,不仅说些笑言笑语,还句句都体贴着玉鸣,似乎是分别在即,有意做出来的。
玉鸣看在眼中,便也寻了些笑话,一段段讲给柴竞听,两个人谈笑亲融,好像都已忘却了刚刚经历的打击与失落,不知不觉,天色渐渐微亮,而眼皮打架的玉鸣终于撑不住,靠在椅子上瞌睡了过去。
等她醒转时,是被一阵拍门声所惊觉,转头四下一看,没看到柴竞的人影,而院门也再次被拍响,玉鸣赶紧过去开了门,却是已经下了早朝,换了便服悄悄出宫的皇甫世煦。
“怎么,昨儿没睡好么?”皇甫世煦瞧见玉鸣的眼睛有些微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一卷 深云出岫 第三卷 天下争逐 第四十章 病势汹汹
没什么!”玉鸣赶紧退开,请皇甫世煦入内,“大凉。首发”
毕竟已经是秋天了,夜间在院子内坐了一宿,一直处于紧张和劳累状态下的玉鸣,忽然全身心松懈下来,难免被风寒所侵,只是此刻的她还不晓病来势汹汹,以为只不过小有不适而已。
皇甫世煦却不急着进院子,“不要紧吧?待会儿,我叫郎宣去多备置几床被子来,郎宣!”
“诶!”随着皇甫世煦的招呼,后面的郎宣跟上来,只听他道:“抬进去,抬进去吧!”
皇甫世煦避让了一下,从他身后冒出来两个人,抬着口大箱子,直朝院子里抬去。
“这是什么?”玉鸣在避让之时纳闷的问道。
“就抬到院子中间放好就行!”郎宣跟着进了院子,连声吩咐道,并不忘向玉鸣请安,“姑娘请早,没打扰到姑娘休息吧?”
抬箱子的两人将箱子放好在院子中间便退出了高府,皇甫世煦转身将院门闭紧,走到箱子跟前,问:“柴竞呢,这是朕叫人偷偷抬出宫来赏赐给他的呀!”
说着打开了箱子,箱子里除了上面一些绫罗绸缎外,下面基本都是银锭和样式精美的碗灯盏之类的用品。
玉鸣苦笑:“皇上带这些来作甚,也不怕大街上被人抢了么?”
“嘁。天子脚下。光天化日地谁敢劫朕?怎么。柴竞出门了?”皇甫世煦似乎有些得意。“朕跟你说。玉鸣。朕见柴竞那山中小屋。物品甚是缺乏。故而特意选了些上等地需用之物。如果他想回去。这些正好用得上。是不是比赏他金银更为妥帖呢?当然。这两千两现银加上八千两银票。估计也能够他用上一阵子地了。”
玉鸣摇头。“太晚了。皇上。柴叔大概天不亮就走了。连玉鸣也不晓得他什么时候走地。他一句话也没有留。”
“走了?”皇甫世煦瞪圆了眼睛。“他没说这么快就要走啊。上次他还跟朕讲。他还有些善后事宜要处理。等处理完了再受赏也不迟。真地就这么走了?你确定?”
玉鸣叹口气。“皇上。你这些东西虽然看起来是实用之物。但却是宫中用品。不是民间百姓能用得起地。柴叔要是在木屋里用这些东西。才奇怪地很呢!”
“话不能这么说啊”。皇甫世煦没想到自己灵机一动想到地柴竞可以接受地赏赐。却还是费力不讨好。“那朕看。百万庄里地东西却一点都不次于宫中嘛。”
玉鸣愣了愣。“你说百万庄里地东西比宫里还好?”
“难道不是么,好些珍奇,就连宫里也没有呢!”皇甫世煦认真道。
玉鸣说:“我知道百万庄里的东西得来不易,都是怜叔长年累月走南闯北易货收集来的,也是民间罕有珍奇的,但居然比宫里都强么?”
“朕还哄你不成?”皇甫世煦笑,“也难怪,你小时候虽去过孝箴宫,但都是你皇嫂带着,既没法熟悉宫内的详情,怕也记不得多少了。”
玉鸣地心里咯噔一下,但却不是因为自己不记得皇宫内的模样,而是隐隐地,产生一种不祥预感。
从前在百万庄,见惯不怪,对多么珍奇的东西看着眼里,并不觉得怎样价值连城,甚至,或许还不如送她的一只小人偶,也因为五年中,既没有从前的记忆,也没有出过庄门,所以无论见到客人多么惊奇的眼光,她也只是暗地里笑人家地见识浅,为怜牧和孑哥哥可以走南闯北阅历丰厚而自豪和羡慕不已。
但现在不同了,她在迅速的长大和成熟起来,跟了柴竞这么久,她已然明白,财富有时候其实并非好事,怜叔到底想做什么呢,光是赌庄赚地钱,赌庄上下家丁杂役,包括怜牧和自己,大概一辈子也花不完的,怜叔为什么要四处收集那么多比皇宫里的东西还值价的宝物?
皇甫世煦尽管是随口提到,却显然对百万庄的财富暗记在心,他是皇上啊,按理天下财富都应该是他的,现在没事,万一哪天一个不高兴,随便找个由头,那怜叔还能有好果子吃吗,想一想未来地后果,玉鸣禁不住打了个寒噤。
“你怎么了,玉鸣?脸色这么差,好像的确是病了,来让朕试一下额头?”皇甫世煦说着伸手往玉鸣头上探。
“不,不用了!”玉鸣躲闪着,推开了皇甫世煦,“我挺好地,皇上,不过你赏赐柴叔的东西,怕还得抬回宫里去了。”
不提还好,一提起封赏,皇甫世煦就很丧气,柴竞连走都不跟自己说一声吗,枉自还对他
置腹,“算了,懒得搬来搬去地,就搁在这儿,玉用得上,就尽管用吧,我估计柴竞这一去,又不晓得猴年马月露面了。”
“我?”玉鸣勉强笑道,“我也用不了啊,皇上,你说的,百万庄地东西比皇宫里的还好,这绫罗绸缎又是男子做衣服用的,我看还是算了吧,等哪天闲着,郎宣帮你再抬回宫就是,搁在这里也是白浪费了。”
“还有银子啊!”皇甫世煦道,“银子是谁都可以用的吧,不分男女老幼都喜爱的东西,你总不成还要像以前那样拒绝朕吧?”
“银子”玉鸣摇头,“我这里还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