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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夫人这才叹了一口气,指了指凳子,叫他坐下:“潜儿,你是在怪我不让你和他们亲近吧?你也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他们是什么身份,这中间出不了半点儿差错,上一次你才跟着小二子去了一趟门,就弄出了这么大件事,幸好为娘帮你遮掩着了,要不然,还不知弄出什么妖蛾子出来呢!”
陈潜欠了欠身子,道:“娘亲,您别难过,我再也不会出上次的错了,我既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自然有分寸的,以后孩儿还要建功立业的呢!”
陈夫人心中一惊,心想自己这个儿子倒懂得讲话软中带硬了,他的意思连自己家里的人都不让接触,更何况建功立业呢?一瞬间,她的心肺之间又酸又甜,酸的是,自己这个唯一的骨肉终于懂得怎么反抗自己了,甜的是,他终于明白反抗自己要用什么方法了。
陈夫人道:“潜儿,你多见见他们也好,说不定他们以后能帮助你,对了,潜儿,老祖宗过几日就是大寿了,这些天发生了这么些事儿,为娘一直帮你在老祖宗面前兜着,她都问了好几次你为什么不去请安了,我总是说你没好没好,别把病气儿过到了她那里,好利落了才向她请安,这次大寿,你可得准备出挑儿的礼物,在老祖宗面前搏个头彩!”
陈潜心想,我不出彩,你也会帮我出彩的,我急什么?脸上恭敬的道:“是,娘亲。”
陈夫人满意的起了身,道:“潜儿,为娘先过去了,你需要银子,就去帐上支吧,别心疼银子。”
正文 第十八章 寿礼风波,风起云涌
第十八章寿礼风波,风起云涌
送了陈夫人出门后,陈潜心想,这倒是一个大问题,自己才来这世界没多久,不知门不知路的,真的挺难选的,他忽然想起自己从武师傅那儿拿来的木流留马,拿来之后,一直没有仔细研究它,如果真的把它研究动了,那岂不是让老祖宗大开眼界的绝好寿礼?
说干就干,陈潜从床底下翻出那只木流留马,又找了把小刀将它的外壳揭开了,里面构造之精密复杂让他叹为观止,真比得上钟表,他看了又看,望了又望,想起前世在一本书上看过的机械钟的原理,看来这东西和机械钟有异曲同工之处,机械钟由一根长长的锻得极韧的铁条作为动力,拧上发条,就可以走上好几天,陈潜心想,自己动手来做,那是不可能的,现代人穿越到古代,动得最多的也就是嘴,看来也只有去找武师傅,跟他说说这东西的原理,看能不能做出来了。
他抱了那匹小马熟门熟路的走到武师傅那里,武师傅一见此,很有良心,没有嘲笑他,只道:“动不了吧,搁那儿吧。”
陈潜心想,看来武师傅早料到了这个结果?
陈潜道:“师傅,你是知道的,我从来没做过这东西,也不知道从何处下手,而且,我一向是动脑不动手的,要让人知道陈府公子弄开了木工活儿,那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武师傅思量半晌,望着他:“你的意思,你师傅我就是木匠师傅?”
陈潜道:“不,绝对没那意思!”
武师傅闷声闷气的道:“徒儿啊,几天不见,我感觉你又变了?”
陈潜心想,又来了,自己这师傅怎么连问话每次都用同一句,接着问:“是不是变得更加的聪明可爱了?”
“不,师傅感觉你变得越来越爱吹牛了,简直吹牛不打草稿。”
陈潜道:“没啊。我有吹牛吗?师傅我告诉你啊。经过我几天几夜地研究。终于让我研究出了这东西地破绽在哪里。师傅你想想啊。这个东西。它没有动力。怎么能动得起来?”
武师傅沉默道:“什么是动力?”
陈潜把自己机械钟地原理照搬了给他。让他陷入深深地思索当中。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两眼全没有焦距。陈潜一个大活人站在这里。他楞是好几次差点撞上了他。陈潜心想。还是让他想想吧。能弄得出来那更好。
他掩上房门出去地时候。还看见武师傅在屋子里兜着圈子。
转眼就到了寿宴之时。眼看武师傅还没有研究出那流马。陈潜心想。看来得另找其它地东西代替才行。这一天。他叫了阿元。吩咐他陪自己上街买点儿东西。至于那位近身跟着自己地林嬷嬷。是什么时候都甩不开地。他只有把她当成一样摆设。视若不见。
他特地吩咐阿元:“把那袖箭带上。”
阿元兴致勃勃:“公子爷,去找明府的麻烦?”
