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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成长手册-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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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似乎也觉得哪里不对,于是斟酌片刻,又问:“那哥哥你是不是把擀面杖拿来玩儿了?”

顾祁默默被治愈:“……”

其实……也没有那么粗的。

六岁大的小孩子求知欲很旺盛,于是一直猜,一会儿说是玉米,一会儿说是面条。

顾祁的心情起起落落: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最后的最后,实在被磨得受不了的大哥哥十分严肃地对弟弟说:“行了,别乱猜,这就是男人的尊严,时刻告诉我们一个人生的道理——真正的男人绝对不能软弱!软弱只能带来失败,只有坚强不屈才能一展雄风!”

顾盼眨了眨眼,从此立志要做一个坚强不屈的男子汉,一展雄风。

作者有话要说:忽然发现大家似乎很期待包子到来,但事实上楚颜还没有包子,所以就把顾盼这只包子拖出来了。

☆、第096章 。身死湖中

晨曦的第一缕光照进朴素简洁的小院时;一只鸽子也扑腾着翅膀停在了院子里那颗梧桐之上;黑漆漆的小眼珠子转了转,又扯着嗓门儿叫了几声;最终落在微微开着的窗台上。

一个穿着素净的四十来岁的妇人谨慎地推开了窗子,左右看了看;一边从嘴里发出些逗弄鸽子的声音;一边伸出手去引那只鸽子进屋。

鸽子听话地落在她的手腕之上,那妇人干净利落地取下鸽腿上的纸条,然后把鸽子放进了屋子里的木笼子里,又取了些鸽食放进笼子里。

接着,她快步走出了小院,从后门进了佛堂,偌大的殿堂里矗立着三座宝相庄严的金身佛像。中间的佛像前;一个身着黄色锦袍的老妇人跪在蒲团之上,手里捏着串檀木佛珠,闭眼念着什么经。

裹霜来到她身旁,一边伸手把纸条递了过去,一边低声地在她耳边说:“主子,王府那边来了传书。”

那老妇人倏地睁开眼,深幽的眼眸里划过一抹笑意,然后伸出手接过了纸条,拈开来看。

信是王府里的刘明玉写来的,只有短短几行字:

奴婢依言行事,杜氏病症日益加重,王爷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听候主子下一步指示。

老妇人微微一笑,把纸条又还给裹霜,“拿去烧了。”

她闭上眼睛继续念经,好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可是平静安详的片容之下,毫无向佛之心。

******

人间六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净云寺虽是国寺,却不像京城里的报国寺那样恢弘气派,甚至连大门都有些陈旧,整座建筑古朴肃穆,静静地卧于群山之中。

寺院前后开满了桃花,灿烂得似是云霞一般,几乎夺去了赏花人的呼吸。

离净云寺还剩下最后一段路程时,由于山路陡峭、地势偏窄,所有人都只能下马车步行。

待到爬上山顶气喘吁吁时,却又忽然看见这样一幕夺人心魄的美景,冯静舒喃喃地说:“不虚此行。”

楚颜也忍不住叹道:“佛寺的宝相庄严就是养人,这里远离尘世喧嚣,连桃花都长得这么繁茂。”

一旁传来一个十分冷静严肃的声音:“寺里有专人负责每隔几日就往这些桃树上浇灌寺内的排泄物,一来可以解决高山之上无处引流的问题,二来也可以提供这片桃花林所需要的肥料。”

众人:“……”

不用说,这个扫兴的人准是萧彻。

深山之中,云雾缭绕,晨钟暮鼓,青鸦声声。

方丈双手合十,将楚颜一行人迎了进去,寺内与寺外都一样陈旧古朴,沉香袅袅。

秦远山是负责祈福大典的御史大夫,因此了解此行所有的程序,楚颜只需按照他的指点完成一切便好,而依他所言,第一日刚到净云寺,楚颜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好生休息,调整好状态为之后长达十日的祈福做准备。

楚颜换了身素色的衣衫,从厢房里走出来,恰好碰见了踏进小院的秦远山。

这处小院留给女眷居住,冯静舒的厢房就在楚颜的隔壁,而此时看见秦远山,楚颜心知他肯定是来找自己的,便倏地顿住了脚:“秦大人找我有事?”

“太子妃殿下要出去?”对方反问。

楚颜微微一笑:“窦太后也在净云寺里清修,既然来都来了,于情于理都该去见见她老人家。”

秦远山迟疑了片刻,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殿下可知窦太后为何被送来净云寺清修?”

楚颜莞尔,轻描淡写地说:“野心勃勃,谋害宫妃,是也不是?”

