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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宁担心道:“牙齿撞出血了?”
温宝宝闷声不响地点了下头,脸色极其难看。
“牙齿没掉吧?”丁宁紧张地扶上他的双肩,他却突然甩掉,转身气势汹汹地冲上梯子,一路低头不语。
尹正回到舱门口,见温宝宝用手捂着嘴巴,闷头擦过他的肩膀,阴沉着脸简直要杀人的样子。
他莫名地眨眨眼,视线先扫过被卫冰拉住的君文乙轩,不悦地抽了下嘴角,再投向梯子下面,忽然脸一凶,怒喝:“叶子!你敢把脚踩在我的箱子上!”
“啊!对不起,老大!”
此刻,身为“罪魁祸首”的君文乙轩暗暗苦笑,不知这连环意外该如何收场才好。
“是我不好。”
“没事。”尹正轻描淡写地回应内疚的君文乙轩,把一杯果酒递给他,拍拍他的肩表示安慰,“温宝宝又没掉半颗牙齿,只是撞得牙齿出血而已。他那人就是这样,比女人还敏感,大概是觉得自己在那么多人面前和丁宁不小心吻了,面子挂不住才一个人闷在房间里。过会就没事了。”
说完,尹正以一种冷酷而潇洒的姿态往嘴里灌葡萄酒,然后拿起吧台上的ZIPPO打火机,点烟的动作十分有男人味。
他递了一根烟给君文,君文摇头拒绝。
“你不抽烟?”
“不常抽。”
尹正拖来一张椅子,坐到圆桌边,调整了一下面前笔记本电脑的位置,叼着烟悠哉地浏览网页。
君文乙轩靠在吧台边,用吸管慢慢搅动颜色漂亮的果酒,心不在焉的。
他在想,温宝宝平时看他的眼神就很不友好,这件事一闹,说不定以后会更讨厌他。
想着想着,忍不住叹息。
“别唉声叹气的,容易老哦,小银。”
愣了愣,他看向尹正,对方正冲他深邃地笑,黑亮亮的眼睛像星星的光芒,很璀璨,很迷人。
他淡淡一笑:“归根结底是我不小心,虽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你都说,温宝宝是个敏感的人,他肯定会在意……”
尹正有些受不了地摇摇头:“小银,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人的事,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你又不是耶稣,要体恤所有人的疾苦,如果每个人心情不好你都要照顾一下,你忙得过来吗?”他把烟夹在手指间,往烟灰缸里抖了抖烟灰,“不要老让别人的情绪影响自己的情绪,你又不是圣人。”
就因为不是圣人,才会被七情六欲死死纠缠……
君文乙轩不答,苦笑拂过嘴边,心又一度飞向了远方。
其实他原来不是这样,他也不是乐于助人的烂好人,只是他渐渐发现,和上官七戒待在一起久了,自己也有了改变,只是彼此互相影响的结果。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让七戒改变了什么,但他确定,他的性格因七戒而有了变化,待在那样一个外冷内热的人身边,自己的心越来越温暖,也越来越坚强了。
七戒,就是一个只要自己伤害到别人一点点,就会竭尽全力去补偿对方的傻瓜。
甚至,从来不懂得如何拒绝对方,因此而受到那样大的伤害,却还是默不作声独自忍受。
“你又在想你暗恋的那个人了。”
尹正突然发出一声不满,当君文乙轩注意到的时候,他正板着脸,一脸不高兴。
“嗯?”他不解。
尹正撇撇嘴,说明道:“每次你一想到那个人的时候,眼神就会不一样。你这个呆子,说了你是藏不住心事的人,什么都写在脸上,你自己可能不觉得,但是别人一看就能看出来。真讨厌啊!”
