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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诲慌起来,连忙一扯姜散的衣服,“叶知喝醉了,快让虎贲营把她拦下来,快点,本王命令你们。”
姜散看叶落那像是要杀人的架势,也有些慌了,如果王爷当真是在这里受了什么伤,他们可担不起,连忙举起令旗,“结阵!”
虎贲营的散石阵极具威力,曾经立下赫赫战绩,但是,还从未对崇兴王朝自己的人使用过。
“不可!”曹武连忙出声喝止,一把抓住姜散的手,“这是当朝丞相。”
姜散低声道,“统领不用担心,我们只是要阻止叶相,不会伤到他的。”
“对,给本王拦下她,任何后果由本王承担。”君诲跳起来。
“你拦得下?”叶落握紧手中的剑,大步朝这边走来。
“拦下,拦下,给本王拦下。”君诲连忙往后面躲。
曹武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沉默着把手拿开了。姜散令旗一挥,“阵一。”约摸四十多个虎贲营士兵迅速集结,排成队形。
君诲暗暗捏紧了拳头,看向叶落的眼神,藏了担忧之色。他知道叶落武功极好,可是这散石阵成名多年,她能不能毫发无伤的破了?
叶落的眼中极快的划过一丝亮色,早就听说过散石阵,可惜一直无缘得见,今日,可真是老天赐给的好运啊!府兵的阵法还略有欠缺,她想过很多法子,都一直没有办法改到尽善尽美,如果能窥破这散石阵,不知道对于府兵的训练会不会有所助益
想到这里,她暗暗运气,将功力提升至极致,护住全身要穴,毫不迟疑的跃入阵中。
一入阵,便觉得飞沙走石,四面八方都有石子袭来,还夹杂着巨石滚动的隆隆生意,让人心生怖意。
叶落横剑于胸前,一方面阻挡击来的碎石,一方面刻意观察阵式的变化和走势,并不急于破阵。
她不急,却不知道急匆匆向此处赶来的君泓如何的心急如焚。他接到通报,说是叶知大闹六王爷府,两人一路杀到兵部大营去了,此时又跟虎贲营打了起来。
他一听便丢下折子匆匆赶来,胡闹,简直是太胡闹了,那兵部大营是什么地方,加上张台铭这事,叶知不知道保护好自己便罢了,居然还给别人找机会来对付他?
他一个人单枪匹马,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他又气又急又担忧,带着禁卫军赶到的时候,正看到叶落在散石阵中左奔右突,被汗水打湿的发丝贴在脸侧,脸色苍白。
“住手!”他大喝了一声。
就在那时,“散!”随着叶落的声音,尘土四散扬起,结阵的几十名士名跌坐在地上,而叶落,站在阵中,除了发丝凌乱外,无半点损伤。
“叶知!”君泓却是一眼看出了她的不对劲,连忙上前一把扶住她。
“小叶子。”君诲也跟着跑过来,满脸忧色,“你怎么样?”
叶落闭了闭眼睛,平息着翻涌的气血,“无碍。”
“六皇弟,这是怎么回事?”君泓厉声问道。
君诲抹抹额头上的汗,“皇兄,我在跟小叶子玩。”
一听这话,姜散差点没吐血三升,王爷,你玩什么不好,玩到这里来,伤了虎贲营这么多人!这个王爷,也未免太……
“胡闹!来人,把六王爷带回府去。”他看了看四周,“所有士兵的医药费,都到王府去领。”
这才扶着叶落往回走,轻声道,“能走吗?”
叶落点头,“叫人准备笔墨,就近找一间屋子。”
东西很快准备好,叶落一进门便坐了下来,拿了笔在纸上画。
“小叶子,你在画什么?”君诲也赖着不走,跟了进来。
叶落没理他,君泓也哼了一声,“离他远点,别影响他。”
“皇兄,小叶子在画什么?”
“不知道。”君泓答得干脆。
“…… 。”皇兄,你那个样子,像是你什么都知道似的好不好!
过了好一会儿,君诲才看出来端倪,“小叶子,你画的是散石阵?”
叶落专心致志,一声不吭,君诲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君泓,“皇兄,她画的是散石阵?”
