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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主公!”
“嗯,你先去准备吧,本王要自己待一会儿,仔细想想所有的计划”
“阴箬告退!”和他出现时一样迅速,阴箬消失在门外,华服男子喟叹一声,本来他以为阴箬应该算是天下第一刺客了,他的出手和行动都是最快的,可在怜牧的百万庄,他才明白还有人出手比阴箬更快,尽管这个人不是习武之人
只要想一想,那笑谈间的轻松自若,转手间的扭转格局都实在令人钦佩,他一向喜欢的都是能耐高于普通常人的出众者,那个丫头也算是一个了,至少,在他遇见过的女人当中,没有一女堪比,何况,她身上还有他喜欢的另一种气质,那就是沉稳且坚定,哭哭啼啼的,假装娇弱的他见多了,独独丫头实在太特别
可惜,可惜丫头的身世,让他在五年间,从未能以欣赏的眼光关注过她,更可惜的是,她是百万庄的人,是他无数棋子中的一颗,而且是早就摆好的一颗,他不能因情感的转变耽误了大事
提到大事,就是他心中永远的痛,父王功亏一篑,他也同样功亏一篑,上一回,本是他最合适不过的时机,当皇帝病重的消息从京中传出时,他立即着手安排了所有事项,包括给怜牧飞鸽传书,派遣阴箬上路,准备于距离百万庄五十余里的荒松岗伏击太子,一旦伏击成功,先皇驾崩无人继位,京中便会有人提出在最近的皇亲血脉中,选出新的继位者,就算关于谁继位还要争论几天,那时他也已抵达京城,率先进驻皇宫,在威吓之下,谁还敢对他的继位提出异议呢
“都是因为你,皇甫世煦”,华袍男子攥紧了手中的茶杯,恨恨咒骂道,“以你一个的人的死来避免一场腥风血雨不好么,非要引得天下大乱,烽烟四起,到了尸横遍野,白骨累如山的时候,你可千万不要在金銮殿上哭,这都是你逼的,皇弟!”
※※※※
“珠儿,珠儿,快来,我带你去看公主姐姐!”
似乎有一个少年在向她招手,带她穿过繁花盛开的花园,然后在一处窗前蹲下,对她做了个别出声的手势,接着慢慢起身伸长脖子,凑到了窗棂跟前
少年用手指沾了点唾沫濡湿了窗户纸,点出一个小圆洞出来,她把一只眼睛对准小圆洞朝屋里看,可是,屋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而且,似乎特别特别的黑,让她感觉好像一下子落入了黑夜中,但偏偏,又似乎是自己的声音清脆的响起,“公主姐姐好漂亮,好漂亮呀!”
黑暗当中响起了更清脆的,一串银铃般的咯咯笑声,“是珠儿吧,快进来,快进来呀!”
※※※※
玉鸣醒转,天色早已大亮,春日里的阳光透过窗棂透洒了一屋,玉鸣觉得有些晃眼,便翻了个身,让暖暖的阳光照在自己背上
昨夜睡得实在晚了,又一夜迷迷糊糊的,似乎做了不少杂乱无章莫名其妙的梦,此刻尽管已经醒来,玉鸣却还是不想起身,懒懒的,享受着惬意的宁静时光
可是好景不长,还没等玉鸣酝酿出睡回笼觉的困意,门外便传来轻叩,“小姐可醒了么?”
玉鸣没吱声,丁奴这般问,也只是看她醒了没有,好给她端水洗涮,一般不答应的话,丁奴就会隔一个时辰再来问,或者是她自己醒了,唤丁奴服侍
果然,门外很快就没了动静,玉鸣将枕头耸高了些,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半靠着,继续酝酿睡意,她是个起床了就难得睡下,睡下了又难得爬起来的人,醒时像小鹿,精神勃勃四处乱窜,睡时像小猪,哼哼呼呼,只管犯懒
第一卷 深云出岫 第三十章 强送明抢
果然,门外很快就没了动静,玉鸣将枕头耸高了些,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半靠着,继续酝酿睡意,她是个起床了就难得睡下,睡下了又难得爬起来的人,醒时像小鹿,精神勃勃四处乱窜,睡时像小猪,哼哼呼呼,只管犯懒
但是这一次,丁奴也不晓得哪根筋错乱了,第二次敲门声很快响起,玉鸣有些恼,想多赖床一阵都不行吗,她撩开被子,光脚跳下床,趿着绣花鞋就去开门,“干嘛啊你!”
