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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声响起,最先打马冲上来的是十名士兵。并非真正的战场,也不清楚闻人倾的实力,所以冲上来的士兵都手下留了。 ‘
但闻人倾横棍一扫,呼呼带风,最先遭遇棍风的士兵急忙后仰,身子几乎仰趟在马背上。长棍擦鼻而过,就要打在第二名士兵的腰上,这名士兵急之下手臂环上战马的脖颈,身子前伏侧挂在了战马的另一侧。
闻人倾手中的木棍若是一个低落,还是能伤到这个士兵的,但她志不在伤人,而在震慑。所以木棍同样擦过第二名士兵,棍势不减的直扫第三名士兵,速度之快容不得她拿戟相抗,只能躲闪,她一个滚落离了马背,在战马身后的地面抱头滚了几下才站起来,第四名士兵做了同样的举动。
这是闻人倾一棍的威力,与此同时,她身后的几支长戟也带风而至,并未回身的她将手中长棍一转,变成向后横扫,先前躲过闻人倾一棍的头两名士兵见她将兵刃对准了后面,她们的长戟乘机刺了过来。
伴随着背后“碰碰碰”兵刃相碰的声音,三支长戟从士兵的手中脱落,她们的虎口也被震裂,来不及回转木棍的闻人倾单手撑在泥鳅的背上,身子与马背平行,躲过正面两名士兵的长戟,脚尖已经踢向她们的手腕。
两名士兵没想到闻人倾在马上还能做出如此惊险的动作,再来抽手已经不及,两人一人被踢中手腕,掉了兵器,一人被踢下马。而闻人倾又重新跨坐在了马背上。
就凭这一手,让围观士兵惊愣的同时,随后爆发出喝彩声。
眨眼间,围上来的十人,有七人做出攻击,但闻人倾的两棍两脚,就让七人不是掉了兵刃就是落马。
自此,被调出来与闻人倾较量的士兵再不敢对这个年轻女子有半分的瞧。
短暂的停顿之后,落马的士兵重新上马,掉了兵刃的士兵再拿武器,战斗继续。
这是一场一人对阵五十人的战斗,兵刃交锋乒乓作响,马蹄声音笃笃,穿行在战马群中的闻人倾以一杆呼啸生风的木棍对抗数十只同时袭来的长戟,以一身在马背上轻松趴躺撑跃的本事躲过各种袭击。
在不断移动的战马身上,似乎给她一个支点,她全身大部分的部位都能解放出来,都能对敌。
比如马背,她只需单手支撑在上面,另一只手,双腿、双脚都能自由的发动攻击。
比如马镫,她只需一脚勾住马镫,身子便可以离马攻击,又可以迅速回到马背。
士兵从未见过有人在马背上的灵活一如在平地上的灵活,从未见过有人与战马的配合能够如此默契。
所以,尽管她们五十人对阵一人,但是陆续有落马或是被闻人倾踢痛的士兵退出战斗,直至五十人全部认输。
重回高台的闻人倾经过刚刚的一场战斗,已经被在场的士兵信服了。排在队伍边上的裴正等人眼睛晶亮晶亮的,这可是她们的老大啊!就连宗政澜也不禁猜测,这人实力的底线到底在哪里?五十士兵不行,那么,一百?或是更多?
“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的兵,直至你们离开军队;从今天起,我会亲自训练你们,有朝一日,所有人都会知道,这支名为‘狼牙’的军队,所向披靡!”
清亮富有穿透力的声音送进在场每一个士兵的耳中,也点燃了她们的热血,此刻,没有人怀疑台上那如铁般刚毅的身姿,没有人不被她的气魄震慑,没有人不被她的誓感染!
