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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
下一刻,RYUK自上方跃下,跳到了L的身前,睁著那不属於人类的大眼,闪烁著红色的光芒,就这样与他对视。
“要不要用一半的生命,和我交换死神之眼?”
他穿越崎岖的密道,默默在心理记下自己的方位,一手摸著渗透出冰凉带些许湿润的石壁,直到前方不远处传来一丝丝的光亮,只见一道斑朽的木门有些倾斜的掩盖著,他谨慎的侧身缓缓推开木门。
看来他们果然还没发现这边的出口。他心想。
推门而出,刺目的光线顿时让他有些睁不开眼,快速的确认位置後,他开始往左後方奔跑,胸口处是一声又大过一声的心跳。
直至看见那耸立在不远处的教堂,忽地他闪身至一旁的砖墙,只见远处有三个黑衣人正在对这附近进行寻查。
他平复著自己的呼吸,摊开手掌,手中除了夜神月交给他笔记内页外,还有刚才自手表中取出的细针。
刺入指尖的瞬间,他彷佛感受不到疼痛,只是专注的看著那鲜红色的液体逐渐涌出,慢慢的流淌而下,将细针沾染上血液,他在纸张上快速的写著。
然後,倒数。
摊开双手,他要仔细看著,自己是如何染上腥红。
我们都是一样的。
都是一样的。
四十秒。
我终於明白,你等待的是多少个漫长。
接下来的一切,仿若幻觉,却又真实的那麽残酷。
一个又一个名字,直至那不大的纸张沾满豔红。
如他那伤痕累累的手掌一般,那麽狰狞。
这一刻,他彻底的舍去了「L」这个缠负著他无数过往的字母。
最後,他喘息著回到密道里,光线透过敞开的破损木门在他面前打下阴影。
“月,我带你离开这里。”L抱起靠坐在地上的夜神月,轻轻的抚开那散落在脸上的发丝,却在下一刻,无法克制的睁大了眼。
结局。
什麽才该是属於我们的结局。
在命运的面前,
爱,显得那麽无助。
三十七
宿命是如此荒诞的作弄。
让人爱也好;恨也好;都无懈可击;欲罢不能。
只有时间,惟有时间。它能承载我们的永远。
他们一直都是这麽认为的。
所谓的结局,是要以其中一人之死做为交换的。
那些无望的绝望的爱与拥抱不过暂短的瞬熄烟华,即使彼此的双手握得再紧,也不过是四月晴空刹那绽放的绯樱,灿烂过後终归平静。
所以,所以。
他们谁也不曾对谁承诺过,一生。
我们所能拥有的,不过是,对方的死亡而已。
然而当月亲眼倒在自己眼前时,L知道,那一切的认为,都不过是自认伟大的幻想而已。
血从那个身体里流淌而出,死亡的气息在接近,这一次,却不是自己。
月最後的话语还在耳边回响,反反复复,快逃,快逃,快逃。
纷乱的脚步声逐渐逼近,子弹上膛的响声。外面是暴雨狂啸,一切都仿佛处於最深的混沌中。
死神还在尖锐地大笑著,欣赏一出正到高潮的闹剧。
要不要用一半的生命,和我交换死神之眼?
