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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太好吧!”段五尴尬道,毕竟那是玉鸣给孑晔少爷做的呀
“有什么不好,我做的挺多忙了一早上,我自己尝得都味觉失灵了,你帮我试试,要是难吃,我就回去重做!”玉鸣不由分说地递上了一块桂花红豆糯糕
“呃”段五推辞不过,只得接过,轻轻咬了一小口,“嗯?很香啊”,他接着咬了一大口“真好吃,小姐做的这些点心,晔少爷一定会喜欢的”
“那就好!”玉鸣淡淡地笑了笑,跟着将所有的东西,重新装回篮子中
“嗯,我来帮小姐提吧!”段五急忙把剩余的糯糕全部塞入嘴里含混地殷勤道
玉鸣不语,也没拒绝,站起身来拍拍手掌,径自往院门外走,段五抱起大篮子,匆匆地跟了上去
一切都如平常,玉鸣有条不紊地祭坟,段五则站在一旁陪伴
可是过了一阵,快到中午时,段五忽然开始不舒服起来腹中咕咕作响不说,还慢慢地隐有疼痛
难道是头晚吃坏了什么东西?段五没有想那么多,强自忍着,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腹痛却在加剧,直至绞扯得段五冷汗淋漓
“段五,你怎么了?”连玉鸣也注意到段五不对劲,她关心的朝段五走来,“要不要我扶你回去休息?”
“不,不用了我没事!”段五伸手阻止玉鸣的靠近,他很为肚子发出的那些不雅声音而羞臊,于是干脆抱紧肚子道,“小姐,你,你先在这里待会儿,我去去就来!”
说着段五已不及看玉鸣是什么表情,便转身往来路上奔去一头扎入更僻静更密的林子深处他忍熬不住了,此刻急需一泄为快
这一去段五着实去了很长时间,因为他刚刚出来想返回时,就又会觉得腹痛难忍,于是只得重新来过,如此反复折腾,若非段五体质好,怕也得在密林里趴下出不来了
等段五好不容易两脚发软地返回,那水湾之滨,哪里还有玉鸣的人影?
段五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百万庄待了五年从未踏出庄外一步的玉鸣,竟然会有一天突然不告而别,他首先想到的是,玉鸣会不会等他不及,先行回庄了,所以段五也赶紧回庄寻人,结果,怜牧一听,就火冒三丈
现在把一连串地事联系起来,玉鸣想必是早已做好了离庄准备,那块香甜的糯糕尤为可疑,段五暗自后悔,久历江湖,却没防着,着了一个十七岁小丫头的道儿,自己这脸,以后往哪儿搁嘛
平日负责侍候玉鸣的丁奴前来,带来了留在玉鸣梳妆台上的,一封给怜牧的信,怜牧狠狠地瞪了段五一眼,展信急阅,读罢,怜牧双腿一屈,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坏事,要坏事!”
信纸从怜牧地指缝中滑落,他也似浑然不觉,只圆瞪双眼茫然于前方,段五硬着头皮从地上拣起信,看过之后心里更加着急和惭愧不安
“怜公,我马上安排人手,一定赶在小姐到恒安之前,把小姐给带回来”,段五说着闷头就往外冲,他的身后落下了怜牧一声长长的幽叹
“她有心要走,有心要躲,想要找到她,谈何容易!”
可段五顾不了那么多,找,总比在屋里坐等消息要好些,而且到恒安方向只有一条大道,小姐没有骑马,就算再快,也快不过他们的健骑吧
“鸣儿啊,你可知,你做了多么冒失的一个决定”,屋内的怜牧再次被内心空空荡荡的感觉所席卷,越不愿发生的事总是越要发生,雏鸟长大了便想自己飞,这大概是千古不变的道理,单纯的个人意愿又能阻止什么呢?
不过,等等,刚才,那是什么东西?就在怜牧失神地当儿,一道白线从窗外飞掠百万庄的楼宇,向庄外方向飞快地掠远,怜牧的眼神一凌,眉头紧蹙
他已经辨识出,那是飞鸽,百万庄里用来传信的飞鸽,是谁在这个时候传信?要传信给何人?
当然,这封信也绝不是他怜牧授意的
第一卷 深云出岫 第二卷 风谙波涌 第二章 夜路惊心
看见段五猴急的离开,身影迅速地消失在茂林中,玉鸣数天来,第一回显出古怪的坏笑,朝段五的背影吐了吐舌头
所有的糕点之中,只有那块桂花红豆糕混了碾磨成粉的巴豆,籍着桂花浓郁的甜香,段五没有尝出异样,当然,也主要是由她亲手递给段五的,段五才不好推却
玉鸣转身折回孑晔的墓前,蹲下身子,一手探入装菜匣的大篮子底部,用力一抠,揭出一层薄薄的底篾,原来这只篮子是有夹层的
玉鸣从夹层里拿出几件男装,摩挲了一下抱在怀里,“孑晔哥哥,我要走了,真对不起,本来我也想能多陪陪你的,可是你能原谅我的这次离去吗,你放心,我不会一去不复返的,用不了多久,我想等我查清楚了要查的事,就一定立即回来守着你,好么?”