外为师,内为徒
闻人倾前世读过史书,对中国古代战争的历史、有名战役、军械军备等都有了解。
步兵、骑兵、车兵是古代三种基本的兵种。
步兵最常见,贯穿于古代战争的历史。大规模的战役,正面战役,几乎都离不开步兵。
骑兵在汉武帝时期发展尤为迅猛,为对抗游牧民族匈奴,骑兵队伍胜在其迅猛的冲击力和灵活机动性,在火枪出现之前,骑兵在古代战役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车兵是指配合古代战车作战的士兵,战车曾经是古代战役中主要的装备,车战也是主要的作战方式。每辆战车有两到四匹马驾车,车上载有几名甲士,车后跟一定数量的步兵。但由于战车车体笨重,行驶受地形和道路限制,发展到汉朝,战车在战场上逐渐消失。
在这里,步兵同样重要,闻人倾亲眼见过步兵对阵热尔族时的场面。
至于骑兵作战,她在新兵训练时经历过,但她觉得并未发挥出骑兵的全部优势。
在她的眼里,骑兵,在正面战场,可以用其强悍的冲击力和高度优势瞬间杀敌,可以利用其速度优势迂回包抄敌人、将其杀死于包围圈内,除了正面战场,还可以长途奔跑、趁敌军在外或是趁她们不备时突袭其老巢,也可以在不敌的情况下迅速撤退。
战车,在这里也有,据说在新兵训练的后半年是可以见到的。
闻人倾对笨重的战车不感兴趣,她对五千精兵的设想是,将她们训练成一支以骑兵作战为主,步兵作战为辅的队伍。她跟老王爷要的五千人也都是骑兵,只不过这些骑兵还未达到她的要求。
所谓步兵作战为辅,是指在骑兵受限的情况下,不得已放弃战马,将骑兵改为步兵的作战方式,也就是说,闻人倾的主要目标还是把五千士兵训练成一支来如风、去如风的铁蹄之军。
为此,她首先开始训练士兵如何骑马。
说到骑马,有哪个骑兵不会?但闻人倾的要求更苛刻。
战马要适应长途奔跑,要跨越障碍沟壑。
士兵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绝对不能弃马。
为此,她在操练场的地面设置障碍,让士兵练习御马跨越障碍。空中不时射来的箭矢和横扫而来的长竹竿是训练士兵如何在马背上躲过袭击,又能不落于马下。
要知道,骑兵落马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情,极有可能在混乱中被战马踩死。
为防止落马,战马身上之物可以抓持,比如马缰、马鞍,紧急时刻也可抓住马鬃、马尾。手臂可以环住马颈,双脚要紧紧蹬住马蹬,这些都是基本的。
此外,闻人倾并没有藏私,将如何利用马蹬稳住双腿,将上身全部解放出来,最大程度的投入战斗;将单脚扣住马蹬,另一腿半跪于马背,眼观三面的作战方法;将单手撑在马背,双腿轮番发力的技巧,都向士兵一一演示。
对于她的倾囊相授,士兵当然欢喜,她们知道在战场上落马的下场,学会闻人倾教的,在战场上获胜、活命的机会就会大大增加。
按照闻人倾的初步安排,士兵们暂时放下武器,专心练习骑马。
一日在操练场上训练如何不落下马背,第二日外出练习长途骑行能力,如此反复着,按照练习的进程,操练场上的障碍物和袭击次数每日都在增加,骑行的里程数每日也在陆续增加。
琅玡最兴奋的事情莫过于隔一日追赶在战马后面的长途奔跑了,负责确定外出路径并监督士兵的杨指挥有些哭笑不得,却不得不承认有琅玡在后面追赶,战马奔跑的速度提高了很多。
士兵们在操练场上训练时,闻人倾会在旁观察,包括对裴正等人的观察,她的精兵队伍,最后是要细分成侦查营、主力营、箭羽营、后备营等,通过现在的观察,可以作为以后细分的依据。
当士兵外出练习长途驰马奔跑时,她就不跟着了,全权交给了杨指挥。而她则在虞无恕面前做起了学生。
这是为何呢?
当她的目标由当一名普通的士兵提升为五千精兵的将领时,她的眼光、思虑就提升到了同样的高度。
而她来到异世一年多掌握的知识以及她脑海中前身留下的记忆,已经不足以让她为这个目标制定出适宜的、有针对性的策略。
换句话说,就是她若要带领五千精兵犹如掷出的“矛”一样锋利出击,并最终得胜,必须要熟知这个世界的规则、风土人情等,而她目前了解的还远远不够。…
因为训练出一支精兵,并不等于就能打胜仗,还有很多因素决定了战争的胜负。
比如,这支军队的粮草、装备、饷银,由谁来负责,现在是从镇国大军中分得,但总有独立的一日,她的印象中是由兵部负责,这就牵涉到了政治问题,如何能保证粮草不断、装备齐全、饷银按时发放?