虽然口吻轻描淡写的,像在开玩笑,却听起来有点怪怪的,仿佛是在对他提出抗议。已经好几次,重复着同样的话。
那时候,连尹正自己都不知道,这种行为叫“吃醋”。
君文乙轩就更不会察觉到了。
第二十三章 出游
高档的咖啡厅适合富翁和贵族,这两者当然是有区别的,前者是有钱,后者是有势,不过有钱的人几乎都得势,有势的人也不会缺钱。
尹正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兰华夜是贵族,光他们自力更生的财力来源就能使他们自己过得很好,所以他们俩坐在一杯咖啡价值几百大洋的奢侈咖啡厅里,那就叫“理所当然”。
但是,这两人的风格截然不同,甚至形成鲜明对比,组合在一起总有点不协调。
尹正穿着花哨的短袖衬衫,敞开着露出里面的尖领背心和性感的锁骨,散发出几分风流的味道,圣诞夜风格的灰色字母塑造着恐怖的气氛,紧身的牛仔裤衬托出修长的腿,尖头皮鞋很特别。手腕上除了那条“YZ”的皮绳,还有许多皮制手链,一看就是学生喜欢的东西。
兰华夜却相对拘谨整洁,平时他几乎都穿军装,难得一次脱去了军装,换上褐色牛仔质地的短袖外套,大大的翻领平整挺括,配深黑色牛仔裤和短靴,身上不带任何饰品,却唯独在左耳有一颗血色的耳钉,曾引起过不少女军官的猜测,她们都认为兰中校从来不拿下那颗耳钉,它的背后一定有什么故事。
还未成年,却打扮得格外深沉,尹正对兰华夜便服的装扮不太满意,一向很敏感服饰潮流的他犹豫着,最后还是决定不要发表意见。
像兰华夜这种完美主义者,是很难接受别人的意见的。
“你怎么有心,突然请我喝咖啡?”嘴边带着满足的笑容,尹正对着举起的咖啡杯闻了闻,先体会了醇香,再慢慢抿上一口。
要优雅,他也是会的,只是不能和万事都严苛无比的兰华夜相比。
在他看来,兰华夜实在是活得很累,很乏味的那种人。
年纪比他小两岁,却老是装深沉。
兰华夜端起咖啡杯,从贴在杯上的手指都能体会到那份精雕细琢后的优雅,仿佛所有动作都经过精心的培育和塑造,长年累月后便养成了习惯。
他的外表虽华丽得张扬,他的眼底却是刻意收敛的孤傲,因此而显得有些拘谨深沉,就像是把某种特质闷在里面得不到释放。
所有人都认为,那是因为他有个太过优异的哥哥,始终无法超越的缘故。
兰家的子孙每个人之间都竞争激烈,谁也不愿落后,都想着超越别人,超越自己最大的障碍,能使用“左轮手枪赌博”方式来决定继承人的家族,视原则和名利比生命更重要,在这种教育下长大的孩子,有几个是不冷血的?
貌似以前有一个,但最终还是被排挤掉了。
善良的孩子在兰家根本活不下去,这就是传统军事体制下的家族。
兰玥司,你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后辈会这样吧?
尹正的思绪跳跃了十万八千里,听到兰华夜开口说话,才飞速地收回来。
“找你谈点公事,我喜欢这里的环境,比较安静。”兰华夜一本正经的,冷漠的脸看不出一点闲情逸致。
在这样雅致的环境里却还那么压抑,尹正打从心底鄙视他!
“你会有无聊,找人闲聊私事的时候吗?”他故意讽刺兰华夜,兰华夜却没在意,坐在靠窗的位置看了看外面的街景,纷乱的车水马龙令他想起了一件事:“我听说,你这次度假准备去金陵城。”
“你听谁说的?”尹正皱了下眉,不太喜欢自己的计划被不相干的人知道。
不过看在兰华夜还算是朋友的份上,他就不斤斤计较了。
“我去财务部找周瑜的时候,他说的。”
“哦,原来如此。”想起他向财务部申请了费用预支,恍然大悟。“红野行动的预算补助批了吗?”
话题被叉开,兰华夜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还是回答:“周瑜说没问题。”
“呵,那个家伙就会做好人,把烂摊子丢给我。”尹正随性地抱怨了一下。
兰华夜重新扯回话题:“你们准备在金陵城呆几天?”
“四到五天左右,参观一下景点,泡泡温泉,爬山,还有下海……”尹正细数道,“一天玩一样,差不多吧。哦,还要去武道馆看一下,马上要举办世界格斗锦标赛了,现在去那里训练的人应该很多。”
金陵城是依山傍海的小城市,不过它最有名的是武道馆,国内的格斗大赛很多都会在那举办,科学的训练器材以及优厚的待遇吸引了不少业余或职业格斗选手选择在那里的武道馆训练,教练也都个个出类拔萃,名扬四海。
兰华夜寻思着,斟酌片刻,道:“我想请你替我办一件事。”
尹正有点意外,不过马上又轻笑道:“客气,说什么‘请’呢,要我办什么事?”