那一瞬间,他终於明白。
他们终究不是神,更不是救世主。
不过是自私而渺小的,人类罢了。
不想死,不能死。自己也好,对方也好,不想以任何一个人的死亡来为爱情划上终结。
不想接受,这样理所当然的命运。
他想要的,他们想要的
是足以承诺一生的幸福。
哪怕,要用血染双手的罪孽来交换。
如果没有奇迹。
我创造一个给你。
“寿命的数字……还很长。”
L轻抚过月额前浅褐的发丝,在双目触机那浮现的名字和数字而错愕的短暂错愕後,终於轻声地低喃出声,隐隐间流露一声放心的叹息。
拥有死神之眼的L,多麽讽刺。
但是这一刻,他甚至感谢死神。
40秒已过。
世界归於宁静。
推开最後一扇厚重的木质大门,雨後初晴的碧蓝苍穹展现在他们眼前。
走在四月的暖春里;我们相遇的季节。
阳光洒落在身上趋散所有曾经羁绊脚步的孽障。
他抱紧他,缓缓闭上眼,第一次,嘴角勾勒起一弯发自内心地一抹安然的浅笑。
“……结束了,月。”
所以,安心睡吧。
下一次醒来之时,就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三十八
你说,
我们只有现在没有将来,
即便携手,也只能看见那末日的苍穹。
如今,
我抛弃了这虚华的世界,用沾满腥红的双手。
罪与孽,不过就也只是这样罢了。
哪怕,
罪恶枷锁的地狱是尽头。
不再重要,
其他的都已经不再重要。
夜神月缓缓睁开眼,瞬间的光亮让他有些不适的皱起眉,仍是有些混浊的思绪,只能恍然的望著那映入眼帘的纯白。
只有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提醒他这一切再真实不过。
微微侧过头,他勾起了嘴边的弧度。
床旁的木椅上,L曲起腿,右脚压在左脚背上交叠,用两手手臂环绕双腿,侧著将脸庞靠在膝盖上,闭著眼沉睡。
月撑起身体想靠坐上床头,却因一时的使力扯动伤处带来些许痛楚,背後靠上铁质的床杆,透过衣物仍然可以感受到冰冷。
他环视著房间,其实这些景物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他曾在这张床上迎接十几个早晨。
是了,这间医院。
宛若命运的玩笑一般,他们相隔六年的重逢之地。
“樱花开了。”他看著那落地窗外漫天飞舞的淡红,轻声说著。
像一场梦。
我们在那樱花纷飞的季节相遇。
在即将步入的寒冬里别离。
在二月的初始重逢。
像一场梦。
他转过头,只见身旁的人黑色发梢掩盖下,悄悄的睁开了一只眼,见到月看向他又闭了回去。
“还装什麽。”有些好笑的看著L。
“月,你醒了。”眨了眨眼睛,伸出左手拇指放进口中啃咬,“不问我发生了什麽事吗?”
“会问的。”不过不是现在。
只要,你仍在我的面前,就够了。
其他的,都已经不再重要。
“好不容易赶走那一帮小鬼,还被神崎拧了耳朵,”说著摸了摸彷佛还有些红肿的耳骨,“说是怎麽才出去没多久,就把你弄得浑身是伤,影山医师也是,没说什麽直接给了个大白眼。”
月忍不住轻笑起来,他似乎可以看见神崎说这话时的表情。
“月,这一次换我问你,”只见L忽然收起了那种漫不经心,微微倾身靠向他,那黑曜石般的瞳眸里透出的是无比的坚定,“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走?”
——和我,一起走吧。
这一瞬间,月有些恍然。
曾经,不久前的曾经,他也在自己的口里听见这句低语。
那时,他还不明白这句话的意义,
还不明白,太多事情。
“用L?Lawliet和夜神月的身分?”他笑著将手放上那摊开的右手。
不是KIRA,也不是L。
仅仅只是夜神月和L。 Lawliet。
“不不,用山田大郎和山田次郎的身分。”
“……山田次郎?”
“月果然也需要个身分比较好做事吧?放心,我都处理好了。”说著用左手从口袋里掏出两本护照。
“……还兄弟呢,”有些无奈的翻开,下一秒忍不住抽畜了嘴角,“山田大郎先生,你今年二十五岁?”
“小地方就不要计较了吧。”坚定的无比没良心。
看著L同样面无表情的脸庞,月忍不住笑了出来,“神崎和影山医生知道我们又要离开的话,大概会气死。”
“对,所以我打算不告诉他们。”L竖起食指放在唇上。“这一次,樱花开了吧。”
“是啊……”他望向窗外那如细雪般飘落的花瓣,彷佛看见那在多年前的四月初,如梦似幻,七年,多麽漫长的时光。“都结束了吗。”
结束了吗。
一切,所有的一切。
“结束了,但是……”
感觉到L透过掌心传来的力道,月转过头看向他。
“以後可能还会有追杀我的人出现喔。”
“……我可先跟你说,世界上的密道没这麽多。”
“月,你愿意陪我一起去寻找这世界上所有的密道吗?直到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以後,我就每天背著你去看星星。”
“……事实上我不认为你的脊椎骨有这麽坚韧,你从哪看来这种台词?”