她知道?

秦远山一怔,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恭恭敬敬地前去请安拜访?

楚颜笑起来,“她虽是戴罪之身,一步走错,满盘皆输,但先皇还在时,她毕竟是叱咤风云的皇后娘娘,不是吗?先皇多情,后宫佳丽无数,可她却凭一己之力一直在先皇心里占有一席之位,甚至力压众人,成为了后宫第一人,手段可见一斑。”

她似笑非笑地对着秦远山挑挑眉,言下之意,她此行是去请教请教如何抓住君心的。

小院里的梨树开得洁白清丽,而她一袭青衫站在下面,笑起来的时候眉眼舒展如画,颇有种春风和煦的雅致。

秦远山也笑起来,眼神宁静地看着她:“殿下多虑了,与其以手段掌控一个人,倒不如用心锁住一个人,以真心换真心,这才公平,也是长久之计。”

楚颜的笑意有一瞬间的凝滞,他说什么?

“秦大人的意思是,我对太子殿下不是真心的?”她眼眸微敛,不动声色。

“微臣只是就事论事,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殿下的事情,微臣不予置评。”秦远山四两拨千斤,却丝毫不计较她咄咄逼人的尖锐言语,转而微微一笑,“在微臣看来,殿下现在这样就很好了,手段是留给抓不住人心的人,殿下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了,又何须多虑?”

和这个人说话的时候,总得紧紧闭着身上的每一个毛孔,因为他无孔不入,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笑容都似是含有深意。

可是细看之下,他又不过是漫不经心地笑着,当真可恨。

楚颜慢悠悠地浮起一抹笑意,“秦大人真是观察入微、善解人意,本宫不曾告诉过你本宫想要什么,你却轻而易举猜到了,虽说不知中不中,但你对本宫的拳拳心意,本宫也算是体会到了。”

她与秦远山擦肩而过,却忽闻身后传来他和煦醇厚的嗓音,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太子妃天资聪颖,才情过人,深得殿下欢心。但须知越是聪明的人,身 处高位时就越要把握住自己的心,若是心太大,难免不会被贪欲淹没。殿下若是知足,与太子殿下扶持同行,将来必定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而太子殿下也必定会终其 一生待您好;反之……”

“反之什么?”楚颜笑意全无地转过身去,眯眼望着他,面上一片肃杀之意,“大胆秦远山,竟敢对本宫口出狂言,质疑本宫对太子殿下的心意,是何居心?本宫与太子殿下如何相处,轮得到你在这里指指点点?当真是进了佛寺,所以秦大人也要跟本宫讲讲佛经和做人之道不成?”

“微臣没有资格指指点点,但微臣与太子殿下自小一同长大,他是君,我是臣,从感情上说来却堪比手足。”秦远山不卑不亢地看着她,“若是有人妄图伤害太子殿下,微臣会在第一时间将之溃败手下。”

“当真是忠心耿耿的……”楚颜莞尔,言不由衷地补充了两个字,“臣子。”

楚颜转身走出了小院,面上的笑意瞬间隐没在唇角。

秦远山这是什么意思?打从一开始就不相信她,所以要站在太子好兄弟的立场上来警告她?

反倒是秦远山望着楚颜的背影失神片刻,忽然间沉下脸来,表情沉重。

他是哪根筋不对,为何会说出这番话来?当真是替太子担忧,所以出言提醒她莫要失了本性不成?他明明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如今却忽然管起闲事来,并且还是人家夫妻俩的感情问题……结果把太子妃给惹怒了。

秦远山眉头一皱,衣袖里的拳头微微握紧,神情懊恼地走出了小院。

******

太子妃离宫之后,宫里一下子热闹了不少。

前段时间进来的莺莺燕燕们因为太子妃在,一度提心吊胆、谨慎有加,如今太子妃一走,大家都放下了悬在半空的心,有事没事也能去御花园走动走动,欣赏皇宫里不同于外面的精致美景。

今日又是一个艳阳天,御花园里花团锦簇、蜂蝶飞舞,常春阁里的秀女们也三三两两出来闲逛。

沈辛正给身旁的陈熙指着面前的几朵牡丹,说自己家中也有这个品种,都是前些年西域进贡给皇室的珍稀花卉,颜色艳丽,花期也长,当时皇恩浩荡,沈家有幸受到赏赐。

“妹妹有所不知,这花名叫锦绣良缘,寓意很好,当时皇上还在宫里,说是家父多年在朝为官,因此特意赐花,沈家上下不胜荣幸。”

陈熙只是温和地笑着,顺着她的话说:“沈大人在朝中身居要职,素来就为皇上出力不少,深受皇上器重,这花配给姐姐也是甚好的。再说了,锦绣良缘不也恰好预示着今日姐姐进宫与太子喜结良缘吗?”

