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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无悔回答,绰奇眼尖,道:“爷出来了。”说完两步绕过她迎了上去。
无悔暗暗咬牙,只能硬着头皮回身,退开两步,站到一边。哲哲直把皇太极送到院门口才行礼回去,并没注意门外的无悔。
“你?”皇太极带着几个随从走出门外才看到无悔,有些意外。皇太极没想到,一大清早出来,便看到在秋风萧瑟中站立着的无悔,只见她穿着并不厚实的夹衣站在那里,本来窈窕多姿的身形在秋风中显得有些弱骨纤形,再加上素颜未施脂粉,凝脂般的脸庞上衬着剪水双瞳,越看越觉得她柔枝嫩叶,我见犹怜。
“站在这里多久了?是来见大福晋的?”皇太极不禁上前两步,可看到无悔一脸戒备的样子,只得无耐得
停住脚。
“给爷请安。是大福晋让奴婢今早来候着的。没站多久。”无悔看到皇太极关心的神色,心里也有些吃惊,他跟我不熟吧?会关心我?
其实连皇太极自己也不知道刚才那一瞬间是怎么了,只是看到无悔站在秋风里,看到她一双黑玉般的眼眸,就情不自禁得想去关心她。
大概是哲哲要给她指主子了吧,想到此,皇太极心中冷笑一声,怪不得,昨晚要说那些汉家女子不合适做妾的话,原来是担心他……,哲哲,未免也太小看他爱新觉罗?皇太极了。难道她以为她的丈夫是个急色鬼么?皇太极看了看对自己敬而远之的无悔,心中苦笑一声,有些人,有些感觉,是哲哲永远都不会明白的。而且,对待有的人、有的事是急不来的——“又岂在朝朝暮暮”?
“还不快进去,要在风地里吹病了才好吗?”皇太极深深看了无悔一眼,沉着脸丢下这样一句话,便快步离开了。绰奇跟在主子后面,经过无悔时,略停了停,先似笑非笑得瞅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皇太极的背影,别有意味得冲她眨了眨眼。
“无悔,怎么还不进来?难道让福晋等你不成?”无悔还在为皇太极最后那句话发呆,哲哲身边的大丫头内尔吉出来寻她了。
无悔进门给坐在梳装镜前的哲哲请安,哲哲略带慵懒得看了看她,抬手整了整头发,慢慢站起走到桌旁坐下,才问道:“你识字?”可还不等无悔回答,她又道:“噢,对了,瞧我,差点忘了,你既通音律,擅歌舞,必定是读过书的。”
刚说到这儿,侧福晋钮祜禄氏进来给哲哲请安了。无悔只好又向这位主子跪了一次。
“大福晋今早好精神,脸色真好啊。咱们爷才走吧?”钮祜禄氏十分嘴甜,一进门便奉承。
听到钮祜禄氏如此说,哲哲不好意思得微微一笑,略带羞赧得道:“瞧你说的,难道我平日脸色不好?”
“哎哟,我可没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大福晋气色天天都不错,可若是爷来过了,气色就格外的好!”钮祜禄氏虽名位比哲哲低,却比哲哲进门早,也敢在哲哲面前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无悔看她们这两位共侍一夫的“好姐妹”你来我往得寒暄,真觉得很郁闷。
终于,两人说够了,想起了无悔,哲哲道:“刚才说到你读过书吧,这可比我们这些人强了不少。”
“大福晋太谦了。咱们府里这些女人们,大都是‘睁眼瞎’,但您可是识文断字的,蒙文、国书都会呀!(国书指大金在蒙文基础上创造的文字,当时努尔哈赤称之为‘国书’,后俗称‘老满文’)
“什么识文断字,不过是略认得几个字罢了。”哲哲笑道:“你有所不知,我娘家有个小侄女,叫做布木布泰,今年才九岁,却已通晓蒙汉文字,知书达礼,听老家来的人说,如今长得越发美了,真可称是秀外慧中。要是她能到我身边来帮帮我,打理这个家我也不会太累了。”
哲哲的侄女,布木布泰?呀!该不会是未来大名鼎鼎的孝庄吧?无悔惊讶得想。
“呵呵”钮祜禄氏听了哲哲的话,陪着干笑几声,并没接哲哲的话茬儿,而是把话题转回了无悔身上。“太远了一时怎么指望得上,眼前不是放着一个现成的人,这小妮子伶俐得很,又识字,不如就让她在您身边伺候吧?”