新坟默然,四下寂静无声,玉鸣站起身,环顾左右,确定再无他人后,忙躲入一处视线遮蔽的石坎下,等她再钻出时,已是一个英俊秀美的少年郎
玉鸣将原先垫在篮子底,用以遮掩夹层的一块蓝布巾铺在地上,将自己所换衣物放上去裹扎好,顺便还拿了几块糕点当干粮,临时的行囊准备好,又在胸前束了个结,背在背上,一切打点完毕,依依不舍的,玉鸣含泪挥别孑晔的新坟
要去哪里?其实玉鸣给怜牧的留书上并未提到恒安,然而她说要去给孑晔哥哥找回一个公道,以怜牧的智慧不会想不到恒安所以,玉鸣毫不犹豫地反向而行,那是通往京城地方向
即使她换了男装,段五何忠他们这些人也不可能认她不出,朝夕相处数年百万庄里随便一个丁奴都熟悉她的很要躲过那么多人的眼睛,几乎是不可能,再说,自己一双腿,怎么走也敌不过庄里武丁的快马,如果真的朝恒安方向去,恐怕还没到天黑,就被他们找到捉了回来
先迂回一圈等他们找不到自己,搜寻地力度有所松懈时再想辄回马恒安,这不是什么好办法,甚至可以说是下下策,然而以自己孤身一人,毫无所借,实在是没办法中地办法
上次告诉那个高士煦的路,玉鸣尚还记得,因为怜牧怕她指错,所以让她默背了两遍又讲给怜牧听了一遍,加上向高士煦复述了一遍,就总共四遍,玉鸣的心智本来就聪明过人,又有怜牧对她的特别训练,更造就了她过目不忘的本事,一个高明的赌徒,必然要拥有超乎常人的记忆力,四遍,实在已太多
只除了倒回岔路口玉鸣小心翼翼了一些其余的路,她几乎就如出笼地小鸟,连走带跑,离百万庄越来越远这条通往京城的小路,知晓的人甚少,而且多半是穿过山丘与茂林地带,路径很窄,无法通行马车就算骑马也只能单人独骑所以沿途,玉鸣一个行客都没碰到
也不清楚走了多久天渐渐的傍黑,起初的紧张与兴奋劲儿过去,玉鸣感到有些乏了,倒不是她的体力有多差,而是她从来也没走过这么远的路,猛不丁的,在毫无经验的情况下进行长途跋涉,过快的耗损让她开始吃不消
玉鸣为了躲人耳目,选择了这条高士煦走过地小路,可糟糕也糟糕在这条小路的僻静上,四面都是山丘林地,别说客栈,就是农家也没见到几户,遥遥望去,似乎远处有隐约的炊烟,但是以目力所及都觉着远,更别提真的走过去,说不定还在林子里迷了方向呢?
当初高士煦走的时候,有千里神驹乌啼雪,自然赶路飞快,而玉鸣靠着两条腿爬坡下坎,走了这半日,其实连全段的四分之一都还没走到,没有出门经历的玉鸣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她该如何露宿荒郊野外
好在春日时节,天黑的还不是很快,玉鸣借着微茫渐弱的天光,又走了很长一截,直到她累坐在一棵大野核桃树下,香汗淋漓
四下静寂不闻虫鸣,漆黑如墨里,只剩自己粗重的喘气声,在黑暗中格外扎耳,玉鸣感受到了梦里一般地可怕荒夜,莫名的恐惧让她在树下缩成了一团,两眼惊恐的不停扫视周围,生怕不知名的危险会突然从黑暗的深处冒出
“唉,我这是干嘛呀”,惊魂难宁间,玉鸣强自安慰自己,那不过是一个梦,一个梦罢了,都这么大的人了,尽管是第一趟出远门,也不至于就给吓成这样啊,还说替孑晔哥哥找回公道呢,就自己这胆子,难道只配龟缩在百万庄哭哭啼啼?