君泓抿了抿唇,好半响,才微微弯了唇角,“嗯。”
这个,就是他爱着的人,有着这般无与伦比的才华和胆量,名闻天下的散石阵又怎么样,他不但可以破解,还可以窃为已用。
“小叶子,你真的都记下来了?”君诲问得小心翼翼。
叶落头都没抬,“把他给我丢出去。”
于是,片刻之后,君诲就被韦崎给请了出来。
君诲咬牙切齿,哼!皇兄,你就自个儿去折腾吧,这么没有兄弟情深,以后休想再让我来点醒你!
想着自家皇帝哥哥被那个无良的小魔女蒙在鼓里还一副傻兮兮幸福得不得了的样子,君诲突然就心理平衡了,心情大好的哼着歌儿回府了。
至于将要赔偿的医药费,没关系,他帮了小叶子这么大个忙,改日去叶府可以多要点回来。
叶落画完,又细细的检查一遍后,才轻轻吐出一口气来,放下笔。
“我说的话你都忘了?”君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叶落连忙堆起笑容,“没忘,一点都没忘。”
“那我说过什么?”
“……。”他说过那么多话,谁知道他问的是哪一句啊?叶落腹诽着。
君泓脸就更黑了,“我说过你不能再拿自己冒险,你今天又是在干什么?”
叶落反应过来,“我这不是心急吗,张台铭只思过一个月,我得趁这点时间摸清兵部的情况,万一真有什么隐藏的势力,我们也得借机挖出来。天纵良机,稍纵即逝啊!军队是个依靠实力说话的地方,我要在短时间内收服这些人,得给他们一点信服的理由,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最好办法。”
“那你也不跟我商量商量?”
“我不是怕你不答应么?”
“你原来早就知道我不会答应啊?”君泓气急,“柳一刀是父皇的人,我本来已经找到他了,正在商量如何做,你何必这么急,万一被伤到了可如何是好?”
叶落这才想起君柏那张纸来,时间一长,她差点忘了,“你收编了先皇留下来的所有势力?”
“还在梳理当中,不过也差不离了。不过,你怎么会知道?”
叶落眨眨眼,“那当然,我爷爷是先皇心腹嘛,我自然是知道一点的。”
君泓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来,“这是父皇留给我的,你看看,还有什么可用的不?”
叶落抚了抚额头,有一种想叹气的冲动。
“你怎么了?”
“君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我知道啊,叶知,你是不是真的喝醉了?”君泓有点担心的想来探探她的额头。
叶落低头躲开,“君泓,我如今身为丞相,又入主兵部,我叶家府兵,不亚于你的禁军,我身边的影卫,武功甚至有可能高过韦崎。红袖郡主对我一往情深,十万兵马我随手可得,花间国的风飞絮也与我颇有渊源,你身为一国之君,在阴谋重重的皇宫长大,看的是勾心斗角,学的是谋略算计,你就真的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
君泓定定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叶落叹了一口气,“君泓,你这样的帝王,不会成为千古明君。”
“不,叶知!”君泓上前两步,迎视着她的眼睛,“我并不轻易相信人,就算是陪我长大的詹春,理智上我知道他能信任,可是他如果在我背后,我都睡得不安稳。我的睡眠极浅,稍微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我惊醒。身为一个帝王,我们多疑,处处防备,时时留心。”
“可是,叶知,我不轻易相信人,却不代表不能信任人。对你,我愿意交付我的信任。”
“如果,最后,你信任错了呢?”叶落喃喃道。
“那是我的愚蠢,与人无尤。”君泓笑了,“叶知,你是我唯一全心信任的人。”
他的眼睛,清澈明亮,叶落看着看着,抬起手来,挡住他的视线。
“叶知,你怎么了?”君泓有些不满,拿下她的手。
叶落摇摇头,“我是想知道,在皇宫长大的你,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一双眼睛。”干净透明,不带一丝杂质。
醉意浓
