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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黄什么?”玉鸣好奇地问
“呃我是说,就是我原先的黄玉,也不及它的十分之一呢!”高士煦自知失言,很快地将话题岔了过去
“那当然!”玉鸣骄傲地说,“你那匹黄玉,如我所料不差的话,也就是匹普普通通的健马,可我这匹乌啼雪,可是怜公专门从关外找回的呢!”
“噢,关外?”高士煦心里暗暗打了个结,看来百万庄的怜牧能耐不寻常啊,居然和关外有所通连
但,高士煦什么也没说,直接朝玉鸣深深地施了一礼
“吓,干嘛给我行这么大礼,我会折寿的”,玉鸣咯咯的笑声,清脆地响起在雪夜里,飘出去很远很远
“姑娘大恩,在下定铭记于心,他日有缘,在下必滴水之恩涌泉想报!”高士煦字字掷地有声,既是对玉鸣的承诺,也是发自肺腑的誓词
怜牧一直没睡,酒壶空了,又有人端来新热好的,菜是早就冰凉,他也不动箸,只管隔着窗默默看暗夜的幕帘前纷扬的飞雪,只管一小口一小口地品,酒的温热与甘醇,他在等
不过,怜牧此刻等的,却是敲门声,而敲门声也真的就轻轻响起
“进来吧”,怜牧看也没看,仍是对着窗外,雪越来越小,大雪之后,往往就会是个大晴天,正如黎明前的黑暗一样,福祸相倚,谁能预料呢
第一卷 深云出岫 第八章 神秘过客
不过,怜牧此刻等的,却是敲门声,而敲门声也真的就轻轻响起
“进来吧”,怜牧看也没看,仍是对着窗外,雪越来越小,大雪之后,往往就会是个大晴天,正如黎明前的黑暗一样,福祸相倚,谁能预料呢
“干嘛不说话,怄谁的气呢?”
来人进来独自坐在桌案另一侧,却长时间的闷闷不语
“还能怄谁?就是怜叔你!”
怜牧笑了,娇脆如莺歌婉转的声音,总能令他感觉到欣悦怡然
“怜叔?怜叔我可没得罪你呀!”他开着玩笑,也只有在这样的声音前,他才能放下平时冷漠与倨傲的脸孔
“还好意思说呢,凭什么把我的乌啼雪送给那个又呆又笨的榆木脑袋,怜叔,你偏心!”玉鸣耍赖般地胡乱踢着
“呵,榆木脑袋?鸣儿,难道你就不觉得那位小哥英气逼人,俊姿勃勃,有一种常人所没有的雍容华贵么?”
“天哪!”玉鸣略有些夸张地尖叫起来,“怜叔,我一向都仰慕你的不得了,因为在我心目中,你有一双洞察世事的睿智的眼睛,还有运筹帷幄的将帅风度,可今儿个,你,你居然说榆木脑袋雍容华贵?就算,就算他的长相勉强说得过去,那也不如咱家孑晔哥哥,何况还从里到外都透着酸不拉叽的土气,嘁,若依着我的性子,根本就不让他进庄来,别说还把乌啼雪送给他了!”
“哈哈,嗯,没错,数来数去谁也比不上晔儿俊美,不过呢,乌啼雪易得,贵人却难逢,鸣儿,你就相信我吧,乌啼雪并非枉送,总有一天那小哥将成为对你至关重要的人,所以,你就不要再不舍啦,至于乌啼雪,等到下个月易货之时,我再遣人去另寻一匹宝驹给你好么?我保证,即使不能跟乌啼雪一模一样,也绝对不会比乌啼雪差的”
“我才不稀罕呢,乌啼雪是我十四时,怜叔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你还说以后让乌啼雪当我的陪嫁呢,现在好啦,陪嫁没了,你也赶我不走了!”
“傻孩子,怜叔什么时候想赶你走了?你放心,等你找到如意郎君,怜叔一定给你准备更多更贵重的陪嫁,啊?”
“嘁,谁要?怜叔老说这样的话就是想赶我离开百万庄啦,我不跟你说了,我回屋去睡觉!”玉鸣不高兴地站起身,拧着小柳腰就欲走
“好好,怜叔不说了,你去休息吧,今儿辛苦你了,明天多睡一阵啊?”怜牧耐心地哄着玉鸣,玉鸣却仍是不答一句的离去,看着玉鸣消失在门后,怜牧微笑的脸又渐渐冷下来,但愿,一切皆如他所预料,不然,叫他怜牧如何面对故人!