钮祜禄氏是皇太极娶的第一个福晋,但在乌拉纳喇氏和哲哲相继进门后,她的地位也一降再降,早已让出贝勒府女主人的地位。她曾生下一子,名为洛博会,可惜早殇了,那之后她身体一直不好,几乎离不开药罐子。虽然她早不受宠,但对于丈夫皇太极,她仍非(www。kanshuba。org:看书吧)常在意,毕竟她是他第一个妻子,很多事她不甘心,也放不下。
“让无悔留在我身边?这——”哲哲倒没想到钮祜禄氏会有这样的提议。
“是啊!你是府里的当家人,平日里常要察看各种帐簿,文册,有个识文断字的机灵人在身边,也轻松不少呢!”钮祜禄氏身体虽不好,心思去极细。她认为,皇太极妻妾众多,但哲哲的嫡妻地位不容忽略,所以皇太极还是很给她面子,经常到她房里来走动。如果让那个美貌可人儿到哲哲身边服侍,必定有机会常常见到皇太极。虽然皇太极雄才大略,精明刚毅,但男人毕竟是男人,再怎么心如铁石,也抵不住那美人儿天天在眼前晃。如此一来,皇太极纳了无悔是迟早的事。
钮祜禄氏之所以希望丈夫纳了无悔,是因为她在前些日子已听到风声,哲哲因自己迟迟不能生养,怕地位不保,似乎打算把在科尔沁老家的侄女嫁给皇太极,怎奈她侄女岁数太小,尚不能出嫁,所以哲哲正在另想人选,左右离不开她娘家的女孩子。钮祜禄氏十分反感哲哲的这种做法,把娘家的女子弄过来,好和她联手霸着男人,强大自己的势力,真正讨厌。哼,就是把整个科尔沁的女人都弄来也没关系,钮祜禄氏不相信,草原
上的女人再美能美过眼前这个小妮子?她决不会让哲哲得逞的。
除此而外,钮祜禄氏想让无悔进门,还有另一个原因,她认为如今的府里,一众妻妾雨露均沾,没有特别得宠的,这在表面看来是好事,却也暗藏隐忧。钮祜禄氏很担心,她深知无人得宠,也就意味着皇太极还没娶到真正令他动心的女人,若有一天这个女人出现了,那她们这些人就再别想“雨露均沾”了。钮祜禄氏是皇太极的元妻,她太了解丈夫了,深知在他冷峻严肃的外表下其实藏着很炙热的情感。也许很多人想不到,她的丈夫是个不折不扣的性情中人。所以,如果一旦遇到他真正喜爱的女人,他会全身心得投入的。钮祜禄氏有预感,这一天迟早会来的。而既然这一天迟早会来,那么与其让哲哲娘家的女孩受宠,不如让一个出身低贱的女子受宠。这样,既可以避免哲哲与她娘家人得势,也不必担心无悔恃宠而娇,因为在这里,出身是极重要的。她就是再得宠,身份也永远别想越过她们去,即使将来有了儿子,也不足为患。真正一举两得。
无悔的情况令钮祜禄氏很满意,她正是自己要找的人——出身低下,相貌美丽,最重要也是自己最放心的就是,她是汉女!就凭这一点,将来她再得宠,也翻不出天去。
钮祜禄氏这边处心积虑得对付哲哲,而哲哲怎么会不察觉,她早有自己的打算。
作者有话要说:上午发了这一章,晚上来查看,居然一条评论都没有,太伤心了!写文的人很需要读者的鼓励呀!写作的过程是寂寞的,如果让作者知道有读者在支持自己,那会更有动力的。请大家多多留言啊!
后天要搬新家了,搬家后要忙几天,宽带也要办手续移过去才行,所以要有几天不能更文。这也是我发此文前最担心的事,会不会因为这样而失去一些读者呢?不论怎么样,请大家一定要等我啊!