打开门却愣住了,门外根本不是丁奴,而是一个陌生的男子,这个男子让人一看就觉得浑身不舒服,整个人死气沉沉,就像一具刚才棺材里爬出来的死人一样,最讨厌的还是那双眼睛,白多黑少,盯着人看时也跟死人无二,没有分毫光泽
尽管讨厌他,但玉鸣还是认出此人正是钰公子的手下,她想起来,钰公子昨夜辞行,难道是现在就要启程?
“这个,是我家公子叫我交给玉小姐的,还望玉小姐万勿推辞”,那男子用死人一样的眼睛紧盯着玉鸣,递上一只小缎包
“这是什么?”玉鸣缩了下身子,拒绝接过,“谁允许你到楼上来找我的?不知道外人不得擅入这层楼吗?”
玉鸣这么说,是因为她想起来自己还是一副刚起床的模样,光着脚,披散着头发,平时除了怜公,孑晔和负责侍候她的丁奴,就算段五也不会轻易上楼,现在却被一个讨厌的陌生男子看尽自己的窘态,实在羞愤难当
男子没说话,不过玉鸣却分明感觉自己在他眼中也不是女人,而是死人,所以她轻微地颤抖了一下,强迫自己低下头去看那只缎面小包
“你家公子呢,我要跟你家公子说话”,玉鸣心想,就算你再凶,也得看你家主人的面子吧
“他已经走了,一大早启程的,怕打扰姑娘休息,所以叫我多等几个时辰,现在已近中午,我也必须得走了,否则就赶不上我家公子了,冒昧叩门,请姑娘原谅在下的情急,姑娘,你就收下我家公子的一片心意吧”,男子的话说得并不失礼,但由于语调的生硬,怎么听都令人满心不爽
玉鸣愣住,钰公子原来已经走了,看来自己是不得不跟讨厌的随从打交道了,“这究竟是什么,你不告诉我,我就不收!”
“姑娘自己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么”,缎面小包被男子固执地递到眼前
玉鸣无奈,只得接过,疑疑惑惑地打开来一看,却是一块玉牌,正面有一个篆体的钰字,背面则是光生的白板,“这是用来做什么的?”
“我家公子说,以后玉小姐若是有机会来恒安地界玩,到任意一级府衙出示这块玉牌,他都会立刻收到消息,并出来亲迎玉小姐!”
玉鸣看看玉牌又看看男子,暗道,我当什么宝贝呢,不过就是块破玉牌而已,到恒安地界玩?听上去很不错,可我连出百万庄都不晓得猴年马月去了,何谈恒安?
那么,收还是不收呢?玉鸣非常犹豫,从本心来说,她是根本不想收的,送过她东西的客人,不止钰公子一人,但玉鸣皆以赌庄有规矩为由统统拒绝掉,就算有死打烂缠者,她也会请来怜牧出面推却,可是,昨天怜牧的态度怜牧会为了一件小小的礼物开罪王爷吗?若说以前自己是信赖怜牧的,然而现在已打了很大的折扣,或许,在这件事上,靠怜牧还不如靠自己
“这不太合适吧!”玉鸣将玉牌重新用缎面包裹好,还给男子道,“如此重要的东西,小女受之有愧,何况赌庄也有赌庄的规矩,除去客人的一干花销外,庄内所有的人,都不得另收客人财物,不好意思,烦请你将东西还给你家公子,就说他的好意,小女心领了,盼他不久还来庄上玩”
“这个嘛,玉小姐请放心,早上我家公子出发的时候,怜庄主也有相送,他亲眼目睹我家公子叮嘱我将此物交到玉小姐手上,而没有说任何不妥,我想怜庄主都不追究的话,小姐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再说,在下是绝对不敢将送人的东西原封不动的带回,那样会受到我家主人的严厉责罚,所以,在下斗胆恳请小姐无论如何也要收下,就当是帮在下一个小忙吧”
怜牧亲睹?这么说,怜牧是默许了?果然,果然怜牧什么都网开先例啊
玉鸣抑制住内心的失落,想了想,道,“那好吧,既然是贵公子的一片盛情,我也就暂且代为保管,等钰公子下次来的时候,我亲自交还他好了”
“不过”阴冷的男子又开口
“还有什么事吗?”
“我家公子说,在下需向小姐也求得一件信物,无论贵贱均可,以证明在下没有失职,是玉小姐本人亲自收下东西的”
“什么,你家公子是不是”玉鸣接触到男子的眼神,不寒而栗,只好生生将“有病”二字给咽下肚去
“好吧,你稍等一会,我这就进去找”,玉鸣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关上房门,只觉得心脏扑扑乱跳个不停,哪有这样的主人,哪有这样的随从?简直就是强送明抢嘛,怎么办,他不是说无论贵贱均可么,有了!