玉鸣摸了摸身上的背囊,还好好的背着,又摸了摸怀中揣着地物件,每样都还在,心里稍稍安定了点,她身上没带银子,因为在百万庄内她从来就不需要花银子,所以根本就没考虑到出门是要花销地,结果她身上带的,除了皇甫钰遣人留下地那块玉牌,以备不时之需外,就还有孑晔送她的最后一个人偶,带着孑晔亲手雕刻的人偶,就好像孑晔还陪伴在自己身边一样,摸到人偶的玉鸣,惊惧之心,慢慢缓解
坐了一阵之后,玉鸣挪了挪身子,尝试着想找一处更好一点的地方休憩,毕竟漫漫长夜,她不可能一夜都这么瞪大眼睛熬等天亮,嗯,熬当然是要熬的,可至少得让自己略微舒服一点熬吧,不然,余下的路程,不可想象啊
玉鸣往核桃树后的林地摸去,悉悉索索之声顿时打破黑夜的沉寂,在阴影绰绰中,玉鸣完全是凭感觉一脚一脚地踏出去,“唉,我真蠢,为什么就没想到带火摺,这个时候要是有支火摺该多好!”
玉鸣暗暗懊恼,不提防脚下似乎踩到了一枚石块,不同于她梦中的是,她并没有滑倒,而是随着她“啊”的一声惊叫,右脚同时传来一阵剧痛,她崴到脚踝了
“唉!”
还没等玉鸣从刹那间的剧痛中回过神来,她的身后居然响起了轻叹,而且还是一个男人的轻叹
“谁!谁在那儿!”玉鸣惊恐得几乎是嘶声大叫
第一卷 深云出岫 第二卷 风谙波涌 第三章 陌路援手
“谁!谁在那儿!”玉鸣惊恐得几乎是嘶声大叫
“唉!”又是叹气声
玉鸣浑身颤抖,已经顾不得疼痛,拖着崴伤的脚,一瘸一瘸的向后挪动,就算疼到冷汗直冒,她也只管盯着那棵核桃树的方向
“小哥啊,大半夜的,你不安生待着,胡乱折腾个什么呀?想好好睡个觉,都被你吵的不得安宁!”
一道亮光晃燃于黑夜之中,一个男人的身影不知何时飘然落于眼前,火摺的光亮下,映出玉鸣惨白的脸和惊恐的大眼
“你,你究竟是谁?”玉鸣声调怪异,连她自己听到都忍不住麻了一层鸡皮疙瘩
“赶路的人,你以为是谁啊!”那个男子斜睨着玉鸣,一张脸说不上英俊,可也剑眉朗目,轮廓周正,他的身后,似乎还背着一把长剑
“你,你怎么会突然冒出来的!”由于未见对方有加害的意思,玉鸣拼力克制住自己的颤抖问道
“什么叫我突然冒出来?”男子偏过头去,似乎对遇上这么一个晦气的家伙十分不满,“拜托小哥你搞清楚状况好不好,你来之前,我就在那棵大树上休息了,是你把我吵醒的,还好意思说别人突然冒出来!”
“可,可我怎么没看到你?还有,你待在树上,明明看到树下有人,为什么早不出声?”玉鸣听闻对方说早在树上,不免气愤,慌不择词地诘问道
“都说了我在睡觉啊,小哥,你眼睛不好使难道耳朵也有问题?又或者你以为黑天瞎火的,谁都跟你一样,没事儿折腾着玩?”
玉鸣闷住,睡觉?睡觉你还知道有外人来了?睡觉你一直睡下去好了,偏这种时候冒出来吓人,此人定是个疯子,跟他没法讲理
玉鸣忍了忍转了口气说道“那好,是我打扰你的清梦了,我给你赔不是行了吧,既然事情已澄清,兄台尽管放心回树上休息好了,我再往远处去找地方待着,保证再不喧扰兄台”
“往远处去?”男子斜着嘴角鄙夷地笑,“看来一只脚崴伤还不够还要把另一只也给崴了才算数啊”
“你!”玉鸣刚欲发怒,但转而想到这荒郊野外比不得百万庄自己也不是备受呵护的庄中小姐了万一和眼前的男子冲突起来,只有自己吃亏地份儿,她可不愿不明不白的死在这疯男人手里
又忍了忍,玉鸣恢复了常态,镇定道,“不劳兄台牵挂,就算另一只脚再崴了,小弟爬也要爬远些,搅人清梦的罪过小弟可不想再犯第二次!”
“咦?”男子这回终于正眼把玉鸣打量了一番“看不出来啊,刚才吓得哆哆嗦嗦就差没尿裤子的家伙,居然也有几分脾气嘛!好罢,看在你尚有几分男儿本色的份上,本爷也不再为难你,把你的鞋脱了,让本爷看看你的脚伤到如何!”
“嘁!”玉鸣心想,自己地糗样还真是被对方看在眼里了,怪不得一直刻薄地嘲讽自己,看来对方大概是仗着有些能耐,而对比他胆小怯懦地人充满鄙视
“还傻站着做什么,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