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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世煦惋惜之时,不防恒安王皇甫钰离桌过来,主动取了酒壶,给三只杯子斟上,“唉!”皇甫钰开口便叹,“说实在话,生于王侯之家是很可悲的,身不由己的时候太多,就像你我兄弟,因为上一辈的争执,从出生到落地,隔了二十多年方有缘相见,论寻常人家的亲戚情谊,我们几乎没有,当陌路萍水吧,我们又偏偏都姓皇甫,王兄,皇弟,就让我们为彼此的悲哀干一杯吧,以后未来,不晓得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呢!”
恒安王的祝酒词特别,恰巧触及彼此的隐痛,皇权之争自古难平,以兄弟的名份相聚相碰杯,有一次难得有二次,他们没有亲情的未来,从来就没有
三人默默碰杯,第一次,眼神之间除了黯然,再无隐藏着的冷漠与不屑,“不管怎样”,皇甫世煦忽然由衷地说,“我希望我们都能活够天年而亡”
第一卷 深云出岫 第十四章 暗中较量
三人默默碰杯,第一次,眼神之间除了黯然,再无隐藏着的冷漠与不屑,“不管怎样”,皇甫世煦忽然由衷地说,“我希望我们都能活够天年而亡”
皇甫凌飞看了一眼皇甫钰,“我觉得我没问题,至于你们”他没接着说下去,自己先一干为净
“那么,我就祝皇弟顺天应命吧!”皇甫钰看到了皇甫凌飞的眼中,有一抹复杂的光色飘过,却故作不知的朝皇甫世煦举起手中酒杯,跟着吞酒入腹
“呵呵”,皇甫世煦笑道,“如今天下太平,国强民富,想要做到并不难,二位王兄比皇弟我轻松多了,寄情山水,享受俗世福禄,原就该比朕高寿的,我只是希望从今往后,能以我们兄弟之力,共同坐守皇甫家的江山,这才是万世永昌的根本啊!”
谁料皇甫凌飞一听这话,便放下酒盅冷冷说:“万世永昌?皇弟你也想得太远了吧,论古往今来数朝天子,又有哪一家的天下是坐到万年之久的,别怪王兄的话不入耳,本王劝你,得享一日天下是一日,至于江山?有一句俗语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皇弟你没听说过吗?”
皇甫世煦怔住,顺安王的意思明摆着,江山是用来轮流坐的,他的位置随时都可能失去,看来,要解决连父皇都没能解决的藩王问题,已经是他登位之后的头等大事
“好啦,好啦”,皇甫钰玩弄着手中的杯子,“看你把我们的小皇弟吓的,不过呢,皇弟呀,顺安王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你我兄弟之间,素来出生的环境不同,人生的历程不同,所追求的,自然也是不同,若是定要让我们为你的天下出力,好像有点强人所难吧?”
“我哪敢劳动两位王兄替我守天下呢?”皇甫世煦苦笑,心想就算你们肯,我还不放那个心呢,你们能老老实实的蹲在藩地,不在背后搞小动作,我就谢天谢地了,那样说,只是为了让你们两位难缠又棘手的堂兄产生错觉,认定我拉拢你们,是出于声微力薄的窘迫,欲图求靠你们,依仗你们,嘁,与虎谋皮的傻事,即便我皇甫世煦再蠢再大度,也是万万做不得的
“两位王兄都比我年长,也都比我早承父业,在治理方面一定累积到丰富的经验,我只求两位王兄闲暇时,能对皇弟指点一二,就不胜感激了!”皇甫世煦觉得既然决定暂时示弱,不妨更诚恳,更软弱一点,能叫他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最好
“岂敢岂敢!”皇甫钰拱手道,“皇弟可千万别折煞我们了,我们那片小小的藩地,治不治理的都一样,混吃等死颐养天年是最好的结局,怎可擅论朝纲大事,皇弟还是不要害我们吧!”
“没错!”皇甫凌飞点头认同,“我把话挑明了吧,皇弟,你坐你的龙椅,我们坐我们的王位,原本就是各不相干,各自为政,你只需将这种状态保持下去,对你自己对我们都是最好的选择”
“我懂了!”皇甫世煦恍然明白,堂兄也防着他在,防着他削藩,至少顺安王是这种意思,那么他先前有关江山的话,既可看做是想分坐江山,也可能与自己所谋差不多,彼此暂时相安便无事,待时机成熟,再另当别论
皇甫世煦刚想说什么,忽然三人身后传来一声冷哼,不用看,就知道是沉默许久的昌乐王发出的
皇甫世煦便回转身,恭敬道,“哎呀,小侄不周,一时与王兄们谈得兴起,竟忽略了王叔,朕自罚三杯给王叔赔罪!”