天亮之后,果然是个难得的万里无云的大晴天,厚厚的积雪道上,一个褐衣人正催马急策,健马过处,留下一串长长的蹄印,向着百万庄的方向延去
几近中午,那个褐衣人来到百万庄门前,在递过腰牌之后,褐衣人被请进了怜牧的内室
“你怎么才到?”怜牧刚起床不久,正由负责侍奉的粉带丁奴替他绾着发髻,见到来人,他并不请坐,只是淡淡的开口相询
“都是昨天那场该死的雪,害得我不得不在辛宥蹲了一天!”来人是个脸色阴冷的年轻男子,他对怜牧似乎并不买账,在解释完后,见怜牧仍享受着丁奴不紧不慢地替他整束衣冠,便有些不耐烦道,“我带信来了,急信!”
怜牧用眼角的余光瞥了褐衣人一眼,挥手示意丁奴暂避,丁奴退了出去,将房门关好,怜牧这才说,“什么事,这么急?”
褐衣人没回答,从怀中掏出一封烫了火漆的信,丢给怜牧
“你来迟了!”怜牧仔细看完信中内容,神色平静,依旧口吻冷淡
“什么!你说什么!”褐衣人却变得大惊失色
“我说你来迟了!”怜牧随手拿起一支火摺晃燃,将信纸燃着,看它迅速燃烧
“难不**已经经过这里?”
“没错!”眼看就要烧到手,怜牧将最后一点信纸丢进香炉里,“你如果昨天到,就能遇见”
“混账!昨天那么大的雪,我怎会料到他来的如此之早?你,你干嘛不想办法截住他!”褐衣人气得牙根直痒痒
“笑话!你来之前,我接到的消息就是叫我留心往来的客人和等你,却并无截住他的指令,就算我猜到事出有因,又怎好越俎代庖?”
“唉!”褐衣人怒起一掌拍向桌子,奇怪的是,居然半点声响都没发出
“完了!”褐衣人颓然而坐,“他,他到底走了多久了?”
“五更天起身,足有半日了!”怜牧袖着手,踱到窗前,习惯性地朝外看,却显得心不在焉
“半日?”褐衣人又慢慢站起来,“才半日而已,不行,不能就这么放弃,我这就去追,一定要把他给追上!”
怜牧未及阻拦,褐衣人已如旋风般奔了出去,怜牧嘴角浮上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唉,别说半日,就算差一个时辰能追上乌啼雪,那才叫奇了呢!”
褐衣人走后不久,又一匹快马直奔入庄,从马上跳下一个十**模样的少年,少年随手将坐骑甩给丁奴牵走,自己则一路上楼,进了怜牧房内
不久之后,少年出来,又上到四楼,按耐不住一脸的激动,敲响了玉鸣的房门
“啊,孑晔哥哥,你回来了?”玉鸣欢欣雀跃,一个跨步,就往少年身上扑,扑倒跟前时,双手一把搂住了少年的脖子,同时双脚一蹬一勾,圈盘上少年的腰,嘴里还嚷嚷着,“想死我了,老实点!好好的给我欺负欺负!”
少年哭笑不得,像挨了火似的急忙把玉鸣往下推,“别,别,快下来,看我给你带什么礼物来了”
这惊世骇俗的见面招呼,即使经历了很多次,少年也无法做到不心惊肉跳,为什么,小丫头都长这么大了,还不晓得男女授受不亲?
“不行!”玉鸣刁蛮地嬉笑道,越发盘紧了少年,“我还没欺负够呐,你得这么抱着我,楼上楼下地跑五圈!”
“别闹了啊,我赶了上千里的路,都快累死了,再说,被别人看见了,要笑死你这个疯丫头的!”
“笑死就笑死,又不是没被看见过,哼!”玉鸣嘴上这般说着,却还是从少年的身上溜下来,是啊,赶了那么远的路,孑晔一定很累很累了
第一卷 深云出岫 第九章 古怪侍郎
“别闹了啊,我赶了上千里的路,都快累死了,再说,被别人看见了,要笑死你这个疯丫头的!”
“笑死就笑死,又不是没被看见过,哼!”玉鸣嘴上这般说着,却还是从少年的身上溜下来,是啊,赶了那么远的路,孑晔一定很累很累了
“喜欢么?”孑晔的笑永远是那么温和,却也永远地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伤感,他拿出一只漂亮的人偶,送给玉鸣,因为除了人偶,他找不出更好的礼物带给玉鸣,玉鸣不喜欢任何珠宝首饰
玉鸣拿起来端详片刻,“孑晔哥哥,为什么你去的是不同的地方,可每次带回来的人偶却那么相似呢,除了衣服和发式有所变换,人偶的表情尽管喜怒哀乐各尽不同,然而给我感觉总像是一个人似的”
孑晔笑,懒懒地伸直了长腿,“因为我就是刻意找的相似的人偶嘛,这都不懂,傻丫头!”