陈潜望了一眼林嬷嬷,她老人家正老僧入定呢,他道:“你能打得赢谁?”
阿元也望了一眼林嬷嬷,沮丧的垂了眼:“谁都打不赢!”
陈潜笑了笑,这个楞头青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他们都没发现,林嬷嬷不易察觉的咧开嘴笑了。
陈潜带着阿元窜了好几个珠宝玉器铺子,怔是什么好东西都没找到,不是他找不到,而是他每拿一样东西,林嬷嬷就在一旁哧的笑一声:“这只玉镯,老祖宗屋里没有十只也有八只。”又或是,“这个某某,老祖宗用来磕着玩的!有一次一下就磕乱了十来个!”
搞得陈潜一点脾气都没有,很后悔当初为什么带林嬷嬷出来,如果她不跟着,自己糊里糊涂的随便弄样东西送给老祖宗,不也糊弄了过去?
陈潜对于自己这个陈府终极宝贝的身份还没弄清楚,不明白如果自己不弄样好东西搏个头彩,不但老祖宗不会放过他,连他的娘亲都不会放过他。
他没有想到的是,当他在城里面转悠的时候,早让人盯上了,这个人不是旁人,就是明言。
陈潜摇头叹气的又从一间珠宝店走了出来。林嬷嬷把这家珠宝店的东西批得一钱不值,连带老板的脸色由原来的红润喜庆变成了黑暗阴沉,陈潜心想,如果不是看来自己是陈府小公子的份上,这珠宝店老板很有可能早拿一把大扫把拍了他们出去!
陈潜忍不住要说林嬷嬷几句:“嬷嬷,我知道您见多识广,吃盐多过人家吃饭,再你也没必要一点脸面都不给人家留吧?”
林嬷嬷板着个老脸,鼓了皱皮的一张嘴,严肃认真的道:“嬷嬷我是实诚人,陈府上下一向欣赏我实话实说的美德!”
陈潜心想,不但武师傅有冷幽默的品质,连这位嬷嬷也有!你老人家讲的笑话也太好笑了吧?
三人在店老板敢怒不敢言的怒目注视之下往门外走,冷不防的,外面冲进来一个身穿青色布衣的男子,怀里抱了一样东西,低了头急急的往店里面冲,差点撞上了陈潜,幸亏阿元在一旁拉了他一把,把他拉开了,陈潜刚刚骂了一句:“你走路没长眼睛呢?”
就听见那人一叠声的道:“对不住,对不住!”
这是一个面目斯文的中年人,脸有隐忧之色,留着短须,很像一位管家之类的人,他急急的走到柜台,问老板:“老板,您这里,收东西吗?”
珠宝店老板正烦着呢,一大早被陈潜他们烦了一个上午,一单生意没做,反而被人家把珠宝店批得像街头收破烂的,心情很不好,道:“去去去,不收不收!”
那中年人看来很缺钱使,道:“老板,您看看吧,我这可是好东西,是一只避日麒麟,如果不是缺钱使,我也不会把它拿了出来。”
老板很显然根本没听过这东西,挥了挥手:“什么乱东西,不收!”
林嬷嬷忽然拉了拉陈潜的衣袖,陈潜明白了她的想法,道:“喂,这位兄台,我刚好想找样好东西,不如拿来给我看看。”
珠宝店老板虽然肚子里蓄了对陈潜的满腹怒火,但是可不敢丝毫露出一星半点,表情依旧恭敬,道:“对对,这位可是一个大主儿,陈府,你知道不,京城第一大户,这位是陈府的小公子,只要他能看得上的,一定会给一个好价钱给你的!”
那中年人看来跑了很多家,原本没什么希望的了,听老板一说,眼中又燃起了希望,陈潜一见此,就道:“烦请老板准备间房,让我和这位先生聊聊?”
那老板自然是没口子的答应。
正在这时,门帘声响,陈潜首先看到一把扇子,漫不经心的斜挑着门帘,接着从门口走进两人,一个仿佛是主子,而另外一个,则是随从的模样,那个主子一身青衫,……
当陈潜望着那个青衫少年,看见他脸上的笑的时候,心脏不由得漏了一拍,心扑扑跳了两跳:这个人为什么笑起来这么的温柔,温柔之中带了一丝邪恶,不可忽视的魅力却迎面扑来?
