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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素来英明神武的男子居然是因为太过激动太过喜悦,所以出现了那么长时间的呆滞,然后方才发作,整个人都变得犹如孩童一般情绪失控。
楚颜在经历了错愕屈辱、忍俊不禁两个阶段后,终于冷静下来,此刻才察觉眼角竟然有了一点湿意,她听见顾祁一遍又一遍重复这那句天真傻气的话,不知是在说给谁听。
每一遍都带着欣悦,每一遍都情不自禁地唇角弯了一点,再弯一点。
她忽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腰,把头安心地埋在他的怀里,长长地舒了口气。
还好不是不开心。
真好,他也期待这个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殿下高兴得发疯了╮(╯▽╰)╭
明天既然是生日,就要来点与众不同的内容,于是么么酝酿了一个惊喜【其实有可能是惊吓……】
剧情要开始转折了。
明天霸王们都要出水哟!
☆、第122章 。口舌之战
第一百二十二章
晚间赴宴时;楚颜是与太子殿下同去的。
所有人都已经在大殿里坐好了,见到两人同来;又纷纷站定;齐声请安。楚颜笑而不语,眼神挨个挨个晃过那些个美人,最后漫不经心地收了回来;与太子一同从容不迫地往最上方走。
太后和皇后都已经入了座;按理说楚颜也该赶在他们之前来的,但如今眼看着是和太子同来,又有谁敢说她半句不是呢,
太后自打瞧中了沈辛之后,与楚颜是越发的不对付了,这位太子妃想必是不太把她放在眼里的,非但一个月难得去寿延宫请一次安,还与早已不管事的皇后交好,看样子是当真由着性子来,半点面子活都不愿意做。
当下太后也只是笑盈盈地说了句:“太子妃来得巧啊,皇后方才还问起你了,哀家瞧着这后宫里的人都来得差不多了,就差你了呢,当真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这话无非是在暗示楚颜不懂规矩,长辈都就坐了,她这才姗姗来迟,当真是不把太后和皇后这两尊大佛放在眼里。
皇后倒是看了太后一眼,也不说话,方才她问起楚颜无非也是惦记着早上太医诊出喜脉的那桩事儿,如今被太后这么一提,饶是自己没那个意思,听起来也像是在埋怨楚颜这个太子妃有些不敬了。
她微微一笑,也不解释,只朝着楚颜颔首,温和地说了句:“太子妃原是和太子殿下来了,赶快入座吧。”
今日她是寿星,却这样含笑迎接楚颜,连太子都似乎只成了楚颜的陪衬,众人不免看出了皇后对太子妃的喜爱。太后方才那番话如今再一琢磨,似乎就有些微妙了。
楚颜看见太后的脸色微微沉了下去,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对着皇后点点头,眉开眼笑地应了一声,然后又笑着瞧了顾祁一眼。
太子殿下走在她身侧,目不斜视,仿佛没察觉到方才太后那番话是什么用意,只是在楚颜跨上大殿上方的台阶时,忽然微微顿脚,把手臂朝她抬起。楚颜会意,含笑应了声,把手搭在了他的手臂上,与他一同上了那两步石阶。
上去之后,楚颜状似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太后,对上后者的目光时,她纯真无邪地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太后的脸色好像不太好看。
坐在太后下方些的沐贵妃慢悠悠地问了句:“太后娘娘可是身子不舒服?臣妾瞧着您脸色有些不好看呢。”
状似关切的言语里透着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太后眼一眯,冷冷地看了沐贵妃一眼:“沐贵妃费心了,哀家身子骨不错,约莫就是大殿里闷了些,闲言碎语太多,哀家听着心里烦闷,脸色自然也就没那么好看了。”
“太后娘娘年纪大了,喜静,热闹场合确实不宜上多了。”沐贵妃只当没听出她的暗讽,四两拨千斤。
楚颜这时候已经和顾祁一同入座了,顾祁坐在大殿中央,而太后与皇后分别坐在他的两侧,楚颜坐在皇后下面一点的地方。
她才刚落座,就听见坐在自己左手边的台阶下面的沈辛以柔柔的嗓音轻声道:“太后娘娘老当益壮,后宫诸事打理得井井有条,妾身很是佩服呢,哪里就肯轻易服老了?依妾身说,妾身家里的老太太也是没法与您有半点可比性的。”
她倒是毫不避讳地帮着太后说话,太后脸色稍霁,爱怜地看她一眼,呵呵的笑着,也不说话。
沐贵妃似笑非笑地睨了沈辛一眼,也只是喝茶,不答话,好像和这个侧妃说句话也会自贬身份似的。
当然,这个时候最有发言权的自然是楚颜这个正室了,于是也不辜负众人的期望,当下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沈侧妃说笑了,太后乃千金之躯,自然是没法与沈家的老太太有什么可比性的。”
沈辛脸色一白,方觉失言,于是低眉顺眼地柔声道:“殿下教训得是,是妾身失言了。”
她那柔柔弱弱的模样本就惹人怜爱,如今小脸煞白煞白的,倒像是平日里楚颜积威已久,她已经逆来顺受惯了。
楚颜挑眉,以比她还要温柔几分的嗓音“责怪”她:“瞧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本宫何时教训你了?不过是提点两句,你怎的还红了眼?呀,是本宫失言了才是,不知沈侧妃性子如此娇怯,半句玩笑话都说不得了,今后倒是不敢与你多说。”
她说得半开玩笑半认真,在座的女眷都是一笑,看着沈辛的眼神又多了几分颜色。这位不过是个侧妃,说白了,就是个做妾的,如今拿乔是不是也拿得有些过了?