兰华夜深锁眉头,沉思了一会,道:“这次的行动,虽然我有十足把握,不过近日得到一个消息,让我怀疑之前的情报是不是准确。”
尹正冷冷扫了一眼兰华夜,自觉地严肃起来,淡漠地问:“什么消息?”
“收编红野地区,以军神要塞为中心重新活用这块军事据点,这是最初的计划,但是这项计划泄露了出去,于是就引来了恐怖分子蠢蠢欲动。”兰华夜清冽冰冷的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窗外,却没有聚焦,“近日,我得到消息,那个最初制定的方案,西统军有过类似的计划。”
尹正紧锁眉头:“你怀疑,秘密泄露给西统军那边了?”
西统军和东方军司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各有分工,一个负责抵御外敌和大规模军事行动,一个则像是暗地里的善后专家,专门执行非正规军事行动的特殊任务,以及最重要的任务是进行机械武器开发研制。
两边其实一直都互相抵触,西统军的人认为自己是正规军,把东方军司的人当作是佣兵团体,专做偷鸡摸狗的事。东方军司的人则把西统军看成是在统治者身边摇尾巴的走狗,不光盛气凌人,还为非作歹。
奇妙的是,兰家的人却几乎均等地分布在西统军和东方军司两边,而兰华夜的哥哥,正是西统军总司令官,于是有人开玩笑说,有朝一日兰华夜登顶东方军司总司令官,就能看见兄弟俩发动大规模军队明争暗斗了。这个笑话一度传到如今的东方军司总司令官该亚·烈因耳朵里,他对他的秘书官风趣地说:“看来,我才是篡取了别人宝座的小偷。”
想到兰华夜和他哥哥的关系,尹正猜测道:“不会是从你们家族内部传过去的吧?”
“我考虑过很多种可能性。”兰华夜认真地想了想,“但是我和我哥哥几乎不在非公众场合见面,我们两边的人也都分得很清楚,对亲人从来不谈公事。”
亲兄弟都不常见面,兰家的人还真是累啊……
尹正悠悠地心叹,仰起头,用手扶着太阳|穴:“然后呢,就算假设西统军知道你的计划,没道理同一国的军队还互相拆台。”
兰华夜谨慎的目光锐利无比:“我本来也这么想,但是我曾经查到过一个叫做‘秘金’的组织和西统军有过联络记录,哥哥那边的事,我只想通过正当途径了解,不然……”
话没有说完,微微抽动的眉梢和紧抿的唇显示着内心的矛盾,兰华夜时常用绝对理性的方式去思考任何问题,可是在旁人看来,他根本是个感性生物。
“可能这次情报中会袭击军神要塞的就是秘金组织,我了解过他们的行事规律,如果是这个组织,军神要塞应该不是他们最终的目的。”兰华夜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严密的逻辑配合上语言技巧,足以体现他缜密的作风,“金陵城可能是他们的切入点,也许会有特务预先埋伏,虽然这只是我的凭空猜测,目的性不明确。”
尹正会意地点头:“好,我会替你留意一下。”
兰华夜以眼神淡淡地表示鸣谢,之后又陷入沉思中,内敛的微笑中隐含着一种讽刺意味:“此外,万一在这次行动中,我不幸殉职……”提及消极的词汇,他有些不自在,缓了缓,换上异常坚定的目光,“我希望我的墓碑能立在金陵城,你能替我安顿我的后事吗?”
要出征的战士总会为自己预先想好身后事,因为战场上的生死形同家常便饭,变数太多。这不能说是兰华夜消极,只是尹正没料到兰华夜会对他说这件事。
军人把死亡看得很淡,但并不是完全不在意,指挥官不能有败仗的心理准备,不然会影响全军士气,尹正以为兰华夜深明这一点,可现在却这么轻易地谈论起来。
他想了想,决定不死钻牛角尖,勤奋好问才是好习惯。
“哦?你对金陵城有什么特殊感情?”
兰华夜定了定神,眼中露出了些许温暖的波流,微微颔首,显得有些羞涩:“我听说……那里是霍上尉的老家。”
“霍上尉?霍碧若?”尹正一想,才大约想起对方的长相,“哦——,你喜欢的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