不得不说,叶落在训练场上的那一战,真的很有威力。
军中男儿多热血,他们可能不会在乎上任者是谁,但是他们知道,年轻的丞相,打败了虎贲营的统领,一个人破了崇兴军队最引以为傲的散石阵,虽然那阵结阵仓猝,而且人数较少,并没有发挥最大的威力。但是,已经足以让人折服。
所以,当叶落再次出现在虎贲营的时候,训练的士兵们都停了下来,盯着她的目光,满是灼热。
叶落脸皮再厚,顶着这样的目光,还是有点不自在。她径直走向曹武,这是个从底层成长起来的军官,是以虽然已经身为虎贲营的最高统帅,但是他仍然和士兵们一起每天早晚训练。
他抹了抹汗,看向叶落,拱手道,“末将见过相爷。”
叶落抖了抖,她没听错吧,叫她相“爷”?!她抬头望了望明明很晴朗的天,心却闷闷的半天缓不过气来,憋得难受。
“相爷?”看她脸色怪异半天不吭声,曹武疑惑的又叫了一声。
叶落这才回过神来,清咳一声,让这样一个比她高两个头的男人叫她一声“爷”,她实在有点接受不了,她只能自欺欺人当没听到,将手中的一卷纸举起来,“我想跟你谈谈散石阵。”
“散石阵?”曹武的脸色变了变,神色冷淡了许多,“相爷,这是军队的事。”不是你一个文官该干涉的。他对上位者权力更迭的事没什么兴趣,他是个军人,只要保家卫国就够了,但是这散石阵是崇兴军队的镇军之宝,任谁想要染指,也是不可能的。
叶落没有生气,反而有几分欣慰之意,看来这兵部虽然在张台铭的掌控之下,却还有未被侵蚀的部分。她脸上笑意更甚,“曹武,你误会了,我只是有些想法,希望你能加入你们散石阵中,作进一步的改进。”
曹武沉着脸,将叶落手中的东西接了过来,展开一看,脸色就变了,越往后看,越严肃。良久,他合上书卷,定定的看着叶落,“相爷,昨天真的是您第一次接触散石阵?”
“是,闻名已久,但却一直没有机会见识。”
曹武看着叶落的脸色,脸上的红肿尚未完全散去,眼里,又布满了淡淡血丝,看来他是熬夜写出了这份东西。
“你,为什么?”他是个直性子,心里想什么,就直接问出来了。他对权力之事不感兴趣,可是并不代表他对朝上各股势力的暗涌完全无知。这兵部,说到底还是代表君诺的张台铭在掌权,亲皇势力的丞相,又怎么会毫不保留的来帮助他们改善散石阵。
叶落笑得坦然,“我是崇兴王朝的丞相,而你们,是崇兴王朝的军队。”
周围有一瞬间的静默,过了好一会儿,曹武深深的弯下腰去,什么话也没有说,可是这一拜,已经代表了武将最高级别的礼仪。
如果说之前的叶相,是以自身的武功令人惊叹,那么今天的叶知,则是以其胸襟气度,让曹武深深折服。
“是的,叶相,我们是崇兴王朝的军队。”
接下来的几天,叶落很容易的加入到了虎贲营的阵营里,她与曹虎,姜散,柳一刀几个主要的将领一起,对散石阵进入了全面的审视和修改。
在这个过程中,叶落也受益匪浅,散石阵作为崇兴军队里最倚重的阵法,传承至今,自然有其精妙所在,不是叶落短短时间仅凭一次人数不全的破阵便能完全解读的。如今通过跟曹武等人的讨论,才对其有了更深的认识。
而对散石阵本身而言,历经数十年不变,本身由于代代相授的误差,以及年代的限制,也有很多的不足之处。叶落于排兵布阵之上天赋极高,有她的参与,对这古老阵法的改进,算得上是一种福音。
几个人都投入了进去,对着自己所喜爱事物的狂热和痴迷,让几个人废寝忘食,在虎贲营的营房里,深然不知时日过。直到大功告成,叶落揉揉眼睛,掩不住兴奋之情,“差不多了。”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曹武对叶落早已经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而且由于叶落的性子极好相处,几个人之间也少了初时的隔阂的猜疑。曹武虎臂一伸,揽过叶落,大大的一掌拍在她肩上,“叶相,想不到你漂亮得跟个娘们似的,居然这么厉害,比那些光说不做的家伙强多了,是咱们崇兴真正的男子汉!”
他那力道可不小,又是在兴奋之下,叶落暗自咧了咧嘴,忍着痛没出声。
“走吧,”他揪着叶落,像揪着小鸡,“去喝酒,今天我老曹请客。”
“统领,我们也要去!”姜散不落人后,睁着无神的眼睛,“再不喝点酒我得倒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