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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携,与百万庄所养促织一决胜负,亦可以在百万庄的促织内选定一只,和其他的赌斗,甚至还可以委托百万庄代养促织,而不管是临时租借还是委托代养,每一只都可说价值连城,如今,被高公子踩死的这一只亦不例外,高公子打算怎么办呢?”
高士煦此时已缓过气来,懊恼道,“在下鲁莽,一时不察,失脚酿成大祸,要责要罚随玉小姐定夺,不过在下真的没想踩死那小虫呀!”
“嗯,我知道,不然刚才也不会出面替高公子说情,但话是要说清楚的,梁胡子怜公自会对他严惩不贷,可高公子又是百万庄的客人,若是让你袖手旁观,以后再有诸类的事情发生,大家都可一推了之,拂袖而去,那百万庄的生意就做不下去了,反过来,高公子如肯承担部分责任,就算替百万庄立了规矩,失信失德的客人都将会被一视同仁,受到小小的惩罚,高公子心中能接受吗?”
高士煦郁闷得要死,什么话,居然将他归为“失信失德的客人”?还问自己能不能接受?能不能接受,又是由自己选择的吗?虎落平阳被犬欺,这是高士煦此刻脑海中所唯一想到的
“玉小姐到底想怎样,在下愿洗耳恭听!”
“唔,这样吧,高公子只要能拿出千两黄金作为赔偿,此事也就揭过不提!”
高士煦倒吸一口凉气,狮子大开口啊,一只小虫居然敢要出千两黄金的价,别说他此刻身上没有,就是有,他也很难接受如此痛宰
“我,我哪来的那么多黄金呀!”高士煦生冷着脸,抱拳道,“还请玉小姐体谅则个!”
“没有?”玉鸣其实早就料到高士煦没有了,但她仍是一副为难的样子,“连这么点钱都没有,高公子又叫小女如何体谅呢?”
高士煦满心闷结,依照他平常的性子,恨不能砸了这家黑心烂肝的赌场,然而这不是平常,他身上有一件更十万火急的事,令他的行动必须小心翼翼,绝不能出半点差池
第一卷 深云出岫 第六章 心系一搏
高士煦满心闷结,依照他平常的性子,恨不能砸了这家黑心烂肝的赌场,然而这不是平常,他身上有一件更十万火急的事,令他的行动必须小心翼翼,绝不能出半点差池
“若是无法赔偿,高公子,那恐怕就只得委屈您,留下来替百万庄做事了,以高公子的才学,大概当个账房先生不成问题,百万庄又厚待下属,凭借着月俸以及怜公的打赏,或许高公子入土之前就能还清这笔债吧!”玉鸣又恢复了那似讽非讽,似怜非怜的笑意
“你!”高士煦跺脚,气乎乎地忍了半天之后,才道,“看来玉小姐是非要在下赔这一千两黄金不可喽?”
“高公子,你说呢?”
玉鸣的笑意让高士煦觉得自己就是一只蠢透了的野兽,没头没脑地闯进百万庄,一脚踩进猎人早设好的陷阱里,等到惊觉时,已身不由己,任人摆布
“好吧,在下答应赔偿就是!”事到如今,高士煦也只得牺牲银两换得自由身,千两黄金就当是打了水漂罢,“不过,在下刚才也说了,我身上没这么多钱,但在下可以写个凭据,等在下回到家乡,定分文不少地将千两黄金遣人送来百万庄,玉小姐,你看如何?”
“这个嘛”玉鸣沉吟道,“写凭据也不是不可,小女相信高公子亦是言而有信之人,可一千两黄金不是个小数目,高公子一旦离开百万庄,人如黄鹤杳杳去,又叫小女到哪里去索寻这一千两黄金呢?”
高士煦心想,你也知道一千两黄金不是小数目啊,真是,亏你开口要得出,封你个赌庄妖女也不为过!当然,高士煦是不敢将这肚里的话说出的,“玉小姐放心,我高士煦堂堂男儿,难道还会从此逃遁了不成?只要有凭据在,一千两黄金是赖不了你的!”
“话虽如此,不是有句老话叫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吗?这样吧,只要高公子先留下五百两黄金,再写五百两的欠据,我们也就不为难高公子了”
高士煦苦笑,为了轻装简行,他身上连银票带现银,统共大概也就千两白银,即是百两黄金而已,异乡异地举目无朋,剩下的四百两黄金,又到哪里凑呢?
见高士煦不语,玉鸣道,“不成高公子连五百两黄金也没有吗?”