虽然搬家真的能累死人,但我一定会抽空写文,先存在电脑里,等能上网的时候发上来。这个文一定不会是坑。
谢谢大家,明早发搬家前的最后一章。
☆、十一 斗角
哲哲听到钮祜禄氏的建议,淡淡一笑,道:“让无悔在无身边虽很好,但说实在话,我这屋里大大小小的奴才也够多了,她在这里也没什么事好做,况且让其他姐妹们知道了,这么一个人见人爱的可人儿,独偏了我,恐怕会怨我处事不公。依我看,几个侧福晋房里都不缺人,倒是大阿哥房里原来的两个大丫头走了一个,只余一个哈代。哈代虽勤快却大字不识一个,豪格也抱怨他身边侍候的人什么都不懂,没个能说得上话的人。如今,就让无悔去侍候他吧,她这般伶俐,做豪格屋里的大丫头不成问题。有什么不会的,让哈代多指点些就行了,没什么难的。”
一番话说得在情在理,钮祜禄氏对哲哲的安排有些意外,但哲哲既已决定,她心中虽不愿,也只能点头称是,心里却在暗暗计较以后该怎么办。
哲哲看了眼钮祜禄氏,心中暗暗冷笑,这个钮祜禄氏身体虽不好,心气却挺强,处处跟自己耍心眼,真是愚蠢。有这工夫,不如好好将养将养身子,这样下去,恐怕不会是长命之人。其实钮祜禄氏能想到的自己又怎会想不到?在那七月十五的晚宴上,无悔的表现太特别太抢眼了,无论相貌、谈吐、才情、见识,样样不凡。当时哲哲就坐在皇太极和豪格身旁,她看得很明白,豪格对这妮子十分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载)欢,首次相见便将他自己佩戴多年的玉佩赏了她。至于丈夫皇太极,当时虽没什么特别举动,但夫妻多年,哲哲自认为很了解丈夫,只要他一个眼神,她便可从中读出隐含的意味,那晚,皇太极注视无悔的目光绝不是高高在上的主人看一个低下的乐妓的眼神,也不是主子看奴才的眼神,而是一个男人认真得看一个女人的眼神。尽管皇太极向来深藏不露,但哲哲仍能感到他动心了。
做为皇太极的正妻,哲哲自认自己可以接受丈夫妻妾成群,但却不能接受丈夫专宠一女,因为“专宠”将会破坏府里妻妾间潜藏的规矩,打破她们之间相处的平衡,继而威胁到自己这个正妻的权威。无论是皇家还是平民,是宫里还是宫外,这种专宠是最可怕的。尤其当这个受专宠的女子并不是自己的心腹时,就更可怕了。所以哲哲早下决心,尽量不给无悔接近皇太极的机会。正巧,豪格又极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载)欢这妮子,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如了他的愿,这样还可以使自己与皇太极的长子关系更融洽,一举两得。
两个女人各怀心思,都想着自己的“一举两得”之法,无悔观察着这两个女人,也看出她们面和心不和,替她们觉得累。为了男人,为了地位,为了虚荣,为了家族,她们还要斗多久?一辈子?想到这儿,无悔不禁打了个寒战,真可怕。
正想到这儿
,内尔吉走进来禀告:“回大福晋,十四阿哥十五阿哥给您请安来了,豪格大阿哥也一同在门外呢!”
哲哲对皇太极的这两位幼弟倒是有几分真心疼爱,忙笑着说:“快进来吧,外面站着做什么?今天倒有空。”
内尔吉挑起门帘子,多尔衮多铎相偕而入,豪格略差一步,跟在后面。豪格一进来,目光先扫向退在一边的无悔,嘴角微微勾起,像是有什么高兴的事。
三人依序先给哲哲、钮祜禄氏行了礼,哲哲命人摆了座椅,叫他们坐下说话。内尔吉早端上茶点来,请三人品尝。
寒喧几句后,哲哲对豪格说道:“豪格,我正要派人知会你,我想令无悔……”话还没说完,多尔衮忽然打断她,说道:“八嫂,我有一事相求。”
哲哲愣了一下,旋即笑问:“这可希罕,十四弟往日甚少开口求人,今日是何事要劳动你来亲自说?”
“想跟八嫂讨一个人。我和十五弟难得看上哪个奴才,所以请八嫂一定应允。”多尔衮孩子气十足得说道。无悔在一旁看在眼里,觉得他装得真好。
“讨人,还是个奴才?”哲哲失笑道:“你八哥府里有什么好奴才入了两位弟弟的贵眼了?”哲哲以一个嫂子的身份态度对多尔衮说话,在她眼里,他们都是小孩子。
“就是她。”多铎不紧不慢得抬手,伸出一指,指向的竟是无悔。
一时间,屋内所有人都不出声了,连表情也没有。只有这两弟神态自若,多铎的脸上还挂着丝坏笑。
片刻,哲哲回过神来道:“这个奴婢?你们以前认得她?”
“认得。虽只见过一次,却印象深刻,这个奴婢有趣得紧。我们在宫里很闷,额娘也说过想多为我们找几个年纪相仿的人做玩儿伴。偏偏宫里的那些奴才见了主子只知恭顺听命,言语木讷,呆板得紧。无悔这奴婢却与众不同,言谈举止正合我意,所以想跟八嫂讨了去。”多尔衮摆出一副小孩子淘气天真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