不过这种事情,还是要看太子殿下怎么表示,于是众人的目光又转而瞧着堂上的顾祁。
顾祁像是完全处在状况外似的,丝毫不参与女人们的话题,只姿态优雅地捻起桌上的金丝芙蓉糕尝了一口,唇角微扬,低声对身侧的万喜吩咐了句。
下一刻,太子身边最得意的太监总管立马下去端了盘金丝芙蓉糕,恭恭敬敬地摆在楚颜桌上,低声解释道:“殿下说了,今日这道甜点糖分放得不多,吃起来不腻,您不太爱过于甜腻的吃食,这道倒是可以尝尝。”
楚颜嫣然一笑,对着顾祁点了点头,也捻起一块,慢悠悠地品起来,那表情悠然舒畅,末了还俏皮地吮了口指尖,似乎口中的芙蓉糕当真美味至极。
众人于是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沈侧妃的脸色似乎也和太后一样——不太好看了呀。
今日是皇后的寿辰,但皇后一向不太爱这种场合,所以众人也不敢太过张扬,只跟在太子的祝酒辞之后,纷纷举杯简单地齐声说了句:“恭祝皇后娘娘福寿长宁、凤体安康!”然后便将酒饮尽。
这场合还是太子殿下大婚之后,首次家宴,皇后既然低调行事,那看点自然就在太子妃与一众美人身上了。
如今七个秀女,除了沈辛受封以外,其余的都还是比较尴尬的身份,若是放在寻常人家,这就相当于是通房的地位,只是如今摆在皇家,自然也就不知不觉抬高了几分。不过太子总归是要登基的,这几位日后也算是老人,不管受宠与否,地位也都会在那儿搁着,时间问题罢了。
太后像是存心要给楚颜找不快似的,吃了没几口,就慈祥地望着秀女中的崇筝,像是忽然想起来似的:“哀家记得前阵子崇姑娘吃了不干净的东西,闹坏了身子,在床上病了好长时间呢,太子殿下当初还来看了你好些时日,如今身子可好大发了?”
楚颜倒是对离宫祈福之后宫里发生的事情有所耳闻,当下也抬眉看了眼崇筝,对方看上去确实比从前羸弱了几分,许是余毒未净,脸色也有些苍白,看着倒有几分病弱西子的模样。
这位将门之女因为家族没落、在家又因为父亲的填房受了不少气,所以性子似乎没有半点遗传到了镇南大将军,非但不硬气,反而有些低眉顺眼、沉默寡言,如今被太后提起,有那么几分受宠若惊,忙起身道:“多些太后娘娘挂心,奴婢已经大好了,太子殿下前段时日送了不少大补之品,太医也悉心照料,奴婢没有大碍了。”
提起这件事,沐贵妃也就不紧不慢地说了句:“说起崇姑娘中毒之事,当初太子殿下也把这事儿教给太后娘娘和本宫,但下毒之人至今也还没有查出来,说起来本宫倒是有些惭愧。当初想着有太后娘娘在,这些事情哪里有本宫插手的余地?如今叫崇姑娘仍旧平白遭了这么一出,本宫倒是过意不去。”
太后眼神一眯:“沐贵妃这是在说哀家办事不力了?”