“不必了!”昌乐王将麒麟拐往地上用力一驻,撑着自己站起身,“皇侄没有什么吩咐了吧,没有的话,本王就先行告退了,省得留在这儿听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儿聒噪!”
“呵,王叔想早些回去休息,朕也不好勉强,这样吧,郎宣!”
“奴才在!”郎宣应声从门后闪入
“你替朕送送朕的王叔,另外将朕赐给乐秀郡主的几箱薄礼也给抬到昌乐驿馆去!”
“是,奴才领命,诞皇叔,让奴才来搀着您吧?”郎宣知道皇甫诞腿脚不便,有心讨好道
“滚开!”皇甫诞毫不客气,“你这种贱奴才也敢碰本王?本王还未老朽到那种地步!”
“是是,小的错了,请王爷息怒!”郎宣吓得赶紧扑通跪下,连连叩头
皇甫世煦知道昌乐王是有意在自己面前摆威风的,俗话说打狗还看主人呢,郎宣受叱,完全是因为他的主人是自己,这个昌乐王还真是油盐不进呐!不过,昌乐王毕竟上了岁数,又膝下无子,只有个女儿,乐秀郡主,比自己小一岁,没有跟来京城,所以三藩之中,昌乐王反倒是最弱的一环
“王叔,他也是好意,您就看在朕的面上,饶了他这一遭吧,您先回驿馆歇着,过两日,待朕处理完手头琐事,就带上御医去驿馆看望您!”皇甫世煦有意不再于昌乐王面前称自己为小侄,而正式的换成朕,一方面暗示昌乐王注意双方的尊卑关系,另一方面则有你既然不当我是亲侄,我又何必当你是亲叔的意思,语气虽宛转,其中隐而不露的威严,你昌乐王自行去掂量吧!
皇甫诞不是傻子,懂得真的撕破脸皮,年轻的圣上未必会顾恤亲情,再大的轻蔑与不屑,也只得化为了第三次冷哼,跺了跺麒麟杖,开步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一屋的人,只有郎宣赶紧爬起,颠儿颠儿的依旨去送昌乐王
“看来我们的这位王叔真的是老了”,皇甫钰忽然阴恻恻道,“这么多年,除了岁数和脾气见长,这里反而越来越差劲了!”皇甫钰边说边敲着自己的脑子
“嗤”,皇甫凌飞鄙夷地笑着,“一把老骨头,那么气大做什么,一朝进了棺材,连昌乐王府都是别人的,还争个什么劲啊”
一番话说得皇甫钰跟着失笑不止,乐秀郡主一旦嫁人,可不就是连昌乐王府都落入外姓手中了么
皇甫世煦没有两位王兄的幸灾乐祸,顺安王言者无意,他听者有心,这提醒了他一个新情况,既然连顺安王都想到了郡主驸马的问题,皇甫诞绝对不会完全没安排,那么,自己先前的估计,是不是过于乐观了?
第一卷 深云出岫 第十五章 三藩之异
皇甫世煦没有两位王兄的幸灾乐祸,顺安王言者无意,他听者有心,这提醒了他一个新情况,既然连顺安王都想到了郡主驸马的问题,皇甫诞绝对不会完全没安排,那么,自己先前的估计,是不是过于乐观了?
送走二位藩王,夜已很深,皇甫世煦回到泰宁宫中,正欲休息,忽闻蓝振请求紧急召见,忙换了一身稍微舒适点的正袍,让郎宣赶紧将蓝振带到御书房来
没多一会郎宣就将蓝振带到,“为臣叩见皇上,为臣蓝振深夜冒昧求见,打扰了皇上的休息,还乞皇上恕罪!”
“蓝将军快快请起!”皇甫世煦走过去亲身将蓝振扶起,“蓝将军,我不是说过吗,只要你想求见,本皇赐你十二个时辰,随时都可入宫,还有,你是先皇的爱将,对京师的安全功不可没,朕虽年少,亦是钦佩蓝将军之至的,以后私下里相处,君臣大礼你可免去,我们都随意一些”
“多谢皇上!”蓝振嘴上应道,却也丝毫不敢真的就随意,历经三朝动荡,宦海沉浮磨去了他不少的锐气,如今的这位天子做太子时没见有多大能耐,反倒是十六岁时,不知怎么触怒了先皇,被谪去远离京城的南荒闭门思过,一思就思过去五年
若不是他是先皇皇甫严唯一的皇子,恐怕这个皇位也未必顺理成章轮到他,尽管蓝振是个忠诚的维护皇家血脉的人,对新天子的脾性也是心怀疑虑,忐忑不安的
“怎么样,今天三番的行馆没有什么异动吧?”落座之后,皇甫世煦率先开口询问道
“行馆暂时还算安静,我已经派人十二个时辰轮流盯守了,只是三番所带卫队都有些不妥之处,为臣始终放不下心,所以特来禀告皇上”
“嗯,蓝将军请讲!”