值得一提的是军械装备,哪些是由朝廷专门的工匠打造的,哪些又是“承包”给官商“玲珑庄”的,一提到这个“玲珑庄”,她就不能不心生警惕。
她能否建立一支自己的工匠队伍,专门打造五千精兵的装备,前世的某些兵刃若是可以用到这里,不妨画出来让工匠打造,为五千精兵增加制胜的筹码。自己的工匠队伍,就能避免这样的技术被别人、甚至是敌国获得。
她知道镇东大军主要是水军,与岑国交界的地方也是长长的一条东江,岑国的大将宫伊竺、两个皇女、以及右相都已见过,都是不好对付的人。但镇北、镇西两路军驻守的北疆和西疆是什么地形?与她们相邻的两大国的皇室、朝廷、将领、兵力又是怎样的情况?
青国与邻国交界处的气候、民俗是怎样的?三大国的气候、民俗又是怎样?
青国与三大国历史上发生过哪些有名的战役?两军交战的形式有哪些?攻城战?平原战?通常会摆出哪些阵形,用到哪些武器?
以上这些可能会影响到战争胜负的因素她必须要了解清楚。
当然,闻人倾的脑子一旦运转起来,从全局到局部,从政治到经济,从气候到民情,只要影响战争的因素,她都考虑了,结果,她不知道的事情就列出一个长长的单子。
当她把这个单子呈现在虞无恕面前,并坦承这些都是她不知道的,虞无恕看着长长的单子,眼里逐渐有了忍俊不禁的笑意,“你该不会是天外来客吧?”
虞无恕的打趣倒是真猜对了。不过她知道他在开玩笑,她也不准备把她来自异世那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告诉他。
“到底要不要帮我?”没有羞恼,而是特意带上的一丝恳求和依赖,因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说起了玩笑话,她也生起了打趣的心思。
她此时的表情,让他觉得很亲近。她的身手,他见过的大将无一人能比得上,她站在高台上的身姿如战神一样不可撼动,但她也有这么多不知道的东西,也有这么有趣的一面,她很优秀,但并不完美;她很真实,让他能够触的到。
“好”,他笑着回答。
于是,在外,她是一军校尉,在内,她是一人之徒。
人生有得必有失
就闻人倾关注的青国与周边大国的骑兵状况,虞无恕一一道来。
原来,青国的骑兵数量、作战能力都是最强的,两军对阵,骑兵先上阵厮杀,步兵随后压上,当步兵将作战空间压缩的越来越小,骑兵便会撤退,但依然会有骑兵来不及撤退而深陷敌方包围。
“这种情况你如何应对?”虞无恕问的是战场上常见的情形,既然她要训练一支骑兵,就要考虑到骑兵在战场上一旦开始作战,速度就会降下来,就容易被步兵包围,到时若想从密集的包围圈中冲出去,希望渺茫。
从他的讲述和提问,以及她曾在新兵兵营接受的骑马作战训练,她再次证实了这个世界对骑兵的优劣势没有充分的认识,因而也没能把骑兵的威势充分发挥出来。
在这里,注重的是骑兵的作战能力,而忽略了骑步的速度和冲击力,这种有点儿本末倒置的做法制约了骑兵的优势,更会使骑兵陷入死境。
因为骑兵的生命力不在于作战,而在于奔驰,若能在快速奔行的过程中兼顾杀敌,那就是一支好骑兵,一旦骑兵停下来,就离死不远了。
闻人倾顺手拿来桌边的棋盘,将几十枚白子随意放在上面,在杂乱的白子间把七八枚黑子排成一个纵队,又用手指点在黑子纵队的头部,并开始在白子间画蛇行,像是引导着黑子纵队在白子间来回穿行。
“白子是敌军,黑子是骑兵,骑兵不能慢,更不能停,要以这样的队形不断穿行在敌军之中,制造混乱,同时杀敌。”
闻此,虞无恕清澈的眼眸一瞬闪亮,“你是说,奔行为主,杀敌其次,这样骑兵就永远不会被围?”
“嗯,最好的情况是奔行与杀敌兼顾”。
“很难”,虞无恕并未迟疑的指出其中的困难,虽然认可她的想法,但他知道骑兵一旦挥出兵刃作战,势必会影响奔行的速度。
投入讨论的他凤目炯炯有神,眉头有细细的皱起的纹路,几丝鬓边的发丝偶尔扫过淡色的唇瓣,一如全身晕染了水墨,散发出淡淡的书香。
视线停留在棋盘上的虞无恕半天没有等到她的回答,抬头就撞进了她专注的黑眸,心陡间停跳了两拍,“怎么了?”状似自然的询问,但心底那如怀春般的跳动还未平息。
“有你,很好”,似乎是说这次训兵,有他在这里帮忙,很好;又似乎是与此次训兵无关,只是单纯的告诉他,有他在,很好。
也许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