“玉小姐啊,谁会带着好几百两的黄金在路途上呢,那还不早遭了盗匪?”
“那我可就帮不上高公子了!”玉鸣侧脸对梁胡子说,“走吧,咱们一起去见怜公,看他老人家如何处置!”
“等等,玉小姐!”高士煦狠了狠心,“在下和玉小姐刚才尚有一局没赌,能不能容在下再试一次,若是在下侥幸赢了,玉小姐就答应在下只押百两黄金,其余写字据,若是在下输掉,那也是天意,就随玉小姐和怜公处置吧”
“也好!”玉鸣点点头,“高公子准备赌什么呢?”
“祸因小虫起,就由小虫来决断好了,只是在下不懂规矩,另请玉小姐赐教!”
“好说,这个玩法实在最简单不过”,玉鸣再次对梁胡子喝道,“还不快带高公子去促织房?”
梁胡子恨恨地瞪了高士煦一眼,一言不发地率先走了
“请吧,高公子!”玉鸣侧身,给高士煦让道
促织房内,高士煦再次长了一回见识,整间房的墙壁上,都用木板格成一排排的架子,每排架子上都放满了一样大小的罐子,那些个罐子大约高15厘米左右,口径13厘米的样子,看起来似乎很厚,上面有盖,而且促织房内的温度似乎比外面更要湿热些
“高公子,若是有其他赌客,你是可以任选一只来与他人斗的,但现在却只有你我二人赌斗,所以,我们还是只能用押宝的方式,一会儿梁胡子会挑出两只放入赛盆中,你我各选一只,谁的促织打赢了就是谁胜,很简单吧?”
高士煦说,“都是你们百万庄里养的,你自然知道哪只厉害哪只不厉害,不公平!”
“呵,你说错了,高公子你也瞧见,这里有上百的罐子,每罐各养一只,平时都由梁胡子照管,我哪里能分辨出其中谁是谁呢?另外,为了公平起见,我让你先挑,如何?”
高士煦看着赛盆中的两只促织,都蔫头蔫脑的不动,一时也不晓得选哪只好,“怎么搞的”,他说,“这两个病恹恹的,根本就打不起来嘛!”
“高公子你有所不知,诗经《豳风…七月》中曾云:五月斯螽动股,六月莎鸡振羽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可见促织在七、八月间活动最频繁,而今已是隆冬季节,它自然是蛰伏以越冬啦”,玉鸣耐心地解释道
“那怎么才斗得起呢?”
玉鸣笑,“高公子尽管放心,百万庄既然设有斗蟋蟀,自然是有法子延久促织的寿命以及活力的,你只管选定一只就是,梁胡子他来设法使二者相斗,你我只等坐壁上观好了”
高士煦听玉鸣这么一说,便不再多问,打量了半晌,好似听闻过白不如黑,黑不如赤、赤不如黄的说法,然则这两只都差不多大小,又都是黑油油的乌头,实在难以二者决一,不得不随意指着一只道,“唉,就是它了吧”
梁胡子从身上掏出一只小小的瓷瓶,以及一根斗草,将瓷瓶内的一种粉状物撒在斗草上,然后就开始逗弄其中一只,并将那只引到第二只跟前,两促织长须交碰,开始示威鸣叫,没一会便相互攻击开来
相比玉鸣的淡然自若,高士煦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里,“小蟋蟀啊小蟋蟀,我求求你了,虽然我对不起你的同伴,然则事关重大,我二十来年的苦苦等待,一生的踌躇抱负,就全系你一身了,你可千万要争气,绝对不能输知道吗?绝对,绝对不可以输!我答应你,只要你胜过了今晚,我他日一定另举重金买下你,从此与你同享福禄,而你亦不必再搏命赛盆,可以舒舒服服的颐养天年了!”
高士煦实是太紧张了,光顾着祈求许愿,根本没想到一只蟋蟀能享什么福禄呢?
第一卷 深云出岫 第七章 天雪欲晴
高士煦实是太紧张了,光顾着祈求许愿,根本没想到一只蟋蟀能享什么福禄呢?
“快,快,小心!”高士煦的促织似乎很怯懦对方,一直在退避之中,而另外的一只却凶煞煞地不断进攻着,眼看差点就被咬上,高士煦给惊到一身的冷汗
就在那只扑空的当儿,形势却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高士煦这只趁对方还没回过身来,双腿一弹,就从侧面狠辣地扑咬上去,被咬住的蟋蟀用力挣扎,直往赛盆的边缘退走,怎奈高士煦这只是个咬死不松口的主,两相纠缠撕咬,激烈异常
终于,高士煦的促织跳离对方,在盆中振翅长鸣,想来是胜利的欢叫,失败的促织可能受伤不轻,蹲伏在边缘艰难地摆着长须,玉鸣笑道,“高公子,可喜可贺,你赢了!”