“以前每天晚上八点在餐厅和神崎一起看的「情深解码」,我一直很想这麽说说看。”
“……”
“我想把整个天空中的星星采下来,放到你的眼前,这样,你每天早晨,睁开眼就可以看到。”
“……够了。”
曾经,曾经。
此刻起,我们不再需要曾经。
没有KIRA,没有L。
我爱你,
不需要理由。
——等樱花开的时候,你还陪我来看吗?
——好,等樱花开的时候,我们再来看吧。
END
【DN/L月长篇接龙】Requiem
…
路西法:
一
那上面有红海。
他们说。
那个时候天地间一片混沌,那个时候并没有死神。
骷髅在地上滚动两圈停下,眼窝下一条细长的裂缝,偶尔有紫色的风尘穿过。 “好耶!又是我赢!”撕扯著声带的嗓音震动著周围的空气,然後是一片低咒声。
这是今天开始的第七轮了,面部扭曲的怪物看了看脚边的人间界,感觉脖子很不舒服,将黑色的矿石丢给赢家,然後顺手写下刚看到的一个名字。
那是一团如同漩涡般不停搅动的黑色气流,风眼地带是闪动著的人间景象。 他们不太喜欢切换画面,就如同任何人的死亡都无伤大雅一样。
刻意去寻找一个目标,重新准备下注的死神向那气旋吐了口口水,无聊得要死。
这里总是有常年的风沙,不断的地震或是熔岩四窜。
头顶没有阳光,那不知道是否可以称之为天幕的东西阴沉的四散著躁动的灵魂哀叫。
然後有人被拖到地底更深处,却总有听都听不完的赞美诗。
幸好死神的耳朵很小。
“靠!老子今天实在太背!”一脚踩碎一个骷髅,一个死神气急败坏的说,脚下的灰白粉末很快便被风吹走。
周围的死神们都抬头瞟了他一眼,其中有人打哈欠,“新来的小子就是朝气。”
然後劣质磁带般的笑声此起彼伏,瞬间又有灵魂尖叫著冲向离他们更远处的烈焰中。
在一个地方,日复一日做著同一件事情,感觉到时间的流逝,身体却永远都不会腐烂。
这就是死神的幸运,也是他们的悲哀。
于是当风扯著刀锋般的力道将第一本摊在一边类似于笔记的东西吹走的时候,围坐成一团的死神叫骂著,最终却仍是吞下一口气安静下来。
远处走来的一个人,身上分明还带有人类的气息,这意味著什麽,也许那个新人不知道,这些活了千百万年的家伙们却清楚的很。
于是他们扔下赌博工具开始打量那个不速之客,心中哪怕勾起了一点兴趣,身体却还是力不从心的瘫倒一边。
肆意怒放的曼珠沙华,灿烂了一季又一季的掩盖泥地上一片深色的痕迹。
那一点身影慢慢放大,黑色的斗篷被风刮向一边,覆盖的是一具如何让人想要伸手捏碎的瘦弱骨架。
有人嘿嘿一笑。
直到猎猎作响的声音能够被清楚的听见。
宽大的帽檐下偶尔飞扬出的浅色发丝,来者在所有死神死气沉沉的注视下站定。
斗篷仍旧被狂风撕扯得四处飞扬,那被布料遮盖的阴影里突然缓缓的伸出了一只苍白的手,纤修的五指和漂亮的指节,白得有些过分,却仍然比任何死神带有生气。
食指细微的颤动,不急不缓地划向一边,然後现世的画面变化,他的身体顿了顿。
最终黑色的翅膀在他身後撑开,安静的只有风声。
却仿佛听到了洪荒破灭的轰鸣。
他飞向那曾被称为红海的地方。
自始至终,那些死神以为,他们或许只看见了那不似同类的左手上,银质的链条摇晃出恍若阳光的弧度。
没有温暖。
烦躁的喇叭鸣响,缓缓挪动的车流,路边的人们熟视无睹的匆匆前行的脚步。
一切成为黑白的剪影。
没有人的面容会留于记忆,以一个过客的身份。
踏著学校钟声散落的人群,邀约著逃了补习班一同疯狂的话语。
谈笑间世界的另一头被绑架的孩子被抛尸荒外。
谁也成不了谁生命中的过客。
背光的阴影下,他冷眼注视著