他有一双很温柔的眼眸,当他的眼睛望着人的时候,几乎能把那人融化。
正文 第十九章 望如深潭,轻若羽毛
第十九章望如深潭,轻若羽毛
陈潜从未见过任何人有这么一双眼睛,乌黑暗沉,让人与他对视的时候,自然而然的感觉那双眼带着真诚,带着无尽的柔意,带着人世间一切的美好,眼角斜斜上挑,眉毛直入发鬓,看见他那双眼睛,就会全忽视他的身形样貌,陈潜心想,如果这双眼睛,长在女人身上该多好,只可惜,长在了一个大男人身上。
他那双眼睛在店里面一扫,每个人都感觉他在望着自己,真诚,温柔,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魅力,陈潜感觉,如果他望着人,低哝软语的要人去做某样事,甚至去跳楼,那个人都可能会稀里糊涂的去跳,因为陈潜自己,心脏漏了两拍,又两拍。
陈潜心道:不,这绝对不因为我是一个女人,绝对不是,我没有发花痴,绝对没有!
店老板早急急的迎了上去:“明三公子您来了,今儿个又来掏好东西?”
温柔的幻象被打破,陈潜心中一跳,这一次的一跳,目地不同,他心中敲起了警钟:他是明府三公子?就是他?
从他来到这个世界,他不断的听到明言的名字,身边的人不断的在谈论他,有羡慕的,有愤恨的,有兴灾乐祸的,他从来没有在他人嘴里听到如此多的对明言的谈论,这个明言,就仿佛这个世界的明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在他的心目中,明言应该是一幅酒色过度的样子,最起码,眼角也应该有熬夜的痕迹,面容憔悴,可是他没有,他那双充满魅力眼清亮如昔,一袭青色长衫,清爽干净,很有一些红尘不沾身的味道,手里拿着一把十骨纸扇,陈潜看见上面提了四个大字:“不染俗世”
陈潜彻底从惊讶中清醒,心想:如果明言都不染俗世了,那么,这世上没人能染上俗世了。
从那双眼睛的魅力中清醒,陈潜才发现,这个明言当真长得身长玉立,玉树临风,仿佛湖边的青柳,溪边的绿竹,一望就让人生起几分亲近之意。
看来明言的确大名鼎鼎,而且出手大方,不像自己般挑三捡四半天,什么都不买,店老板前一刻还是一张死沉脸,这一刻却笑颜如花,不太愿答理陈潜了,直接跑到明言面前:“明三公子,来来来,这边坐!”
陈潜心想。看来。这位明三公子正如自己猜测地一样。是典型地公子哥儿。花钱如流水。这样地人。店家自然是喜欢。
更可气地是那中年人一听到明言地名字。马上转投了方向。转向明言:“明三公子。小地这里有一样东西。原本主子是不准备放出来地。可实在没有办法。只得放了出来。您给我看看?”
陈潜很生气。朝阿元使了使眼色。阿元拦住他:“怎么啦。我们还没看呢!”
明三公子仿如忽然见到屋内有人。摇了摇纸扇道:“这位是?”
那店家忙介绍:“这位是陈府地大公子陈潜!”
明言脸上露了一丝微笑。仿佛春风吹散了满湖地浓雾。露出湖面光洁地碧波:“原来是陈大公子啊!”
陈潜感觉他笑得勾魂夺魄,连店老板都呆愣了半晌,动弹不得,自己则很没品的吞了一口口水,有一种想用手抚一抚他脸上笑容的冲动!暗骂:他马蹄,他尽然长得是这幅样子,可叫我怎么活啊,怎么升起强烈的恶感而和他战斗啊!
所以说,不管什么时候,俊男美女总是能引发人们内心中最美好的一面,就算对方十恶不赦,长得俊美一点,也有了可以原谅的理由。
陈潜跟着他问了一句:“您是?明三公子?”
明言点了点头,把手上的折扇又是一摇,带来些许清香,淡淡的,非常好闻,直往陈潜的鼻孔里钻。
陈潜心想,自己以后也得弄把扇子,扮出个风流才子的模样,身上挂上只香囊,有事没事扇上两扇,引得一众闺秀尽折腰。
陈潜向他拱了拱手:“幸会,幸会,人生何处不识君,想不到在这儿遇上了您?”
明言道:“好说,好说,陈公子这是?”
“随便逛逛,随便逛逛!”陈潜温文尔雅的答道。
明言道:“既然随便逛逛,想必陈公子就不会和我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