高士煦这才发觉自己满额是汗,再也不顾仪态地卷起袖子擦拭汗水,“承让,承让!”,他由衷地舒了口气,真是太侥幸了,随便选了一只,看似要输的时候终于反败为胜,难道真的是许愿起了作用?
高士煦满怀感激地看了一眼盆中的胜利者,对梁胡子道,“今夜实在对不起,晚生从来不晓得促织如此可爱,你放心,待我回乡之后一定赔你千金,不但赤金足份,还欲央你替我好好照管这只胜利的,不要再让它搏战了,到时,我会一并将它买去,好生侍养”
“它有名字的,公子!”梁胡子冷冷道,“我叫它虎威将军!”
“好名字,果然威猛机警,那就这么说定了,晚生在此先行谢过!”
“高公子”,玉鸣打断高士煦的致谢说,“你要买这只虎威将军,可知它值价多少吗?”
高士煦摇头
“比被你踩死的小华多一倍的价钱,何况促织生来就是好斗的,便是将它白白养在罐中,它也没多长的寿命,你何必为此一掷千金呢?其实,刚才叫你赔偿的话,都是戏耍于你的,百万庄的规矩从来都是只有赢到足够多,才能交换物品,而你这一局所赢,正好可以换到一匹快马,待大雪稍住,你就上马赶路去吧!”
高士煦愣住,没想到玉鸣诱他再赌,竟然是替他着想,以使得他可以拥坐良驹继续赶路
是他错了么,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小丫头戏弄与顽皮的表象下,掩藏的却是一颗温暖而明亮的心,是的,他看走了眼,就在先前,他还偷偷叫她妖女,如此妖女,就是被她多戏弄几回又何妨呢?
一路上,他不是没有坐骑,可是连连昼夜兼程地赶路,饶是再健壮的马也吃不消,就在天黑之前,他的那匹又累又冻的坐骑艰难地在风雪中一步步向前挨,最终马蹄打滑,摔断了后腿,他不得不冒着风雪徒步走了大半个晚上,好容易见到一处可以暂时躲避风雪之地,便死活赖了进来
就算明日再徒步走到二十里开外的徐家镇,那么小的一个镇子,根本就没有马市,他又上哪里跟谁买马呢?辛苦吃力不说,最重要的是,时间对他来说太宝贵了,一旦行程受到耽搁,不可预料的危险将导致他功亏一篑,所以,玉鸣的马,简直就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帮了他决定性的一个大忙
“还愣着做什么,跟我去挑马吧,已经三更天了,公子若想及早赶路,就要提前准备好!”玉鸣这回的笑,不仅没让高士煦感到一丝一毫的挪揄,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温暖备至
穿过金风玉露三座楼宇之间悬空而架的走廊,玉鸣带着高士煦从东侧楼穿出
站在楼外,玉鸣朝昏暗的天空望了望,“雪已经小了很多,风也没那么紧了,高公子,这是个好兆头啊,你一定会一路顺畅的”
“谢谢玉姑娘吉言,在下与姑娘萍水相逢,姑娘却不吝宝驹相赠,除了感激,在下已别无他心”,高士煦紧随其后,忽然产生了一种想用自己的身体,替这个娇柔纤弱的小丫头挡一挡风雪的念头
“呵,说什么呢,那是你自己赢来的,可不是我有手机快速阅读:wàp。1⑹κ。cn文字版首发意相赠噢!”玉鸣又开始调皮,朝高士煦吐了下舌头,躲开了他靠拢的身躯,引着高士煦向后面的庄院走去
没一阵子,来到一处马棚,玉鸣招来看管马棚的丁奴吩咐了几句,丁奴过了一会儿从精舍中牵出一匹膘肥体壮的藏青色白鬃雪蹄大马,交给了玉鸣
“怎么样,高公子,这匹乌啼雪,你还满意吗?”玉鸣高引马灯,好让高士煦看个清楚
“好马!”高士煦惊叹道,“乌啼雪?天呐,这里竟有如此宝马良驹,就是皇”高士煦忽然打住话头
“黄?黄什么?”玉鸣好奇地问
“呃我是说,就是我原先的黄玉,也不及它的十分之一呢!”高士煦自知失言,很快地将话题岔了过去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