“第一昌乐王,随行进京的卫队人数虽然是在规定之内,然而承载用资的车马不仅比顺安王和恒安王都多,且每一辆大车都在路面压出深深的车辙印,臣手下的人计算过,由昌乐行馆运往皇宫的朝贺物品,仅占昌乐王所携十分之一,按昌乐王报呈的滞京天数算,也远远用不了那么多物资”
“那些大车内到底装的什么你可查清?”
“暂时还无法探明,行馆内的守卫非常严密,几乎找不到机会”
“接着说下去!”
“其二顺安王,为臣知道顺安王好武,特别留意了顺安王卫队,果然比规定超出了五十余人,当然,为臣在顺安行馆外同样增派了人手,超过规定携带护卫,这倒是其次,关键是为臣在队伍中发现了一个人”
“谁?”
“筑城和破城都同样经验丰富的冉子旒”
皇甫世煦倒吸一口凉气,“你是说冉子旒是来勘察京师防固情况的?”
“为臣只是猜测而已,皇上,不知你可曾听说过淮殇之战?”
“嗯,听父皇说起过,当年太上皇也是不满高祖将皇位传给性格懦弱的皇弟,却不传给英才大略的太上皇,故而在高祖驾崩后挥师北上,开了自建国号以来,藩王用武力夺权的先例,一年之久的争夺过程中,老顺安王可算是太上皇的左膀右臂,率领主路人马一路勇猛作战,淮殇之战就是老顺安王所打的最惨烈的一次战役,也就因为淮殇之战的教训,才让太上皇想到,这么硬碰硬下去是不行的,所以太上皇一面安排皇甫戟正面佯攻,一面暗中亲率精锐铁骑,自侧翼迂回,绕过重兵防守的主要城市,专挑小镇小道,以天降神兵的速度攻陷京城,而淮殇之战中,守城的将领就是冉子旒的父亲冉见成”
“没错”,蓝振接着讲道,“淮殇之战的惨烈,为臣当时还年幼,没有机会参加,可是传闻却听到不少,据说老顺安王光破城就损失了近半数以上的士兵,若不是他将淮殇城围的铁桶一般水泄不通,让淮殇物尽粮绝,淮殇之战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待计算淮殇城基本断粮后,太上皇不断遣人与冉见成谈判,劝说冉见成不要因两军之争,牵累城中无辜百姓,再造易子而食的人间惨剧,只要冉见成肯放饥饿的百姓出城,他保证善待淮殇饥民,冉见成起初坚决不肯,杀掉来使以头悬城,到了饿毙之众已达城民的三分之一时,冉见成终于看不下去了,左右为难之下,被迫和太上皇约定在某一天的某个时辰段放出城中残存百姓,老顺安王也就是借城门尚还未来得及关上那一刻,带领早伪装好的数将杀入城门,此招可谓惊险之至,老顺安王全凭一已武力,抵御住城门被再度关上,让后面冲上来的大部队顺利入城”
“皇甫戟的武功甚至超过同样征战无数的太上皇呢,这一招尽管有些失德,但相比让更多的人无端送死,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皇甫世煦遥想当年的惨烈,忍不住扼腕叹息
“其实呢,那冉见成恐怕也估计到了这一点,所以之前他才坚持不肯放出百姓,就是怕城门一旦打开便会被敌人长驱直入,但他终究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男人,见到满城饿殍,又于心何忍?冉见成力战而亡,入城后的老顺安王以及太上皇,派遣士兵挨户搜寻,清理城中尸骨去埋掉,居然在冉府发现冉见成的妻妾全都没有随百姓出城,而是于府中齐齐自杀,身体上流出的血都还是热的,另外还有一个尚未气绝的半大孩子,即是冉子旒为臣之所以向皇上提起淮殇之战,就是想说明当年冉子旒的父亲就精于固城,到了冉子旒更是将父亲所能发扬光大,成为固城与破城同等精绝的第一人,由此可见,我们所面临的危机有多大了”
皇甫世煦沉默不语,顺安王的武力加上冉子旒的破城之术,若非京城尚有兵力优势,只怕皇甫凌飞早就展开行动了
“还有什么,皇甫钰呢,恒安王又有那些异常?”话问出口,连皇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