“为什么,为什么找类似的呢?”玉鸣奇怪地问
“因为像你啊,哈哈”
“什么嘛!”玉鸣低头凝视着手中的人偶,一个趴在草地上,后翘着小腿双脚看书的小姑娘,头上一左一右梳着两只小髻,垂绺过肩,双手托腮,手里还握着一支类似竹梢样的东西,秀目深视,凝神于肘下的一本书,书页还半被风吹开,明明就是一副牧童读书图,唯一牧童是个**岁的小姑娘罢了
哪有一点像自己?玉鸣不满地瞪了孑晔一眼,“肯定是你偷懒,不肯替我寻到更漂亮更稀奇的人偶,所以老拿这些普通样子的小姑娘哄我!”
“样子普通吗?”孑晔坐直了身子,很认真地看了看人偶,又看了看玉鸣,然后故作郁闷地说,“是啊,长的本来就普通,难怪这些人偶看上去也很普通呢!”
“你!死孑晔,臭孑晔!”玉鸣团起双拳,一阵劈头盖脸,连“孑晔哥哥”这样的昵称也变成了又死又臭的
孑晔笑而不语,任凭玉鸣捶打个够,再说玉鸣也不会真的用力
“还有!”玉鸣放过孑晔,却想起来另一件令她不满的事,“为什么这两年里,怜叔总是遣你去北方边漠替他办事,而不许我出百万庄半步?成天待在庄里和满眼的臭男人打交道,我都快闷死了,孑晔哥哥,你下回偷偷的带我出门行不行?”
“那怎么可以?”孑晔正色道,“偷偷带你走,我会受罚倒是其次,怜公亦会为你的安全心焦如焚的,百万庄有什么不好,不用风餐露宿不用忍饥耐渴,尽管庄里没有侍女,可哪个男人敢对你有所不敬呢,玉大小姐?”
“你又损我!”玉鸣啐道,“什么玉大小姐,以为我不知道吗,我曾偶然听到那些来庄里的客人,私下里偷偷叫我赌姬,还说什么赌姬玉人,难怪百万庄的生意越做越大”
“少听那些嚼舌根子的!”孑晔阴了脸,“下回谁再敢这么说,你告诉我,看我不割了他的喉咙!”
玉鸣怔了怔,其实有时候她觉得自己也不是很了解孑晔,虽然她模糊地感觉,自己是和孑晔从小一起长大,宛如兄妹,而且孑晔也是这么告诉她的,他们是一对兄妹,父母双亡,被怜牧收养,但在她这五年的记忆里,孑晔的性子始终令人摸不透
和自己处在一起时,孑晔很正常,很温顺,温顺得有点过分,随便她怎么任性,怎么欺负,孑晔都是一副心甘情愿承受的样子,一点脾气都没有,或者是因为兄长的关系,孑晔才忍受自己的刁蛮吧,玉鸣常常这么想
只要有孑晔在身边,那真是舍不得玉鸣受一点委屈,即使是她自己不小心弄伤了哪里,孑晔也会心疼不已,身前身后地照顾她,哄她,呵护备至无一不周,本来,玉鸣应该是觉得无比幸福的,偏偏就是这种呵护备至,令玉鸣觉着哪里有点不对劲,仔细琢磨了很久,玉鸣终于醒悟,孑晔对她的好,对她的疼惜以及呵护备至,都是隐藏着距离的,是小心翼翼的!
就像玉鸣肆无忌惮往孑晔身上扑时,玉鸣觉得那是兄妹间无比正常的亲昵,何况她真的盼星星盼月亮地等孑晔归来,孑晔一直不习惯她的方式倒也罢了,换了寻常兄长,大概不过是轻轻揍她两下屁股,叫她下次别这样而已,孑晔虽一次呵斥都没有,一次手都没动过,却有着非常明显的抗拒心里,他拒绝她跟他走得太近,不仅仅是身体上,更是心灵上的
孑晔对她的态度,玉鸣可以忽略不计,至少她清楚自己在孑晔心目中占据着绝对重要的位置,可孑晔对其他人就不是这般温和了
包括怜牧,孑晔都似乎怀着戒心,他对怜牧尊敬却不亲近,恭顺却不由衷,有一次,玉鸣听见怜牧跟一个华袍贵客在房中议论及孑晔,“就是块冰,也该捂热了,他是比冰还冷情决绝的小子,我担心,容他在这儿,会坏了大事”
华袍贵客又说了什么玉鸣没听清,后来,大约过了半年之久,百万庄内来了一个肥肠满脑的家伙,全身横肉层叠累赘,他的钱财跟他的横肉一样,多得都没处搁,还向怜牧点名要与赌姬玩几把,其余人等他一概不下场,等玉鸣出来,那肥胖的家伙一双小眼,便不停地在玉鸣身上打转,其实玉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