玉鸣的目光落在了柜子上,她急忙将玉牌在桌上放了,打开了柜门,没一会摸出只白色的小人偶棋,正是昨日玩金风玉露图时,代表钰公子的那枚,就是它了,既是不值价的无用之物,又足可以证明是自己的东西,玉鸣一脸坏笑,随便拿去好了,这种人偶棋随随便便可以做出无数个来呢
“就是这样东西?”男子也没想到是如此“信物”,有点懊恼,可谁让自己没明说要什么样的信物呢,话已出口,再难收回,只好勉强将人偶棋收下,放入怀中,贴身揣好
玉鸣笑嘻嘻道,“一定要替我谢谢贵公子啊,你慢走,我就不送了!”
男子脸色更加难看,略一抱拳,转身离去
“喂!”玉鸣本来还想追讽一句,却只喊了句“喂”就被骇到戛然而止,那个男子,不仅走路没有一丝声音,速度还出奇的快,在玉鸣“喂”字的尾音声中,就已经走到楼梯口,消失不见
第一卷 深云出岫 第三十一章 孑晔失踪
“喂!”玉鸣本来还想追讽一句,结果只喊了声“喂”就被骇到戛然而止,那个男子,不仅走路没有一丝声音,速度还出奇的快,在玉鸣“喂”字的尾音声中,就已经走到楼梯口,消失不见
“都是什么人呐”,玉鸣嘟囔着,重重关上屋门,可是被钰公子的随从一搅,睡意彻底无踪无影了,索性喊来丁奴,让端漱口的茶水和洗脸的温水
收拾停当之后,玉鸣换了身衣裳,脏了的交由丁奴拿去洗,接着自己将头发胡乱梳整了一番,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时,忽然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孑晔呢,孑晔怎么没出现
孑晔的屋子和玉鸣相隔并不远,在风字号的四层上,顺着悬廊很容易过来,往常孑晔会在悬廊口张望,见到丁奴进出,便晓得玉鸣起床了,他自动会过来问玉鸣有什么需要,可今日,连头都梳完,孑晔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玉鸣默默坐在镜前,头晚自己和孑晔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她都还记得清清楚楚,想来想去,就算孑晔会产生一丝难堪,却也并不至于避而不见呐,数年的兄妹之情,仅因为一句暖脚侍妾的戏言就毁于一旦么,玉鸣绝对不信
她出了屋,自己一路跑到孑晔的房间外,敲了阵门,无人应答,旁侧的通道里出来一个丁奴,问“玉小姐何事?”
“孑晔哥哥呢,你知道他去哪儿了么?”
丁奴摇头,迟疑道,“孑公子好像昨夜就没回来过,他的房间一直黑着都没亮过灯”
“什么!”玉鸣倒吸一口凉气,“孑晔哥哥昨夜就没回屋?”
丁奴很肯定地回答,“没有,玉小姐,或许你该去问问怜公”
玉鸣脚下一个趔趄,头晕目眩,孑晔,你去哪里了,她很清楚,假设是怜牧派孑晔出门,孑晔必定会来和她讲一声的,绝不能就这么不告而别,难道,孑晔又
玉鸣心中涌上非常糟糕的感觉,她急急忙忙转身就往楼下跑,尽管被怜牧派走的可能性很小,然而,玉鸣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准备找怜牧问个究竟
怜牧此时正在陪皇甫凌飞看一场斗鱼,百万庄的寻常赌局要到下午酉时左右方开场,而白天的大部分时间,都是以斗动物类为主,斗鱼就是其中一种
怜牧易货,却通常易的是跟别人不同的东西,像斗鱼就是特意从南方经由瞿越国带入中原的,为了能很好地饲养这种最适合用来赌的鱼,怜牧还特意招募了一个当地懂饲养的人,那人原来的名字因为语言不通,叫起来颇为拗口,久而久之,大家都喜欢叫他阿斗,阿斗便成了饲鱼人唯一能被人记得住的名字了
天生黑黝、个头不高的阿斗会说的中原话不多,除了简单的问候语,他基本上都只能装聋作哑,不过阿斗却用另一种形式为百万庄的主客所喜欢,他的笑容就像他来自的那个地方的阳光,热情而晃眼
经过阿斗的经心培育,最初带回来的斗鱼后代,颜色更为艳丽,体格和战斗力也大大提高,漂亮、凶猛彪悍集于一身的斗鱼和促织一样,是百万庄最赚钱的两种活物,皇甫凌飞几乎第一次看这种斗鱼就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