这话说得中听,沈辛笑得正欢,忽闻不远处传来另一个清脆悦耳的嗓音,如同高山之巅的潺潺溪流,轻盈动听,“咦,那不是六月雪吗?”

沈辛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回头一看,不是苏州水运都督的千金云素又是谁?

自打那回给太子妃请安时,这个女人一脸无辜地把她卖给太子妃,拆了她的台,还替她得罪了沐念秋,沈辛就恨她恨得牙痒痒。

女人天生都不爱比自己娇艳动人又讨人喜欢的人,而这个云素不仅明艳动人,还因为出卖了沈辛,得了太子妃亲自赏赐的玉镯,沈辛一见到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哟,这不是云姑娘吗?”沈辛娇笑着朝云素喊道,然后不紧不慢地走到了她面前,看了眼地上那片六月雪,“姑娘喜爱这花?”

陈熙也慢慢地跟着沈辛走到了云素面前,微微一笑,点头示意。

云素笑得眉眼弯弯,霎是讨喜可爱:“见过两位姐姐。”下一句话是对沈辛说的,“是啊,这话小巧玲珑,素净可爱,如同六月间的银装素裹,我很喜欢。”

沈辛伸手轻轻摘下一朵洁白的开得正艳的花朵,笑盈盈地插在云素发髻边上,赞叹道:“这花和妹妹似是天生一对,妹妹气质犹如冰山白雪,秀气可爱,恰好与这花相配,煞是好看。”

云素笑得更欢了,面颊微红地说:“沈姐姐过奖了。”

沈辛又说:“方才我和陈姑娘在那边儿看牡丹呢,我是个俗人,比起这清秀雅致的小花,还是更偏爱富贵艳丽的牡丹。虽说开得繁艳,看久了难免觉得有些晃眼,但好歹是花中之王、国色天香,否则也不会艳压群芳、拔得头筹了,云姑娘,你说对吗?”

她说得随意,笑容也是娇娇柔柔,一派温婉。

云素笑着点头:“姐姐说得是,牡丹的确艳丽又富贵,与姐姐的气质如出一辙,叫人好生羡慕。”

陈熙没说话,看着意有所指的沈辛,又看了看全然没有察觉到对方言语之中的讽刺意味的云素,心下微微了然。

沈辛无非是拿六月雪与云素作比较,暗示她不过是个出身不够上得了台面的小官之女,清秀佳人小野花一朵,哪里能与她这种大家闺秀、名门千金相比?

陈熙回过头去看那片艳丽的牡丹花丛,只可惜沈辛太天真,就算云素不过是不起眼的六月雪,她自己也不见得就是花中之王的牡丹。毕竟独冠后宫的只会有一人,那就是当今太子妃。

沈辛显然也没料到云素会这么没有攻击性,不过是言语相讥罢了,她都接不了招,当真无趣。若是不能刺痛对方,那自己的招数也就显得不痛不痒,没什么作用了。

而看到云素那和颜悦色、开开心心的笑颜,她心下一堵,特别是又注意到对方的皓腕之上还戴着太子妃赏赐的玉镯子,气不打一处来,当即问了句:“哟,云姑娘还戴着太子妃殿下赏赐的镯子呢?当真好漂亮啊。”

云素笑盈盈地说:“是啊,从前在苏州,我还没有见过这么晶莹剔透的羊脂白玉呢,太子妃殿下真是个大方的主子,我很喜欢这镯子。”

沈辛笑容一滞,这是在做什么?拉仇恨值?这镯子明明是她出卖自己换来的,眼下还好意思做出一副幸福的模样来膈应她?也不嫌恶心。

沈辛顿了顿,温柔地点点头,颇有感触地说:“你看你,一个镯子就把你高兴成这样。不过也难怪,我听说妹妹昔日在苏州过的日子并不好,虽是云都督的 千金,但毕竟不是嫡女,家中有主母,又有长姐,再加上妹妹的生母是二姨娘,昔日又曾在烟花之地待过,进了大户人家确实会比较难熬……”

寥寥数语道破云素的出身,云素脸色一白,笑容僵在唇边。

这神情终于叫沈辛如意了,当下笑得越发灿烂:“不过一般大户人家都容不得烟花之地的女人进家门,想必当初云都督还是费了大周折才把二姨娘接进府里,这也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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