沐贵妃微微一笑:“臣妾哪里敢?臣妾不过是觉得崇姑娘平白无故中了毒,如今真凶也还没抓住,确实委屈她了。”
太后笑了几声,倒是气定神闲地回过头来看着顾祁:“今日趁着太子殿下也在,哀家到也想把这件事儿了了,前几日关于谁是下毒之人,哀家也有了头绪,只是太子妃回宫不久,太子殿下也忙于政事,所以这才拖了几日。如今既然沐贵妃提起了,那哀家倒是想趁早解决。”
楚颜眉眼一挑,瞧着太后要耍什么把戏。
却见太后侧过头对身边的清荷吩咐了几句,清荷便下去了,没一会儿就带了个宫女上来。如今殿上都是女眷,有皇帝的妃嫔,也有皇后太后以及沐贵妃的娘家女眷,当然,赵容华也在场,都纷纷看着这么一幕。
楚颜倒是欣慰,如今斗得死去活来的是沐贵妃与太后,当然,算上她和这群秀女也无妨,不过好在姑姑自打上回误解了太子殿下之后,就真的偃旗息鼓,再也没有闹过事了,如今的她看上去对这些事情也不怎么上心,倒是有几分皇后娘娘的出尘味道。
顾祁这也是许久以来再次见到自己的生母,瞧她苍老了很多,却也沉默平和了很多,一时之间心下也不知是些什么感受,总之挺复杂的。
以往的母子俩都是一旦说起话来,几句里就有了刺,当母亲的一心一意为自己和家族着想,当儿子的却与她隔阂甚深,自然是说不拢。可如今不知是距离产生美还是怎么的,竟也在长时间的沉默里有了那么几分释怀。
顾祁远远地看了赵容华一眼,没有说话,收回目光的同时却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抬眼,却见到楚颜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顿时有些哑然,他这点惆怅与心虚,她怕是看了个十成十。
只是众人的注意力都随着清荷带上来的那个宫女而被转移了,就连楚颜和顾祁也看了过去。
太后沉声喝道:“跪下!”
随着那宫女面如土色地跪下之后,楚颜忽然发现,沐贵妃的脸色有些不妙啊。她很快又看了眼秀女之中的沐念秋,却发现对方的眼神也是一沉,微微皱眉地与她对视了一眼,有些警觉。
楚颜微微地朝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看着面前这一幕。
却听太后慢条斯理地问了句:“你且说说,你是哪个宫里的人 ?'…87book'”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没写女人们的宫斗了,笑里藏刀、绵里藏针一次到位!
感谢大家的生日祝福,今天早上第一更按时出来啦,晚上争取再来两更:)。
☆、第123章 。下毒真凶
第一百二十三章
那宫女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身子颤抖得犹如风中摇晃的落叶,面如土色;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太后笑了笑;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慌不忙的笃定;“若是说出来,倒可以饶你不死;毕竟你一个小小的宫女;与崇姑娘非亲非故的,也并无深仇大恨,没理由要置她于死地。若是不说……清荷。”她拔高了嗓音,“现在就把这个为虎作伥的宫女拖出去打死。”
她还没有说出这个宫女究竟犯了什么事,就先把为虎作伥四个字放在这儿摆着;显然是意有所指。
那宫女浑身一颤;慌忙抬起头来,眼里也蒙上一层水意,在清荷作势要上来押她出去以前,慌慌张张地说:“奴婢说,奴婢一定老老实实交代。”
太后满意的露出了一抹笑意,这才向大家解释道:“哀家前些日子一个个地审问了崇姑娘中毒当日,在常春阁进出过的宫女太监。这丫头原本不是常春阁伺候的人,却不知为何跑进了常春阁,哀家起了疑心,便派人去她住的地方仔仔细细地搜查了一番,虽没有发现那钩吻之毒,但却无意间发现了她的枕头下藏有一对并不属于她的玛瑙镶金耳坠子。试想区区一个下等宫女,何来这种精致的小玩意儿?哀家一问话,她就慌了神,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想必是心中有鬼,是以不肯老实交代。”
此言一出,众人都看着地上那个瑟瑟发抖的人。人心不足蛇吞象,若是这宫女真的见钱眼开,贪心地想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受人指使做出下毒之事也不足为奇,只是太后一直放着这事儿没有发作,一直等到了今日大家都在场,想必是要将事情闹大,将那指使的人当众杀个措手不及。
楚颜的眉头下意识地皱了皱,却见下一刻,不待太后继续说,坐在人群里的沐念秋已然站起身来,不卑不亢地说:“太后娘娘,这宫女乃是奴婢院子里打扫前庭的粗使宫女,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